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恨你一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白婆婆又冷哼一聲,拄著柺杖就要離開校園全能高手。
“三嫂!”
過於驚訝的喊聲,陌生的聲音,我轉頭看著來人許久,才從他那一身戎裝內看出那張英俊的容顏,我有些不確定地低呼,“藍正嶽?”
“三嫂,你怎麼來這了?”藍正嶽並沒有因爲我沒認出他而有所惱怒,驚愕之後,反而嬉皮笑臉地問道,大有準備看好戲的勢頭。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反問道:“陛下和格格木他們已經在裡面了?”
“是啊!”藍正嶽繼續笑,雙手有些悠閒地抱著劍,“三哥......嗯,陛下要是知道皇嫂來了,指不定多開心呢,那就委屈皇嫂先到本王休息的小亭內坐一坐了。”
“我要進徐都界。”不理會他那副痞,痞的笑顏,我淡淡地卻不容拒絕地說道。
“皇嫂,你莫要如此爲難本王了,事情比預料中複雜地多,這個時候,皇嫂還是不要再給陛下添亂的好。”藍正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面孔有些許嚴肅,但緊接著又轉爲嬉皮笑臉,他說:“皇嫂就在這安心等著陛下出來不好嗎?興許陛下還會爲皇嫂這情深意重的行爲高興好一陣呢。”
我知道藍正嶽話裡的意思,若我肯就此收手,藍唐黎到時興許不會追究我這次離宮的錯。可是,如我剛纔所說,我必須去,況且都已經來到這裡了。我與知知的距離,也許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離。這個時候要我放棄,我是怎麼也不會覺得甘心的。
“你想進去?”我以爲那個白婆婆早就離開了,可她居然一直在旁邊觀望,還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點頭。“您願意帶我進去?”
我發現在白婆婆問我話的時候,藍正嶽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不等白婆婆回答。他先向白婆婆行了個晚輩禮,恭恭敬敬道:“白婆婆,您應該很清楚的她的身份,這件事,本王還是希望您不要插手的好。”
白婆婆冷笑一下:“不要以爲你是個王爺,就可以對老婆子我呼來喝去,若真不想老婆子插手。老婆子就撒手什麼都不管了。”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白婆婆話語裡的威脅之意就非常明顯了,而她的話,也確實起到了威脅的作用,藍正嶽的臉色成功暗沉了下來。藍正嶽又向白婆婆行了個禮。轉而對著我,眼睛裡的光暗沉而肅穆,他說:“皇嫂,有些事還是三思而後行。你若真要進去,本王也阻止不得,但你要考慮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說著,他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眼角的餘光似有似無地瞟了眼白婆婆。其實我也注意到了,白婆婆問我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她臉上明顯是算計的意味,似乎還抱著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容不得想那麼多,我也朝白婆婆行了個禮,說:“勞煩婆婆帶我進去了,大恩不言謝,若以後有機會。韓曉曉定當傾力回報。”
“韓曉曉?”白婆婆唸了一遍我的名字,似在回憶什麼,半晌,她突然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口中低喃道:“原來如此......真是有趣......這下有看頭了。”
白婆婆再次掃了我一眼,居然露出微微笑,衝我點點頭,意思要我跟著她。
我看了眼皺著眉的藍正嶽,不再猶豫,緊緊跟著白婆婆進去了。藍正嶽自然沒有跟著,也沒有士兵敢跟著,這是徐都界的地盤,是不屬於水國和藍國任何一國的土地,兩國都有不成文的祖訓,誰都不能妄意動徐都界。
走過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沿途或是高山,或是綠油油的菜地,很有一股農家小村的感覺。這山林茂盛,環境清幽怡人,是個適合隱居的地方。
“喜歡這嗎?”白婆婆突然停下來,側身朝著背面的青山,淡淡地問道。
我點頭,實話實說道:“雖然沒有都城的繁華,但確是個極適合居住的地方,自耕田,自紡織,自給自足,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莫過與此。”
大概是對我的答案感到滿意,白婆婆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她又道:“既然喜歡,就留下好了,我看你也不是那麼喜歡藍國那個皇帝,不如就在徐都界,和婆婆我一起享受這田園生活。”
我笑笑:“婆婆的好意曉曉心領了,但是有些東西,喜歡卻不一定是最合適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再次之前,我想,我不會考慮隱居的。”
不知怎的又惹到她了,白婆婆冷哼一聲,不再對我言語,又拄著柺杖繼續向前走。
沒走多長時間,我們就到了一個村落。邊上是一條環山的小溪,有包著布巾的婦人在溪邊洗衣,村落內是大大小小的房舍,上面陸陸續續有裊裊炊煙,遠處是快要下山的夕陽,大大的橘色落日映襯著這個古樸的村落,有種別樣的幽靜與美麗。
“時辰不早了,要開始準備晚飯了。”白婆婆突然說道,引得我疑惑地看向她。
她斜著眼掃了我一眼,說:“還愣著幹嘛?他們的晚宴就要開始了,你難道想錯過?”
我連忙跟上白婆婆,她叫住了一個年輕壯丁,指著我對他說:“二虎,找輛牛車來,送她去北溪的庭閣。”
我正要跟著那個男子,白婆婆又突然攔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雖然連日裡騎馬趕路沾染了不少灰塵,但我在來之前已經清洗過了,爲什麼白婆婆還是用一副頗有質詞眼神打量我。
她說:“你真得是水國那個七公主?”
我愣了下,原來她是嫌棄我的穿著,我低下頭,淡淡道:“如果從身體上來說,這確實是水煙碧的軀體。”
白婆婆的眼神泛著深沉的光芒,還好她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讓那個叫二虎的壯漢去準備車,她則要我跟著她繼續朝村落內走。
“你就這麼放心地跟著我了,也不怕老婆子我使什麼陰招?”繞過一處農舍,我們行至一處人略少的地方,白婆婆突然出口問道,不知是不是被夕陽光照的原因,我在她臉上看到了暗波潛伏。
我倒沒有因她這句話而警惕或是慌張,既然我執意要跟著進來,我就想好了各種可能。
沒有閃躲她的目光,我淡淡地說:“人活世上,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既然是我選擇的這條路,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有那個承受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