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于這兩個人的話語,凌語笑卻是很快往腦后拋卻。她現(xiàn)在無所謂,倒是好奇的是之前這個男人吹出的曲子,這個男人也是個對音樂有感覺的人,喜歡音樂的人很多,只是音樂的才人很少。
“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司永璃視線掃了一眼凌語笑,忽然就望向了上邪昊,因為這兩人身上穿的衣裳很讓人匪夷所思,居然鄉(xiāng)村農(nóng)夫農(nóng)婦的打扮,實在讓人感到懷疑。
上邪昊也看了一眼凌語笑,淡淡道:“被追殺到此處?!?
“???”對于上邪昊的這句話,司永璃頓時覺得有一種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的感覺,他并不覺得上邪昊被追殺,可以被追殺到如此狼狽的樣子。
雖然司永璃的表情有些讓凌語笑感到好奇,但是上邪昊卻是更加飛快地點頭,“嗯?!?
“可是……不對啊,你的武功明明……”話未說完就被人給打斷了。
上邪昊冷漠地打斷了司永璃的話語,淡淡道:“我的武功已經(jīng)廢了?!?
這下,司永璃便不再多問了,他知道,再問也是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他了解上邪昊的性格,因此,當他死腦筋地認定了一件事情的時候,那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凌語笑默默地低頭喝茶,自言自語地想著,所有事情都不關(guān)她的事情。
“那璃,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上邪昊視線一轉(zhuǎn),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的手臂上纏繞著那只青蛇,此刻竟然因為上邪昊的注視而微微打顫,似乎是害怕。
一只蛇都害怕上邪昊,這小子該是多么可怕呢?
“我啊,還不是小妖這調(diào)皮鬼,跑來這邊,我只能跟著過來了?!彼柭柤纾安蝗邕@樣吧,我跟著你們回宮,去皇宮玩一趟豈不妙哉?”
凌語笑在一旁聽著嘴角抽搐,這都是什么嘛,去皇宮玩還當是去來個隨便旅行嗎?
但是上邪昊卻是干脆地答應了,畢竟這是他的好友。
***
馬車里,只有司永璃一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這馬車很大,畢竟是載著好幾個人的,還有鎮(zhèn)長和鎮(zhèn)長夫人,加上他們幾個,那很快就能夠把馬車給擠滿了,因此,這完全是非常擁擠的一輛馬車了。
而凌語笑,一個人躲在角落里打盹,對于這擁擠的環(huán)境似乎一點都不受影響,她不過就是沒怎么睡好,需要一個補充睡眠的地方。誰讓昨晚上,要和上邪昊同一個房間,這下好了,自己又不能說,皇上,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吧,只有委屈了自己睡椅子上了,真是睡得她腰酸背痛,只差腿抽筋了。
更何況,這小子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居然就這么讓自己睡在了椅子里,也不知道該禮讓幾分嗎?不過想來也對,作為一個皇帝,哪有他讓別人的機會,只有別人讓著他的機會,誰又敢忤逆他呢?
“幾位是去皇城投奔親戚的嗎?”坐在一旁覺得只有司永璃一個人在說話,氣氛著實有些詭異,于是,坐在一旁的鎮(zhèn)長夫人索性開了話匣子,“我那個侄子啊,在
皇城可是了不起啊,如今已經(jīng)是當朝的四品官員了,真是給我們家長臉了啊?!?
聽著這位夫人的話語,上邪昊忽然想到,自己也該報一報他們的恩情,于是開口問道:“你們做官的侄子叫何人,興許我能夠幫幫你們找到他。”
聽見上邪昊這么說,婦人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一看上邪昊器宇軒昂的,也許真的是在京城有什么靠山之類的。
當馬車駛?cè)肓嘶食堑臅r候,他們本是想要下車的,結(jié)果上邪昊卻是說希望能夠把他們送到了皇宮門口,對于上邪昊這么說,鎮(zhèn)長和鎮(zhèn)長夫人都感到了詫異萬分,老百姓可都知道,皇宮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入的,更何況還是在皇宮門口停下來。
這么一說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極有可能就是在皇宮里當差的高貴人士了。
一下了馬車,衛(wèi)玄就對著兩個人連連道謝,隨即從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些銀子交給了兩位,其實,自己還好銀子沒丟,不然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看著他們的馬車離開,凌語笑只感嘆,世上還是有不少的好人的。
跟著回了她的前傾宮,之后上邪昊的事情再也不與她有關(guān)了,她回宮清洗,一進宮門這才恍悟,自己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炎羽宮了,她有些喪氣,她幾乎都忘記了這回事了。
“娘娘,皇上吩咐讓您去炎羽宮?!边@是門口站著一個小丫鬟,出聲示意,讓她去伺候皇上。
凌語笑只想仰頭長嘯,這該死的被剝削的日子何時能夠到頭來呢,她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此刻的她身上依然還穿著那一身村姑打扮的衣裳。
跟著走入了炎羽宮,一路暢通無阻,直到自己停在了浴房門口。她不是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是來伺候那尊大爺?shù)摹?
