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城,朔風之境最大的交易城池,裡面什麼交易都有,來到這裡的人不計其數(shù),但默默消失的人也非常之多。
街市上各種茶坊酒肆、酒樓客棧林立,又有各種吃喝嫖賭的場所混入其中,行人來往不絕,看起來一派繁華盛景。
由於鳳無殷和炎琳瑯兩人提早一天抵達到了這裡,便首先找了個落腳的地方安頓好。
炎琳瑯到底是個閒不住的人,加上之前一直不是在馬車裡就是在客棧裡,她早已無聊的要發(fā)黴,這下到了碧血城以後,便想出去玩兒一玩兒,鳳無殷自然是一路奉陪。
這兒街市中的喧嚷與其他城池多得是不同,炎琳瑯走在路上,恍然有種回到了現(xiàn)代執(zhí)行任務的感覺,這種地方,她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站在一家賭場外,炎琳瑯饒有興致的擡眼看著那牌匾:“黃龍賭坊……我們進去看看。”
炎琳瑯倒真的只是想進去看看,這古代的賭博的遊戲五花八門,與她以往在現(xiàn)代時接觸的大不相同,不過只是只是隨意的在旁邊看著,她倒也會了那麼一兩手,且摸清了這裡的遊戲規(guī)則。
鳳無殷見她興致不錯,便側耳對她道:“怎麼不進去玩一玩?”
炎琳瑯挑了下眉道:“身爲昭王妃,怎能如此荒唐。”
兩人隨意地穿梭在人羣密集,人聲鼎沸的賭場內,說話時便只有靠近了才聽得清。
“無妨,王妃開心就好。”鳳無殷道。
“王爺,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你的。”炎琳瑯勾脣道。
鳳無殷看著她道:“王妃會輸嗎?”
炎琳瑯眉頭一動:“當然不會。”
恰好停在一桌骨牌的賭桌前,炎琳瑯很是爽快的參與進去,其他幾個人一見是個姑娘,紛紛露出詫異之色。
炎琳瑯這纔想起,古代的封建禮教對女子的束縛很深,年輕姑娘哪裡會有跑來這種場所的……
鳳無殷站在她身後,波瀾不驚的對那幾個圍在桌前的幾個人道:
“夫人調皮愛玩兒,各位只管陪她玩兒幾局,輸了算我的。”
鳳無殷這人雖沒露身份,但是有眼的人一看就知道他身份不凡,那幾個人頓時心裡癢得緊,料定了炎琳瑯會輸,然而一局、兩局、三局,卻都叫她贏了去,衆(zhòng)人登時傻眼。
炎琳瑯痛痛快快的過了把手癮,便朝著那幾人道:“小女子受教了。”話落,攜著鳳無殷便離開了那裡,然而她三局贏來的錢卻並沒有拿,只留那幾人面面相覷。
鳳無殷隨著炎琳瑯走出賭場後問:“剛纔那些贏到手的錢王妃怎麼不拿?”
炎琳瑯朝他眨眨眼:“你一直在我後面,分明就知道我做了些什麼呀。”
沒錯,炎琳瑯久久沒在賭桌上動手了,只是一時手癢這纔在那骨牌的桌前停留了一陣,而方纔她所有的小動作,都被鳳無殷盡收眼底。
是以他心底也在猜測,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否就是出身於這種地方,不然她怎麼能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如此遊刃有餘?
“怎麼不多玩兒一會兒?”
“俗話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再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鳳無殷挑眉:“什麼事?”
“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風月閣我一定要進去逛一逛!”炎琳瑯說完,擡步便走。
風月閣,乃是碧血城中最繁盛興隆的青樓。
他的王妃可真會玩兒。
古時的青樓妓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而這風月閣既然名字中有一‘閣’,便定然不是那種風花雪月風流快活的場所,故而炎琳瑯並沒有考慮換男裝的事。
風月閣建設十分考究,與豔麗俗華是絕對不沾邊兒的,其奢華中含著典雅簡約之氣,簡陋處又不失高貴韻味,站在閣前,相迎的人也不似低等妓院的老鴇那般媚俗,都是十足十的美女,說話時的姿態(tài)不卑不亢,禮貌地迎進一個接一個的客人。
炎琳瑯覺得那些姑娘應該大有來頭,於是踏進風月閣後,她便微微仰起頭看著
鳳無殷道:“鳳無殷,爲什麼剛剛那些姑娘面對著你的男色卻能不爲所動呢?難道你魅力不再了?”
鳳無殷解釋道:“這裡的姑娘都是很正經(jīng)的藝女,只有對著那些真正能懂她們的人才會多看幾眼。”
炎琳瑯聽了,不由得嘀咕道:“怪不得這裡的姑娘氣質都這麼好,就連進入這裡的男子也沒有猥猥瑣瑣……”
“鳳無殷,這裡美女如雲(yún),你有沒有瞧上哪一個想要收了的?恩?”炎琳瑯和鳳無殷在舞臺下的一個圓桌前坐下,欣賞了一會兒臺上那紅衣美女輕盈翩翩的舞姿,又忍不住環(huán)顧四周,然後打趣的看著鳳無殷問道。
鳳無殷轉過頭,深深看進炎琳瑯含笑的眼裡,認真的對她說:“我只看得見我面前的妻子。”
炎琳瑯聞言,臉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停滯,隨即轉過了頭,繼續(xù)看著臺上的舞蹈。
一舞畢,就在紅衣女子即將走下舞臺的時候,衆(zhòng)人只見另一抹凌冽的紅色飛身而來,攔腰環(huán)住那紅衣女子的纖纖細腰,腳尖點地,然後手上一動,一個鼓鼓的錢袋便拋在了臺下某個氣場強大,儼然一副閣主模樣的女子手上。
那紅衣女子被護在懷裡,看著來人的那張臉輕輕道:“權姑娘。”
來人恰是那一襲紅衣卻作了男子裝扮的權七,聽到紅衣女子的聲音,她微微偏了下頭看著她道:“莫怕,莫怕,小爺我今天帶夠了錢的!”
說著,她便看向那女閣主,撂下一句‘人我?guī)ё吡耍清X袋裡是當日你我約定好的贖金,從此以後,她與這風月閣再無瓜葛!’便帶著那紅衣女子飛身離開了。
舞臺下,衆(zhòng)議紛紛,然而某一僻靜的屏風內,一襲墨衣的衛(wèi)泠然見到此景,一口飲下杯中酒,便擡步走了出去。
行走間,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舞臺下的那一片觥籌交錯,似是看到了什麼,他的眸光倏然一動,腳步也稍頓了下,然後清冷的勾了勾脣,腳步沉穩(wěn)的離開。
鳳無殷,很快,我們就會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