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地進一帶著蘇圖向忍者村的后方走去,穿過了幾條的幽靜的小路,展現(xiàn)在蘇圖眼前的是一汪小水池,小水池的上方有兩塊山石,山石的中間是一道縫隙,這縫隙之中潺潺水流而出,仿佛永遠也流不盡一樣。
在水池的周圍圍繞著幾芊翠綠的有些泛紫的青竹,青蔥茂茂之中顯得一片生機盎然,繞過這些竹子之后,便是那座木屋,從外看去,木屋當中有一個頭發(fā)花白長髯叢生的老者,他穿的是淺黃色紋理相間的和服,門外擺放的是他的木屐。
這個人就是伊賀忍者的領(lǐng)頭羊,當今全日本忍術(shù)排名第一或者第二的人,百地左道。
“父親,這位就是來自中國的蘇先生。”百地進一深深地鞠了一躬,好像面前人的威嚴根本就不容他侵犯一樣,那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不是裝就可以裝出來的。
蘇圖也微微頷首,以表對這位老人的敬意,但是他更好奇是什么原因?qū)е逻@位老人一直在這深山之中多少年都不樂意出世。
“好了,你先下去吧,讓蘇先生進來。”百地左道閉著眼,有氣無力地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進一向蘇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后便離開了這里,蘇圖也脫掉自己的鞋走進了木屋。
“蘇先生,請坐吧。”百地左道對蘇圖還是比較尊敬的,這一陣子蘇圖這個名字沒少在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而每一次出現(xiàn)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單單是他幫助百地家所做成的事情就已經(jīng)足夠自己對他的重視了。
“我是稱呼您為百地叔叔呢,還是稱呼您為神忍大人?”蘇圖問道,看年齡百地左道跟蘇笑天相差無幾,叫他一聲叔叔也不為過。
“隨意吧,你不是伊賀的人,對我不必那么拘禮,相反你還是伊賀百地家的大恩人,也不用稱呼我神忍,神忍也只是別人給我取的名號罷了,都是江湖傳言。”百地左道盡顯謙遜,那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令蘇圖不禁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百地先生,您在這里,有多久了?”蘇圖很想知道一個人大半輩子在伊賀的深山里而不走出是什么原因,難道忍術(shù)的修煉就這樣讓人流連忘返么。
百地左道的眼球向右上方挑了一下,那意思是在回憶,旋即緩緩地說道:“上次出門的時候是五年前了吧,五年前我跟甲賀的猿飛信志打過一架,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出門。”
一個人獨居深山五年,而且還不是因為有仇家追殺的原因,這份淡定與堅韌蘇圖尤為佩服。剛剛在忍者村的時候他已經(jīng)看到了忍術(shù)的修煉是極其乏味的,到了百地左道這種年齡本應(yīng)該坐享天倫之樂,而他卻一直修煉,究竟為的是什么。
“你來伊賀找我,應(yīng)該是有原因的吧。”百地左道問道,他知道忍者村外的那幾座山,一般的游人根本就懶得爬進來,蘇圖樂意進來肯定是找自己有事。
蘇圖沒等百地左道說完便將自己隨身帶著的閃魂和耀魂拿了出來,“百地先生應(yīng)該認識這兩把刀吧。”
百地左道自然是認得閃魂,身為他們家傳的東西他早已經(jīng)將閃魂的模樣牢記在心,當初為了表達對蘇圖的謝意所以送給了他,而后來當著猿飛信志的面毀壞的假閃魂也是為了躲避麻煩而已,心想猿飛信志看到那一幕應(yīng)該不會總來找他的麻煩。
但是看到了耀魂的時候百地左道卻驚訝地叫道:“陛下…陛下竟然將耀魂也送給你了。”
“是的,天皇陛下當初送給我的時候我還不愿意要,不過盛情難卻,不能不要了。”蘇圖這話說得相當自然,經(jīng)過一段時間了解他知道在接受東西這方面不用跟日本人太客氣,不然他們就會扭扭捏捏一直纏著你。
“沒想到全日本的四大寶刀其中兩把已經(jīng)落到了蘇先生的手中,可喜可賀啊。”百地左道對蘇圖作揖說道,這是他在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不過對于游輪事件當中蘇圖的表現(xiàn)左道還是肯定的,所以對于天皇將耀魂送給蘇圖還是可以理解的。
“其實我這次找您來,是為了第三把寶刀,也就是風(fēng)魂。”蘇圖將自己來找百地左道的想法說了出來,心想還是直接一點好,天知道百地左道是不是一個直接的人。
風(fēng)魂,是四大寶刀當中排名第二的,關(guān)于它的去向許多人都說不清楚,甚至于有沒有這把刀百地左道都不是特別的肯定。
“風(fēng)魂么?這把刀現(xiàn)在還存在嗎?”百地左道對風(fēng)魂顯然提起了興趣,這種寶刀的傳說任何一個習(xí)武之人都會有極大的興趣,盡管百地左道已經(jīng)多年不出世,但是這份心還是比常人要高出不少的。
“蘇先生請喝茶吧。”百地左道覺得應(yīng)該好好聽聽這風(fēng)魂的故事,于是將一只壺里灌滿了水,將其放到身旁的小爐子上燒著。
二人席地而坐,暢談了許久,蘇圖將中野的故事以及骨川家的事情都跟百地左道講了一遍。再過了一會,那壺里的水也被燒得滾滾作響,百地左道拿著一塊毛巾墊著將壺取下,然后說道:“這么說,如今也只有骨川太郎知道風(fēng)魂的下落了?”
