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心沒有想到是,自己竟然也會在看守所里跟霍少賢這個侄子碰面。
兩姑侄的見面充滿了火花。
“姑姑來這里想必是看姑父的吧?真巧!”
霍少賢勾著唇角笑著說道,那樣子真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看在霍如心的眼里卻是那么的——刺眼。
“你來這里做什么?”冷眼看著侄子,霍如心問道。
“有個熟人在這里面,來看看,順便解一下事情。”
霍少賢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說著,臉上的笑意一點也沒有減少,跟霍如心的面無表情簡直差太多。
“什么熟人?”霍如心條件反射的問道。
總覺得,這個侄子,好像太深沉了。
“姑姑放心,總不會是姑父就是了,就是一個普通老熟人。”霍少賢笑著,直接越過了霍如心往里面走去。
霍如心瞇了瞇雙眼,看著侄子走進去會客室里面,有一霎那非常想要回頭去看看,霍少賢到底想要見到的人是誰?
可是陪同著她一起往外走的看守人員已經(jīng)發(fā)出了不耐煩的催促,“快走吧!這里面不能多停留!”
霍如心無奈只好跟著看守人員離開了看守所。
等到從看守所里出來時,看到停在面霍少賢的車子時,臉色再度陰沉了下來。
——
“你還想要再問什么?”疤痕男看著霍少賢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開門見山的先開了口。
反正,無非霍少賢能來這里,無非就是想要問問當(dāng)年的事情,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這里面了,想出去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的了,那就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能多拉一個進來就是一個。
霍少賢冷眼看著疤痕男,沉默了五分鐘后,才拿出了景建設(shè)的照片來,“這個人,你認識不認識?”
疤痕男隔著玻璃瞇著雙眼看著那張照片半天,最后才搖頭,“不認識。”
“真不認識?”霍少賢再問了一句。
“你不就是想問他是不是當(dāng)年的王先生嗎?他不是!我還不至于這么沒有眼力見,那個王先生人長得比他要好看點,而且看著也年輕些。”
疤痕男一臉不屑的說著。
霍少賢沉著臉收起了景建設(shè)的照片,“最好別想著要騙我,否則你就在里面再多呆幾年吧!”
疤痕男人臉色一變,沒再說話。
從疤痕男這里問不出什么,霍少賢只能跟江斯宇離開。
“接下來怎么辦?”
離開了看守所后,江斯宇趕緊上前去拉開車門讓老板坐進去,然后多嘴問了一句。
霍少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先回公司去。”
“好嘞!”江斯宇應(yīng)了一聲,很快就起動車子離開。
一路上霍少賢一直沉默著,直到接到了厲雪桐的電話。
“桐桐,怎么了?”
“在哪呢?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吧!水上娛樂城的項目有些細節(jié)需要跟你再商量一下。”厲雪桐的聲音甜美的傳過來,讓霍少賢微微勾起了唇角。
“好,等我。”
“那行,到了給我電話啊!”
厲雪桐爽快的把電話給掛了,然后拿著最新的施工方案開始研究起來。
“到厲氏去吧。”
收起了手機后,霍少賢開了口,“桐桐說水上娛樂城有些細節(jié)要商量。”
幸好跟厲氏的合作是由厲雪桐負責(zé),所以他才能按照自己最想要的效果來把施工方案弄出來。
“從這里去厲氏,不太順路啊!”江斯宇嘴上說著,手上還是打轉(zhuǎn)了方向盤。
畢竟老板的話還是得要聽的不是?
只不過,這一打轉(zhuǎn),江斯宇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霍先生,咱們車子好像剎車不靈了。”
江斯宇表情很緊張,腳上一直踩著剎車,卻發(fā)現(xiàn)一點效果也沒有。
“怎么回事?”霍少賢一臉嚴肅的問著,同時坐直了身體。
“不知道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江斯宇急得頭上起了一層汗。
“早上出門的時候有沒有檢查過剎車?”
