863、陷入混亂的凌皓杰

“咳咳，”凌皓杰清清嗓子，臉色微赧道，“說不出來，不過，真是謝謝你。如若不是你想出這個法子的話，恐怕我們這一行都要出現大問題了。”

“原來你們兩個才是一對啊！”玉蓁蓁正要說什么的時候，忽的聽到背后傳來這么一句。她自是嚇了一跳，起身回頭的時候，但見婦人甲手里拿著兩株祝余，正笑嘻嘻的盯著她和凌皓杰看。

“大娘，您真是好眼光，這都看出來了。”難得碰上這樣對心思的，凌皓杰自然來了精神，攬著玉蓁蓁的肩膀，對婦人甲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自然了，你們兩個啊，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婦人甲也不知是不是媒婆出身，說起這些成語來可當真是頭頭是道。

“大娘，您是不是有事兒？”凌皓杰自是聽的心花怒放，玉蓁蓁可有點聽不下去了，索性先向前一步，離開了凌皓杰的手臂，后打斷了婦人甲的話，這般問了一句。

“哎呦呦，瞧大姑娘說的，我這是真心祝福你們倆，可不是圖你們的靈草，”婦人甲說著，抬腿瞧了瞧幾人身后的背簍，又笑著開口道，“不過你們要是有多余的，賣給我也行，反正咱們也算有點交情了。”

“不好意思大娘，真的沒有了，”玉蓁蓁搖搖頭，后閃開身子，以讓婦人甲能夠更好的看到空背簍，“您瞧。這都是空空如也。”

“沒有就算了，不礙事兒，那大娘祝你們兩個舉案齊眉、琴瑟和鳴、如膠似漆、白頭偕老……”

玉蓁蓁實在不忍心再度打斷婦人甲的滔滔不絕。不過瞧凌皓杰那認真傾聽的樣子，她不得不開口攔了一句道，“大娘，這會子已是晌午，我們還得回客棧與師兄們會合，咱們有緣再見。”

“那大姑娘你們以后可得常來，記得來的時候多帶些靈草！”婦人甲揮揮手。這才回身離去，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這大娘真是個好人。”凌皓杰意猶未盡的望著擁擠的人群，盡管婦人甲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玉蓁蓁無奈的嘆了口氣。望著一背簍的銅錢，后開口對眾人道，“先去銀號將銅錢換成銀子吧。”

“二師兄！”玉蓁蓁眼尖，先一步拽住了凌皓杰的手臂。這才沒使得他越陷越深。只是凌皓杰手上傳來很大的勁兒。不停的在向上拋，他只感覺口內、鼻孔內都在大量的吸入海水，這真的快使他再沒力氣睜開眼了。

俞樾不慌不忙的重新雙手支撐結界，后對急的眼眶發紅的玉蓁蓁道，“以你之口，渡氣給他。”

“我？口？渡氣？”玉蓁蓁慌忙之下，問出了這幾句。見俞樾點頭，后又瞧凌皓杰已經有了翻白眼的跡象。便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那許多，一把將胡亂翻騰的凌皓杰拽起。以雙臂緊緊鉗制住他的腰，后使勁的閉上眼睛，雙唇便貼上了他的。

凌皓杰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本來那種奪命的窒息之感全數消失，他大口大口的吸取著這得來不易的空氣，身子逐漸恢復后，他不再痛苦的掙扎，而是睜開眼睛定睛一瞧——

如果這是夢的話，求老天不要再讓自己清醒。凌皓杰竟發現，玉蓁蓁正闔目與他四唇相接，兩人之間第一次有了這樣近的距離。凌皓杰的臉騰地一下通紅，感覺整個身子都跟著臉頰一起發燙了。感覺到玉蓁蓁的手臂緊緊的環著他的腰，他也以手臂擁住玉蓁蓁的背，以一個更親密的姿勢讓兩人抱在一起。

感覺到凌皓杰的動作，玉蓁蓁驀地睜開眼，但見凌皓杰頭一次這般的紅了臉，她也清楚他定是誤會了什么。只是在這深海之中，她不能停止為凌皓杰輸送空氣，也就不能對凌皓杰解釋什么，只能無奈的繼續閉上眼，希望著上了岸能解釋清楚。

