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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兇手一定跑不遠,就算他逃出了南城派,也一定還能追得上……”
師父說:“我跟那人過了兩招,那人一定是北城派的人。北城派跟我們一向不和,明天就要舉行比武,他們派人來暗殺我,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說:“在去京城的第一天,就有一個北城派的人在我背后放暗器,想要我的命?!?
這時,姜雷突然倒在地上。
旁邊的弟子扶他起來,問:“姜師弟,你怎么了?”
姜雷說:“我……我中毒了!”
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我說:“師父,我知道兇手了。”
師父說:“你知道兇手了?是誰?”
我說:“是姜雷?!?
姜雷說:“大師兄,你說什么!”
我對姜雷說:“剛剛你進了師父的房間,想要殺他,但你沒料到他這么晚了還沒睡,所以你失敗了。當你逃跑的時候遇到了唐建,你把他殺了,然后你對師父說,你發現了唐建的尸體。”
姜雷很痛苦,因為他所中的,乃是劇毒。
他咬著牙說:“不是我,不是我,大師兄在胡說!”
師父說:“你怎么知道兇手就是姜雷?”
我說:“師父,你剛剛說,你跟兇手過了兩招,認出兇手是北城派的人?!?
師父說:“沒錯,我認得北城派的武功?!?
我說:“所以兇手一定是北城派的人?!?
師父問:“難道……姜雷是北城派的人?”
我說:“前幾日我住在京城的仙緣客棧,那天下午,客棧里來了兩個北城派的弟子,其中一個是剛從牢里出來的,就是他想要用暗器害我。他們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提到了一件事,就是北城派出了一個叛徒,說那個叛徒被北城派的人追殺,但讓他逃掉了?!?
姜雷說:“北城派出了叛徒,關我什么事!”
我說:“當然跟你有關系。”
我從懷里摸出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上面刻著一個“姜”字。
姜雷驚道:“?。∈俏业挠衽澹 ?
我說:“這塊玉佩,是我從王赫家的床底下揀到的。王赫告訴我,姜雷曾經被北城派的人追殺,他跑進了王赫家,王赫讓他躲到床底下,玉佩正是那時掉在那兒的。”
姜雷說:“就算我是北城派的叛徒,又怎樣!會北城派武功的人多的是,怎么就能說一定是我要暗殺師父?”
我說:“你以前是北城派的人,所以會北城派的武功。還有一點,更能證明你就是兇手,因為你中毒了。”
姜雷說:“我是中毒了,連我都不知道我中的這是什么毒!”
我說:“你中的毒,是王神醫配制的,奇毒無比。若不服用解藥,一柱香的時間就會全身酸軟,站都站不住,然后,你會馬上死去。”
姜雷大喊:“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
師父問我:“他是怎么中了毒的?”
我說:“師父,你看見兇手了,他黑布蒙著臉是吧?”
師父說:“正是。”
我說:“十二天前,姜雷來到南城派的第一天,記不記得他挎著一個包袱,黑色的包袱?”
師父說:“記得,確實他有一個黑色的包袱?!?
姜雷說:“原來那包袱上有毒!為什么!”
我說:“那天王赫問過你,你有沒有碰過他床底下的盒子,你說沒有,其實你確實沒有碰到,但是你的包袱碰到了。那個盒子表面涂的劇毒,就沾到了你的包袱上。你暗殺師父時,一定要蒙面,你找不到蒙面用的布,就扯下了你那個黑色的包袱上的布,用來蒙面。你的口鼻接觸了那塊有毒的布,你就這樣中毒了?!?
師父說:“原來真是他要暗殺我!”
姜雷痛苦萬分,在地上掙扎著,喊到:“我不想死!快救救我!”
我說:“解藥在王赫那兒,我沒有辦法救了,更何況你害了唐建,你死有余辜!”
姜雷的動作慢了來,已經發不出聲音。
師父探了探他的鼻息,說:“他已經死了?!?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唐建,我真想告訴他,他已經是清白之身,他自由了,他可以去他想要的去的任何的地方了。可是,已經晚了……
師父對另外幾個弟子說:“你們把唐建和姜雷抬出去埋了吧。”然后對其他人說:“你們都回去睡覺?!?
其它弟子已經離開,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師父。
師父說:“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明天就要舉行比武,你也一起去?!?
