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將軍”董昱府。全文字小說盡在拾陸文學網寬敞的軍事會議桌上,長方形木盤放置“幻魔手”左帥猙獰恐怖人頭,散播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惡臭味道。董昱面露憤怒默然不語,癡肥身體斜躺帥椅,總管董成及護院總教頭運斤兩人危顫顫肅手站立后方,陪坐的浪蕩子董璜臉色蒼白骨折手腕垂吊,不停地嘖嘖叫痛。
“至尊魔教”之“血魂壇主”黎達偕“血霧壇主”夕森兩人望著血淋淋的人頭涕泅橫流神情激動,比手畫腳破口咒罵著苗語土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董昱表情不耐揮手制止他們互相嘀咕的苗語道:“好了黎達賢侄頂替十多年前去世的阿爹黎牙職位。你爹與老夫交情不錯算是自己人;對這顆人頭,有什么重要發現,就用漢語說出來研究,好為死者報仇。”
黎達一抹淚水懣忿不逞怒聲道:“我們接到了本教蠱蟲青蚨子回壇報死訊信自心,哭泣是為了大師兄幻魔手左帥死后靈魂無法超脫輪回,忿怒的是他竟然被一名不懂武功的女子所殺,是有辱苗族戰士品格。”
“為什么”董昱偕其他人聞言錯愕問道。當黎達欲要解釋下去的時候,被夕森以苗語阻止的表情為眾人洞察無漏,皆表不滿。
董昱面色一沉怒斥道:“夕森你的前任血魂壇主江苗菁也是對老夫敬重有加,你算那顆蔥蒜居然阻止黎達講話實在太不懂漢族規矩了”
夕森臉色為之一紅不再說話,黎達連忙作揖打圓場道:“董伯父誤會了事因本教有一項禁忌不便說出,是為了左帥被處女潮血噴灑面容不得超生,也是我們為其痛哭的原因,在你們漢人
可能是無稽之談。”
董昱濃眉一皺嘆息道:“老夫曾經與死去的黃巾賊人天公將軍張角打過一仗,也是用女人穢物及黑狗血破其邪術,卻不知道會使人不得超生,是老夫錯怪你們了”
在后面陪侍的總管董成作揖奉承道:“我家將軍見多識廣,采自古代賢相姜子牙用女子穢物破邪典故,逆賊張角豈是對手,以后他一風聞將軍出陣,就趕忙鳴金收兵。”
黎達頻頻點頭面露訝異好似增長見識般又道:“從大師兄頸部的傷痕判斷,是被人用一柄犀利寶劍緩慢鋸死,奇怪的是用劍者全然不借武功,而且手臂力量甚小,就憑一人居然能殺死武功高強的大師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董昱點點頭表示同意這種看法道:“或者是左帥太貪戀女色,于床第尤云滯麗過后而遭殘殺
“邪劍小張殺人會讓死者不改笑顏,所以他并非死于笑靨而亡,不然怎會有處女紅潮,未免太過于”
夕森面帶嗔恨插口道:“非也觀其恐怖面相,是活生生的任人宰割至死,這才是苗族死者最大的恥辱,也是我們摸不著頭緒的地方。”
董昱語氣略帶不滿道:“令師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知道這件事嗎”
黎達抱拳興奮道:“董伯父我們已經飛鴻傳書告知,不日內師尊必然趕至洛陽為師兄報仇雪恨”
董縣雙眼異采即隱,隨即嘆氣道:“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又能找誰去報仇如果需要老夫協助的地方就不必客氣,盡量講出來,老夫倒想瞧一瞧兇手是何人,利用什么方法殺死左帥的。”
