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風雙手各拿著一顆金丹,身上一絲血都沒有,可看在青山白衣文軒眼中,卻如同惡魔一般,他手中拿得確實最純凈的力量,即使靈丹,都沒有這兩個金丹純凈,那可是兩個金丹期修真者的功力精化。
上官冰霜看著蕭逸風,也覺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害怕,以前認識的少年,雖然有點色,也有時候會敢打敢拼,卻不像現在,現在的蕭逸風給人一種十分冷漠的感覺,不是對她冷漠,是而漠視生命。
當初他打敗毒郎君的時候,上官冰霜還沒有這種感覺,現在才過去一個多月,蕭逸風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了,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禍,可她又不能說什么,蕭逸風最終肯定要進入修真界,那里弱肉強食,以他以前的性格,還真不一定能混得安穩。
“蕭逸風,我們出去吧,這兩個人死了,他們的師門肯定要來報仇,我們得去找寶兒商量一下,以后要怎么辦,谷可不太好惹。”心里想著,上官冰霜不忘了眼前要做的事情,催促蕭逸風道。
蕭逸風把玩著這兩個金丹,他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處理更好,殺人奪丹的事情,修真界寶典里有記載,可那一般都是一些比較敗類的人族修真者,去搶奪妖修,把妖修殺了,把他們的內丹奪取,像自己這樣拿到人的金丹,還真少見。
抬頭看了看文軒,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蕭逸風道:“文軒兄,此間事了,不知道將何去何從啊!”
他的話很簡單,可青山白衣看著蕭逸風嘴角的笑容,想到他之前 談笑間殺了醉強和練赤煙,忍不住心里發顫,這家伙看起來人畜無害,動手的時候可沒見手軟,這會問自己何去何從是什么意思。
他也是絕頂聰明之人,盡管修為在蕭逸風面前可能還有所不足,可在修真界的名頭不小,這時趕緊道:“蕭兄這話說的,這里的事情既然已經結束了,我自然要回去山門,已經很多天沒回去了,還真有點想家了。”說著還真得唏噓不已,仿佛十分想念。
蕭逸風心知肚明的笑笑,盡管文軒沒有說什么保證,他也知道少年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微微笑道:“既然文軒兄這么想家,那就回去吧,最近不怎么太平,還望文軒兄多多保重,有什么困難,就給我個消息,蕭某絕對隨叫隨到。”
“那就多謝蕭兄了,你也多保重,谷雖然不能名列修真界幾大門派中,可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夠,而是因為他們的形式,難分正邪,而且睚眥必報,蕭兄要注意了。”文軒自然明白蕭逸風跑來的好意,投桃報李的道。
蕭逸風點點頭,笑道:“文軒兄盡管放心,蕭某雖然不是什么高手,可也算得上是謹慎的人。”說完頓了一下道:“冰霜,文軒兄和我們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希望你們上官家能幫上一把。”
上官冰霜早已經在旁邊愣住了,她完全被蕭逸風和文軒之間的對話驚呆了,他們說的話雖然不太明顯,以上官冰霜的聰明,自然知道他們在談什么,她不僅驚訝文軒會答應,同時更驚訝蕭逸風什么時候有這樣的城府了。
現在聽他問起來,只知道點頭“恩恩”的答應著,甚至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么,她有點迷糊。
“既然上官姑娘都答應了,那么以后如果上官家有什么需要,也盡管講,文軒一定竭盡全力。”文軒也是聰明人,蕭逸風這么說的時候,就是要與他結為同盟,別說不答應是否能離開這里,就從蕭逸風的潛力看,結為盟友也是利大于弊。