我說:“好的?!?
師父說:“你聽說了沒有,我已經得到了王神醫的仙藥,現在就放在我們南城派了?!?
我說:“我聽說了?!?
師父說:“已經很晚了,你也快去睡吧。”
我說:“好的?!?
我回到自己房間,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第二天清晨,我被敲門聲驚醒。
我聽見門外傳來的丁亮的喊聲:“韓立,你在里面嗎?我聽他們說你昨天晚上回來了?!?
我說:“我在?!比缓笪蚁麓步o他開門。
丁亮說:“我聽人說,昨天晚上唐建被姜雷害死了,是不是?”
我說:“是啊。對了,昨天晚上沒見到你,你去哪兒了?”
丁亮說:“昨天晚上我睡得早,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剛剛我去唐建房間找他,他不在,我問別人他去哪兒了,才知道出了大事了……”
我們進了院子,看見院子里已經站著四五十個弟子,他們都穿著藍衣。過了一會兒,師父來了,他走到我們前面,問:“好,我們該出發了?!?
師父騎著他的白馬走在最前面,然后是我和丁亮,另外四五十個弟子跟在我們后面。走了兩個時辰,終于進了京城。今天天氣很好,雖然冷,但是沒有風,路邊的雪也已經融化了。我們穿過幾條熱鬧的大街,終于來到京城正中央的廣場上。此時已是正午。
廣場上站滿了人,其中穿白衣的是東城派的人,掌門劉凡堂站在他們前面。穿黑衣的是北城派,掌門蓋世杰正在和他的一個徒弟說話。好像西城派的弟子還沒有來。我們走入人群,然后看到了比武臺。臺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我師公,一個是石總管。師父走到師公面前,說:“師父,徒兒來了。”
師公說:“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師父說:“多謝師父關心?!?
師公說:“怎么沒有看見你王師兄?”
師父說:“我一直忘了告訴您,王師兄兩年前離開了南城派,自那以后,我也再沒見到過他。”
師公說:“他出去闖一闖也好?!?
石總管說:“盟主,西城派的人來了?!?
師公和師父同時轉身,看見趙龍飛向他們走過來,他身后跟隨著穿紫衣的西城派弟子。
趙龍飛走到師公面前,說:“盟主。”
師公說:“你們來了?!比缓笈ゎ^對石總管說:“好了,你去宣布比武開始吧?!?
石總管說:“是?!?
趙龍飛沒有正眼過我師父,反倒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冷
冷一笑。他走去臺的另一側,西城派弟子跟在他身后。石總管走到比武臺中央,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后說:“京城四大派已經到齊,比武可以開始了。本次比武的規矩和十年前一樣,最后的勝出者就可以得到盟主令,成為新任盟主……”
我看見東城派的劉凡堂走到師父旁邊,跟他說起話來。
石總管繼續說:“這次比武,只有京城四大派的掌門和弟子可以參加,其它人士一律謝絕。好了,誰先上臺?”
北城派掌門蓋世杰一躍至臺中央,跟石總管說了幾句話,石總管慢慢走下比武臺。
我靠近師父,聽見劉凡堂對師父說:“我先上臺,會一會蓋世杰。”說完,劉凡堂躍上比武臺,和蓋世杰面對面站著。
我走到師父旁邊,說:“師父,剛剛跟你說話的劉凡堂,我剛進京城的那天就見過他,他在一條小巷子里,要和王師伯動手。”
師父問:“你也見到你王師伯了?他最近還好嗎?”
我點點頭,說:“還好吧,只是頭發白了不少?!?
師父說:“你說劉凡堂和你王師伯動過手?”
我說:“沒錯,不過后來我見到王師伯,他說他和劉凡堂之間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師父說:“那一會兒我問問劉凡堂?!?
比武臺上,蓋世杰輕蔑地對劉凡堂說:“劉兄,你應該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劉凡堂微微一笑,說:“我的武功確實不如你,但是我多少還是可以消耗一點兒你的內力,讓你下一場打不順?!?
蓋世杰大笑:“哈哈,我有的是力氣,好,出招吧!”說完便拔出背后的寶劍。
劉凡堂說:“還請蓋兄手下留情?!闭f完,也拔出自己身后的寶劍。
我問師父:“劉凡堂的武功真的不如蓋世杰嗎?”
