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云森并不知道這個齋藤直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是他也非常清楚,但凡需要靠催眠來套出真心話的對方就絕對是因為蘇圖對其的不信任,也可以說對方一定有什么不軌之心,明擺著去催眠那肯定不行,所以錢云森才會問出這樣的話。
“啊……那,好像是這樣的。”蘇圖也陷入到了一絲惆悵之中,心想可以催眠一下齋藤直人,沒想到錢云森竟然問出了一個這樣的問題,還真的讓他挺不好回答的。齋藤直人不是傻子,他會乖乖地讓你去催眠?就算是他想要取得信任也不會這樣來搞的。
盡管齋藤直人以前也做過不少微反應(yīng)微表情的訓(xùn)練,但是在睡夢當(dāng)中他可真不敢保證自己的狀態(tài),以前的齋藤直人也說夢話,后來也不知道做過什么治療,現(xiàn)在但凡是睡覺的時候就不會說夢話了。
“小蘇啊,其實你不必著急,如果你說的這個人在睡覺時不說夢話的話,那么他只要不進(jìn)入深度睡眠應(yīng)該可以成功的。”錢云森說出了一種情況,這種情況說實話是非常難做到的。作為一個高級的諜報人員,齋藤直人的訓(xùn)練非常有素,該睡覺的時候就絕對是睡覺,該醒著的時候就絕對是醒著,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tài)發(fā)生,這對于一個情報人員來說是極度危險的。
蘇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事情呢,他自己雖然不是搞情報的,但是從他自己那淺薄的知識里也可以知道這些能做間諜的人就絕對不會有平常人,心想既然這么麻煩蘇圖真想一槍把他崩了。
蘇圖大可以一槍打死齋藤直人,可偏偏他的計劃不允許他這么做,要將山口組一勞永逸地打死就必須要倚仗著齋藤直人的力量,這可是一個寶貝啊,山口組不是每一次都能派人來當(dāng)間諜的,也不是每一個間諜都能像齋藤直人這樣受到重視。
“老先生,您一定有什么辦法,對么?”蘇圖此時將希望都寄托在錢云森的身上了,他認(rèn)為這個老家伙好說歹說也應(yīng)該會有自己的辦法,不然他不會有那么自信的笑容。
錢云森對于這個問題倒是并沒有多想,一開始他只是那催眠術(shù)來逗逗蘇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需要,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但是既然如此,他也只好幫忙了,誰讓自己非要讓蘇圖知道自己會催眠術(shù)呢。
“辦法嘛,倒不是沒有,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錢云森終于將自己慣有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看得出來他是在想辦法想要幫助蘇圖一次,畢竟這是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如果他連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都不去做的話,那么他這張老臉以后也就不混再出來混了。
“說說啊,說說啊。”蘇圖聽到錢云森說自己有辦法的時候瞬間那跌落九地之下的心就騰飛至九天之上,這簡直是比讓他中了彩票還要興奮。須知,能從齋藤直人那里套出一點點真話可比什么都重要。
錢云森沉默不語,就這樣靜待了一分鐘過后,他問道:“有煙嗎小蘇,給我來一根。”
大部分學(xué)醫(yī)的人是不抽煙的,因為他們對煙草的危害往往有非常直觀的感受,所以錢云森能問出這樣的話令蘇圖顯得非常詫異,但蘇圖肯定是不敢怠慢,趕緊給對方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根蘇煙。
老頭子倒是滿不客氣,接過來就自顧自地點上抽了起來,全然不顧這是別人的房間,不知道是說他素質(zhì)不高好還是說他有大家風(fēng)范好,總之跟正常的老年人總有那么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看著錢云森一口一口地抽煙,蘇圖也點上了一根,當(dāng)整個房間都煙霧彌漫的時候,蘇圖開口問道:“老先生,說說你的辦法吧。”
錢云森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淡青色的煙氣之后,揉了揉眼睛,然后說道:“安眠藥吧,用安眠藥,必須先要讓他知道自己是自然睡著了才行。”
蘇圖不知道錢云森準(zhǔn)備要搞什么,但是看樣子應(yīng)該是很厲害,他隨即答道:“行,安眠藥咱們有的是,比安眠藥再厲害的東西咱們也有,保證能讓他昏昏欲睡到第二天的天亮。”
“不,安眠藥就足夠了,而且量也不能太大,用其他的催眠產(chǎn)品更是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達(dá)到自己想要的睡眠狀態(tài)。”錢云森說完又抽了一口煙,然后將煙蒂放到煙灰缸里掐滅,之后又說道:“怎么下藥你想好了嗎?他應(yīng)該是一個敏銳程度非常高的人,只有他自己犯困的時候他一定會有所警覺的,一旦他有了警覺那安眠藥的那丁點藥勁是肯定起不了作用的,而且很有可能會讓他意識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行了,老先生,你直接說吧,到底要怎么樣才行,你說怎么辦咱就怎么辦。”蘇圖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老頭子的身上了,自己對于這方面也不太了解,不靠著他還能靠誰呢。