黎達面露喜悅道:“愚侄確想拜托董伯父再找一名年青輩排行風云年鑒譜內的好手之一,貼布告挑戰邪劍小張,好讓本教暗中觀查兇手是否再度出手,能夠一網打盡他們。”
夕森憤怒接口道:“這個邪劍小張實在太狂傲了,竟然膽敢大放厥言自稱邪劍至尊及天下無敵,豈不把本教及天下武林踩在腳底實在可惡至極”
董昱思索一下脫口道:“這不是問題:老夫就命人快馬加鞭趕往西域天殘門,重金聘請排行風云年鑒譜第五的佞魅針趙殘前來助陣。”
一旁齜牙裂嘴叫痛的董璜霍然雀起歡聲叫囂道:“就知道親阿爹疼我若不將邪劍小張挫骨揚灰,孩兒真不敢再露面去見人現在滿街的紅巾飄揚,也不知道邪劍會從那里出來讓他見一次就打一次。”
董昱聞言為之氣結,吹胡瞪眼怒拍打桌面喝聲道:“操你媽的老子真衰,有猛虎般的老子,有一樣的米,卻養出你這不成材的老鼠種,整日花天酒地無所事事簡直氣死我了。
若讓人打死在街頭,老子豈不斷了后從現在起不準你出門惹事生非,聽到了沒”
董璜豆大鼠眼懼畏一轉,摳一摳猴腮猛地點頭示意,連教導他武功的護院總教頭運斤面子盡失,也為之噤若寒蟬。事情告一個段落,黎達偕夕森互相施個眼色,雙雙起身作揖告辭,再逗留下去豈不自討沒趣
“隴西侯”洛陽府一片寧靜。一只肉眼不易發現的青蚨蟲振翼嗡然徘徊在府中內院西側,一列
丫環下人的臥房上空。忽爾間,驟降在孟萍獨室屋脊瓦礫上,發出陣陣斷歇起伏高頻率尖銳剩耳的怪鳴聲響。東側一列男眾奴仆臥房屋脊上趴著二名黑衣蒙面人,凝視這只青蚨蟲的去向及鳴叫聲皆露出雙眼灼熱的喜悅光芒。稍胖的蒙面人就是夕森,低聲對著黎達道:“二師兄,這只大師兄左帥的本命蠱蟲找到了兇手住處,結果出乎預料的兇手居然藏匿在隴西侯府下人的臥房。”
黎達蹴蹴猶疑道:“聽師尊曾經說過,孟佗在未封侯前是圣女白芙蓉的跟從,后來經商致富巴結前朝太監大總管張讓及李儒而開展本教洛陽勢力,張讓失勢后,他又投在李儒與董卓的麾下步步高升而封侯。”
夕森一股錯愕道:“這不就是自己人嘍怎會與邪劍小張牽扯在一起并且有同門互殘之事”
黎達臉色一沉道:“本教圣女白芙蓉長大后曾經數次施蠱術欲招回孟佗卻全然沒有回應,可見他已經叛教了;咱們事逢際遇,更該探個清楚,報圣女得知,可算大功一件。”
夕森獻諂道:“二師兄所言極是大師兄死得非常不名譽,自小與圣女定的婚配當然取消,您如果能替大師兄報仇,于教規上就是名正言順乘龍快婿的接班人,實在可喜可賀。”
黎達眉開眼笑得意道:“師弟說得好如果將這個消息報回總壇,師尊肯定會攜帶圣女白芙蓉到洛陽了解真象,這下子我親近她的機會大增,再好好的表現一番,未來教主寶座就非我莫屬了”
夕森笑得有些僵硬道:“咱們每個人皆有本命蠱蟲,這個秘密當然不能讓董昱得知,先引誘他的寶貝兒子董璜受洗入教,當他掌握軍權之后,再謀篡大漢江山,您不就是未來的皇帝了”
黎達愈聽愈高興,沾沾自喜道:“是大師兄沒有這個命等我榮登九五之尊后,你就是當朝宰相,咱們該加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是魚躍龍門的大好機會。”
夕森笑得詭異道:“師兄極有見地,咱們本該不擇手段去做大好前程就等待我們,以后師弟我就企望師兄多多提攜。”
黎達雙眼一閃陰毒即隱,笑呵呵道:“下去吧自家人何必太謙,為了大漢江山咱們本該拼命,才不枉貴師尊十年來辛苦培養咱們的一番心意。”
