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泊冷眼旁觀,心下對這離剛大爲憐憫:你區區一個微弱的人類,即使再力大,與號稱“天生戰士”的異類硬拼,豈不是自討苦吃?
離剛一通瘋癲般的攻勢下來,竟難作寸進,而他畢竟不是鐵打的,體力不支下,攻擊的勢頭不由稍遜。
那青年“哈哈”一笑:“怎麼,沒力氣了?那就吃我一斧!”輕嘯一聲,身隨斧走,一斧橫斬向離剛的胸口。
離剛大驚,一刀橫格,欲破此斧。那知此斧竟是幻式,一刀斬空,而斧突自刀後閃出,斧前的矛頭,如奔雷般直搠入其胸口之中。
離剛不相信的望著那青年,剛纔兩人打鬥良久,青年的巨斧一直都是大開大闔的路數,這令他錯誤的以爲其技止於此,那知其竟還有如此一套細膩陰柔的斧法。
那青年冷冷望著離剛仰面倒地,轉頭對另一青年道:“給師兄丟人了,用了這麼長時間。”
此人自是白虎。那救出郡主的青年,當然是浩泊。浩泊未及答話,一直偎他懷內作壁上觀的小郡主,此時忽來了精神,掙脫他的懷抱,撿起地上的斬馬刀,雙手高舉過頭,一刀砍下尚在抽搐的離剛的頭顱,鮮血濺出,直噴了她一頭一臉。
浩泊與白虎大驚,目瞪口呆的望著她。
小郡主恨恨道:“殘殺我五百軍士,不砍你一刀,難消本姑娘的心頭……”一句話未了,仰面跌倒。她被擄來關在地牢,至今粒米未沾,撐到現在全憑一股好強之氣,而今被刺鼻的鮮血一衝,卻再支持不住,一下昏到在地上。
浩泊與白虎面面相覷,腦際不約而同的閃過了“虎父無犬女”這句話。
郡主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發覺自己躺在一輛移動的馬車車廂中。她迷惑的道:“我這是在那兒呢?”
浩泊懶洋洋的聲音及時的在車廂外響起:“我們尊貴的郡主大人醒來了?這自然是在迴天闕城的路上。車廂內有食物,先填填你的肚子吧。”
郡主此時方漸漸將昨日的事情憶起,她揭開車簾,見浩泊歪坐在馬車的駕座上,一臉乏味的揮鞭驅馬。漫漫的古道,直通向極遠的西方,道兩旁樹林連片,其中鳥雀的鳴啼不時傳來。
郡主問道:“我們真的是迴天闕城?”
浩泊不鹹不淡的道:“不盡快的將嬌貴的郡主大人送回親王府,再被居心叵測不三不四的人捉走,到時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面對浩泊的冷嘲熱諷,小郡主漲紅了臉,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五百三十七條人命,就因爲你尊貴的郡主大人一時高興外出遊玩,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像殺雞狗一樣給宰了。對不起?一萬句‘對不起’頂個屁用?他們還能再活過來?省省吧,你們這些狂傲自大的已經不知死活的貴族老爺、大小姐們。”浩泊不屑的道。他本就有著痛恨美女與貴族的頑癥,此時對著又是美女又是貴族的郡主,雙重重料的刺激下,不覺發作的較往常亦更加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