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叔被押走了,馬化云回身對冷凝雪道:“感謝冷小姐的引薦幫助,還得勞煩您再次聯系老將軍,四天后,我會在燕京恭候老將軍駕臨。”
馬化云又對方羽白再次躬身行禮,非常誠懇道:“方先生,青羽還要麻煩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請直接給我打電話。”
方羽白看到馬化云短信的車禍照片,心里對他有些抵觸,冷聲道:“我去叫馬青羽下來。”
“方先生留步,青羽還是不要見我為好,二十三年了,他應該走自己的路了。”馬化云說完后瞅了眼樓梯口,似乎看到了人影晃動,他嘆了口氣,向外走去,瘦弱的身體怎么看都不像是手握數百億資產的一方巨擎,只不過是個有些駝了背的父親。
一直跟在馬化云身邊的猥瑣老頭朝著方羽白笑了笑,呲一口大黃牙道:“小子,你這條路我也走過,是走不通的!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抱元守一,盡快突破進入四階,這輩子你還有望問鼎七階,別等到像老頭子這個歲數,到時候什么都晚了!”
猥瑣老頭說完后大步離開,追著馬化云而去。
方羽白若有所思,楚緋紅問冷凝雪,這老頭是誰,帶著一個人竟然能追上汽車。
冷凝雪沉聲道:“他是華夏七大武林世家,蘇家的外門長老蘇菜。六十歲時步入七階生死境,在此境界徘徊十年,破關失敗后竟然留下一命,現在跌入五階罡氣境,但真實實力不可揣度。”
“馬叔叔為何不見小馬?他說的老將軍又是誰?”楚緋紅今天看了一場豪門陰謀大戲,像是好奇寶寶,問來問去。
冷凝雪嘆道:“老將軍是基因戰士項目的主導人,一旦涉及到此事,代表著危機時刻會來臨,我估計馬化云是不想將戰火引入到馬青羽身上。”
“才不是這樣,我看是老小子作孽太多,深感自責,不想讓青羽和他走上一樣的道路。”方羽白把剛剛看到車禍照片的事情說給冷凝雪,怕她與馬化云打交道時候被老小子賣了。
“噓!”楚緋紅忙使眼色,意思是別讓樓上馬青羽聽到。
“聽不到,臭小子在樓上哭呢!”方羽白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問道:“冷姐,這種事兒你們警察不管嗎?報仇歸報仇,怎么就斬草除根到這樣的地步,一尸兩命呀!”
冷凝雪搖頭輕嘆,她就出生在大家族里,對這些權力傾軋、利益爭奪看得多了,她從燕京來到東江,不依靠家族力量,就是想徹底遠離那個是非場。
“這世間遠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黑白分明,普通百姓尚且為了不多的財產用盡算計、打破頭臉,大家族內部的利益爭斗更是不堪入目,無所不用其極。我希望你們永遠都不要變成那樣。”
方羽白和楚緋紅點頭答應,楚緋紅又問冷凝雪:“蘇菜說出的那段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指點小白修行嗎?”
冷凝雪也猜不明白,她問方羽白,最近經常感覺困乏,有什么感覺。
方羽白道:“毛孔全部張開,體內精氣迸射。”
冷凝雪眉頭緊皺,
思索良久道:“我父親手札曾記錄過,上古年間,有一類人被稱為大巫,他們注重人體潛能的開發,能輕易開山裂石,劈掌斷江,壽元也比普通人要長的多。后來煉氣士崛起,在與大巫的爭斗中全面勝出,巫道慢慢衰落。
后世之人挖掘上古遺跡,獲得了巫道的皮毛之法,衍生出極道煉體術。極道煉體術也修內力,卻只是將內力作為淬煉肉身的工具,修煉極道煉體術的人,到極致可以金剛不壞,肉身不朽。
據我所知,蘇菜度七階生死境失敗仍能保有一命,就是因為他曾經修習極道煉體術,但也恰是因為在極道煉體術上浪費了太多光陰,六十歲才進入七階,否則憑他的資質,很可能在四五十歲就能進入七階,邁出修行中最重要的一道關卡。
定然是蘇菜感應到了小白體內真氣四溢,以為是在修行極道煉體術,這才出言提醒。”
“可是這不科學啊!小白還沒進入一階,怎么有真氣四溢。”楚緋紅伸手靠近方羽白裸露的手臂,正趕上方羽白又一波精氣噴涌,若不是凝神感應,根本察覺不出來。
方羽白一把拍掉她的手道:“別鬧,我這正愁呢!冷姐,現在怎么辦,在這樣下去我非得被玩死。”
冷凝雪抓住方羽白的手,閉目感應好久,嘆道:“可惜我境界不夠,若是突入五階罡氣境,就能夠內氣外放,感應到你體內的情況,找到癥結所在。”
方羽白這段日子用長生真氣為馬青羽洗髓驅毒,整個過程都是瞞著二女的,現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將整件事情都說出來,讓冷凝雪想辦法。