“把安眠藥碾成碎末,然后放到飯菜里,讓所有人都吃下去,也就是說那一天所有人都會受到安眠藥的作用而睡,然后大家睡覺的時間要跟平時一樣,不能讓他有所察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安心地去睡下了。”錢云森說到了這點,已經(jīng)脫離了一個精神病醫(yī)師該做的事情了,因為安眠藥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去嘗試著做的,只有遇到病情非常嚴(yán)重的病人他們才會使用安眠藥。
“這樣就可以去套話了嗎?”蘇圖不解地問道,如果說這種情況也可以套話的話那他也就不需要錢云森了,這種簡單的事情自己可以做嘛。
錢云森搖了搖頭,似嘲笑地對蘇圖講道:“如果這樣就可以套話的話我還跟你如此這般故弄玄虛做什么,很顯然是不行的。”
“那怎么辦?”蘇圖是越來越不理解這老頭子心里想的都是一些什么事情了,有話有辦法不說完是一件非常令人感到難受的事情。
“吃下帶有安眠藥的飯菜之后他就會進(jìn)入深度睡眠狀態(tài),而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是趕緊先將他穩(wěn)定住,然后再通過一些輕微的動作來把他搞醒,這個搞醒絕對不是將他搞清醒,而是要弄到半夢半醒之間,然后我再施展催眠術(shù),這樣一來他的潛意識應(yīng)該就可以讓我開發(fā)出來了,只要這些條件的可以達(dá)成,那么挖掘他記憶深處的信息就不會是一件難事。”錢云森總算是把自己的方法都說了出來,也讓急躁的蘇圖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這個老家伙繞來繞去還是這么點事,有必要非得這么故弄玄虛嗎。
要想從一個人的口中套出來他的真心話就一定要讓他的潛意識以及記憶層都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方面錢云森是一個高手,關(guān)鍵是齋藤直人也絕非善類,所以想要讓他進(jìn)入潛意識是非常難的,安眠藥如果過量的話那么就會使其進(jìn)入深度睡眠,藥量過少就會在實施催眠的時候讓其徹底清醒,不論哪一種情況都不是蘇圖想要的。蘇圖不了解這些事情自然對錢云森的做法有一些誤會,不過此時他除了接受以外也別無選擇。
“聽起來好像是很不錯,不過我要多嘴問一句老先生,這意思是不是那天吃晚飯的人都要早早地去睡覺了?是不是包括我也在內(nèi)呢?”蘇圖必須要把這個事情搞清楚,平安島上所有人都睡著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假使如此島上的安全怎么來保證呢。
“我這不是已經(jīng)提前告訴你了嘛,吃了當(dāng)天的飯菜之后你肯定會有犯困的現(xiàn)象發(fā)生,但是還不至于倒頭就睡,只要你的意志力堅定一點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放心吧,畢竟藥量不是很大,沒有意識抵抗藥勁的才會順其自然地睡著。”錢云森說道,他將所有人的所有情況都考慮了進(jìn)去。
蘇圖好像是聽明白了,但又好像有點不明白,他繼續(xù)問道:“您說等到齋藤直人睡著了之后潛進(jìn)他的房間然后將其搞到半夢半醒之后再進(jìn)行浮現(xiàn)潛意識的催眠,那么在他醒來之后不會對這些事情有印象嗎?還是那個問題,這樣的話他就會乖乖被催眠了嗎?”
蘇圖所問的這個問題是非常尖銳的,以他所知道的齋藤直人,一旦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有人一定會有非常大的反應(yīng),這是一個情報人員的職業(yè)素養(yǎng)。
“沒事,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是半夢半醒,而這段記憶會儲存在他潛意識的思維里,只要沒有人提起或是他自己去刻意想起的話那么他是想不起來。”錢云森再一次回答了蘇圖的問題。
“那么如果說他就真的有那種能力呢?如果說他覺得自己昨晚有些不正常一定要回想一下怎么辦呢?這樣的話他肯定是可以想到我們催眠過他,而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的話一切就都晚了。”蘇圖又問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這是僅憑著他對齋藤直人的了解說出來的,因為這個人的強(qiáng)悍程度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想想到的,鑒于小日本一向變態(tài),他必須要將所有的因素都考慮進(jìn)去,不然這件事情他寧肯不做,畢竟機(jī)會還多的是,沒有必要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