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到消息的暗刺兄弟下樓之后,招呼了一聲自己的同伴。兩人到發廊的門口,杜森輕聲說道:“估計錯不了了,頭發剛染成黑色,雖然沒有仔細看,但是應該不會有錯!”
“先打電話告訴黑子哥,還是我們直接上?”杜森的同伴摩拳擦掌。他倒是躍躍欲試,要是能把這個家伙弄死,那就是一個不小的功勞啊。在幫會里面誰也不想一輩子在底層當一個手下,有往上爬的機會,都會好好的把握。
杜森皺起眉頭,心中思索‘對方的確是只有一個人,己方兩人兩支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就算殺手身手再好,也不能….’
不行!黑子哥交代過。看見殺手的蹤跡要馬上回報,對方是極度危險人物!
杜森是個比較服從命令的手下,做事情不會急功好利。穩抓穩打,現在能混在紅人黑子的身邊當一個心腹手下。自己可不能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對方是個不好對付的家伙,我們最好還是匯報一下,讓黑子哥帶人過來。少主也在這,倘若我們能將他順利的干掉還好說,若是跑了…”
同伴低頭想了想,覺得也對。諸如阮小志這樣的高手,恐怕就是再來五個也不是對手。己方不能太大意。
杜森掏出電話給黑子撥打,發廊的玻璃門打開來,小燕探出頭皺眉沖兩人喊道:“外面很涼快么?該不是你們兩個搞背背吧?”
杜森揮了揮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自己正在打電話。小燕撅了撅嘴退回發廊。
接到杜森打來的電話,黑子嘟噥著:“這家伙百分之百又是跑到哪里風花雪月去了,又來叫我?”
“黑子哥,我們發現了殺手,在南環二里街的鶯歌燕舞發廊…”
“真的….?”黑子激動的跳了起來。“你們給我看住了,不能讓他跑嘍,我馬上過去。”
正要掛斷電話,黑子又囑咐了一句:“記住,你們別輕舉妄動,你們不是對手。”
黑子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上,掛斷電話之后馬上給蘇圖撥通了電話。將消息轉達之后,又給堂口的副堂主打了個電話。
一時間,整個堂口熱鬧起來,已經熟睡的兄弟們從被窩里面爬起來,在前院集合上車,耽誤了十幾分鐘時間。蘇圖和夜狼加上黑子一眾坐同一輛車當先往杜森提供的地址飛馳而去。
初夏的季節,天不是很熱。蹲點守候不會覺得難受。杜森和同伴在通完電話之后返回發廊接客廳,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與幾個小姐侃大山。
杜森很清楚,這座樓房想要從二樓溜走是沒有可能的,二樓的窗戶用大拇指粗細的鋼條做成的防護網,就算是用槍,也需要幾槍才能湊效。在下面呆著守候,是最好的辦法。
樓上的杜拉普覺到事情不妙,從客房探出頭查看了一番,外面沒有人,樓下傳來女人的笑聲和一些緋色笑話,拉普吸了口氣。輕輕帶上門走出來。往過道盡頭的窗戶走去。
看著窗戶外面的防護網,拉普暗自罵娘,這防護網要通過去,基本上不抱希望了,自己總不能開槍,那樣。后果不堪設想。
從正門走?拉普皺眉!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拉普花了一點點時間,回到房間里面找到小燕的化妝品,把白皙的臉蛋均勻的圖上黑色調的眼影,均勻鋪開,只用一點點,就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做完這些之后,順著樓梯慢悠悠的下樓,用一只手捂著肚子,臉上表情痛苦。
人剛到樓梯拐角的時候,眼尖的的小燕便看見了拉普,忙著起身招呼道:“那個…先生,你怎么了?”小燕驚訝的發現,拉普的臉色發黑,似乎是得了什么疾病?暗中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與他上床,要不然,染上什么毛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拉普艱難的回答道:“肚子疼,可能是吃壞了。附近有沒有藥店?或者你們這里有沒有藥?”
“藥….這個…我們這除了避孕藥,恐怕再也沒有別的了。不過,后街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藥鋪,但是有一段距離。”
杜森心中有點疑惑,據少主提供的殺手頭像,應該是一個皮膚白皙的人,這家伙的臉蛋比自己的還要‘健康一些’怎么看著都有點差異,還有那頭發也不像。杜森心念電轉,也顧不上再考慮這些。站起身,熱情的說道:“著要走過去還不趴下嘍?我這有車,要不,我送你過去?”
拉普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對方若真是對自己不利的人,在車上的時候就可以輕松解決。
杜森也在心中冷笑,車是有,不過,能不能打著火還不好說呢!
