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脈脈笑瞇瞇的看著林平之, 溫柔的問道:“你晚上要吃什么?”
“隨便。”林平之看了一眼脈脈,“你做你喜歡的就好?!?
——每次都這么說!
脈脈嘟起了小嘴。
——為什么都成親了,還是覺得脈脈這么可愛?
林平之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現在這種平淡幸福的生活, 還真是讓他覺得之前發生的兇險都是做夢呢!
那日……
脈脈就那樣的沖上了擂臺, 要以任家二小姐的身份和左冷禪一決雌雄, 這可是讓五岳的人頓時就呆了。就連令狐沖, 都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驚道:“兄弟,這是怎么回事?脈脈怎么成了任家的人?”
林平之微微低頭, 錯過了眾人帶有懷疑和質問的目光,淡淡的解釋道:“脈脈, 自有和親生父母走失, 被我爹帶回了家, 也是才找到了她的親生父親的?!?
“那這事——”令狐沖的話沒有說完,他靜靜的看著林平之, 目光中有一種期待。
林平之搖搖頭,輕描淡寫、似真似假的又添了一句:“脈脈只是接到了她姐姐的傳書,說是那位任教主要對五岳不利,才拉著我趕來的?!?
或許是因為身旁的這幾個門派的人,都曾受過林平之的幫助, 衡山的劉三爺、恒山的定靜師太, 于是他們對林平之的話也信了幾分, 只是定逸師太還是追了一句:“那現在林姑娘, 不對, 這任二小姐又去做什么啊?”
“脈脈和任大小姐一向都是姐妹情深,”林平之淡淡的說道, “任大小姐不善武功,脈脈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其實,各位掌門,現在既然東方不敗死了,任教主也不在了,這五岳和日月神教之間的矛盾,恐怕也不會真的那么大了……”如果左冷禪也……
林平之的目光緊緊的跟隨著擂臺上的脈脈,他知道脈脈的武功不差,甚至在比斗的時候能過贏過他——盡管手段不那么光明,但是這個時候,只要能贏,一切都好。若是這江湖上再沒了左冷禪,那就消停了。
脈脈的內功并不比左冷禪弱,小無相功包容萬象,脈脈休息的時間比林平之還早,她的資質也在林平之之上,沒道理內功會差,只不過因為林平之一直在照顧她,生怕她出事,所以她的經驗少了些罷了!但是,脈脈強就強在她知道左冷禪的武功套路,知道他的寒冰真氣,知道怎么去和他斗!壞主意,她可是多得是!
不能對掌?不怕!脈脈有創新版的六脈神劍,盡管和真正的六脈神劍相差甚遠,但是意思到了,也能嚇唬人。就靠著這些半吊子的新奇招數,脈脈很快就把左冷禪打了個措手不及。
正當左冷禪氣急敗壞想要反守為攻之時,脈脈突然用起了左右互博術,一個脈脈左冷禪還能應付,這兩個用著不同詭異招式的脈脈,便讓左冷禪在大驚之下,急急敗退下來。
“左盟主,”脈脈在臺中一站,道:“你認輸么?”
左冷禪漲紅了一張臉,想他在江湖中成名已久,今日被一個小姑娘打敗,豈不讓人笑話?立時他就沖了上去,運起了寒冰真氣,企圖用自己的特別內功戰勝眼前這個詭計多端的女孩??墒亲罄涠U卻沒有想到,脈脈還有特別研究過借力打力的功夫,雖然不知道乾坤大挪移,卻也能勉強用用斗轉星移。這全力的一掌,竟是多半打在了左冷禪自己的身上!
心知危險的左冷禪,強撐著、勉強保持了體面,一句“不和你小孩子一般見識”便走下了擂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黃河岸邊。
盈盈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妹妹,雖然知道妹妹一直不想用任家二小姐的身份來禁錮她的生活,可是在她遇到了麻煩的時候,脈脈還是站了出來,自己的妹妹??!還是這樣的心軟呢!