師父說:“是的,雖然他武功稍差一些,但是也算江湖中的高手,再加上他為人誠懇,東城派的弟子都非常尊敬他。只是盟主必須是武功最高強的,劉凡堂的希望恐怕是小之又小了。”
臺上二人已經開始過招。
蓋世杰挺劍刺向劉凡堂胸口,劉凡堂高高躍起,蓋世杰刺了個空。劉凡堂在半空中,劍向下揮去,蓋世杰只好將持劍的手收回胸前。如果劉凡堂不出這一招,他落下來就會落到蓋世杰的劍上,后果可想而知。劉凡堂雙腳剛剛著地,還未站穩,蓋世杰的劍又迅速朝他額頭刺來。劉凡堂一驚,不由得“啊”了一聲,幸好反應快,沒有送命,只被削落幾縷發絲。
我說:“師父,蓋世杰明明是想害死劉凡堂。”
師父說:“是啊,蓋世杰真是該死?!?
我繼續看臺上,此時蓋世杰完全占了上風,劉凡堂幾乎沒有回擊的機會。勝負已經很明顯,劉凡堂已經非常狼狽,但依然不認輸。臺下穿白衣的東城派弟子都面露緊張之色。
蓋世杰邊揮劍邊說:“哈哈,我們十年沒有較量,你還是一點兒也沒有進步??煺J輸吧,不然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要了你的命。”
劉凡堂見蓋世杰劍式大亂,便壓抑自己心中的喜悅,開始尋覓蓋世杰的破綻。終于在蓋世杰收劍的一剎那,劉凡堂猛地刺了一劍,蓋世杰閃身已遲,左臂中劍,袖子劃開了一個大口,因他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流血,等血滴到臺上時,才顯出紅色。
蓋世杰雖然一直牽制著劉凡堂,但始終沒有讓劉凡堂中招,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先挨了一劍。
劉凡堂笑說:“哎呀,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蓋世杰退后兩步,深吸一口氣,說:“今天饒你不得!”說完,向前高高躍起,以劍開路,劉凡堂招架不住,只得連連后退,一直退到比武臺的邊緣。
若是跌出比武臺,就算輸掉比武。
劉凡堂一蹲一跳,在空中翻一個筋斗,落到蓋世杰身后。蓋世杰立刻轉身,見劉凡堂正俯身用劍掃他雙腿,便跳起身子躲開。劉凡堂立即雙手撐地向前翻身,雙腿朝天,踢中蓋世杰胸口。蓋世杰“咚”一聲跌落到比武臺的邊緣,差點兒掉出去。
劉凡堂看著倒在臺上的蓋世杰,笑道:“我好像是沒有進步,這么說,是你退步了?!?
東城派弟子一片歡呼。
蓋世杰站起身,拍掉胸口上的灰,咬牙道:“再過片刻,你就笑不出來了!”他大喝一聲,奔向劉凡堂。
丁亮走到我旁邊,說:“臺上這兩個人怎么還沒打完,太慢了?!闭f完之后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我說:“那你找個地方睡覺去吧……”
丁亮說:“呀,小心!”
我急忙向后退了幾步,因為劉凡堂掉落在我面前。
師父扶起劉凡堂,說:“你沒事吧?”
劉凡堂搖搖頭說:“唉,輸了?!?
臺上的蓋世杰一陣狂笑,說:“早讓你認輸了,哈哈,沒把腰摔斷吧,哈哈哈哈……”
幾個東城派的弟子跑過來,攙扶著劉凡堂去了東城派弟子那里。
師父說:“蓋世杰實在是太可惡了,我要上去教訓教訓他?!?
丁亮說:“師父,你要把他打得爬都爬不動才行!”
我說:“師父,要小心。”
師父跳上比武臺,我身后的南城派弟子一片雷動。
蓋世杰對師父說:“我以為你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還敢跳上臺來,太自不量力了吧?!?
師父“哼”了一聲,拔出劍,說:“少廢話,出招吧!”
蓋世杰說:“請!”
師父一劍刺向蓋世杰左肩,蓋世杰用劍擋住師父的劍,兩柄劍碰出幾?;鸹ā煾甘談?,轉刺蓋世杰腹部。蓋世杰沒有躲閃,而是用劍刺向師父的腦袋。師父只好低頭避開這一劍,而刺向蓋世杰的那一劍只能收了回來。
丁亮說:“我看師父是贏不了了?!?
