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輝暫停視頻,撇嘴道:“這兩人及其跋扈,也不知道什么來頭,一會要小心,會嘭的一下。”
方羽白避開兩人身份不談,疑惑道:“什么嘭的一下?”
“你看的時候有點準備就是。”肖輝繼續了視頻。
何沉舟說:“我何家的事情,用不著向你們解釋,給你們半小時時間離開,之后我會發起全城通緝令。”
年輕男子怒道:“你敢!”
就在此時,視頻中傳來嘭的一聲巨響,辦公室門四分五裂激射而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健壯男子,拽著個二十五六歲頗有娘氣的青年,大步走了出來,抬頭盯著攝像頭冷笑,畫面至此定格。
肖輝笑道:“看見沒,這就是嘭的一下,哈哈。我當時嚇了一跳,這兩人不只燒了何沉舟的辦公桌,還將大門拍得四分五裂,這種武功,有十個我也得被拍死了。”
方羽白盯著定格的屏幕,那個中年男子陰鷙的眼神似乎透過攝像頭在看著方羽白,他皺眉道:“年輕男子說的自殺官員什么意思?”
肖輝道:“市委書記自殺身亡,這新聞你都不知道,老大,你多補習補習常識吧!不過現在的官員都不禁查。你最初讓我監視何家,我還覺得你是庸人自擾,可沒想到一向光明磊落的何沉舟,也有這樣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兩人拿這件事相威脅,很可能這事情就是他們所為。”
方羽白嘆道:“我到建議你少看新聞,真實往往哪有那么容易告訴普通人,要么就自己去取證,要么就看也不要看,聽也不要聽,落得清凈自在。”
肖輝和方羽白碰了一下酒瓶子,將酒一飲而盡,問道:“老大,要不要我去查查這兩人下落?”
方羽白搖頭道:“不需要,這兩人不重要,你也對付不了,不要管他們,安心按咱們的計劃發展就行。我這次來,就是覺得今天打了個勝仗,慰問一下你這個幕后功臣。怎么樣,資金夠用嗎?”
肖輝道:“暫時夠用,我現在總覺得自己是大土豪,手握千萬資金,各種設施齊全,苦于人手不好調配,否則攤子早就鋪開了。”
方羽白道:“不用鋪的太開,最重要的是安全,一方面是你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是我們的信息安全。”
肖輝道:“明白,雖然現在的人心不好控制了,但可供借鑒的間諜手法極多,工作開展起來比較容易,尤其我們現階段所涉及的情報,沒有太多的商業與政治秘密,對方的防范程度也相對較弱。”
“誰又知道未來會怎樣呢!”方羽白悵然道:“肖輝,真的謝謝你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來幫我,這段期間情報組的工作要再隱蔽一些,發展要放緩一些,我若不聯系你,你也不要找我。若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就悄悄離開東江。”
“嗯,我明白!”肖輝面容冷靜,瞇著的雙眸熾烈如火。
四個多月前,他在帝尊KTV打工賺錢,因職業敏感性,發現了帝尊犯罪的
事實。正趕上方羽白為救唐心砸了帝尊的事情,就聯合方羽白,收集了陳達福的犯罪證據,之后從方羽白那拿了二十五萬給父親治病,二人的友誼就在那時候結下。后來方羽白從薛宗仁那勒索了一百萬,又給他匯去了十萬,前后三十五萬說起來不算多,卻救了他父親的性命,他從心底里將方羽白當成了朋友。
十天前,方羽白打電話讓他出來幫忙,他毫不猶豫的就來到東江,開始物色人員,組建情報組,負責監視何家異動,收集江湖信息,如果有可能,對敏感地方進行滲透,以期得到有用的情報。
方羽白說自己很可能突然死去,這讓肖輝心頭大震,他原本以為事情沒這么嚴重,但看方羽白隱約間表現出的低迷情緒,很可能剛剛視頻中的兩個人,會對方羽白造成巨大的威脅,他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一定要更快的獲得有用情報,最起碼,也要查清那兩人的身份與動向。
方羽白和肖輝喝了幾瓶啤酒,穿上風衣原路離開,心情卻很是沉重。
視頻里與何沉舟吵鬧翻臉的兩人,方羽白并非一無所知。那個中年男子在離去時被攝像頭照得清楚,正是當日在紫霄峰頂與占據何清身體的天下第七大戰的秦家外門主事。
這段時日,楚玉墨幾乎將五老會六階、七階高手的基本資料都淘弄出來,給方羽白看了一遍,其中特別介紹了這個秦家外門主事。
此人名為秦仁,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實際上已經是今年八十一歲高齡,是何沉舟母親的堂兄。他修行資質極佳,不到三十就邁入了六階,但他性格陰鷙,急功近利。入世修行時犯了嚴重的原則性錯誤,迫于各方勢力壓迫,秦家將其鎖在家族后山。
直到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社會形勢發生大變,敵人和朋友之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秦仁得以脫身,再次入世行走江湖。世紀交替時,秦仁武功突破進入七階,成為秦家外門主事人。
楚玉墨曾分析:五老會對待世事,一向以家族利益為重,挑起大規模戰爭于利益不符,礙于青龍的關系,五老會不會對方羽白輕易動手。但秦仁性格偏激,睚眥必報,他在紫霄峰受到方羽白一方的重創,必然會伺機報復,到時候他對付不了軒轅晴,勢必要找尋方羽白復仇。軒轅晴說秦仁遭受重創,遲則一年,早也要半年才能無損恢復,因此,方羽白必須在半年內積聚起對付七階高手的力量,否則就必須暫時放棄東江,出去逃亡。
方羽白原本以為還會有半年時間,沒想到秦仁竟然提前出關。之前不知道二人身份時,他就推測依這兩人跋扈火爆的脾氣,很可能會找他動手。現在知道了身份,方羽白已經完全能夠肯定,此時秦仁很可能也在尋找他。
有可能與之一戰嗎?
