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宅人跟其他人一樣,都是將那湯毫無疑問地喝了下去,可以說一起吃晚飯的那五十號人現在只有蘇圖和錢云森是清醒的,其他人都因為困意襲來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了。
“是差不多了,我們應該過去看看了。”錢云森說著話走到了,蘇圖的面前,然后遞給了他一個面紗,同時說道:“拿這個圍上自己的臉,就算是他突然醒來也不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你是誰的。”
蘇圖一陣錯愕,他心想難道蒙上臉就可以不被人認出嗎,他不解地問道:“蒙臉有什么用呢,現在平安島上隨便一個人蒙上臉我也知道他是誰,齋藤直人這樣的情報人員會認不出來嗎,如果他能認不出來還當什么情報人員。”
確實如蘇圖所說的那樣,大家在一起混久了,自然是蒙上臉也都認得出來,更不用說齋藤直人了,如果他連這點認知能力都沒有的話也就不用想著來當什么情報人員了,隨便找個人都會比他強。
“嗨,這是關于大腦意識層的問題,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要想跟你說明白可得說到明年夏天,沒有這個必要,讓你帶上就帶上。”錢云森也懶得跟蘇圖解釋這么多關于醫學的東西,以蘇圖的文化水平和知識儲備量是肯定聽不懂專業醫學知識的,所以講了也是白講。
蘇圖自然知道錢云森的意思,而在這個時候他也只好選擇相信對方,畢竟他才是專業的醫科人員,自己只是一個門外漢,不聽他的話還能聽誰的話呢。
二人就這樣蒙著臉來到了齋藤直人的房門口,蘇圖本想要直接進去,不過卻被錢云森攔了下來,他沒好氣地看了蘇圖一眼說道:“注意一點影響好不好,這是要偷偷進行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錢云森便拿出來了一個聽診器,這些常規的醫療器材他大概是隨身攜帶的吧,只見他把聽診器放到門上,然后屏氣凝神,非常認真地聽了聽里邊的動靜,隔了好長一會才對蘇圖說道:“嗯,我聽到了很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蘇圖不得不佩服錢云森老爺子,心想這樣的事情他竟然都能想到,看來他才是一個適合做特工的料子,或許齋藤直人與他比起來也相差很遠了。
在平安島的每一個房間蘇圖都有鑰匙,此時他將齋藤直人房間的鑰匙找了出來,然后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這個房間的大門,看到了確實如錢云森所說的那樣,齋藤直人正在床上非常平靜地睡覺,除了呼吸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二人走進房屋,又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除了最后有一個‘咯噔’的聲音以外也沒有什么了,蘇圖看齋藤直人還是在睡覺,就放下心來了。
蘇圖非常小聲地對錢云森說道:“老先生,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等等,我先要觀察他一下才行,不然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突然醒過來。”錢云森是一個醫者,而且還是一個有良心的醫者,所以他做事相當謹慎,從醫之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有半點閃失的,否則就會對生命造成漠視,錢云森深知這一點,所以早就養成了仔細觀察的習慣。
只見錢云森走到了齋藤直人的身邊,然后拿著聽診器在他的身上非常認真地聽了幾個地方,然后點了點頭非常小聲地對蘇圖說道:“還真不錯,這個身體保養的相當棒,各項機能都是介乎于人類的最標準狀態,可以說他就算是想生病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錢云森是一名醫生,他自然對別人的身體非常感興趣,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觀察齋藤直人身體上的各項機能,不然他也害怕在催眠的過程當中會有什么事情發生,畢竟他答應蘇圖的只是一個催眠而已,并沒有答應蘇圖說會殺掉這個人。
蘇圖倒是不管不問地走了錢云森身邊問道:“什么時候就可以開始了呢?”
