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位大臣齊躬身控背,默不作聲,心下暗道:兩位王子出兵在前,冷川抵達地堅城在後,自然是兩位王子敗事辱國、冷川率軍解救的居多,這何須多說?然而事關國內(nèi)的兩位皇位繼承人,衆(zhòng)臣都謹慎的選擇了沉默,不置一詞,因爲形勢無疑還沒有明朗,魔皇也還沒有表態(tài),此時冒然發(fā)表看法,一個不慎,站錯了隊,那可是有關身家性命的大事,大有一失足成千古恨之虞。至於前方敗軍,他們已知,只是沒有想到情況竟然如此之嚴重而已,有了心理準備,自然更加不能夠魯莽了;因此掌握著這件事情最終判決權力的魔皇的態(tài)度,纔是真正需要摸透的。
魔皇眉頭大皺,“嗯?”了一聲,道:“怎麼,你們爲什麼都不說話?沒有聽到朕的旨意嗎?米斐,你身爲軍務副大臣,先來說一下你的看法吧。”
衆(zhòng)臣見魔皇點將,而沒有點到自己,都是暗中興奮,頗爲幸災樂禍的等待米斐大人發(fā)表高見,擺明了要看熱鬧。
米斐也是心下敲鼓,此時發(fā)表看法,無論偏向那方,都無疑是不明智的,可謂爲自己以後的政治生命埋下了禍根,然而魔皇的旨意又不容抗拒,當下硬著頭皮道:“微臣以爲,是不是自前線將冷川侯爵與兩位殿下給招回,那樣孰對孰錯,不過是一問便知。”他打定不發(fā)表看法、不偏袒任何一方的主意,免得引火燒身。
衆(zhòng)位大臣聞言,都是心下暗罵:好個老滑頭,這是什麼“高見”?豈不等於什麼都沒有說?當下各自在暗中急速的思索著自己應該如何回答,免得魔皇下一個點到自己時卻無話可說。
見自己的直隸下屬、軍務副大臣如此圓滑,軍務大臣大惱,不等魔皇說話,怫然訓斥道:“你此話如同兒戲!聖元大軍壓境,於此緊要關頭招回主將,不但恐怕地堅城不保,到時怕還有敗軍辱國之虞。這等淺顯的道理,莫非你也不懂?”
米斐委屈的暗中道:誰不知這話是兒戲,但真話你敢講嗎?卻拿我出氣。只是軍務大臣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也不敢公然反駁,只好將訓斥給忍了。
內(nèi)務大臣站出道:“微臣以爲,兩位殿下的奏報應該屬實一些,畢竟兩位王子身爲皇儲,一心爲國,不致於謊報。”
衆(zhòng)位大臣心下雪亮,內(nèi)務大臣早已投靠了二王子,是二王子在朝中的鐵桿心腹,在此關鍵時刻,終於浮現(xiàn)出來保駕了;既然明言兩位王子不致於謊報,那麼自然是冷川軍團長在謊報軍情、欺君罔上了。
政務大臣向來唯宰相馬首是瞻,而今見髒水要潑到宰相大人的公子身上,而宰相大人耽於身份又不能夠出言辯解,當下上前一步道:“我看卻是未必,明明冷川侯爵是後到,如此又何來敗師之說?”
內(nèi)務大臣接口道:“那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也許是他抵達地堅城後,怕給兩位王子成了大功,因此率軍搶在王子之前進攻聖元軍,事情也是大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