蕭逸風很滿意文軒的表現,雙手閃爍一下,兩粒金丹就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把金丹弄到哪去了,青山白衣和上官冰霜自然都不會詢問,然后就見他雙手不斷的掐動法訣,接著再次出現讓兩人驚奇的畫面。
蕭逸風殺了醉強和練赤煙,奪了他們的金丹,可地上還有兩人的尸體,盡管這里是特殊空間,可是當陣法撤去,他們的尸體還會在這里,這可是學校,蕭逸風一直也沒忘了自己學生的身份。
就在兩人目光注視下,蕭逸風的手勢變化停止,忽然憑空出現一團火焰,就在蕭逸風的右手上托著,就聽他說道:“塵歸塵土歸土,你們雖然想要我的命,可我也不能讓你們曝尸荒野,這不是我的風格,現在就送你們離開吧。”
蕭逸風的話,讓兩人相顧無語,他難道就不知道修真界的人思想還比較傳統,都想要留全尸嗎,現在兩人不但全尸沒有了,甚至連尸體都沒有了,這哪是讓他們安息啊!不過他們也都沒說話,這么做也是最好的辦法。
他們都沒見過蕭逸風手中的火焰,那種有點紫色的火焰,他們不知道蕭逸風運用的是什么法訣,只是看他那火瞬間就把兩具尸體淹沒,不大的一個火苗,居然這么厲害,還真讓人意外,而最夸張的是,不僅尸體被蕭逸風的火給燒了,甚至他們留的血和腦袋碎裂流出的腦漿,都被燒干了。
青山白衣看著默然不語的蕭逸風,從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卻知道,他絕對不希望蕭逸風這樣的人變成敵人,心中也暗自慶幸,之前自己的決定是多么英明。
修真界的修真者都有嘗試,無論是什么種族的修士,只要沒有達到元嬰期,想要使用法術,除非是運用什么特別的秘術,根本做不到,而那些秘術無一不是激發潛能,都會有不小的后遺癥,誰都不會隨便使用。
蕭逸風那樣的御火術,與上官冰霜那種特殊真氣不同,顯然是法術,而且是高端法術,而那種隨意使用的樣子,當然不可能是用秘術,不然為了兩個死人的尸體,冒著承受秘術后遺癥的痛苦,除非蕭逸風是缺心眼。
他用的什么法訣,或者說是怎么用的法術,文軒肯定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能有這么違背常理的表現,他就不是一般人,不管其他的門派對他的態度如何,青山白衣已經下定決心,回去之后,一定要稟報宗門,要和蕭逸風當朋友。
上官冰霜眼神復雜的看著蕭逸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刺激,蕭逸風真的變得有些陌生,至少今天之前,上官冰霜不知道蕭逸風會有這樣的本事,他的肉身強悍,她和吳寶兒都知道,可他居然會用法術,就太出人意料了。
蕭逸風沒管兩人怎么想,把尸體毀滅之后,順手就把空間設置給解除了,熟悉的讀書聲再次出現在耳中,蕭逸風深吸一口氣,還是自己的學校讓人感覺舒服,修真界是神奇無比,可也充滿了兇險,這樣的生活真是不安逸。
勾心斗角,陰險狡詐,這是蕭逸風之前沒有想到的,他當初對修真是充滿好奇,想著可以飛天遁地,長生不老,可現在接觸多了才知道,修真界遠不如自己想得那么好,甚至不如一個普通人的社會,那里沒有安居樂業,只有不斷的爭端。
“文軒兄,我們就此別過,如果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找我,我們以后一定是好朋友。”蕭逸風對青山白衣拱拱手,然后拉著一邊愣著的上官冰霜,向自己的班級走去,留下了文軒依然站在那。
看著蕭逸風的背影,青山白衣人內心感慨萬千,之前還真抱著和蕭逸風切磋一下的心思,現在卻完全不會這么想了,就從蕭逸風那么強悍的肉身實力,就已經不是自己能抵抗,更何況這家伙居然已經能使用法術,丫不會是個元嬰期的吧。
不管文軒胡思亂想,蕭逸風帶著上官冰霜趕緊走出了文軒的視線,觀察一下,確定四周沒有什么人之后,好不顧及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來,多久沒這么狼狽過,他已經記不起來了,不過今天確實出力太多,醉強和練赤煙可沒那么容易對付,自己幾乎用力全部功力。
