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頭暈。”我癱倒在沙發(fā)上,被他們?nèi)齻€快速而又流暢的對話給搞懵了。
“我早就頭暈了”唐宛如像一座唐三彩一樣站起來,揉著太陽穴,焦慮的離開了客廳,去浴室洗他的面膜了。
而事實是,在我昏睡的過程里,顧里,顧源neil完全沒有閑著,
顧里抓著neil說:“小崽子,我知道你在美國是學法律的,在這場戰(zhàn)斗里,你要做我的律師,”
Neil”謝謝你了姐姐,我可以介紹一個專門學商業(yè)法律的人給你。你局放過我吧,你和顧源如果要進行婚前財產(chǎn)公證,我?guī)强梢越o你提供免費的法律支持。”
顧里:“是哦,這就是我們姐弟多年的價值是吧,能給我的婚前財產(chǎn)公證提供免費的法律咨詢,卻在我的公司被別人盯上了之后,一腳踢給一個鬼知道是什么來頭的陌生律師,為什么你就不能回饋一下我多年對你的愛……或者愛恨呢?”
NEIL:“Lily!我和專業(yè)律師的區(qū)別就在于我在這方面非常非常的業(yè)余,我僅有的關(guān)于企業(yè)合并這方面的法律知識,也來自美國的課本和美國的商業(yè)環(huán)境。而專業(yè)的律師。他們靠這個可以在上海買房子,買車子,送小孩子上大學,并且繼續(xù)讓他們的小孩子成為新一代尖酸刻薄牙尖嘴利的律師,OK?對方收拾我就像蜘蛛俠收拾一個剛在地上爬的小嬰兒一樣,”NEIL攤了攤手說,“I still love you lily.”
顧里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好吧,不過,那你至少可以處理一下關(guān)于我父親遺產(chǎn)的問題吧?你考出律師執(zhí)照了沒?……哦那太好了,你能搞清楚我爸爸的遺產(chǎn)里那些錯綜復(fù)雜的亂麻一樣的東西么?”
Neil瞧著腦袋,痛苦的點頭。
顧里顯然非常滿意,但他迅速的補充道:‘剛剛你說的免費為我們做婚前財產(chǎn)公證的offer依然有效吧?“
Neil看了看身邊滿臉黑云的顧源,更加頭痛的點了點頭:“依然有效……”
顧里搞定了neil以后,把頭轉(zhuǎn)過來,面對顧源……
“OK”顧源沒等顧里開口自己投降了。
再顧源這個國際金融系高材生來說,這是一場再簡單不過的并購案:Constanly集團覺得盛古公司有發(fā)展的潛力,并且從某一方面來說,盛古擁有的股份資源,紙張資源,和印刷資源,可以為Constanly擴張進軍出版和傳媒市場,提供堅實的后盾——比如《ME》一直以來居高不下的印刷賀知章成本,并且,勝古再顧延盛突然去世的當下人心惶惶,這個時候強勢的進行收購,那些和顧性家族沒有關(guān)系的人,當然愿意跑掉自己手上的股份,樂得那一筆巨大的現(xiàn)金走人。畢竟誰都不認為顧里這樣的黃毛丫頭。可以讓勝古比以前還要賺錢。與其看著自己的財富縮水,不如迅速轉(zhuǎn)手。
但這些道理顧里都懂,“我拿過的獎學金不比你少”
在這件事情上,顧里沒辦飯完全站在客觀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從某個意義上講,勝古集團在發(fā)展的最初,完全就是他們的家族企業(yè),只是到了后期,才有了越來越越多的合伙人,不斷的擴張,發(fā)展壯大,但本質(zhì)上,顧里完全把這個公司,看成是他們顧家的一部分,所以一今天這個局面,在他的腦子里,不是“一家公司收購另一家公司”那么簡單,“而是”一家公司收購了我家“
所以,顧里被顧源惹毛了,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wěn)而不帶情緒:“聽著,顧源,我邀請你過來,認真地坐下,和你,和我弟弟Neil一起來討論這個事情,是‘如何才可以避免被Constanly收購’,而不是讓你來討論‘我們?yōu)槭裁床蛔孋onstanly收購呢’,我說清楚了么?”
