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萊慚愧的低下頭,低聲道:“您教訓的是,還要請您指點。”
宰相大人道:“魔皇其實早在十年前詈京殿下薨后,就開始著手布置,立菁鸞公主為皇儲,繼任魔武國下一任魔皇之位,而今不過是長時間的耐心安排與等待后,終于瓜熟蒂落了而已。”
“十年前?”政務大臣大出意料,失聲道,“這、這怎么可能?我連一點風聲也是沒有得到啊。”
“像你這樣雙眼欲盲的政臣,整個朝堂上自然不在少數,甚至大多都是如此后知后覺,因此你也不必自我慚愧。”宰相大人微微譏誚的道。
政務大臣汗顏失色,道:“是,您說得對。您是從那方面得到的信息?又是知道了多長時間呢?”
“很久了,也有十年了吧。在十年前,我即隱約的推測陛下的心思,以他的雄才大略,是不會放心將魔皇之位,傳給兩位無能的殿下的。而在詈京殿下薨后,陛下臨政處理政務時,借口身體不適,常常將公主帶在身邊服侍,――我想那時已經有將皇位傳給公主的意思,因為那明明是在變相的培養接班人,是方便讓公主學習他如何的處理軍、政要務,如何的駕馭臣下,如何做好一個好皇帝。”宰相大人回憶著往事,聲音沉重的道,念及老主子的一片苦心,不由得感慨萬千。
政務大臣越發的恐懼,喃喃的道:“經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不錯,事實還真是如此啊。”
宰相大人沒有理會他,端著茶盞,繼續道:“最后的五年,――你也是經歷過的,魔皇已經開始讓公主著手處理一部分公文與政務了,政務上很多重要的決策,都是公主制定與下達的。而最后這兩年,陛下借口公主在皇宮中呆得嫌悶,派出去到各地游歷,――這可是厲害的一步棋啊,為的是讓公主對下層民生的勞作疾苦、生存艱辛有一個深刻而系統的認識,以免以后登基,不知道民眾的艱苦,從而驕奢淫逸、過份的奴役民眾;同時,游歷閱歷,也會開拓視野,增長見識,提高能力,你沒有發現,公主游歷兩年回宮,前后判若兩人?更深一層的意思,在此之前公主對于魔皇的提議,也許只是猶豫,其實并不想繼任女皇之位,而游歷各地之后,發現魔武國民眾生存的苦難,以公主的個性,是一定會為魔皇分憂,挑起這副重擔,盡力為魔武民眾謀求福祉的。”
政務大臣更加驚訝,道:“魔皇真是謀慮深遠啊,只是,他將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家放到紛亂的外面去游歷,也是放心啊。”
宰相大人冷笑道:“你真是昏了頭,公主有羽璉男爵保護,又有何患?羽璉可是當年我魔武軍的總參謀長,無論是軍事、還是武技,無論是保護、還是應變,他的能力我想你是不會有所置疑吧?而羽璉也是陛下考慮的一部分,讓未來的魔武國大元帥,陪同未來的魔武國大女皇,一同朝夕相處、游歷兩年,對兩人互相認識、加深了解、增強私人感情,以及以后的共事,都是影響匪淺。你可要記住,公主是女皇,開魔武國之先例,因此很難控制魔武國朝局,但有一名握著整個魔武國所有軍隊、權高謀遠的大元帥的鼎力忠心支持,卻又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