上官冰霜原本還在想,蕭逸風以后會發展到什么程度,忽然看到蕭逸風一下坐倒,嚇了一跳,趕緊跟過來,關心的問道:“逸風,你怎么了,是不是剛剛受傷了。”
蕭逸風沒有說話,而是深吸幾口氣,調勻了氣息,覺得體內妖丹有了點底蘊,才開口道:“剛剛累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得讓你把我背回來了呢,可惜我還是太強悍,居然沒有給你這個機會。”
“呸,誰要背你。”破天荒的上官冰霜沒有生氣,反而是俏臉微紅,讓蕭逸風不禁目瞪口呆,差點流口水。
“看什么看,你到底怎么回事。”上官冰霜大概覺得自己失態了,趕緊繃起臉,又是冰冷的道。
蕭逸風暗道一聲可惜,下次一定要隱藏得好一點,不過卻也沒有讓上官冰霜久等,開口解釋道:“你以為醉強和練赤煙是泥捏的,我說弄死他們就弄死啊,如果這么簡單,我之前就不會被他們困住了。”
“啊”上官冰霜驚呼一聲,也忘了繃著臉,再次露出關心的表情,問道:“你是不是哪受傷了,他們可都是陰險之人,不要中了他們的暗傷。”
蕭逸風看少女略顯緊張的表情,心里得到了充分滿足,也不敢太逗她,很嚴肅的道:“受傷到是沒有,不過我可能有點脫力,剛剛我都差點站不穩了,這才坐下來休息一下,與他們動手,時間雖短,卻已經幾乎用了我全部力量,而且我為了震懾青山白衣文軒,更是把所剩不多的真氣用掉了。”
上官冰霜恍然,怪不得蕭逸風能使用法術,他說過只有金丹期修為,他自然不會欺騙自己和吳寶兒,那么現在能使用御火術,也肯定是什么秘法,只不過后遺癥輕一些而已,上官冰霜有點想當然的以為。
蕭逸風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也沒有解釋,其實那火焰是九轉煉妖訣里的本事,只要三轉修為就可以用,名叫九轉煉妖火,不只是可以焚燒,甚至可以煉器,煉妖,當然他還沒到那個境界,也懶得解釋。
“剛剛你也看到了,我把醉強和練赤煙殺了,他們兩個人雖然想要把青山白衣殺了,可他們畢竟是谷弟子,如果不能把文軒拉入我們的陣營,以后的麻煩誰知道有多少,我才這么拼命,至少要讓他怕我,我可不知道如果我沒力氣動了,你在他的攻擊之下,能不能保護得了我。”蕭逸風也沒有隱瞞,我自己的心思都說了。
上官冰霜現在也已經完全明白蕭逸風之前為什么仿佛變了個人,鋒芒畢露,老謀深算,都可以形容他,現在才知道,他也是有苦衷的,當時情況雖然不太危險,可如果文軒知道蕭逸風已經外強中干,誰能保證他不出手。
她見過青山白衣出手,看起來不比自己強多了,可上官冰霜又不是傻子,當時沒有到生死相搏,誰不會留一手,青山白衣文軒,成名已久,如果只有這么兩下子,怎么可能比自己名頭更響很多。
不管怎么說,上官冰霜還是對蕭逸風刮目相看了,那么短的時間,能有這么好的應變,蕭逸風已經成熟了很多,不僅感覺欣慰,同時也忽然覺得蕭逸風變得這么強了,已經不需要自己保護,他可以保護自己了。
“對了,你當時既然這么想,是不是如果文軒不能妥協,你也想到殺人滅口了?”上官冰霜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問道。
蕭逸風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很嚴肅的看著上官冰霜,直到她都覺得不好意思,想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衣服沒穿好,或是臉上臟了的時候,蕭逸風才道:“冰霜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子,怎么你有這么陰暗的想法,文軒兄和我一見如故,我怎么可能要殺他滅口,不會是你這么想吧。”
上官冰霜定定的看著蕭逸風,心中只有一句話“人不能無恥到這個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