“是不是只有他知道我也不清楚,或許也只有他的祖上知道,畢竟風(fēng)魂已經(jīng)遺失許久,骨川太郎也只是一個線索而已,遠遠還不可以肯定風(fēng)魂現(xiàn)在還在骨川家。”蘇圖將前因后果分析了一遍,好像有一種越搞越糊涂的感覺。
百地左道皺了皺眉頭,很顯然這個消息并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他說道:“骨川太郎啊,是弘道會的堂主,未來山口組的繼承人,這樣的人物比較特別啊。”
對于山口組百地左道肯定不會陌生,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他是很少跟黑社會打交道的,畢竟伊賀勢力同山口組有著本質(zhì)上的差別。但是百地左道也不是害怕山口組,只是因為兩者沒有交集而已。
“是啊,山口組最大堂口的堂主,這才是難點,如果他沒有這種身份的話我倒是還不怎么懼怕,現(xiàn)在看來不管是巧取還是豪奪都會引發(fā)骨川太郎的反抗,到時候演變成山口組跟天地盟之間的爭斗就不好了。”蘇圖將所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都跟百地左道講了一遍,希望對方能為自己出出主意。
雖然說平時百地左道對山口組平時的各種行為比較不恥,但是畢竟山口組在日本國內(nèi)是一個合法組織,并不是他伊賀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雖然說從伊賀走出來的個個都是精英,但忍者又不是可以量產(chǎn)的東西,而像百地進一與百地左道這樣的領(lǐng)軍人物更是幾十年才會出一個,如果說山口組帶著人來蕩平伊賀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山口組占據(jù)著人數(shù)的優(yōu)勢,所以筱田建市在實質(zhì)上并不會懼怕伊賀。好在伊賀一直是一個修身養(yǎng)性的地方,很少染指那些黑勢力的東西,如果他們跟山口組有任何利益沖突的話那山口組一定會拼了老命也要滅掉伊賀的。
縱使百地左道在日本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也不能隨意就對山口組說些什么,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蘇圖來求他就不一樣了,蘇圖救過桃子同時也救過鹿仁天皇,單單這份情就不是他百地左道可以還清的,所以如果蘇圖開口他也沒有不幫忙的理由。
“風(fēng)魂,真是讓人眼饞。”百地左道嘆嘆地說道。
“不知道百地先生有什么想法了嗎?是否可以為我出出主意呢?我實在是想幫中野老人一把。”蘇圖盡量將自己的理由說的冠冕堂皇一些,幫中野是不假,但是幫了之后還不是要讓他為自己效力么。
“骨川太郎坐鎮(zhèn)神戶,直接去神戶找他的話肯定不會有什么效果,到時候再引起山口組的圍攻就更麻煩了。我們?nèi)陶咭膊环奖愠鰟樱源舜沃荒苤侨。荒苡糜驳摹!卑俚刈蟮篮唵螏拙渚蛯F(xiàn)在的形勢分析了出來他也不怕山口組將來會不會直接過來找他的麻煩。
按照蘇圖或者夜狼的想法,一開始他們直接去青森把骨川太郎的家人都綁架就算了,后來想想并不是那么簡單,畢竟山口組的人又不是只在一個神戶市帶著,到時候再青森被圍攻的話連個幫手都找不到。
“有了,這次或許可以請他們來幫幫忙。”百地左道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地對蘇圖說道。
蘇圖看到百地左道的樣子于是便問道:“百地先生說什么?難道有什么辦法了嗎?”
百地左道若有所思之后還在扭捏著決定說還是不說,不過在蘇圖的一再追問下他還是說了出來。
“在神奈川縣一直盤踞著一股勢力,他們是令山口組最為頭疼的稻川會,我對他們會長清田次郎有恩,讓他幫忙應(yīng)該是可以的。”百地左道說出了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山口組是在日本最強的幫會,它已經(jīng)控制了日本絕大多數(shù)的地盤,但是畢竟不是只手遮天,依然還有兩個幫會在與山口組抗衡,它們就是稻川會與住吉會。而左道所說的清田次郎正是稻川會的會長,他們同山口組也算是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