我說:“是啊,不過師父可以耗掉蓋世杰的體力,就算這一場蓋世杰贏了,也未必能撐到最后?!?
丁亮說:“蓋世杰贏了師父之后,就只剩下一場了??磥磉@次的盟主,不是蓋世杰,就是西城派的趙龍飛了?!?
我說:“不,就算他贏了師父,起碼還剩下兩場?!?
丁亮說:“除了趙龍飛,誰還敢上臺,你不會說是你想上去吧?”
我說:“可以試試。”
丁亮說:“別開玩笑了?!?
我說:“我是認真的。”
丁亮說:“真的嗎?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要是上去,恐怕過不了兩招就被打下來了。想出風頭,也不能不要命啊?!?
臺上,師父與蓋世杰苦戰數回合之后,蓋世杰臉上泛紅,挪步也緩慢了許多,想必是累了。師父連刺三劍,全部落空,沒對蓋世杰構成任何威脅。蓋世杰一躍至半空,師父也隨之躍起,二十在空中以劍相搏。臺下眾人仰頭觀望,發出驚嘆之聲。
只見空中一道紅波閃過,師父“啊”的一聲,落到地上,勉強站住,他的左胳膊流出了血。
蓋世杰落下來,安穩著地,得意地看著師父,說:“剛才我的胳膊被劉凡堂砍了,現在終于討回來了,雖然是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師父“哼”一聲,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向蓋
世杰,蓋世杰早有防備,翻一個筋斗躲開,還未落地,反刺師父一劍。師父身在半空,沒能避開,眼看著腿上也吃一劍。
我大喊:“師父,小心!”
師父要緊牙再次沖向蓋世杰,蓋世杰向后翻身,師父經過蓋世杰上方時,突然向下擊出一掌,正中蓋世杰胸口。蓋世杰受了力道這么大的一掌,失去重心,仰面躺倒在臺上。師父在臺上打了個滾兒之后站起來,回頭看見躺在臺上的蓋世杰,便飛步奔向蓋世杰。
蓋世杰不等站起來,就先把手中長劍擲向師父。師父躍起躲開,蓋世杰趁機站起來退后兩步,他的劍在半空繞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上。
蓋世杰拿到長劍,師父已經奔到他面前。蓋世杰手疾眼快,用左手握拳,擊中師父的肚子。師父向后飛去,蓋世杰隨之跳上半空,雙腳輪番踢師父在師父身上。
我說:“這下師父可吃苦頭了?!?
丁亮說:“沒看出來咱師父還真有兩下子,居然撐了這么久……”話還沒說完,丁亮迅速退后兩步,師父落在他面前。
我扶起師父,問:“你沒事吧?”
師父定了定神,說:“蓋世杰也做不了盟主了,我被踢下臺之前,也踢了他一腳,而且踢到了他的要害,這下他一定撐不了多久了。”
我看了看臺上的蓋世杰,他站得很直,但是表情難掩痛苦。
師公走過來,問師父:“你還好吧?”
師父說:“弟子無能,沒有替南城派奪到盟主之位?!?
師公說:“為時已晚,你也莫再自責?!?
我對丁亮說:“你來扶著師父?!?
丁亮扶住師父,說:“你要干什么?你不會真的要上去吧?”
我說:“蓋世杰已經筋疲力盡,我差不多可以把他拉下臺?!?
師父說:“好吧,剛剛我直要多踢他一腳,他就一定站不起來了,現在你幫我補一腳給他吧?!?
我說:“好?!?
我躍上比武臺,落到蓋世杰面前。
蓋世杰臉色不再猙獰,哈哈一笑,說:“又是一個南城派的,你要為你師父報仇???”
我說:“那我先為我自己報仇?!?
蓋世杰說:“什么意思?”
我說:“十天前我在京城的街上看羅大人上時,你們北城派的一個弟子要用暗器害我?!?
蓋世杰說:“原來你就是要接任南城派掌門的那個小子啊。”
我說:“正是?!?
蓋世杰說:“我聽說我的大徒弟和三徒弟被你害死了?!?
我說:“你的那兩個徒弟確實是被我們南城派的銀針所殺,但銀針不是我放的,是趙龍飛陷害我。”
蓋世杰說:“當時趙龍飛也在場?”