打敗了左冷禪,脈脈環視了四下,她知道,既然自家姐姐得到了日月神教的領導權,那么就不會在這樣的斗下去,微微的運了下氣,才大聲道:“還有哪位要來以武會友么?”
盈盈拉了一下脈脈的手,堅定的說道:“日月神教之前有東方不敗作亂,敗壞我教綱,毀我教聲譽,也累得日月神教同五岳各派死傷無數,小女子不才,也盼今后我日月神教能與各派和平共處,再不生那些事端。”
“哼!”定逸師太冷哼了幾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借機休養生息?”
眾人皆知定逸師太說話直,但是這話也的確在理,不由得疑惑了。
盈盈微微的嘆了口氣,看向了少林寺的方正大師,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任盈盈愿到少林寺尋得一住所,渡此余生。”
“姐!”脈脈大驚,“那怎么可以?”
盈盈輕輕的拍了拍脈脈的手,只是微笑著看著方正。
方正大師疑惑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盈盈的意思,她要以自己作人質,換得雙方的休戰。想到這里,原本的疑惑倒是消減了幾分,思慮了片刻,才道:“女施主有這個心自然是好,我佛慈悲,然我少林到底是和尚廟,女施主到少林并不方便。不若……”話說著,他抬頭看一眼不遠處的恒山一行人。
定閑師太自然也看到了這個目光,溫和的笑道:“既然是我五岳同女施主之間的矛盾,那么自然也不要勞煩少林寺。若是女施主有心,不如便道見性峰住上三年?!?
三年?林平之微微一挑眉,三年便是孝期過了,定閑師太定的這個日子倒是合理。
“既然如此,就勞煩師太了?!庇掳恋恼驹诶夼_上,在這個時候,她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自家爹爹的心血,日月神教絕對不能亂??!
林平之搖搖頭,從回憶中醒過來,看到妻子正關切的看著他,才笑道:“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三年前的事情,對了,脈脈,我們成親也有一個月了吧?你姐姐是不是也要下山了?”
“是?。 泵}脈幸福的笑了笑,“區大哥已經阻止了人手敲鑼打鼓的去接姐姐呢!”
“怕是接新娘吧?”林平之失笑。
脈脈也笑了出來,“哎呀,區大哥也不容易,哥你不要這么笑他啦!”
“是不容易??!”林平之嘆口氣,“誰都不容易啊!這幾年的確辛苦,不過今后就好了,左冷禪傷重不治而亡,向右使又為人豪爽,恐怕今后雙方都好過些了?!?
“是啊!”脈脈點點頭,猛地想到了什么,“哎呀,姐姐若是下山了,要和區大哥成親的話,他們要去住哪里啊?不如到時候和我們一起住在這綠竹巷?是我們占了姐姐的地方呢!”
“自然好。”林平之點頭。
“那,我現在就找人開始收拾去!”
脈脈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林平之拿起了身旁的書,這些年的半隱居生活,讓他開始喜歡上了看書,書中的很多的詞句讓他理解頗深。回憶這幾年的生活,想到東方不敗詐死,只是為了和楊蓮亭永遠守在一起,便唏噓不已。若不是任我行執意追殺掉楊蓮亭,恐怕這個世上就再也不會演繹那一出惡戰了吧?
想到在前往武林大會路上,與突然殺出的東方不敗大戰幾百回合最終同歸于盡的任我行,林平之就只能長嘆一聲,那個時候的日月神教,兩任教主同時斃命,左右使重傷奄奄一息,只剩下區揚和任盈盈兩個人苦苦支撐,能到了現在這個局面也算得不易了……
“哎?令狐大哥?”屋子外面傳來了脈脈的聲音,“靈珊,你們來了?哎呀,讓我看看,這個不是我們令狐小蝦么?”
“是小俠!”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脈脈姨,我是令狐小俠!不過,我遲早會和我爹一樣,成為令狐大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