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種事情,蘇晨臉皮再厚也有些發熱,餘瑤看著他發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出纖長的手指去扭他的面頰,道:“看不出來嘛,你這個小混蛋居然還會害羞?嘻嘻,不請我進去嗎?”
蘇晨苦笑著,讓開了身子,無可奈何地道:“請進吧,真是的,你這個妞口味真是獨特啊,差點沒被你嚇死?!?
餘瑤哼了一聲,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記,嗔道:“早知道你小子風流好色,但是像這樣欺負人家小仙兒,也太過分了吧,我代表月亮消滅你。”
蘇晨哎喲一聲,又氣又好笑,歷來都只有自己調戲女孩的,沒有想到居然被餘瑤調戲了,嘿嘿一笑,打開了客廳的側燈,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得罪了師門,你打算怎麼辦?”
餘瑤看著他壞壞的笑容,但是臉上的關切之意卻是來自真心,心中有些溫暖,哼了一聲,道:“要你管啊,你又不是我的誰。”話雖然這樣說,她嬌美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黯然之色,頭慢慢的低了下去。
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情人親熱,即便豁達如餘瑤,也忍不住有些吃醋,想到自己和蘇晨之間的種種不可能,頓時黯然神傷。
蘇晨乾笑著,搓著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安慰餘瑤,餘瑤呆呆地看著蘇晨,又愛又恨,半晌才伸出指頭重重戳在蘇晨的腦袋上,嘆了口氣,道:“我是特地來跟你道別的,以後不要太想我哦?!?
蘇晨吃了一驚,也顧不得郭仙偷偷張望,一把握住了餘瑤的皎腕,失聲道:“你想去哪裡?”
餘瑤手腕被蘇晨溫暖的大手握住,身子頓時酥了幾分,一雙眸子盈盈如水,深深的看著蘇晨,道:“我師兄石天涯死在昆江,這件事非同小可,肯定已經在門中引起了地震,我師父絕對要過來追查這件事……”
說到這裡,她身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臉色變得慘白,繼續道:“我師父道法如神,已經是修真界碩果僅存的金丹高手,而且心細如髮,我們想瞞過她,比登天還難……”
蘇晨看著她驚恐的樣子,心中憐惜,握緊了她的手,安慰道:“你大師兄不是我們殺的,他被血刀偷襲而死,很明顯是修羅門乾的,難道你師父是非不分?”
餘瑤搖了搖頭,眼神之中滿是憂慮之色,道:“師父她不是是非不分,而是……唉,反正大師兄是她的獨生子,跟這件事沾上關係的,以師父的性子,恐怕沒有一個人活得下來,你我包括修羅門,大家都要遭殃?!?
蘇晨重重哼了一聲,道:“本來她是你的師父,我敬她幾分,但是如果她仗著自己修爲高,便想無法無天,爲所欲爲的話,哪怕是螳臂當車,我也要和她拼一拼?!?
餘瑤看著他豪情萬丈,意氣風發的樣子,心中又是敬仰愛慕,又是擔心憂慮,這樣的一個男人,先不說他修爲如何,這種英雄氣概,便值得自己死心塌地相依相伴。
自來修真中人,戰戰兢兢,尋求的便是如何長生延壽,雖然擁有比尋常人更爲強大的力量,但是卻比普通人怕死,只因爲修真者已經窺到了長生之路,任何一個人,都不想冒險失去性命。
失去生命,便意味著失去了一切,只要活著,便一切都有可能,這句話,幾乎是所有修真者的共識。
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惹上了金丹期的恐怖高手,恐怕都要戰戰兢兢,終日恐慌,像蘇晨這般意氣風發,昂然不懼的怪胎,真算是異數了。
這樣的一個人,你說他是悍不畏死的傻瓜也好,說他是膽大包天的英雄也好,無論怎麼說,都讓人心生欽佩之意。
蘇晨看著餘瑤愣愣的看著自己,眼眸之中滿是愛慕之意,嘿嘿笑了兩聲,道:“怎麼?看我帥啊?!?
餘瑤被他逗得格格嬌笑,兩個飽滿的半球都跟著蹦了兩下,看得蘇晨眼睛發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中暗暗的想:“餘瑤天香國色的尤物,要是到了牀上……嘿嘿?!?
餘瑤看著他眼睛發直,呆呆瞪視,竟然有些害羞,用手掩住了胸前的大半個春光,嗔道:“看什麼,小心得針眼哦。”
兩人談笑一陣,但餘瑤對於石天涯的事情,始終憂心忡忡。
蘇晨看著她雖然和自己言笑晏晏,但是眉眼之中始終很是憂愁,爲了寬她的心,潛運真元,只見一股紫色的靈氣從他泥丸宮中冒了出來,在他頭頂上縈繞盤旋,眸子中光彩熠熠。
他嘿嘿笑道:“餘老師,你也別太擔心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你看看我,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餘瑤疑惑的看了蘇晨一眼,哼了一聲,道:“你有什麼好看的,很帥嗎?”
