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孫小姐！”當(dāng)蕭天鳴和南宮嫣的保時捷到達綠水山莊門口的時候，孫福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接了。兩個多月不見，孫福的神色依舊是那麼恭敬和慈祥。很少有人能夠從這位老人的身上看出晚年喪子的悲痛。二十多年前，孫福的獨子孫劍在保護夫人的過程中犧牲了。
蕭天鳴和南宮嫣見到孫福站在前面，急忙從車裡走了出來。這既是對孫福這位老人的一種敬重，也是對孫福二十年來對綠水山莊忠心的一種嘉獎。
“孫爺爺，爺爺呢？”南宮嫣恭敬地向?qū)O福問道。
“老爺在花園。他讓屬下轉(zhuǎn)告孫小姐和小少爺，你們?nèi)羰浅燥堉暗搅耍拖热ツ沟匕涯箳吡恕O小姐，小少爺，屬下已經(jīng)備好祭品了，請這邊來。”孫福恭敬地做了一個“請”。
“孫爺爺，老爺子爲(wèi)什麼不去呢？”蕭天鳴疑惑地向?qū)O福問道。
“對不起，小少爺！屬下忘了你是第一次回來掃墓，不知道老爺?shù)牧?xí)慣。屬下這就爲(wèi)你解釋。”孫福躬身說道，“老爺自從夫人去世之後就不參加掃墓了，因爲(wèi)老爺每當(dāng)看見夫人的墓碑都會傷心一陣子。往年，大少爺在世的時候都是由大少爺代勞。”
“原來是這樣子！不過，老爺子因爲(wèi)害怕傷心就不去祭拜外婆也太……”南宮嫣急忙用咳嗽打斷了蕭天鳴的話，狠狠地瞪了蕭天鳴一眼，“你怎麼能夠隨便數(shù)落爺爺?shù)牟皇悄兀俊?
“我不過是隨便發(fā)一句感慨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吧？”蕭天鳴淡淡地笑道。
旁邊的家丁侍女聽到蕭天鳴的話紛紛用疑惑的眼睛看了看蕭天鳴。雖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老爺?shù)挠H生外孫，但在山莊門口公然評判老爺?shù)牟皇且蔡竽懥税桑∫溃蠈m烈在綠水山莊就是唯一的權(quán)威，高高在上的神，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在身後隨便評判南宮烈的是非。
“表弟有口無心，讓孫爺爺笑話了。”南宮嫣慌忙替蕭天鳴遮掩道。
“無礙！孫小姐不必?fù)?dān)心。”孫福搖了搖頭，笑著對南宮嫣說道，“我服侍老爺大半輩子，見過無數(shù)的人。在老爺?shù)耐磔呏校挥袃蓚€人敢像這樣議論老爺?shù)拈L短。”
“兩個人？難道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南宮嫣不解地望著孫福反問道。
蕭天鳴搖了搖頭，向南宮嫣指點道：“表姐，這你都想不起來。另外一個人自然是我媽。”
“小少爺天資聰明，反應(yīng)靈敏，屬下佩服！在這山莊裡面，就只有大小姐和小少爺纔敢如此對老爺說話了。”孫福恭敬地對蕭天鳴說道，臉上充滿了笑意，思緒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哼！”南宮嫣被蕭天鳴這麼當(dāng)衆(zhòng)一說，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冷哼一聲獨自朝前走去。
“哎！表姐，你……”蕭天鳴正兀自不知道該給南宮嫣說些什麼的時候，孫福在一旁卻笑了出來。蕭天鳴不禁轉(zhuǎn)頭問道：“孫爺爺，你笑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啊？”
“回稟小少爺，屬下看到剛纔孫小姐與小少爺這般情景，不禁回想起了大少爺與大小姐以前鬥嘴的情景。大小姐自小聰明伶俐，能言善辯，常常把大少爺鬥得啞口無言。老爺見了經(jīng)常感慨大小姐爲(wèi)什麼不是一個男孩兒。可是，如今……哎！”孫福的神色不禁黯淡了下來。
“我媽若是男人，那還會有我這個聰明的兒子嗎？”蕭天鳴笑了笑，朝南宮嫣追去。
南宮世家的墓地都位於山莊的西南角。據(jù)說，這裡是一個風(fēng)水相當(dāng)不錯的寶地。
“這就是外婆吧？眉眼之間，倒是與我媽長得像極了。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肯人間見白頭。歲月如昔，逝者已逝。”蕭天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不禁感嘆道。
南宮嫣看了蕭天鳴一眼，卻是沒有開口，只是跪在奶奶花惜月和父親南宮川的墓前。
陰陽兩隔。無論生者如何悲痛，逝者都無法知道了。掃墓掃的雖是逝者的墓，慰藉的卻是生者的心。人死不能復(fù)生，唯有活著的人好好地活下去纔是明智之舉。