“我們走吧。”風花飛臉色微微一赧，后祭出花墨劍，就準備御劍而起。凌波也跳了下來，祭出冰翼劍，先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玉蓁蓁卻忽的想起什么，臉色微微尷尬道，“大師兄，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啊？”風花飛才要躍上花墨劍，聽玉蓁蓁這么一說，倒是停止了動作，只是瞧了瞧凌波、又瞧了瞧玉蓁蓁，最后拍了拍自己的錢袋，對玉蓁蓁蹙眉道，“什么忘了什么啊？”

“二師兄……”玉蓁蓁的冷汗都快要滴下來，凌皓杰到底是一個多么沒有存在感的人，“二師兄還沒有找到呢。”

“蓁蓁！嗚嗚嗚嗚嗚……”

玉蓁蓁話音才落，還不待風花飛不耐煩的接話，凌皓杰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帶著一股強烈的哀怨席卷而來。玉蓁蓁回頭的工夫，已經被飛奔而來的凌皓杰報了個滿懷，鼻涕眼淚什么的被抹了一身，“蓁蓁，還是你好，就只有你記得我，大師兄最無情了，嗚嗚嗚嗚嗚……”

“二……二師兄……”玉蓁蓁尷尬的被凌皓杰抱著，身子都感覺僵硬了。

風花飛見此，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把將玉蓁蓁提了起來，后生生從凌皓杰懷里拽了出來，提小雞子一樣的將她放在一旁后，抱著肩膀蹙眉對一副沒出息模樣的凌皓杰道，“你怎么在這里！還有，要我說幾次，別老借著機會就占別人便宜！”

凌皓杰的雙眼再度開始濕潤，因為幾日以來的無果等待，他本來已經抱有要等一輩子的決心；可就在這個時候，玉蓁蓁居然回來了，這突如其至的巨大驚喜，竟是一下閃的凌皓杰眼淚刷刷刷的往下掉；當玉蓁蓁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但身上一點傷痕都無。而且面色紅潤，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凌皓杰幾乎按捺不住的撲上前去。將玉蓁蓁狠狠摟在懷里，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的身體里，這樣，他們便永遠不會再分開了。

“傻瓜，你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凌皓杰沒出息的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說話也是哽咽的緊。

玉蓁蓁被凌皓杰這熊撲弄得有點愣。巨大的窒息感將她虜獲，她用力喘了半天，才微微紅著臉對凌皓杰道。“抱歉二師兄，讓你們久等了。”

凌皓杰卻還在死死摟著玉蓁蓁不肯松開，生怕他一松手，玉蓁蓁便會再度消失一樣。玉蓁蓁實在是憋得臉都紅了。便無可奈何的對凌皓杰道。“那個……二師兄，我們……我們該回昆侖谷了吧？無錯不少字”

“好，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凌皓杰表現出一副十足粘豆包的形態，就算松開了玉蓁蓁，也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一副生死相隨的派頭。

“蓁蓁，謝謝你。”凌皓杰湊到了玉蓁蓁身旁，望著玉蓁蓁的側臉。看著那些美麗的色彩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心忽的開始狂跳。

“謝我做什么。二師兄一直在昆侖谷等著我回來，這份心意，倒是蓁蓁該感謝你才是。”玉蓁蓁雙手再一動，煙花又開始千變萬化，引來一陣歡呼。

凌皓杰的臉驀地一紅，后低低道，“蓁蓁，我們到時候也要生個像明明一樣可愛的小孩子，好不好。”

凌皓杰說這話的時候，正好遇上空中一朵煙花爆開，那聲音掩蓋住了他的聲音，玉蓁蓁不敢分神，只又問了句，“二師兄，你剛剛說什么？”

“額……沒事。”凌皓杰覺得自己的頭快要埋到地里去了，平時和師妹們打情罵俏，什么話都說得出；可每每一遇上玉蓁蓁，他的嘴巴就開始不好用了。

安置好了一切之后，凌皓杰和玉蓁蓁便踏入了小屋中。這是一間頗為溫馨的側房，面積雖不大，但里頭梳妝臺、木桌鼓凳倒是齊全，靠著墻角，立著一座紅木板床，看起來剛剛好夠兩個人睡——前提是平躺，看那寬度，似乎其中某人只要一翻身，就會跌落地上了。

