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有點出乎意料,蕭逸風聽到月薪三萬都不心動,在他看來,蕭逸風這種沒有任何經濟實力的武夫,無外乎是想某個好差事,這種收入已經足夠讓普通人欣喜如狂了,難道蕭逸風還想要更多了。
“蕭先生,我給你的月薪已經不少了,其他從業人員都不會有這么多,難道蕭先生還不滿意嗎?”吳先生不相信自己的邀請會被拒絕,只是覺得蕭逸風可能覺得少,心中想著蕭逸風太貪婪,故此沉聲道。
蕭逸風微微一笑,和之前那種粗鄙完全不同,顯得非常優雅而斯文,也用吳先生一樣慢條斯理的語氣道:“吳先生,說實話,你剛剛說的工資,確實已經不低了,在我們家鄉,這種收入甚至已經超越了很多金領階層,只不過你好像沒有說完對我工作的所有要求吧。”
吳先生怔了怔,蕭逸風的轉變有點快,他還沒太適應,剛剛還是一介蠻夫,現在居然變成了一個狡猾商人,彼此間沒有任何聯系,蕭逸風居然能完成這么大跨度的轉變,實在讓人難以接受,特別是吳先生先入為主認為蕭逸風不過如此,忽然變了個樣子,頓時有點亂了方寸。
心神大亂之下,說話也沒經過大腦,順口道:“當然了,你既然拿了高工資,也要有所付出,我們希望你立即上崗,而且最近這段時間要吃住在公司,然后和保安們一起完成一項工作,保一批貨去云南。
蕭逸風心頭慌然,更是冷笑不已,吳先生的話如果放在別人身上,其實非常合理,一般出錢請人,自然希望對方能很快的來工作,只不過用在蕭逸風身上就有點不同了,誰不知道蕭逸風才打完武林大會的決賽第一場,并且順利進入下一輪,這會讓自己來公司,心思也太明顯了吧。
“吳先生,你不會不知道我剛剛參加完比賽吧,難道你想讓我放棄比賽,來你這里工作?!笔捯蒿L盡量隱藏著自己的諷刺語氣,帶著微笑道。
吳先生先是不屑的撇撇嘴,然后才道:“蕭先生,我們打破天窗說亮話,你參加比賽的目的,不也就是想揚名立萬,為自己找一份比較不錯的前途嗎?我給你指出的也算是一條明路,不費力,輕松拿到錢,這樣不好嗎,非要勞什子參加什么比賽呢,你能確定殺入最后的冠軍賽嗎?”
這一刻吳先生商人的本質暴露無遺,在他眼中一切都可以用錢來衡量,什么冠軍不冠軍的,有錢拿的話,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了,而且他也不相信蕭逸風是為了冠軍那個榮耀去參加比賽,他認為所有參賽選手,至少有九成以上是為了名利,唯一剩下的像馮氏父女這種事業有成的人才是為了興趣。
在蕭逸風來之前,他已經對蕭逸風做了一個調查,他顯然不是那種事業有成的選手,自己誘之以利,完全可以讓蕭逸風非常高興的落入自己的陷阱,沒想到他這么頑固,吳先生的耐心在一點點磨沒。
“好吧,就算吳先生說得對,不過剛剛你不是說了嗎,我只是負責教導保安而已,為什么還要讓我和他們保護貨物去云南,我的職責應該就是教練吧,而不是正規保安?!笔捯蒿L沒有在武林大會的問題上糾纏,吳先生不會理解這樣的比賽對一個武者有多重要,更不會知道自己參加比賽的目的。
吳先生這次又恢復之前的慢條斯理態度,不緊不慢的道:“本來是只需要你當教練就可以,不過這次的貨物事關重大,你這保安教練出馬,我們才能更放心,到時候我們會給你額外的補貼,肯定會比你的工資更高。”
蕭逸風好笑的看著吳先生,他就算沒有什么陰謀詭計的經驗,也知道這事情肯定有問題,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是沒有,蕭逸風成為修真者就差不多是這種情況,只不過對于一個陌生人,忽然扔過來的餡餅,蕭逸風還是怕被砸死。
“吳先生說的話,真是非常有誘惑了,我覺得我應該慎重考慮一下,不如這樣,你給我三天時間,我回去想一下?!笔捯蒿L以退為進,他可不是真的想考慮。
正如蕭逸風所料,吳先生聽到蕭逸風說要去考慮,頓時臉色陰沉下來,沉聲道:“蕭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完全可以為自己的事情負責,而且身為男人,沒有必要這么婆婆媽媽吧,合同我都準備好了,不如蕭先生把合同簽了再走不遲?!?
