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不見了,當他是神的丹尼爾時,人們怕他?,F在呢?他不是神的丹尼爾了,整個教庭的人,都更怕他了。墻上的字體鮮紅奪目,看著就像血一樣。而它的顏色漸漸變化著,變暗,變凝,更讓我忍不住提鼻子聞了聞,那就是血!淡淡的血腥味兒正充滿著整個房間。
“這是什么意思?”安東尼問著,他把眼鏡腿兒抬高了一些,仔細看著這字體。
“不知道,但我想來的人肯定是個幻術師。丹尼爾肯定向他說了我在審判間說的話。他在向我宣布,苗老太不是首席幻術師。”我回道。
“是么?我覺得苗老太也不是?!卑矕|尼搖頭道。
他這個人就是太誠實。其實我也這么覺得,但我不說。因為苗老太為了幫我,把命都搭上了。在我心中,她就是首席,當然可能不是在幻術上吧。至于幻術師,我卻不服寫字的人。幻術,在現在叫大腦欺騙,叫催眠,叫障眼法,叫什么都行吧,反正好多叫法都指著會用一些聲光效應,化學反應,等等來騙過人的大腦的方法。說到這個本事,我也有兩下子的。我手里的《遁甲天書》就是我們七道門祖師們幾代搜集弄到的一本奇書,里面的幻術練明白了,我能把大衛的飯碗搶了。當然要是讓師父知道我用幻術去干魔術師,非把我油炸了不可。
“你好。”身后有人用癟腳的漢語打了個招呼。
我們回身看了看。那是一個穿著深棕色新款修道服的修道士。他的頭也抹了一圈兒光的下去,看著就像日本的河童一樣。他點頭向我們假笑著,雖然很假,但看得出他對我們很客氣。
“你也好。”我回了一句。
結果那修道士當時就蒙圈了。他看向安東尼,他們對起話來。當然我就聽不懂了。原來這人也不會中文,只不過為了討好我,意思一下罷了。這已經說明,現在的我,不再是什么異端,而在他們這里,我都成為了賓客了。
他們聊了兩句,安東尼看向我道:“張偉,有人想見我們。”
“誰呀?”我問道。
“樞機主教,這個地區的裁判長。”安東尼道。
我可不知道宗教裁判所還分地區的。但我后來一想,也合理。當年這些教只在一個小地方,騎著大馬要跑好久才能到達另外一個區域。那時設一個裁判所都不合理了。現在科技這么發達,想找大人物露個面,電話視頻就可以了。連我們天朝農貿市場里都建了好多個這教堂,那教堂的,大鼻子長老天天被人請下館子。所以建立了分級機構,也正常。
不過我對神職不了解,什么樞機主教,我就不明白了。
“行?!蔽译S口應著,很是隨意。
但安東尼再向那修道士回話時,卻是敬意十足。我是聰明人,看出點兒苗頭兒來。修道士帶路,我和安東尼在后面跟了起來。出了牢房我才問道:“安老哥,樞機主教是不是挺大的?”
“嗯?!卑矕|尼簡單地回答。
“那,比你大幾級?。俊蔽也粚I地問道。
安東尼被我的話逗笑了,他沒直接說幾級,只道:“樞機主教中,將有人能成為新的教皇。他們是最接近神的人之一。有時,有些事教皇不在,就由他們做主?!?
“哦~!”我拉著長聲應著,這下明白點兒了。
如果說教皇是一
個國家主席,那這個人就是副主席,或是總理大臣了。安東尼的身份不高,只是有了圣騎士一樣的能力罷了。怪不得他這么害怕呢。但我不是教派人士,我還真不怎么怕。
當我們走過一條華麗的通道后,終于到了一個大房門前。修道士在外輕扣門板,說了兩聲。里面有兩人把門打開了。接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大客廳。等給我們安排好了茶水啊,點心啊,所有人才都退了下去。
這里點著特殊的香薰,聞著就讓人心里都舒服。再吃著好的,喝著香的,這叫一個舒服。我才知道,我已經有錢這么些日子了,都白活了。最多就跟一些白領一樣,喝個洋酒,吃點兒西餐,就覺得自己高大上了?,F在才明白,這才是特么的生活。
安東尼則不怎么動,他只喝了兩口水,一直盯著內間那個有著兩個吹號小天使的木門。終于,那門開了。我也放下手中吃了一半兒的點心和茶水。
內間走出一人,穿著天藍色絨緞亮面軟長袍,長袍繡了很我漂亮的花紋,肩膀處有各種寶石,正中一排用白色蕾絲做了中線,上面的衣扣都是藍寶石的。腳上的宮庭尖頭布靴上,靴兩邊也做了漂亮的各種金邊。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一個移動的儲蓄所。如果誰能把他搶走,一家人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兩位好?!边@個移動小銀行又用那殺雞一樣的漢語說了一句。
我聽得牙直酸。但我知道這也是看得起我,所以我也點頭笑了笑,學著安東尼站了起來。我們倆被讓再次坐下,這才聊了起來。坐下聊天時我才發現,這個禿頂胖老頭兒,正是審判我的那個人。因為他的衣著太搶眼,我一時沒看他的臉。這不禁讓我感嘆,真是人是衣服馬是鞍啊。以后我也得注意我的形像了。
他們用外語說了半天,我也聽不太懂,只在邊上點頭皺眉,表示著我很認真。直到他們說完,安東尼才跟我翻譯了一下:“大主教有事拜托我們?!?