此時的蘇圖是越來越急切了,人就是有這樣一個弱點,在目的將要達成的時候總是會猴急猴急的,生怕到了最后一步而使得自己不能成功,不過有錢云森在,蘇圖也不害怕不能成功了。
“再稍等一下,他現在的狀態非常穩定,我想想應該用什么方法來把他叫醒。”錢云森之前已經說過了,必須要讓齋藤直人處于半夢半醒之間的時候才能進行催眠,不然的話激發潛意識以及記憶層的催眠就不會起到相應的效果,如果不是之前成功地將安眠藥下好的話,現在的齋藤直人早已經被二人的舉動給驚醒了。
錢云森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還用聽診器在齋藤直人的身上來來回回,蘇圖不知道他要搞些什么,但是蘇圖也不好說什么,既然是這樣他也就安心地交給錢云森來辦了,反正人家是專家,自己也就不給專家添亂了。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蘇圖有些著急,因為錢云森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他像是給病人做手術一樣在齋藤直人的身體上上下其手,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話還以為這個老頭子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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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可以開始了。”錢云森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拍了拍齋藤直人的腦袋,如果是平時的話齋藤直人一定會鯉魚打挺一下子就從床上跳起來的,不過由于藥物的原因他并不能這么做,他睜開惺忪朦朧的睡眼,還沒有來得及分辨眼前這兩個蒙臉的人是誰便又看見一個銀色的小吊墜在的面前晃來晃去,同時還聽到了一句話:“你很困,還是接著睡覺吧,睡吧……”
齋藤直人心想自己本來就是很困,于是也沒有理會這些事情,倒頭便睡了下去。
看到齋藤直人再一次倒下去了,蘇圖興沖沖地走到錢云森身邊問道:“可以了嗎?已經成功了嗎?”
“催眠是已經催眠了,但是具體有沒有成功開啟他的潛意識與記憶層就不知道了。”錢云森攤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畢竟人與人是不同的,而且這也不是對方主動要求的催眠,所以成功的幾率比平時少的可不是一點半點,這些事情他之前都沒有跟蘇圖說。
“那您趕緊試試啊。”蘇圖焦急萬分地說道,他心想錢云森干嘛在這個重要關頭這么墨跡呢,如果是自己的話早就開始做那些該做的事情了。
“別急,我再聽一聽呼吸,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十分鐘之后就可以開始了。”錢云森鎮定地回答道,他需要再次確認一些事情,比如齋藤直人的呼吸速率,因為正常的睡覺和潛意識催眠的呼吸速率是不一樣的,而且齋藤直人這種極度敏感的人同普通人更是有差別,錢云森不好好地觀察一下是不敢開始的。
聽診器又在齋藤直人的身上游走了一會,錢云森面露微笑,然后長出一口氣說道:“好了,總算是可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就是可以套話了。”
“真的么?你可不要騙我啊。”蘇圖興沖沖地問道,他可不希望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我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騙你干嘛,趕緊快點吧,別讓他一會自動進入深度睡眠了,不然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算是白忙活了。”錢云森催促了一下蘇圖,他心里知道對付齋藤直人絕對不能像對付普通人一樣,否則的話被玩的人可就是他們了,因為如果是平時的話齋藤直人完全可以裝作被催眠的樣子來跟他們玩一個另類的‘游戲’,甚至可以現在就跳起來拿槍殺了蘇圖。
所以,錢云森在不敢確定齋藤直人是否真的進入到了催眠狀態之下他是不會對蘇圖說出這樣的話的。
蘇圖走到了齋藤直人的身邊,輕聲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齋藤直人!”被催眠的人非常配合地回答出來了這句話,看來正如錢云森所說的那樣,他的潛意識和記憶層已經被激發出來了。
蘇圖興奮地回頭看了錢云森一眼,只見錢云森點了點頭,然后示意蘇圖可以繼續了。
蘇圖理了理思緒,然后潤潤嗓子后又接著問道:“你是哪里人?”
“日本,神戶市。”蘇圖完全沒有想到睡夢當中的齋藤直人說話竟然是這么簡潔,一點都沒有平時啰啰嗦嗦的樣子。
錢云森走到蘇圖身邊,然后俯下身對蘇圖耳語道:“趕緊問正事吧,說不定他什么時候醒來呢。”
蘇圖點了點頭,然后便將自己的情緒從極度興奮當中抽離了出來,然后接著問道:“你是不是潛伏人員?”
“不是,我是山口組投降到天地盟的小弟。”齋藤直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蘇圖和錢云森直接便呆住了,這怎么可能呢,怎么會這樣呢。
“你來天地盟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刺探情報?”蘇圖不依不饒依舊要問,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不是,我是天地盟的一員,只不過以前在山口組做事,我沒有刺探過情報。”蘇圖感覺自己的背脊發涼,而且是徹骨的涼,他不知道在哪里出了什么問題,為什么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呢,真的很難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