“——沒有,那不是昨天才檢查過嗎?沒事誰天天檢查啊?再說去接你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這種事情能開玩笑的嗎?”霍少賢快要被江斯宇給氣死了,“一個不小心就能讓你車毀人亡的,你不懂?”
江斯宇急得話都說不上了,哪時還敢反駁。
“現(xiàn)在冷靜點,減慢車速,靠邊行駛。”
在經(jīng)過了最初的生氣后,霍少賢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江斯宇聽著他的話,把車速慢慢的減了下來,并且靠邊行駛,最后在一個轉(zhuǎn)彎處,故意以緩慢的速度撞上了綠化帶,這才讓車子成功的逼停了下來。
在車子熄火后,江斯宇趕緊下車拉開了后面的車門,“霍先生,沒事吧?”
“嗯,沒事。”霍少賢冷著臉淡淡的回應(yīng)了一聲,從車里面下來后,看了一眼整個車子的情況,示意江斯宇對車子進行檢查。
江斯宇哪里敢不從,很快就對車子進行了全身檢查。
當(dāng)?shù)贸隽私Y(jié)果后,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怎么回事?”霍少賢見狀開口問。
“剎車壞了,都怪我早上的時候沒有檢查車子,否則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江斯宇無比自責(zé)的說著。
霍少賢冷著臉,“怎么壞的?”
“剎車線斷了。”
“你留下來讓人來處理,我先過去厲氏。”
看了看時間,霍少賢拋下一句,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江斯宇沒有辦法只能打電話讓人來拖車去修理。
等于霍少賢到達到厲氏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
因為在厲氏里也算是熟悉了,所以對于霍少賢出現(xiàn)在厲氏的事情沒有會覺得奇怪,路過的員工甚至還跟他打起了招呼。
熟門熟路的來到厲雪桐的辦公室后,一眼就看到厲雪桐正拿著施工方案認真的研究著,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又輕笑了兩聲,整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高興?”輕笑著說了一句,霍少賢走了進去。
聽到聲音的厲雪桐微訝的抬頭,“少賢,你來了,怎么這么久啊!”
說好的一會兒呢?這都一小時了,要不是她一直忙著,一定會覺得時間很難過的。
“路上出了點小意外,所以來遲了。”
輕笑了兩聲,霍少賢沒有打算把車子出現(xiàn)意外的事情告訴她,免得她擔(dān)心。
只是厲雪桐是什么人啊,一聽到他說的小意外,整個人就跳了起來,“意外?到底是什么回事?什么意外?”
“沒事沒事,你別急。”
看她那么著急的樣子,霍少賢連忙過來安撫著厲雪桐的情緒,“沒什么大事,就是車子剎車壞了,所以沒有來得及過來而已,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嘛?”
厲雪桐聞言果真是認直的掃了他一眼,最后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就好,人沒事就好,就怕你出什么事。”
經(jīng)過了十年前的那場車禍,厲雪桐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她對于霍少賢嘴里所說的意外只要是跟車子有關(guān)的,都能讓她揪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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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是有后遺癥了。
霍少賢不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因此眼里帶笑的點了點頭,“不是說水上娛樂城的細節(jié)要跟我商量嗎?開始吧!”
厲雪桐瞪了他一眼,收起了心思,拿起桌子的施工方案,就著各項細節(jié)進行著溝通。
對于厲雪桐來說,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把這個項目做好,因為這是霍少賢十年前的愿望,哪怕是現(xiàn)在他人還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可是中間十年的空白,她只想用這個項目好好彌補回來。
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所以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現(xiàn)在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收起了桌子的東西后,厲雪桐問了一句。
如果是平時,霍少賢一定會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的,但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tài)的看了看時間,“桐桐,今天不行,我還要趕回公司去,改天吧,改天帶你去吃法國菜。”
厲雪桐雖然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不過卻也能諒解他現(xiàn)在公司剛剛起步,工作忙,所以很快就點了點頭,“那好吧,要不要我送你?”