冷凝雪已開口道:“你現在的狀況雖和我們現在的修行法背道而馳,卻也算不得危險。每一次精氣的迸射,都是對你肉身的淬煉,如果你成功進入一階練體境,就能閉合毛孔,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是這樣,那我上樓把馬青羽叫下來,他這一陣子身體好多了,教他太極拳,或許能讓我更進一步。”方羽白蹬蹬蹬上樓,有些逃跑的感覺。
他擁有能夠療傷驅毒的長生真氣,這件事說起來很神異,但暴露了卻也無妨,沒有必要對二女隱瞞,可卻不知為什么,鬼使神差的一直都沒說出來,讓他有些時候會很不自在。
冷凝雪和楚緋紅相視苦笑,她們比方羽白大上四五歲,早就發現了方羽白有些小秘密,沒事時閨中蜜語也大致能猜出他的心思,沒覺得什么不妥,只是覺得他很有意思。
面對危險時他敢于亮劍,不懼生死;遇到不平事他從不嫌麻煩,不屈從權貴;學習上高效高能,總是爭分奪秒;對伙伴大咧咧看似粗鄙,卻不經意間做出打動人心之事;而對待每一個人都會有的秘密,他卻像做了錯事兒的孩子,患得患失。
這樣的方羽白,又怎能不讓人樂得與之親近。
事實的確如此,這幾個月里,他的身邊,已經多了許多肝膽相照的好朋友。
在這世間,又有多少事,能比擁有好朋友更值得高興呢!
方羽白把馬青羽叫下樓,卻并沒有馬上教他練武,而
是給蕭漢東等人打了電話,再次約在小東北,胡吃海喝一頓。
冷凝雪二女宅在家里好久了,也被方羽白邀請,原以為也就十幾個人,到了地方才發現,來的人遠超預料,竟把小東北的大包廂用了,擺了整整兩桌。
方羽白也驚呆了,他沒邀請這么多呀!只是給蕭漢東打個電話而已,怎么老師、學生、飛車黨,所有認識的人都到了。
不對!那里怎么還有個目光炙熱的像是看到初戀情人的警察,這人他絕對不認識,也不應該認識。
眾人互相介紹了一遍,鐘陌做起了酒場主持人,安排眾人落座。
和方羽白一桌的有冷凝雪、唐心、陳燕、蕭漢東、警察小劉、姬千尋、陳書文、蘇飛霏和他自己;另一桌有楚緋紅、何清、何蓮、剛子、鐵頭、阮英、馬青羽、韓維和兩個飛車黨人。
這樣的安排算是比較合理,每一桌都有壓桌人物,不會太冷場。可何蓮見姬千尋坐到了方羽白左手邊,一腳把鐘陌踢到了另一桌,自己坐到了方羽白的右手邊。
方羽白有一種要被炮彈波及的感覺,起身要去另一桌,卻被何蓮拽住。她一直對冷凝雪在蘆葦村的盤問存有怨念,咬耳朵道:“搶劫犯,你不會一直都和這個冷面女警在一起住吧!你不做噩夢嗎?”
方羽白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心道小丫頭,你這不是找死嗎!冷師姐武功之高,深不可測,即便不如自己,這點耳語還是能聽清的。
果然冷凝雪抬頭掃了二人一眼,冰冷的眼神已經明確的對方羽白表明:“小樣的,等著承受姐的怒火吧!”
在座的大多是蕭漢東請來的,他舉杯開了個場,陳燕、陳書文、鐘陌、阮英等人再跟著一起哄,現場的氣氛就活躍起來。
酒過半酣,警察小劉端起酒杯敬冷凝雪酒,隱晦提起上次冷凝雪說轉調刑警的事兒,冷凝雪訝然道:“你還沒轉成刑警嗎?”
小劉面容尷尬,心道:女皇誒!這三個月我每隔兩天去一趟刑警大隊,可人家誰把我一個小民警當菜啊!
“我早就和刑警隊長楊易打過招呼了,你見過他嗎?”冷凝雪問。
小劉說:“見過,見過三次,楊隊長說的檔案不符合調入刑警的要求,這……”
冷凝雪皺眉道:“我周一回隊里,你九點的時候來一趟,我幫你把手續辦了。先摸摸刑警的套路,熟悉熟悉再想其他的事情。”
“好好。”小劉自從上次和鐵頭熟悉后,慢慢也對方羽白這個狠人有所了解,今天他本和鐵頭在一起喝酒,聽說方羽白召集大家,也腆著臉來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冷隊長,把一直耽擱的事兒解決了。他非常高興,又敬了方羽白一杯,說早就聽聞方少俠的大名,今日終于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小劉沒有什么家庭背景,畢業后進入警務系統,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說話養成了這種虛頭巴腦的習慣,卻恰恰不被方羽白喜歡。
好在小方同學也經過世面,雖不喜歡卻也沒拂了面子,一時賓主盡歡,到也盡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