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琳瑯對這種偷襲本想打回去,但卻在鳳無殷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甜意,只好收手作罷。
“我遇到了鏡雪央。”鳳無殷坦誠道,皺了下眉。
“你罵她了?”炎琳瑯走到鳳無殷身前,摸著下巴看他,倒退了幾步瞭然道。
“我倒是想直接給她個痛快徹底了斷,但如今形勢也不容我動手,那就只好動口了。”
“那我不在還真可惜。”
鳳無殷挽住炎琳瑯的手,語氣淡然,炎琳瑯有點好奇鳳無殷究竟怎麼說的,會不會把鏡雪央打擊到再也不相信愛情。
“別管她了,我們找個地方看煙花吧。”鳳無殷灑脫道,靛藍的夜空被各色煙花染得綺麗,伴著無雙城的熱鬧,很難讓人將自己從喧騰的氣氛中剝離出去。
炎琳瑯指了指一處小樓房頂,笑著說:“就那邊吧,還能看到街上的雜耍。”
鳳無殷欣然同意,也不讓炎琳瑯動腿,直接打橫抱起炎琳瑯,飛身掠向房頂。
清風拂過耳畔,炎琳瑯伸出一隻手勾住鳳無殷的肩頸,等落到房頂上坐穩(wěn)了,順便靠向鳳無殷,愉快地疊起了腿。
“等我們回東祈,今年過年的時候也這樣出來放煙花吧。”炎琳瑯話中帶著少有的沉溺,臉上滿是笑意。
她清晰的感覺到從鳳無殷身上傳來的暖意,這讓她有些懶散發(fā)困,連時刻保持的警惕都卸了下來,只想窩在這裡,聽著耳邊規(guī)律有力的心跳和天空煙花的碎響。
鳳無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替炎琳瑯攏著被風吹亂的頭髮,“嗯,不只是今年過年,以後每次年節(jié),我都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哼,肉麻。”炎琳瑯瞥了他一眼,咕噥道,卻還是忍不住翹起嘴角,心中被名爲幸福的情緒填滿。
鳳無殷低頭看著他的王妃,只覺得炎琳瑯一顰一笑都能戳中他深藏的最柔軟的地方,恨不得馬上飛回東祈。
今夜過去,離回程的時間便只有兩天,各國來使都沒有多留的打算,鏡雪央?yún)s在中途返回,單獨密會了衛(wèi)泠
然。
衛(wèi)泠然發(fā)覺她的氣勢有所不同,較之先前更顯恣意冷酷,言談舉止霸道鋒利。
“聖女此時前來,似乎是想清楚了。”衛(wèi)泠然並不介意鏡雪央利用沈晴,況且他也是將計就計,再利用炎琳瑯的反擊給沈?qū)幇矀€罪名,互相利用一番,最後也只剩下利益牽絆。
“合作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皇上這般優(yōu)柔寡斷,怕是要步上鏡雪央的後塵呢。”鏡雪央靠在椅子上,蔥白玉指夾著茶杯,斷斷續(xù)續(xù)的在桌上敲打。
衛(wèi)泠然態(tài)度冷淡,他雖然覺得鏡雪央變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興趣管一個可能被拒絕到崩潰的人會變成怎樣,“哦?看來你已有計劃。”
“敢對我不敬的人,我會讓他知道自己的卑微,悔不當初。”鏡雪央的指尖漸漸施力,將茶杯捏出一絲裂隙,“喜歡的東西只要搶到手裡,就會變成自己的,至於用什麼手段並不重要。”
“聖女這是在教訓朕?”衛(wèi)泠然依舊不溫不火。
“豈敢,只是想和皇上談?wù)劯魅∷璧闹\劃,既然合作便要拿出誠意,我可以不殺炎琳瑯,但皇上必須保證不會讓她壞我的事,否則我不介意多條人命。”鏡雪央眼中矛盾的透著瘋狂與理智,那茶杯終於碎在了她的手裡。
“炎琳瑯會是朕的皇后,想傷害她的人,朕同樣也不介意手染血腥。”衛(wèi)泠然面無表情的警告。
“皇后?讓一隻難以馴服的猛虎屈居後位,豈不引火燒身。”鏡雪央慢悠悠的站起來,眸光深沉,“何不除了猛虎的爪牙,將她圈在身邊,讓她只能依靠你活著呢?”
衛(wèi)泠然眼神一閃,不禁對鏡雪央刮目相看,與之前只在口舌上下功夫的鏡雪央判若兩人。
但不得不說,將一切不可控制的因素抹消,永遠保持自己的優(yōu)勢與控制權(quán),鏡雪央的確戳中了他的個性。
“慶祝我們的合作。”衛(wèi)泠然拿起茶壺添了兩杯茶,舉杯道。
……
炎琳瑯在鳳無殷懷中睡了一覺,醒來時發(fā)現(xiàn)鳳無殷脫了外袍蓋在她身上,仔細
的掖好了邊角。
“醒了?”鳳無殷看著眼中閃過一瞬茫然的炎琳瑯,擡起手指輕輕騷了下她的脣瓣,低聲道。
街市依舊人山人海,疾風大典時期不設(shè)宵禁,貴族小姐們結(jié)伴出遊,小聲清透俏麗,讓炎琳瑯重新打起精神。
她這時想起了帶來的糕點,便拿出來和鳳無殷分著吃,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
“明後兩天我會詳細考量和平條約的內(nèi)容,雖然之前皇兄已經(jīng)給過參考,但還要綜合衆(zhòng)人想法,可能沒時間和你一起出門了。”鳳無殷惋惜道。
“沒關(guān)係,我?guī)П禄蛘哏R雙雙去玩。”炎琳瑯讓鳳無殷安心,就算鏡雙雙有拓跋寒看著出不來,那還可以帶冰月。
“嗯,我們以後可能都不會再來無雙城了,你能盡興就好。”鳳無殷和炎琳瑯依偎著,柔聲道。
炎琳瑯心說他們可是來當使者的,被鳳無殷說的好像在公款旅遊,但她仔細一想,自己是真的一路都在吃喝玩樂中度過了。
冰月這趟無雙城來的委屈,她的腳已經(jīng)拆了木板,只是還不能太過吃力,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她只好在驛館窗口看著人羣。
張昭進了無雙城便和炎神小隊會和,冰月一直沒等到他,又不能去找人,鬱悶地在窗口嘆氣。
這時房門忽然響了起來,冰月過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照顧驛館日常瑣事的婆子。
“冰月姑娘,樓下有人要送給你這個。”婆子把木盒轉(zhuǎn)交給冰月。
冰月攔住要走的婆子,疑惑道:“是誰給的啊?”
“是個相貌俊朗但很嚴肅的年輕人,冰月姑娘應(yīng)該是認識的。”婆子想了想,回答道。
冰月頓時一喜,看著嚴肅會給她送東西的,肯定是張昭,她趕緊把盒子放到桌上,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刻著雲(yún)水紋的白玉鐲子,簡單素雅,盒中有張紙條,字跡穩(wěn)重剛勁。
冰月試了下鐲子,發(fā)現(xiàn)是正好的,捂著嘴暗笑張昭連寫字條都像人一樣不善表達,好好的禮物被他說成失職的賠禮,當真是沉悶老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