車子壞了,那他肯定不會是坐車來的,為了能讓兩個人有更多的時間相處,厲雪桐也不在意自己充當(dāng)他的司機。
但霍少賢再次拒絕了她,“不用了,我坐車回去就好,你去吃飯吧,然后好好休息,晚上早點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嗯,那你路上小心點。”厲雪桐笑瞇瞇的說著。
霍少賢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之后才大步的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厲雪桐捂著被親的臉蛋傻笑著。
“得了,人早就走遠了,還笑呢!”于玉從外面進來,失笑的說了一句。
“討厭!”笑罵了助理一句,厲雪桐拿起手機往外走,“對了,你幫我訂個餐吧!兩份,讓人送到市場營銷部去,我去看看阿禛。”
陸禛今天到公司上班,也不知道習(xí)慣不習(xí)慣,所以厲雪桐想要去看看。
“好!”于玉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并且很快就付諸行動。
厲雪桐笑了笑,直接往市場營銷部去。
市場部里平時在吃飯時間是不大會看到多少人的,因為大多都出外面吃了,一來可以請客戶邊吃邊談公事,二來也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沒有能及時回到公司里用餐。
可是今天大概是因為陸禛的到來,辦公室里有一半多的人在公司里吃飯,而且大多是女員工,見到厲雪桐的到來,個個點頭示意,“厲經(jīng)理。”
微微的頷首后,厲雪桐直接進入了陸禛的辦公室,“阿禛。”
陸禛正在辦公桌后面看著電腦,一臉的認真,聽到她的聲音后抬起頭來,“大姐。”
“怎么樣?第一天上班有沒有覺得吃力?”
“還行,之前就在家里有研究過,所以算不上吃力。”陸禛淡淡的笑了笑,“我聽說姐夫過來找你了,怎么不出去一起吃飯?”
“他有事,忙著呢,哪有時間跟我吃飯啊!”厲雪桐故作委屈的說著,“所以讓人訂了兩份餐,很快就送過來了,你就陪我一起吧!”
陸禛的腿腳不方便,吃飯什么的自然是在辦公室里解決了,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厲雪桐讓于玉送餐來市場部的原因。
陸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姐心里的想法?因此笑著一口應(yīng)好。
“嘖嘖,真不愧是我弟弟啊!穿得了軍裝,也穿得了西裝,老帥了。”
看著弟弟脫下了以往的一身軍裝,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西裝,把氣質(zhì)呈現(xiàn)得太男人了,如果不是自己弟弟,如果不是已經(jīng)有了霍少賢,厲雪桐覺得,陸禛這樣子簡直就太能吸引女人了。
“沒事說好話,有所圖吧?”陸禛失笑。
“沒有,哪里有,”厲雪桐笑著說道,從他這辦公室往外面看去,“平時我來這里,就沒有看到有什么人在辦公室里的,今天居然這么多人在,還是女人居多,快說,有沒有女的向你表白了?”
“大姐,你這是想要害死我嗎?要是讓心喬知道了,那我還要不要回家了?”
“哈!知道自己成家了就好,要不然,我就瞧不上你了。”
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弟弟,厲雪桐對于陸禛的回答非常滿意。
說笑間,于玉提著兩份餐進來了,陸禛一看就明白了大姐的用心,只是也不點破。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跟厲雪桐還沒有吃完飯呢,厲正義也提了兩份餐過來,看到厲雪桐在,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后笑了出來,“大姐也在啊!”
陸禛抿了抿嘴,“感情你們都想要找我陪著你們吃飯啊?”
厲雪桐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別等會爸也過來。”
“怎么了?我不能來了是吧?”