蕭逸風故意說要回去考慮,就是想讓吳先生撕破臉皮,以劫持的方式把自己“請”來,如果他還能容自己回去考慮,也許還真的是很需要自己幫忙,如果他不是這么單純的目的,吳先生肯定不會輕易讓自己離開。
吳先生可以容忍蕭逸風討價還價,也可以容忍他粗鄙不堪,只要蕭逸風簽約了,就一切都好辦,可是現在蕭逸風說要回去思考,這就是絕對不允許的,把蕭逸風劫來一次容易,難道還能劫他第二次啊!
蕭逸風嘲諷的看著吳先生露出丑惡嘴臉,笑著道:“吳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簽約,你就不讓我走出去,是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你以為我這是什么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傳出去我還要不要混了。”吳先生既然已經撕破偽裝,也不再留面子,非常囂張的道:“今天你既然來了,要么把合同留下,要么把命留下,你自己選吧。”
蕭逸風好笑的看了看吳先生,這人要是想死,誰也攔不住,這個吳先生對自己肯定做過調查,可惜他還是不知道一些比較深層次的東西,不然他肯定死都不會對自己這樣,那和自殺有多大區別呢!
“我記得來這里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的人把我請來的,現在我想走了,難道還不可以嗎,做人要厚道,你怎么也要講理,不如這樣,我現在離開,那么剛剛的一切,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怎么樣?!笔捯蒿L不知道吳先生為什么非要難為自己,也不想趕盡殺絕,給吳先生最后一個機會。
這次沒等吳先生說話,忽然從里面房間走出一個人,一邊走一邊道:“三叔,我都說了,我們沒必要用這樣的手段,要想報復他,直接干掉就行了,這小子肯定看不上我們保安教練這個位置的?!?
“原來是你,怪不得呢,我剛剛還想我得罪了什么姓吳的?!笔捯蒿L愣了一下,看到來人頓時恍然,吳天英能出現在這里,而且叫吳先生三叔,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就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蕭逸風笑著對吳天英道:“比賽的時候,看你那么剽悍,還以為是條漢子,沒想到也是這種卑鄙小人?!?
吳天英被蕭逸風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還是怒道:“蕭逸風,你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你充其量就是個投機取巧的家伙,你當時如果真的把我打敗了,我也就認了,你那不過是借著場地,才把我打敗,我不服,我就是要報復你,我進不了最后的決賽,你也別想好?!?
