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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暖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張大著嘴巴,疑惑地看著顧南岱。
顧南岱彎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復婚!”
“當然是真的。”說著,周暖暖生怕他不相信,還不住地猛點著腦袋,以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顧南岱顯然有些欣喜若狂,竟像是一個情竇初開,十八歲的小伙子一般,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直接抱起她,原地不停地繞著圈。一圈,又一圈。周暖暖仰頭望著天花板那仿佛也跟著自己在不停旋轉著的節能燈,耳邊充盈著顧南岱歡笑聲。
片刻,周暖暖拍了一下顧南岱的肩膀,嬌笑著說:“南岱,我頭暈,你放我下來吧。”
顧南岱直接抱著她,在床沿處坐下。
在周暖暖還處于頭暈,覺得眼前不停冒著金星的那一刻,顧南岱竟已經在她的面前單膝下跪了,他緊緊地抓著周暖暖的手。
半晌,才沉沉地說:“其實,現在我們在醫院的病房里,這里并不是一個適合求婚的地方,所以,我也沒打算真的向你求婚。但,我還是想要以這樣的姿勢,告訴你,暖暖,能夠再次擁有你,能夠再次娶你為妻,能夠再次成為你的夫,成為你生命中的另一半,成為那一個可以牽著你的手,共度下半生的那一個男人。謝謝你,暖暖,能夠給我這樣的機會。”
說完,他舉起周暖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周暖暖的雙眸中充滿了淚花,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些直白的話,這些令她感動的話,這些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夠聽到的話,居然在今天,全部都從顧南岱的嘴|巴里冒出來。
想當初,在自己的認知里,顧南岱就是一塊無法令人靠近的冰塊,可現在,他就是自己冬日里的暖爐,給予自己溫暖。
顧南岱伸手,輕輕地擦拭掉她眼角的淚花,笑著說:“老婆,我可以站起來了嗎?腿有點麻。”
從醫院里回到了熟悉的家中,打開門,只見張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睡得正香。
“張姐?”周暖暖輕輕地喊了一聲,見她緩緩睜開了雙眼,這
才問道:“怎么這么遲了,你還沒有回去啊?”
張姐揉了揉雙眼,站起來的時候順便將一本放在邊上的筆記本拿了起來,說:“周小姐,今天打電話給你,一直不通,打顧先生的,也一直都是正在通話中,反正我前兩天在家里已經休息夠了,干脆就在這里等等你。”
說完,她將手中的筆記本拿給周暖暖,接著說:“這是今天過來的一個小伙子,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是你的哥哥。”
周暖暖看到這熟悉的封面,她便知道,這是周睿的日記本,從小到大的日記本。
小時候,媽媽幫她洗好澡,她總是喜歡先去周睿的房間晃蕩一圈之后再回去睡覺,因為,周睿每天都會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寫東西。
以前,她以為他在寫作業,便會在一旁起哄,“吼,睿大哥作業還沒有寫好,不是一個好學生。”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周睿寫的并不是作業,而是他視為珍寶的日記。
至此,她便開始好奇了,想要知道周睿每天堅持寫的日記里面到底在寫什么,有沒有關于自己的小故事?是寫自己的好還是寫自己的耍賴皮?于是,她便一直在他的身邊,不停地轉悠著,就是想要一探究竟。
可越是不給她看,周暖暖便越是好奇。
于是,有一天下午,她聽到周睿在樓下,跟媽媽說要出門去玩的聲音,連鞋子也來不及穿,直接光著腳從床上跳到地板上,蹦跶著到了周睿的房間,翻著他的抽屜。
當她終于找到傳說中的日記本,拿在手里,正準備翻開看上一眼的時候,突然,周睿的聲音悠悠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后,“暖暖,你在干什么?”
被抓了一個正著!周暖暖就連想要躲藏或者掩飾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了,她只能那只拿著日記本的手藏在自己的身后,低聲說:“沒……沒什么。”
“那這又是什么?”周睿走到她邊上,直接將日記本抽走了!
這是周暖暖第一次見周睿這么生氣,足足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沒有理自己,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別問她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因為那段時間,她為了能和周睿和好,于是便每天拿著媽媽給自
己的零花錢,在超市里買一根她認為最好吃的棒棒糖,放在周睿的房門口的地上。
足足放了有九天的時間,她才終于換來周睿的一句,“我牙疼,不能吃糖。”
從此,周暖暖即便對著這一本日記本有再多的興趣,也不敢再去打他的主意了。
只是,沒有想到,周睿會在今天,在他自己訂婚的這一天,將這一本他視若珍寶的日記本送給了自己。
她的手指細細地摩挲著這一本日記本,封面已經微微泛黃,卻依舊保存的很完好。
她恍惚地想著,下意識地側頭看了眼顧南岱,聲音有些悶悶的,說:“南岱,我想去書房里,看一下這本日記本,可以嗎?”
這一次,顧南岱沒有多說一句,對著她點點頭。
在她走進書房,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這才對張姐說:“張姐,現在這么遲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張姐雙手不停地擺動著,她一個在別人家當傭人,做事情的人,怎么敢讓自己的老板親自開車送自己回去呢?
只是,顧南岱堅持,他已經重新拿起了,原本擺放在玄關柜子上的車鑰匙,說:“反正我現在也沒事情。”
張姐的家并不是很遠,加上晚上的馬路上沒有多少的車,不過二十分鐘,他就已經將張姐送回去了。
可他并沒有馬上折回,而是往另一邊,將車開到了一個公園邊上停下,打開天窗,就這么直直地望著夜空。
說實話,在周暖暖提出要一個人去看日記本的時候,他有些怕,怕那一本承載了他們太多記憶的日記本,會在不經意間改變周暖暖。
可他,更加知道,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要冷靜,要選擇相信。
在車里坐了大約二十分鐘,然后開車回家。
這一來一回,統共花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當他回到家里,周暖暖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了。
“你怎么才回來?”周暖暖起身迎到他面前。
顧南岱隨口問道:“你知道我干嘛去了?”
“我有腦子,會想。”周暖暖用食指戳了下自己的太陽穴,笑咪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