厲雪桐的話音沒有說完呢,就響起了厲恒信的聲音,再回頭,父親正站在門口呢。
“——”
厲家三姐弟發(fā)愣。
平時父親可從來沒有這么好說話過的啊!而且在厲雪桐以及厲正義的記憶里,似乎都沒有看到過父親在公司里吃飯的,今天可真是讓人意外。
好在,厲恒信手上并沒有提著餐盒,這也讓陸禛放心了一下下。
“不歡迎我是吧?那行,我走。”厲恒信看著這三個孩子發(fā)愣的樣子,失笑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不是,爸,沒有人不歡迎你啊!”厲正義趕緊去把父親拉住,“這不是意外嗎?平時你也不在公司吃飯的。”
“飯我是吃過了,跟那個劉總吃的,這不剛回到公司,想著來看看阿禛這里怎么樣就過來了,沒想到會遇上你們?nèi)荚谶@里。”
厲恒信說這話的時候,眼里是欣慰的。
起碼他的三個孩子都不像別的人家那樣子,為了點利益而不顧親情責(zé)任,總歸是教育得好。
“爸,這二哥還多帶了一份過來,你要是沒吃飽呢就一起吧!他們倆就是找我來陪他們吃飯的,正好,一家人湊一起了。”
陸禛笑著說道,他坐在輪椅上并不方便,對于兄姐送來的午餐是感激的——雖然他本來也打算叫外賣的。
厲恒信想了想,返身回來,拿過厲正義帶來的那份沒有開過的外賣打開來,“真別說,剛剛就沒吃飽,跟劉總就只顧著喝酒了,肚子還空著呢。”
三兄妹齊聲大笑出來,沙發(fā)上各人捧著一個盒飯,邊吃邊聊著,陸禛有什么不太懂的業(yè)務(wù)趁機問了大姐以及厲正義,一家人的氣氛非常好。
辦公室外好幾個女員工偷窺著里面的情況,暗暗羨慕這一家人,同時也能從側(cè)面反應(yīng)出來,這新來的三少雖然是行動不方便,可是在厲家還是一樣受重視,有些心里想著鬼主意的人也就不敢再想什么歪主意了。
——
另一邊霍少賢回到公司后沒多久,江斯宇就回來了,而且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怎么了?”
“車子送到檢修后師傅說,剎車線是被人為破壞的!”
江斯宇一語道出驚人語。
當(dāng)他讓人來把車拖到4S店檢修后,修理師傅給出的結(jié)果讓他大吃一驚。
如果——不是霍先生提出要去厲氏,他調(diào)轉(zhuǎn)車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異樣,說不定結(jié)果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了!
可是這么驚人的消息在霍少賢看來,卻沒有一點點的意外,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猜到了。”
江斯宇嚇得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霍先生猜到了?”
“你不是說早上出門的時候都沒事嗎?那從早上出門到看守所里出來,前后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的事情,如果不是人為的,怎么可能會這么湊巧?”
霍少賢冷笑的說道。
只是,他不確定有誰想要弄死他?
或者說,他擋了誰的財路,讓人家這么恨不得想要弄死他?
霍少賢沉思了。
“可是,那誰會想要這么對付我們?”江斯宇急了,兩大步來到辦公桌前,皺著眉頭苦想著,“我怎么想也不想不出來啊!”
“這個事情你先別管,”霍少賢打斷了他的話頭,“你去給我調(diào)查一下十年前有哪些人租用過盛大倉庫的,重點在于姓王的人身上。”
景建設(shè)不是想要害他的人,那么充其量也只是貪污了霍氏的資金而已,而那個想要弄死他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一天沒有把那個人找出來,只怕他就一天沒得安生。
江斯宇怔了怔,很快就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雖然他不懂為什么車子被人動了手腳霍先生不是第一時間去報警,而是去查十年前的事情,不過想來也是有霍先生的道理吧!