剛剛說到這裡,她忽然眼眸瞪大了,只見蘇晨泥丸宮上紫氣隱隱,盤旋不定,這明顯是築基的標誌,不敢置信的道:“天啊….你….難道已經築基了嗎?”
蘇晨得意的看著餘瑤,嘿嘿一笑,道:“然也,所以嘛,人只有擁有信念,什麼奇蹟都會發生,你也別太擔心了,如果你的那個什麼師父真正是非不分,非殺我們不可,我自然也有辦法對付她。”
“啊,這怎麼可能,一個月前,你不過五級練氣期而已,怎麼會如此突飛猛進?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天材地寶?”
餘瑤依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指著蘇晨的鼻子,半晌說不出來話來。
築基是修真者入門的一個重要標誌,末法年代,因爲機緣巧合獲得功法的修真者很多,但是能築基的萬中無一。
地球污染愈發嚴重,靈氣越來越匱乏,能達到練氣期十級以上的傢伙,基本都可以在現代修真界中橫著走了。
餘瑤和林巧兒等人,都是天資卓越的人,備受師門器重,自幼便用種種丹藥靈氣伐毛洗髓,鍛鍊體質方纔達到了現在的修爲,但是想要築基,依然是很遙遠的事情。
餘瑤半天才反應過來,向看外星人一樣,盯著蘇晨一陣猛瞧,半晌才嘆了口氣,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你難道是傳說中的仙根?”
蘇晨嘿嘿一笑,得意的道:“錯了,我不過是個三品靈根而已,廢柴得很,你現在害怕你師父嗎?了不起到時候咱們聯手對付你師父就是,看她厲害,還是咱們厲害?”
餘瑤震驚過後,隨即恢復正常,聽著蘇晨的話,淡淡的笑了笑,自嘲的道:“就憑我們倆?蘇晨,你太天真了,金丹期高手和築基期高手完全是天和地的差別?!?
“你別以爲築基就能對我師父有什麼威脅,完全不可能,她一個手指就可以將咱們秒殺?!?
蘇晨突破了築基期之後,要說心中不得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在他的印象中,築基和金丹不過差一個等級,以自己的實力再加上餘瑤的實力,應該可以一拼,聽餘瑤這麼一說,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餘瑤看他發呆的樣子,心中有些憐惜,輕輕的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有了對付的法子,這些天我日夜苦修,好像快要突破了,我準備尋找一處偏僻的地方閉關,衝擊第八層練氣期,等我突破了,我自會來尋你?!?
“唉,我和師父師徒一場,情分很深,到時候我一定會說服師父,讓她不再追究這件事就是?!?
她聲音雖然很輕,但是眼眸之卻閃出毅然決然的神采來,看著蘇晨的眼光,充滿了難捨之意,柔情似水,嘆了口氣,道:“我這一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纔回來,你剛踏入修真界,什麼都不懂,雖然已經是築基之身,但是人心詭詐,望你萬事三思而後行,還有……”
她猶豫了一下,方纔認真的道:“功德牌在你的身上,對不對?”
這件事是蘇晨最大的秘密,餘瑤怎麼會知道的?蘇晨吃了一驚,猛地擡頭,看著餘瑤眼神真摯而深情,早已經沒有了那股嫵媚之意,有的只是關心和溫暖,躊躇一下,終於點了點頭,道:“你怎麼知道的?”
餘瑤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方纔道:“功德牌被當做女媧紫玉重現昆江市。我黃泉門首先就知道了消息,師父派我追查這件事。”
“等我趕到的時候,盜墓的幾個文物販子已經被其他門派搶奪功德牌的弟子抓走,拷問然後殺死,我那晚趕到的時候,他們的靈魂都散了?!?
“幸虧我黃泉門還有一門道法,名喚‘歸去來兮’術,可以搜尋死人的靈魂?!?
“在其中一個文物販子頭七的晚上,我終於搜尋到他的靈魂,截住了他入輪迴的路,方纔知道他們偷盜文物,被警察追捕,功德牌在追逐的過程中半途失落了,我不死心,便留在了昆江市繼續搜尋功德牌的下落?!?
“當時昆江市暗流洶涌,各種修真勢力都在暗中尋找功德牌。”
“哼哼,就連一直自詡名門正派的素心門、蜀山派、崑崙派這些大門大派都插了一腳,大大小小的鬥法打了幾十場,各門各派死傷不少弟子,嘿嘿,但是功德牌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