杜森給同伴使了個眼色,兩人心有靈犀的上前,一左一右攙扶著裝病的拉普,出了門,上車。杜森的同伴坐進駕駛室。杜森將拉普安置在第二排的座位上,自己坐到最后一排。這樣,能夠防范突發情況。就算這家伙有什么動作,自己也可以輕松的解決!
老舊的面包車是堂口用來采購的車子,平常杜森就一直開著。車子的毛病他很清楚,在每次停車的時候,他都習慣性的在車子的某個部位動動手腳,防止這輛破車遭到賊的惦記。經常和杜森出來廝混的同伴也知道這一點,在杜森給自己使眼色的時候就已經心領神會。拖延時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汽車如年邁的老牛,哼哼半天,就是不著起來。杜森尷尬的說道:“是不是點火器又出了毛病?NND,讓老王修車,總是給我打馬虎眼,關鍵時候掉鏈子。”
拖延時間?
拉普心中盤算著該怎么處理,他很清楚對方的打算。想來,是在等援兵,這樣拖下去,對自己不利。不過,殺手的直覺告訴他,現在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坐在后邊的杜森一只手握住口袋里面的槍柄,頂在座位的靠背上面,手心微微出汗。他心里面也七上八下,他很有直接開槍將對方擊斃的沖動,但是又不敢下決定,生怕自己誤殺了人。興許殺了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后果,有靠山,一切都好說話。但是,杜森也不是個冷血到變態的殺人狂魔。除了幫會之間的戰斗,剩余的時間也和平常人沒有什么兩樣。沒有人愿意整天在刀尖上跳舞。
同伴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面,扭頭攤手說道:“沒事的時候用不了幾下就能著起來,有事的時候半點動靜都沒有!怎么辦?”
杜森佯裝著氣惱的說道:“那你下去看看,要是點火器的毛病,用改錐點一下就可以。要是別的毛病,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拉普大口大口的呼吸,讓自己盡量表現得非常難受,心中在思索著對策。聽到兩人的談話,拉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杜森的同伴打開車門下了車,裝模作樣的從車底探頭,用一把改錐試探著去連接點火器的開關。汽車依舊是哼哼得厲害,就是著不起來。
拉普覺得時機到了,佯裝著嘔吐的樣子,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到這一幕,杜森也忍不住皺眉。這廝看樣子是真要吐了,難不成是真的發了什么疾病不成?
杜森幫忙拉開車門,拉普探出頭,在車門外干嘔。一雙發亮的眼珠子在四下張望,尋找著最佳的逃跑路線。
正對面,是一條死胡同,里面是附近居民傾倒垃圾的地方,可以通過堆積的垃圾跳過去,但是很容易陷在塑料袋包裝的垃圾山里面。側面隔著三十米的地方也有一條街巷。除了這條巷子,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大路了。拉普盤算著自己的奔逃方案,在杜森兩人沒有驚覺的瞬間。整個人從車里面骨碌碌的跌了下來。
啊~~杜森還以為這廝發病了難以招架,在他詫異的啊了一聲之后,還沒來得及探出頭。跌在地上,往前滾出一圈的拉普像一只獵食的豹子。猛的從地上竄了起來。以驚人的速度成S形往不遠處的街巷跑了過去。
“TMD,果然是殺手。”
杜森跺了跺腳,暗罵自己是頭豬。剛才沒有心狠手辣的直接下手。等到他從車上跑出來,同伴從車下退回來的時候,拉普已經跑出去二十來米。兩聲沉悶槍聲響起。子彈呼嘯著從拉普的左右掠過,成功的竄入箱子里端。
兩人也來不及說什么,拔腿便追了上去。
發廊門口的小燕目睹了這出乎意料的驚人一幕,圓睜著雙眼,張大嘴巴,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拉普的速度奇快,但是暗刺兩個兄弟的速度也是在整體軍事化訓練和時間之中練出來的。不比拉普慢多少。一前一后相差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兩人追進巷子之中,依然能看見拉普的背影。巷子似乎看不到盡頭,黑漆漆的一片。月色透不進來,只有一點點盈盈微光。
“這是條死胡同,快追上去!”杜森想了起來。鶯歌燕舞這條街的兩個胡同,都在不久前改造樓房之后封死,一條胡同成了垃圾站,一條胡同被完全堵上。五米來高的墻壁,興許對這個身手矯捷的家伙不是什么問題,但是也只要他耽誤這么一點點時間,己方兩個人就有擊殺他的機會。
拉普也在苦笑。遠遠的看見了胡同的盡頭。那是一堵高墻,兩旁的建筑墻壁平整光滑,連個著手的地方都沒有,想要越過去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肯定會耽誤時間,后面的兩把槍隨時會要了他的命。
似乎冥冥中有神在眷顧!
樓房盡頭旁邊的一扇防盜門打了開來,一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女人閃身走了出來,從門里面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在女人的臉上狠狠的要了一口!這是某個老婆不在家的男子,與情人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