掃墓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當(dāng)蕭天鳴和南宮嫣來到花園的時候，南宮烈已經(jīng)修剪完了他的花草，正坐在那裡喝茶。眼前蒙起的一層霧氣似是淚花，也似是茶水。
“今天，我們就在這裡吃飯。阿福，你叫他們上菜吧！”南宮烈向?qū)O福吩咐道。
吃飯的時候，南宮嫣向蕭天鳴使眼色，讓他把要20個人的要求向南宮烈提出來。
“老爺子，我想從山莊要20個人。他們不必是山莊的精英，實力中等就可以了。”蕭天鳴醞釀了一下，開口向南宮烈提了出來。
“綠水山莊的人哪個不是精英。你不要精英倒是不好辦的。”南宮烈淡淡地說道。
“得，自己又說錯話了！看來，這事情是沒多大希望了。實在不行，老子只有回逍遙宮去求母親了，希望她能大發(fā)慈悲。”蕭天鳴看著老爺子沉思的神色，在心裡暗暗地想道。
南宮烈沉思了一會兒，對蕭天鳴說道：“人可以給你！不過，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
“有條件商量就好！老爺子，你先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條件。”蕭天鳴笑著對南宮烈說道。
“第一，人數(shù)不宜太多。20個人太多了，我只給你5個。”南宮烈開出的第一個條件就讓蕭天鳴很爲(wèi)難，“老爺子，不待這樣砍價的。5個人實在太少了，要不10個人吧？”
“最多5個人，多了容易暴露。如果你覺得不滿意，可以不接受。”南宮烈把準(zhǔn)了蕭天鳴的脈，絲毫不給蕭天鳴任何的讓步。
“好，5個就5個！少總比沒有好！老爺子，你說第二個條件！”蕭天鳴咬著牙答應(yīng)道。
“第二個條件，這5個人在跟著你期間，他們所有的費用由你承擔(dān)，山莊不再承擔(dān)他們的任何費用。你開出的待遇只能比山莊高，不能比山莊低。”南宮烈緩緩地說道。
“他們爲(wèi)我做事，我付費用，這倒也說得過去。好，我答應(yīng)了。”蕭天鳴嘴上答應(yīng)得痛快，心裡卻是淌血：他們一個月得花掉老子多少銀子啊！老子只能從飛車隊那裡要回來了。
“最後一個條件就是這學(xué)期結(jié)束之後，你就代替嫣兒接管公司。”南宮烈接著說道。
“這不好吧？我怎麼好意思奪表姐的飯碗呢？老爺子，要不換一個條件吧！”蕭天鳴笑著對南宮烈討價還價道。
“那就換一個吧！”南宮烈還沒有等蕭天鳴高興，就又說道，“那這學(xué)期結(jié)束之後，你就直接接管山莊。這樣，嫣兒還是公司的總裁，只是成了你的下屬。你不用擔(dān)心搶她的飯碗了。”
“那我還是接受前面那個條件吧，多少也能爲(wèi)表姐分一點憂。”蕭天鳴鬱悶地說道。
南宮烈的嘴角泛起一絲狡詐的笑容，淡淡地說道：“早知道你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我就該再多幾個條件了。”這次，蕭天鳴這隻小狐貍遇到了南宮烈這隻老狐貍是徹底地栽了跟頭。
……
“他居然要飛車隊的七成地盤，真是好大的口氣啊！”孟Lang聽了姜武的回答，不禁搖了搖頭，“不過，聽說他最近在‘天一閣’組建了一個自稱是‘保護自己、保護所愛的人’的一個名叫‘天誅’的社團。名字還是取自‘犯我天威者，雖遠必誅’這句話。”
“是的！”姜武恭敬地點了點頭，對孟Lang說道，“聽說加入這個社團的人越來越多。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有兩千多人加入了天誅。照此速度，天誅的人員過萬也不過在須臾之間。”
“人數(shù)雖然衆(zhòng)多，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zhòng)。蕭天鳴絕不可能用這批人去打飛車隊。”孟Lang篤定地說道，“老二，那你說蕭天鳴組建這個天誅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蕭天鳴的想法層出不窮，往往讓人不可捉摸。”姜武頓了頓，向孟Lang回答道，“我認(rèn)爲(wèi)，他只是把天誅當(dāng)成一個幌子來吸引飛車隊的注意力，讓飛車隊成爲(wèi)驚弓之鳥。然後，他再以另一隻可能存在的奇兵出奇制勝。”
“那你覺得我們愛武社面對這場決鬥又該當(dāng)如何呢？”孟Lang摸了摸下巴，對姜武問道。
“坐山觀虎鬥，隨機而爲(wèi)。如果‘天一閣’勝，我們就答應(yīng)他們?nèi)叻殖桑蝗绻w車隊勝，我們就幫‘天一閣’抵擋飛車隊，藉機吞掉‘天一閣’。”
“聽起來非常不錯！但願你的妙計能夠成功。我在這裡預(yù)祝你的計劃能夠爲(wèi)愛武社帶來莫大的榮譽。幹！”孟Lang向姜武舉起酒杯，將酒杯的美酒一飲而盡。
“多謝大哥！”姜武恭敬地舉杯，小心翼翼地將杯裡的美酒一滴不剩地喝進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