“清楚了。”顧源朝Neil聳了聳肩膀。顯然,剛剛同鼓勵和好的他,并不像再一次引發(fā)世界大戰(zhàn)。
“OK.”顧里坐下來,恢復(fù)了那張計算機般的臉,“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顧源深吸了一口氣,顯然,他頭痛了。Neil沖他點點頭,一副“這下你知道痛苦了吧”的樣子,對他說:“Heyman,jointheclub.”
“要么,你可以用更高的價格,在宮洺之前,去完成對公司高層持股人的股份收購,如果價格優(yōu)先,甚至是大平的基礎(chǔ)上的話,我相信公司所有的人,都會愿意給你這個順水人情。”顧源一邊翻茶幾上的飲料,一邊對顧里說。
“多么精彩絕倫的一個主意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不過親愛的,在進行這個‘他買你也買呀’的智慧計劃之前,我只提一個小小的、非常非常微小的細節(jié)問題,那就是,我們?nèi)ツ膬焊愕侥枪P錢,去和Constanly進行這場‘看誰比較暴發(fā)戶’的比賽呢?哦對了,不好意識,我還有一個更加微不足道的小小疑問,我們怎么知道宮洺準備用什么價格去收購呢?漫天開價么?被人笑話吧!”顧里從說話開始就翻出了白眼,一直到說完最后一個字,她的眼珠子才放下來。
顧源板著臉,胸腔猛地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對Neil說:“你如果有天想要動手打你姐的話,I am on your side。”
“你們兩個不要太囂張,也不看看你們對面坐著的是誰,說到動手,嗨(我不會打那個字),就你們倆。”顧里瞄了眼唐三彩一般的唐宛如,馬定地譏笑他們。
“或者!或者!!”顧里臉上諷刺的笑容突然一掃而光,換上像是看見了巴菲特本人的表情一般激動起來,她眉飛色舞的地空氣里比畫著,“我可以把盛古集團的財務(wù)報表重新制作,把盛古的市值網(wǎng)上虛高出十倍來,這樣Constanly在收購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他的語氣出現(xiàn)了巨大的問題。相信我,我絕對可以把財務(wù)報表弄成一個藝術(shù)品!”顧里說完之后,往后一躺,靠在沙發(fā)上,等待著雇員和Neil的贊美。
“Oh!~~~Oh!!”Neil直接模仿者鼓勵的動作和預(yù)期,像是看見了**的貝克漢姆一樣,眉飛色舞地回答她:“或者我可以直接領(lǐng)你去松江女子監(jiān)獄旅游,參光一下那邊的美麗景色,順便住個十年八年的,haveagoodholiday!”
顧里激動的表情一瞬間死在臉上。“I hate you, Neil.”她瞇著眼睛一臉幽恨。
“Me too.”Neil低下頭研究他的Hermes杯子。
“就算你要渴死了,我也怒建議你抓著一瓶硫酸就喝下去。你虛報出的這10倍的市價,就算成功阻止了Constanly集團的收購,那么你從那弄錢來像其他股東交代?”顧源不知不覺已經(jīng)坐到neil那邊去了
沙發(fā)上明顯分成了兩派的陣營
顧里一邊,兩個帥哥一邊。
沉默了10分鐘后。顧里在一次眉飛色舞了。這一次他不再激動,而換上了一貫又賤又優(yōu)雅的表情,慢悠悠地說:“或者,或者,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宮洺內(nèi)部的人,問清楚她計劃給勝古高層們的offer,然后,我們在以同樣的價格。迅速出手,吧游散在外的股份收購回來,因為畢竟現(xiàn)在除了宮洺手上的,和我們家里掌握的股份之外。游散的股份不會很大,所以,這筆錢也不會很多,我們可以用我和我媽的股份作抵押,向銀行申請貸款,然后一次性搞定。”顧里說到這里,停下來喝了一口紅茶甩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眼神給對面的兩個帥哥:“How about that?”