蕭逸風搖頭不語,有些人就是沒自量,自己能把吳天英踢出擂臺,顯然功夫高過他不少,如果不是他有自愈的異能,早就被自己打趴下了,作為一個異能者,在武林大會上作弊,已經錯在先了,現在反而來埋怨自己,吳天英已經不可救藥了。
只是話說回來,吳天英有這樣的三叔,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能好到哪去,蕭逸風也不再想那么多,既然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人,蕭逸風也就沒興趣陪他們玩了,這些人還不夠資格陪練。
“既然你已經表達了你的意思,我也沒興趣繼續聽你說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吃夜宵了,你慢慢項目嫉妒恨吧,還有那個吳先生,你想陷害我也要用高明點的手段,傻子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你也好意思用,你太讓我失望了。”蕭逸風用手捂著嘴,做了個打哈欠的動作,樣子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蕭逸風,你還真以為你想走就走呢,我們這里到處都是拿槍的人,你功夫再好,能擋住子彈嗎。”吳天英被蕭逸風的態度激怒了,揮手間,屋子里就沖進來十幾個槍手,沒人手中拿的都是連發步槍,比之手槍威力大多了。
“呦,裝備不錯嘛,你們家的保安大概都已經能算是一支不錯的武裝力量了,不愧是有錢人。”蕭逸風嘖嘖有聲,卻沒有一點緊張。
吳先生面有得色,哼了一聲道:“小子,沒見過這種場面吧,你可以試試從這里走出去,我一聲令下,你就會知道篩子是怎么制成的了。”
蕭逸風搖頭嘆息道:“吳先生,你還是太天真,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無法招惹的嗎,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我想知道一個問題,如果政府知道你們這里有這么一支武裝力量,會不會來找你談話呢!”
原本得意的神情不見了,吳先生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慌亂,在這樣法制的國家,私人存有槍支,已經是犯了大罪,更何況他手下拿得還都不是普通的手槍,如果真的被政府知道,估計自己能被槍斃五分鐘了。
慌亂閃過之后,吳先生就直接對蕭逸風動了殺機,這個家伙既然想到這點,說不好他就會報警,就算自己的后臺很強,如果真的消息傳出去,自己也危險了,吳先生殺人滅口的事情也沒少做,不多這一次。
蕭逸風經歷過多次生死,誰對自己有殺意,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滿面的嘲諷,笑著對吳先生道:“吳先生,惱羞成怒了?是不是想把我殺了滅口啊,你還真以為我能怕嗎,我勸你現在把這些人都撤了,我和你沒有什么恩怨,就放你一馬了。”
吳先生看了看自己的侄子吳天英,不解的問:“天英,這就是打敗你那小子嗎,我怎么覺得他好像缺心眼啊,面對這么多槍,他居然說我們不能把他怎么樣,哈哈,他是不是有病,沒睡醒?。 ?
吳天英也是滿面疑惑,他是異能者,而且還是那種自愈能力超強的異能,不過他也不敢說面對槍支面不改色,他知道蕭逸風應該也是個異能者,不然他就沒那么輕松把自己打敗了,只是他不相信蕭逸風異能可以無視槍支。
蕭逸風自然不能吳天英認為的異能者,更不是吳先生認為的缺心眼,他是一個修真者,修真者本來就是逆天者,達到元嬰期的修真者,在普通人眼中,其實就是神仙一樣,現在的蕭逸風就是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的神,至少這一刻他是可以主宰吳家叔侄的神。
“我早已經說過了,這世界上,很多人是你們無法得罪的,你以為有了槍就強了嗎,那你們為什么不去弄炮,不去弄原子彈,沒有那些東西,你們這些槍,也就是玩具,對我沒有半點威懾力?!笔捯蒿L沒心情陪他們玩了,說話也變得肆無忌憚。
何曾被人這么輕視過,吳先生和吳天英都覺得蕭逸風實在該死,吳先生毫不猶豫的怒吼道:“小子,我不管你是有病還是缺心眼,我要讓你知道我們吳家的厲害?!比缓髮κ窒率忠粨],狠狠的道:“給我打,把他打成篩子,讓他后悔來到世上。”
他們的手下既然能在手中拿著連發步槍,肯定也非等閑之輩,殺個人簡直和殺死螞蟻一樣,只等吳先生的命令,就準備按動扳機了,這時吳先生的命令發來,他們毫不猶豫的把目標指向蕭逸風。
這么多人圍著蕭逸風,秒鐘的就是中央的蕭逸風,如果沒有蕭逸風在中間,還真容易成為對射的局面,不過這些槍手都身經百戰,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場面,所以大家都毫無顧忌的對蕭逸風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