十年前的租客信息哪里有這么容易找,只不過,更不用說到了后面景建設(shè)把盛大賣給了厲氏公司,這其中的信息早就在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中就沒有了。
不過江斯宇還是有點辦法的,他先是從厲氏接手盛大前后的那一段時間入手,查出了在厲氏接手前的兩個曾經(jīng)租過盛大的租戶,只是這兩人都沒有人姓王——
就在一切陷入了困境時,霍少賢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霍先生,可不可以跟你見一面?”來電的聲音是個女人,說話的聲音里微微還透著些驚恐。
霍少賢蹙起眉頭想了想,“你是誰?怎么會有我的電話?”
“我手里有你想要感興趣的一切東西!”
女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特別的顫,似乎害怕極了。
霍少賢整個人一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你說個地址。”
“就在市八小門口見吧!我只給你半小時的時間,過了我就走了。”
“好,你等著!”
掛上了電話后,霍少賢迅速的拿起外套就往外面去,江斯宇見狀趕緊跟了上來。
“霍先生,你這是要去哪里?”
“有個女人約了我,說有我想要知道的消息。”頭也不回的說著,霍少賢的神情很冷。
他現(xiàn)在最想要知道的消息就是要找出當(dāng)年惡意害他的人,那個女人說,有他想要知道的東西,那說明她一定是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么霍少賢會第一時間就答應(yīng)的原因。
江斯宇驚訝不已,“女人?是誰這么牛逼?竟然知道我們現(xiàn)在想要知道什么?”
“到了不就知道了?”霍少賢冷笑了一聲。
離開了公司后,由江斯宇開了另外一輛備用車,把那個女人在電話說的地址說出后,霍少賢就一直閉目養(yǎng)神中。
因為那個女人有時間限制,所以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指定的市八小。
下了車后,霍少賢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小學(xué)生放學(xué)的時間,因此人很多,學(xué)生們不斷的從學(xué)校里出來,放眼看去全是學(xué)生,還有一些在等著接孩子放學(xué)的家長們,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是他想要見的女人。
在一眾人群中,霍少賢跟江斯宇兩個人身穿著正式的西裝,高大挺立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們的與眾不同。
很快,就有一個看著有些驚慌的,年約四十歲出頭的女人過來,二話不說就把一個牛皮紙袋往霍少賢的手里一塞,很快就跟著人群被擠得看不見了。
霍少賢臉色一凜,握緊了手上的紙袋馬上就示意江斯宇回到車上去。
回到車上后,江斯宇很快就把車子開走了,直到人煙稀少的地段后才停下來,霍少賢則是不慌不亂的打開了紙袋里,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是一份資料,而且正好是他讓江斯宇去查的十年前關(guān)于盛大的租戶的資料。
不多,只有一份,而且信息正好跟疤痕男說的對得上,對方姓王,現(xiàn)年五十八歲,名王濤。而在十年前,這個王濤卻是厲氏的員工。
然而,最讓霍少賢震驚的不是并不是這一點,而是信息中明確的說明了,當(dāng)年的王濤,跟姑姑霍如心關(guān)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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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想必也是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的,那么會是誰?
沒等霍少賢想明白時,那個女人的電話再次找了進來,“這些東西是景建設(shè)一直讓我?guī)皖^上他保管的,現(xiàn)在交給你,也是他的意思,他說會你看了就會明白的。”
女人說著,沒有給霍少賢出聲的機會,再次把電話給掛了,等他再想打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景建設(shè)在外面的那個女人叫什么?”
握著手機,霍少賢問道。
“好像是叫李艷芬吧?他們還有一個十一歲的兒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讀五年級了?”江斯宇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爾后后知后覺的驚叫了一聲,“好像就是在八小?”