我說:“是的?!?
蓋世杰說:“原來如此,看來……看來我是差點兒上了大當!”
我說:“你差點兒上了什么當?”
蓋世杰說:“幸好我沒有派人去攻打南城派,幸好,幸好!”
我說:“你在說胡說些什么?!”
蓋世杰說:“我的大徒弟和三徒弟都是我最喜歡的弟子,當我知道他們兩個已經被南城派的人害死時,氣得我直想去找南城派算算這筆帳。幸好我以大局為重,才沒中趙龍飛的奸計。”
我說:“趙龍飛的奸計?”
蓋世杰說:“沒錯!”
我說:“對了,你的大徒弟本來已經關進牢里,可是幾天后他又出現在仙緣客棧里。我一個朋友說是有人給了羅大人好處,羅大人才叫縣太爺放了你的大徒弟。是不是你給了羅大人好處?”
蓋世杰說:“我大半輩子從沒求過別人一次,怎么會給別人好處?真是笑話!好了,等趙龍飛上臺之后,你問問他,他是不是很奸。我就不陪你玩了,反正盟主之位早晚是我的。”
我說:“你這話什么意思?”
蓋世杰沒有回答,轉身緩緩走下比武臺。
臺下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
蓋世杰走到北城派弟子前面,突然跌倒,幾個弟子趕緊扶他起來。
原來蓋世杰已經體力不支,怪不得他不跟我動手。
師父最后那一腳可真夠狠的。
可是蓋世杰說的最后那句“反正盟主之位早晚是我的”是什么意思?難道他要……
我從沉思中驚醒,因為西城派掌門趙龍飛已經跳上了比武臺。
丁亮朝著臺上大喊:“韓立,下來吧,你打不過他。”
我望了望臺下的丁亮,對他微微一笑,然后扭頭看著趙龍飛。
趙龍飛——這個五天前差點兒殺死我的人。
趙龍飛說:“又見面了。”
我說:“是啊,又見面了。”
趙龍飛說:“你身上的傷好了沒?也怪我,不懂得手下留情,把你傷成那樣?!?
我說:“已經好了。”
趙龍飛說:“那這次你是認輸呢,還是想再受傷呢?”
我說:“那就再受點兒傷吧,我身板好這呢?!?
趙龍飛說:“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看來我還得再教教你。”
我說:“好吧,不過動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就是剛剛蓋世杰告訴我,你是一個卑鄙小人,是不是?”
趙龍飛說:“是,我確實是一個卑鄙小人?!?
我說:“你居然承認了。”
趙龍飛說:“承認又如何,反正臺下的人聽不見我在說什么?!?
我說:“可是,我聽見了。”
趙龍飛說:“你聽見又如何?我會讓你死在臺上。”
我說:“蓋世杰還說他差點兒中了你的陰謀,可有此事?”
趙龍飛說:“看在你馬上就要見閻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本來要挑撥南城派和北城派,只要這兩派打起來,一定兩敗俱傷,東城派的勢力又在我們西城派之下。這樣,我們西城派就是江湖第一大幫派了?!?
我說:“原來多年來南城派和北城派一直勢如水火,都是你在暗中挑撥。”
趙龍飛說:“那你就太小看蓋世杰了?!?
我說:“為什么?”
趙龍飛說:“就算我不去挑撥,南城派和北城派也遲早會開戰,只是我等不及了。蓋世杰一直沒有把我們西城派放在眼里,他認為他的對手只有南城派,因為我們西城派的勢力不如南城派和北城派?!?
我說:“可是你失敗了,現在南城派和北城派還是沒有開戰?!?
趙龍飛說:“是啊,我是失敗了。我萬萬沒有想到,姜雷那個笨蛋始終不敢下手殺掉你們南城派的掌門。不過我馬上就能做武林盟主了,西城派早晚能成為最強大的門派?!?
我說:“姜雷是你派去的?”
趙龍飛說:“沒錯。姜雷原本是北城派的人,我花銀子買通了他,讓他進了南城派,去暗殺你們掌門。姜雷會的是北城派的武功,你們一定認為你們掌門是被北城派的人害死的,就會去找北城派報仇?!?
我說:“如果我們不去找北城派報仇呢?”
趙龍飛說:“那北城派一定會來找你們報仇。”
我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問:“為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