顧源迅速心領(lǐng)神會,眉飛色舞的加入了顧里的陣營,并且,還假惺惺的裝作疑惑得問:“哎呀,我們要上哪去找一個像kitty一樣了解宮洺,平時都能接觸到宮洺的人呢:”顧里就像是和他說相聲一樣,更加得意地說:“哎呀,我覺得這個人就在我們家里。”
他的話剛剛說完,之前一直在對面成假死狀態(tài)的唐宛如突然驚醒過來:“顧里,你沒搞錯吧?你說的該不會是我吧?你要我去對付宮洺?”他說話的時候捂著胸口。臉上是一種介乎淫笑和痛哭之間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興奮——但至少看來,更像是后者。
顧里優(yōu)雅的擺擺手:“Honey,當然不是說你,那天等我想要殺他的時候,再來找你。”
唐宛如愣了,顯然沒有聽懂
顧源和neil都于心不忍的捂住了臉。
正當顧里得意的時候,neil突然想起什么,抬頭對他說:‘哦對了。那百分之20下落不明的股份,萬一落在宮洺的手里呢?怎么辦?”
顧里翻著白眼說:“是啊,那就真是太糟糕了哦,我父親的情人,我的生母,竟然是宮洺,這可怎么辦好呦!
Neil明顯被噎住了,過了半晌,他說I hate you。
Metoo顧里靠在沙發(fā)上神懶腰。
于是,也就有了我坐下來之后,迅速面對的一場讓我精神錯亂的遭遇。
現(xiàn)是顧里輕飄飄地挪到我身邊坐下,拿起茶壺幫我到了滿滿一杯紅茶,然后幽幽地在我耳邊吹風:“林蕭,我覺得你的皮膚越來越好了,吹彈可怕。而且,你身上有一種香味……”我抬起頭打斷了她眼神迷離的抒情:“顧里小姐,你男人在那邊,你戴好眼睛再**好不好。”說完我一把把她手上的紅茶搶了過來。
顧里翻著白眼敗下陣來,之后緊接著換了Neil,他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晚上我們一起睡吧,好多心事和你聊,好姐姐。”說完還用他深邃的混血兒眼睛電我(我清晰地聽見了身后簡溪的那聲“我靠”)。我深情地回應(yīng)他:“今晚如果簡溪不住這里的話,我就和你促膝長談,共剪西窗燭。”
Neil回過頭望向顧里:“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西窗燭?是你們的暗語么?那是表示拒絕還是同意了?”
顧源不耐煩地一把把他拉走,坐到我身邊,還沒等他深情款款地開口,我就直接打斷了他。他身后的顧里和neil同時發(fā)出了一聲譏笑。顧源一張臉上寫滿了“挫敗”二字。
我站起來,叉著腰(后來我意識到這個動作非常不雅觀,但是當簡溪在我身后發(fā)出一聲嘆息的死后,我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斜眼看他們?nèi)齻€:“說吧,你們要什么?除了我的肉體,我都給你們。”
顧里幽幽地飄過來,握著我的手,對我說:“林蕭,事情呢,其實也很簡單……”
三分鐘后,我哭喪著一張臉,看著三個衣冠楚楚的大尾巴狼,對他們說:“我給你們?nèi)怏w行么?”
“你要不愿意的話,”顧里笑瞇瞇地說,“我就告訴老師你那篇歐洲古典文學賞析的論文是我?guī)湍銖纳弦粚卯厴I(yè)生手上買來的,而且,我還要殺了唐宛如。”
一晚上的噩夢。
夢里我被三只黃鼠狼拖到小山坡后面的洞穴里,開始他們仨輪流贊美我的身材、我的臉蛋、我的秀發(fā),當我洋洋得意的時候,他們仨輪流把我jian污了。
它們?nèi)齻€還趴下我的裸照,威脅我讓我去偷隔壁鄰居家的柴火,并且要挾我如果不去的話,就咬死我的寵物,那只叫“如如”的鵪鶉。不過,咬死如如我到不是太傷心,我擔心的是裸照流傳出去,那我的臉往哪兒擱。
于是,一整晚,我都非常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