“這個東西,就是那個女人給的。”霍少賢無比肯定的說著。
剛開始時,那個到了他跟前的女人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因為穿著什么的太普通了,但是在把東西塞給他后現(xiàn)在又打來這一通電話進行了說明,那無疑就是坐實了李艷芬無疑。
那個女人的形象倒是很符合這個給他東西的女人,再加上電話什么的一對比,就很明白了。
這么說來,景建設(shè)跟霍如心的利益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了什么不能化解的爭執(zhí),所以景建設(shè)才會來這么一出,反正自己得不到大家也得不到的心理了是很符合景建設(shè)現(xiàn)在的情況。
那么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要弄清楚,霍如心跟王濤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王濤當(dāng)年又為什么會對付他?
這些疑問都是一個個要解答的。
霍少賢整個人的臉色很黑,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姑姑霍如心在這個事情中一定也是有關(guān)系的,甚至有可能是知道當(dāng)年王濤做的所有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想不通霍如心為什么會這么做?
霍東跟霍如心兩個人是兄妹,自己是她的親侄子,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侄子被害也不哼聲?
再想到今天的剎車線被人為破壞的事情,能讓人全身發(fā)涼。
有時候能害你的,不一定是外人,相反至親的人反而更能讓你致命,因為沒有人會去防一個自己信得過的親人。
江斯宇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默默的開著車。
回到公司后,再次著手去查霍如心跟王濤當(dāng)年的關(guān)系,以及他們的利益點到底是什么?
只是,從霍少賢所有的記憶翻出來過了一遍,他也沒有想到霍如心跟厲氏的王濤到底有什么可交集的?
“霍先生,資料出來了,十年前的王濤時任厲氏的營銷負責(zé)人,至于跟霍如心有什么關(guān)系暫時沒有看到證據(jù)。”
忙了一下個下午后,江斯宇把自己得到的結(jié)果告訴了霍少賢。
“嗯,這個事情不要透露出去,后面應(yīng)該會有人主動給我們線索的。”霍少賢沉聲說道。
從今天李艷芬能主動的聯(lián)系他來看,想必霍如心跟景建設(shè)之間一定是利益鬧翻了,這中間牽扯到多少人,只怕還是個未知數(shù)。
眼前就這么一個信息就把厲氏牽扯進來了,往后還會不會再把更多的人牽扯進去,還真不好說。
江斯宇自然明白他的話,于是默然。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霍少賢斂了斂心情,“走吧!下班了。”
江斯宇動了動嘴皮子,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
“這個事情,連太太也不要告訴她嗎?”
王濤是厲氏的前員工,事關(guān)到厲氏,要不要告訴太太知道?
“不必了,這種事情沒必要告訴桐桐,相信我老丈人也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與其說出來讓大家心里不開心,不如什么都不要說。”
霍少賢淡淡的說著。
江斯宇只好點頭。
——
回到家后,厲雪桐果然還沒有回來,雷叔以及吳姨兩個人正在擇著菜,見到霍少賢回來,趕緊打了聲招呼。
“雷叔,過來一下。”霍少賢在進入書房前叫了一聲雷叔。
雷叔沖著吳姨點了點頭,跟了進去。
看著雷叔把書房的門關(guān)上后,霍少賢這才把手上的牛皮紙袋交給他,“你看看這個。”
雷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打開了紙袋。
當(dāng)看到紙袋里面的內(nèi)容時,雷叔的臉色不禁得大變,“怎么可能會這樣?”
“當(dāng)時你一直是跟著爸爸的,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或者說過什么?”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后,霍少賢捏著眉心問了一句。
這些事情,如今能問的就只有雷叔,當(dāng)時他正忙著跟厲雪桐兩個準備結(jié)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其他精力去管別的事情。
如果當(dāng)時他能多留意一點的話,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切發(fā)生了。
“老爺從來就不會管你姑姑的事情,所以對這些不可能會知道的。”
以前太老爺在的時候,就比較偏愛霍如心,只因為她是太老爺老來得女,所以極盡寵愛,一家人從來就沒有人對霍如心說過嚴厲的話,因此自然也不可能會想到霍如心竟然跟厲氏的人有關(guān)系。
“當(dāng)年指使人對我下手的,據(jù)說是個姓王的男人。”霍少賢冷著聲音說出了讓雷叔心驚膽顫的消息來,“而在今天,有人對我坐的車動了手腳,導(dǎo)致剎車失靈。”
“什么!”