明明娘有些抱歉的望著兩人，后道，“公子，姑娘，抱歉，這房間本來是明明的，你們該知道我是寡居，我的房間床更小……還請兩位將就一下。”

“這里挺好，”凌皓杰笑的一臉燦爛，后對著明明娘拱手道，“多謝姑娘好意。”

凌皓杰的笑容對女子是最有殺傷力的，明明娘俏臉微紅，后點點頭，聰明的退了出去，并且帶好了門。凌皓杰放下一直擺著的手臂，轉頭對一臉無奈的玉蓁蓁道，“放心，蓁蓁，今晚你睡床上，我打地鋪就行了。”

“啊？”玉蓁蓁聽得一愣，后連忙擺手道，“二師兄，蓁蓁沒有其他意思。況且睡地上太涼了，我們就擠一擠，和衣睡在床上就是了。”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涼算得了什么，”凌皓杰擺擺手，拒絕了玉蓁蓁的好意，后毫不客氣的將桌布從桌上拽下，鋪在床邊的地上，后倒直接躺了上去，并對玉蓁蓁招手道，“蓁蓁過來吧，放心，晚上我會保護你的。”

玉蓁蓁是從現世過去的人，看到凌皓杰這般的君子之風，又如何會不感動。她感激的點點頭，后脫下靴子，和衣躺在床上，合上眼之后，卻是久久無法入睡。翻了個身的工夫，她微微瞇眼，卻發現凌皓杰正瞪著一雙星眸溫柔的望著她，她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二師兄，什么事！”

“沒事，沒事，”凌皓杰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我是開心的有些睡不著，真的沒想過有一日，居然可以和你一道入睡，現在我還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這份深情，哪個女子會不被打動。玉蓁蓁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以防自己真的陷入另一段感情沼澤中，后對凌皓杰轉移話題道，“二師兄覺得我姐姐如何？”

“玉師妹？”凌皓杰有些疑惑的盯著玉蓁蓁，后不解道，“蓁蓁怎么突然提起玉師妹了？”

“就是想知道二師兄的看法。”玉蓁蓁唯有如此，才能夠讓自己清醒的看清前路。

“嗯……”凌皓杰似乎很認真的思考良久，后才望著玉蓁蓁的雙眼，開口道，“玉師妹修行認真，靈根又高，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一位修仙士。平時我見她對你也是疼愛有加，想來也會是個好姐姐。”

“沒了？”玉蓁蓁等了半天，凌皓杰都沒有后話，只是睜眼亮晶晶的看著她，她才紅著臉又說了句。

凌皓杰點點頭，后玉蓁蓁再度掐了掐自己，又開口問道，“二師兄，我的意思是，從男子看女子的角度來說……嗯，就是說，二師兄喜不喜歡我姐姐這樣類型的女子？”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凌皓杰這才恍然大悟，后再度笑嘻嘻的盯著玉蓁蓁道，“我呢，這輩子除了蓁蓁之外，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了。就算她們再好，也絕對不會，因為在我眼中，蓁蓁就是最好的了。”

這一席話，說的玉蓁蓁的臉登時紅的像個番茄。她迅速的翻個身，后模模糊糊道了句“晚安”，感覺著自己的強烈心跳，這雖然不是凌皓杰第一次與她告白，可卻不知為什么，她的心一直小鹿亂撞一樣的狂跳，難不成這些日子的相處，看到凌皓杰這樣持之以恒的付出真心，她……她難道心動了？

“蓁蓁，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凌波，”凌皓杰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一如既往的執拗與倔強，“雖然不清楚各種原因，我也知道你已決心將凌波讓給三文，蓁蓁，這一次，該不會是因為玉師妹對我的喜歡，你再次決定讓愛？”

這一刻，玉蓁蓁的心好像停止跳動了。凌皓杰平時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對事情一點都不操心，也不在意，可其實他對自己的行為，居然這般的了若指掌。見玉蓁蓁不說話，但身子卻明顯的僵了一下，凌皓杰也猜出自己定是說中玉蓁蓁心事，便嘆了口氣，對玉蓁蓁道，“其實蓁蓁，你以為自己這樣讓愛，是成全了別人，可你到底有沒有替凌波想過，有沒有替我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