“哦?!蔽液唵蔚貞?。
“現在,有一個只能讓我們知道的秘密。他會派一個得利助手跟我們一起前往一處,我們要完成一個先知的圣喻了?!卑矕|尼說這話時,突然間就興奮起來,連語調都變了。
我沒太明白,但還是跟他一起興奮起來。情緒這種東西,就是會傳染。
“前不久,有一位天使下凡了。一位先知有幸能跟天使溝通。他跟大主教傳達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我想,跟我們前不久遇到的事有關。”安東尼道。
聽到這里我是真興奮起來了。是的,前不久遇到的事,除了丹尼爾陷害我們,就只有那件了,我們不小心被利用,放出的那個惡魔,哥譚。
“那我們還等啥?現在就走!”我拍案而起道。
大主教年到我的反應,臉上帶笑,好像很滿意。安東尼則尷尬地拉了拉我道:“大主教還沒說完?!?
“我草,真有你的,快說。拯救世界這種事還要等時間么?”我有些激動了。
我是知道的,孩子生下來,就會一天天長大。而做為那些裝魔鬼的瓶子,誰知道他們身上的封印長到多大時會破開?我沒看到方芳芳生下的惡魔是什么樣。但在墨西哥的小鎮上,我是親手將雅各布的兒子弄出肚皮的。我猜,兩者應該相差不多。
“嗯。他要跟我私下說一句,然后
我們就走?!卑矕|尼道。
我有些不樂意,但也只能這樣。大主教要是想私下跟我說,我會更不樂意的。因為我不懂外語。我只能眼看著他跟安東尼咬了耳朵,隨后,安東尼的臉色嚴肅起來。我們這才被送出了門外。
到門外時,已經有人在等我們了。那是一整隊的年輕人。雖然他們已經換上了西裝,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他們身體里所含的強大能量。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跟我單打獨斗,而且我還不一定能打得贏。所以,我立即肯定了,他們全都是圣騎士。
“不是說派一個人監視我們么?”我指著這些人看向安東尼問道。
安東尼苦笑道:“不是監視,是協助我們。他們只是來送行的,跟我們走的是他們的隊長,卡洛斯?!?
“哦?!蔽尹c了點頭,心里有些沒底了。這些人都這么牛比了,那他們的隊長,應該只比他們強不比他們弱吧?
過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大奔開了過來。我看了看標,跟有錢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多少也認識了一些車。像這個S級的轎車,就是朱珠他們家部門經理們常用的。那些人都是按年薪來算錢的,所以我知道,這個車肯定不便宜。
車門一開,司機下來了??粗@司機我就來氣了。一米八出頭兒的個子,正好比我高點兒,麥色的皮膚,正好比我白點兒,棱角分明的臉形,英俊帥氣的五官,正好比我帥點兒!麻的,這司機都壓我一頭,他們明顯在欺負人啊。
“你們好,我是卡洛斯,精英圣騎士班實戰課教官?!边@小子走到我面前,伸出了右手。
我這才半張著嘴,原來這年輕人就是他們的老大?看樣子最多二十八啊,比我也沒大哪去。我清了清嗓子,這才與他握上手道:“我是張偉,七道門的,巫……”
我還沒介紹完,就看到他的笑意變了。這小子是笑里藏刀啊。他的右手與我的右手緊握在一起后,突然之間,一股巨力傳來,我本能地憋住氣,這才運氣與他抗衡起來。這人的手勁兒相當大,大到什么程度?我運足了十成力,竟然覺得跟他不分上下。而且我總感覺,他還有余力。要知道我的手勁兒現在捏核桃都直接捏碎啊。
“不錯,張先生果然名不虛傳?!笨逅箍洫勚?。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這下我的猜想成真了。我真是不如他的力氣大。因為我跟他握著手,根本沒力氣再說話,就算說出來了,也不能很自如,一定像是在拉著屎說話一樣難聽。
“嗯,你好,我是安東尼。那么,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出發吧,卡洛斯隊長。”安東尼說著。
卡洛斯這才松開了手,我的手一松,也馬上背在了身后。我只掃了一眼,我知道我手上的大紅印子表明,雖然我覺得我們差不多,實際上我還是輸了。
車子開起來,我們在路上根本沒有什么話。我不明白,教庭如果有這么牛比的人在。多派幾個就好了。為什么還要我和安東尼幫他們。而且,大主教當我的面說了那么多,竟然只是在說讓我們幫他們處理另一件事。為什么他不提一下丹尼爾的事呢?難道那個叛徒并不重要?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有些不太對勁兒。
跟丹尼爾接觸之后,我已經對教庭沒有什么好印象了。神的丹尼爾都可以變成墮落的丹尼爾,他們的人還有誰是靠得住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