方羽白想了半天,嘆氣搖了搖頭。
秦仁步入七階十余年,雖然沒有突破,卻已是七階巔峰,他盡管武功大漲,體內還有隱藏的真氣,若出其不意,就是五階修者也能揍
翻,可面對六階修者,不逃跑基本就是死,七階高手就更是想也不用想了。
那能夠逃走嗎?
方羽白想到楚玉墨曾說,秦仁睚眥必報,曾因遷怒而屠過整個村子,現在他若逃跑,估計但凡與之有關的人,都會有危險。
方羽白搖頭嘆氣,他沒想過這么快就會面對死亡,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沒有對一些人說聲抱歉,比如這一段時間處處冷漠的楚緋紅,比如今天傍晚談崩了的楚玉墨。
楚玉墨有些微醉的回到單身公寓里,手機忽然嗡嗡的響了起來,掏出來看是條未知號碼短信,上面寫道:“秦家外門主事秦仁,于今日上午十點在東江市政府,與何沉舟就秦雙一事發生沖突,其孫子秦達飛火燒辦公室,又斬碎大門,揚長而去。半小時后何沉舟下令全市通緝二人。”
楚玉墨看著短信搖頭長嘆道:“這情報時效,還不如方羽白倉猝建立起來情報網。等我有空將你們挨個收拾一遍。不過讓我想想,這個秦雙不是早已死去,為何會又引起事端,軒轅晴不過剛入六階,如何能將七階巔峰的秦仁打成重傷?還有秦仁提前出關,依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無法尋軒轅晴報仇,必然會找上方羽白,七階高手的報復,該如何破解?”
楚玉墨帶著一肚子疑問,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半個小時過去,他撲騰一下坐起,驚得一頭冷汗。
“二十年前的事情竟然如一片迷霧,無法看穿。紫霄峰之事云山霧罩,只有模糊片段。而方羽白的未來,更是混沌一片,推演不出。前后三個事情,都和方羽白有關。”
楚玉墨閉目沉思半響,搖頭自語:“二十年前的不是方羽白,可那人給我的感覺,為何與方羽白如此的相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看來這臭小子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這些秘密,能夠讓你從秦仁手中逃脫嗎?我無法推演你的未來,是否代表你能平安渡過這次危機呢?不行,還得看看秦仁現在何處?”
楚玉墨再次閉上雙目,似是睡去。
此時東江上空,十架武裝直升機呈網狀搜索,耳麥中同時傳來隊長秦金剛的聲音,“各隊人員注意,鎖定目標最終手機信號在紅橋附近,以紅橋為中心,方圓五公里內,戰術小隊地毯式搜索,直升機空中支援,聲勢越大越好。”
秦金剛關閉無線電,焦急對身邊的眼鏡蛇道:“怎么樣,還找不到那小子的位置?”
眼鏡蛇手指在計算機上飛快彈動,終于將所有代碼完成,如今東江所有攝像頭都在他的軟件掃描范圍內,但可惜死角太多,若有高手存心避開攝像頭,簡直太過容易,這樣的搜索只是盡人力而已。他松了口氣道:“小白不開機,會不會得到消息逃跑了?”
“不會,他若想跑,就不會布局如此之久。”秦金剛嘆道:“那小子背后有高人指點,定然對秦仁有些了解,逃走解決不了問題,只能牽連更多人為他而死,我猜想他現在比我們更想找到秦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