衛(wèi)玄站在門口,似乎是等候多時了,看見了凌語笑出現(xiàn),立刻給她推開了眼前的大門。
門內(nèi),白霧繚繞,好一派生香景色。
只是凌語笑的心里著實沒什么心情去看,她抬步往里走去,一步步朝前走,盡量讓自己保持著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其實她不過是想要告訴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伺候一個人而已。
當四周簾紗被風輕輕揚起,她這才看到了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
那個男人正背對著門所在的方向,修長的雙臂攀附在浴池的邊緣,黑發(fā)不似以往束起,而是垂落下來,灑落一池,單單只是看那一抹背影,凌語笑就覺得,足以引人遐想無限了。
她假意地咳了咳,發(fā)出聲音示意某人該知道,她來了。
聽見了響動,忽然從水中嘩啦一聲躍出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司永璃,凌語笑當即尖叫了一聲,猛地轉(zhuǎn)過了身去,該死的,這是什么意思啊,居然還有兩個男人泡鴛鴦浴的???
“哎喲,昊,你的愛妃好像也會害羞哦?!彼居懒锹詭д{(diào)侃的聲音在凌語笑的背后響起。
這話著實有些惹怒了凌語笑,她這可不是害羞,她不過是因此而有那么一刻地
窘迫而已,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暗暗鼓足了一把勇氣,猛地轉(zhuǎn)過身去,只是此刻,兩個男人的身子都已經(jīng)隱在了池子中。
“愛妃這身裝扮恐怕是還沒來得及清洗吧,先去清洗再來伺候朕吧?!鄙闲瓣徽f著,可是凌語笑感到奇怪,他都沒有回頭,怎么知道她的裝扮的???可是一抬頭,嘿,才發(fā)現(xiàn)前方端放著一抹偌大的銅鏡,銅鏡占了整個墻壁,怪不得能夠看到自己呢。
她暗自腹誹了一陣,隨即低低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她還不想在這里呢。
當她清晰干凈后,再次出來的時候,上邪昊和司永璃已經(jīng)一身清爽地站在了不遠處。
上邪昊瞧見了她,隨即朝她勾了勾手指,她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她便只好不甘不愿地挪著腳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司公子如今難得來大繁國,朕也來不及準備好的禮儀招待,想了想,愛妃那一手好琴,可以獻給司公子?!鄙闲瓣徽f著,視線忽然落在了凌語笑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那抹笑意很淡,可是也很認真。
凌語笑知道,自己沒法忤逆的,即使自己心里非常不愿意,但是還是不得不點頭答應。
上邪昊就這么命人在院子的正中央擺上椅子桌子和琴,上邪昊的視線一直落在凌語笑的身上,卻是想起之前在浴室里,司永璃對自己說過的話。
當他把凌語笑的種種驚人之處告訴了司永璃的時候,他給自己的答案便是……
“昊,我知道有這么厲害的人。天底下,醫(yī)術(shù)如此超群,武功如此厲害,琴技如此卓越的人,我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千面羅煞,傳說千面羅煞的真面目無人見過,而且此人神秘無比,行蹤難定。當然,我不是說你的愛妃就是千面羅煞,但是必定是和前面羅煞有關(guān)系,或者說,是千面羅煞的高徒。千面羅煞的高徒只有兩人,一男一女,都是文才武略,樣樣精通。”
對于這段話,一直在上邪昊的腦海里反復回旋著,他忽然確定,凌語笑就是千面羅煞的徒弟,這樣的徒弟,真是也只有千面羅煞這樣的人才能培養(yǎng)出來吧?
他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意,如果真是如此,他忽然有了一種想法,因為,也許現(xiàn)在他所看到的凌語笑并不是凌語笑的真實模樣,而是……他忽然很期待,瞧見她的真實模樣。
凌語笑端坐在琴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再抬頭的時候,漾起了一抹微笑問道:“兩位想聽什么呢?”
“這個嘛,昊,你來做決定吧?”司永璃視線一轉(zhuǎn),就發(fā)現(xiàn)上邪昊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凌語笑看,他忽然有些確定,也許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樣可以讓上邪昊有足夠的時間去忘記笑兒,那個曾經(jīng)讓他痛的撕心裂肺的人。
“那就《鳳求凰》吧。”上邪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然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只是這首曲子,卻是讓司永璃的雙瞳瞪得老大,似乎是頗為吃驚,只是凌語笑沒看到為什么他如此吃驚,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