雷叔幾乎是跳了起來,“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所以現(xiàn)在是對方在暗處,而我在明處,防不勝防。”
霍少賢無意識的敲著桌子,若有所思的說著,“這說明,我的存在還是擋了某些人的路,所以才會這么急著對我動手。”
至于是誰,不得而知。
盡管霍少賢沒有說某此人是誰,但是雷叔還是很激動的顫著聲音問了一句,“少爺,難道你是懷疑——”
霍少賢沒有出聲,抿緊了唇。
現(xiàn)在的任何一個懷疑都是讓他扎心的。
“吳姨,少賢回來了是不是?”書房外面響起了厲雪桐的聲音。
雷叔看了一眼霍少賢,“少爺,那我先出去了。”
霍少賢點了點頭,跟著雷叔后面走出書房,“桐桐。”
“你回來了啊!”厲雪桐一臉笑意的向著他撲了過來。
霍少賢連忙伸手把她接住,臉上浮上笑意,“剛回來,你怎么也這么晚?”
“喔,去施工現(xiàn)場看了一下,所以就晚了。”厲雪桐抱著他吧噠的親了一口,笑瞇瞇的說著,“吳姨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吧?這么香?”
“太太這鼻子是真靈!我啊,今天特意買了條鯽魚,燉魚湯呢!”吳姨笑呵呵的說著。
“真的啊!難怪這么鮮!”
一聽到有好吃的,厲雪桐就把霍少賢給推開了,扔下了包,跟著進了廚房去。
——
晚飯后,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厲雪桐直接爬上了床,膩到了男人的身邊。
“怎么啦?看著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總覺得,今天看霍少賢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沒有,在想一些事情。”霍少賢輕笑了兩聲,摟過她,“今天阿禛去上班去了吧?”
“嗯,去了,本來擔(dān)心他一下子沒能上手那么快的,沒想到倒是上手得挺快的。”
提起弟弟厲雪桐心有感慨,“本來我們家都以為阿禛會一輩子呆在部隊里,沒有想到,他也跟爸一樣,傷退了。”
“退了也好,這樣的話心喬也就不會那么辛苦了。”
“說得也是。”
“對了,今天我遇上了一個客戶,叫王濤,他說以前也在厲氏干過,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閑聊中霍少賢狀似無意的提了一句,然后等著厲雪桐的反應(yīng)。
“王濤?”厲雪桐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我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了,這些年來從厲氏里辭職出去的人太多了,哪里還能記得清?再說了,我本來也不管人事,對于不是我部門里的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話厲雪桐倒是說得實誠。
就算是人事部經(jīng)理,這么多年來只怕也記不住一個王濤吧!所以厲雪桐的反應(yīng)也在霍少賢的預(yù)料當(dāng)中。
“想不起來就算了,我也就隨口一問。”霍少賢輕笑了兩聲,摟著她說著,把臉埋進她的脖頸中,嗅著她的發(fā),“今晚用了新買的洗發(fā)露?”
“對啊,香吧?我就喜歡這個味道。”
“呵呵,我也喜歡。”
“啊,干嘛啊——”
“不是想要造人嗎?不努力點怎么造人?”
“哈哈,那你輕一點,別咬我。”
“誰讓你嫩得想讓人咬一口?”
“討厭!又貧嘴!”
“那好,不貧,親嘴,來,親一個。”
“哈哈——唔——”
本來是鬧著的氣氛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就變得曖昧了起來,連空氣里都透著絲絲的甜——
------題外話------
很糾結(jié),從來沒有寫過這么陰暗的豪門恩怨,但愿你們別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