說畢,黎達與夕森霍然掠身幾個起落,竄進丫環孟萍的臥房外,取匕首撼開門閂一閃而入。
房內孟萍穿著大紅兜衣抱緊棉被卷曲而呼呼大睡,露出雪白若脂粉肩及一截跨被修長白皙玉腿,睡姿十分撩人。兩個男人望其滴粉搓酥肌膚,色瞇瞇地咽了一口涎液。夕森伸指快速點在她的啞穴,另一手掀翻棉被驚醒得她面露恐懼縮卷一團,咿咿呀呀指點他們這般無理行為。
黎達一指點在她的肩膀使其上半身無法動彈,粗魯地再雙手拉直她的修長玉腿按于床沿,雙眼色瞇猛瞪著地下體鼓壟兜衣道:“沒錯殺死大師兄的兇手就是她,下體褻衣內一包棉布沾帶潮血,味道相似就是證據,但是她紛亂的氣息顯示不會武功,實在不合常理。”
夕森贊同他的看法目光搜尋簡樸的小臥房內,面露狐疑道:“大師兄但是那柄殺人的銳利寶劍呢目前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不會武功才利用美色勾引大師兄讓其松懈后才殺之,可見還有幕后唆使者。”
瞅她體潮紅一眼的黎達疑惑道:“大師兄不會色急到連這種禁忌都玩,肯定是有共犯,這名共犯也該是個不會武的女子與大師兄交媾后她們一同動手,解開她的啞穴問清楚不就得了”
夕森解開她的啞穴,再兇狠地甩其一個耳光,惡形惡狀一腳高踩在潮紅鼓壟的下體道:
“臭丫頭我們剛才的談話你該聽得一清二楚,若不將真相說明白就要你死得比大師兄更難看”
盂萍瞧見兩名蒙面人肆無忌憚人房胡作非為,早已嚇得泗涕潸流,渾身哆咳凄聲道:
“你們在說些什么我全部聽不懂奴婢自從昨晚深夜睡到現在晌午都沒有起床平常連一只雞都不敢殺更何況是殺人。”
黎達與夕森面面相視目光錯愕,她這么一說不就全推翻了一切判斷
黎達不死心地粗聲問道:“一名丫頭哪有可能這么好命睡過了頭一定是在騙人,快說昨晚同誰在一起,做了些什么事”
保命之際,孟萍把昨晚與小姐孟麗絲進入劍堂之事,在哭泣驚駭中,詳細訴說了一遍當然不曉得己身被魔奴借體以后所發生的事情。黎達偕夕森眼睛都亮了起來,夕森問清她“劍堂”的座落位置,冷哼一聲倏然一掌拍在她的額頭,哎喲一聲瞬間香銷玉殞死得不明不白。黎達掀被將她尸體一捆丟棄于床沿下,減緩被人發現時間,打個招呼掩門而出,直奔“劍堂”。
“劍堂”位于府中最偏僻處,聳密的古松柏參天有利隱藏身影。黎達與夕森繞道后方避開巡邏的啞仆翻墻而進,蛇行匐伏借樹干藏身來到“劍堂”。
夕森輕聲道:“咦好個氣派不凡的房子,可見這柄寶劍是有來頭。”
黎達雙眼炯炯露出貪意,舔一下干澀的嘴唇道:“唉侯門深似海總算叫咱們見識了,先進去再說。”
兩人快速竄進堂內,為精工雕琢佛龕里“龍淵寶劍”劍環上那顆卵大紅寶石在陰暗室內散出的紅芒所震撼住了。搶先一步,雙手從佛龕攫取寶劍的夕森興奮莫名道:“二師兄是上古的龍淵寶劍,是一柄絕世寶劍,難怪大師兄被美色再加上寶劍之誘惑,因此死于非命。”
黎達一股陰沉不滿,因在蒙面巾掩飾下使得夕森毫不知情瞧機卻豎起大拇指笑呵呵夸贊道:
“師弟好眼力居然一眼瞧出寶劍身價不凡,讓我看看寶劍的完好與犀利程度,再獻給師尊算你大功一件。”
夕森雙眼狡黠,在蒙面巾遮臉低頭下看不出表情,卻雙手捧“龍淵寶劍”過頭,狀似恭謹哈腰遞上前去。
“教規規定得寶物者可先占為已有,但您是師兄又是將取得“圣女”美嬌娘的未來教主,小弟實在瞠乎其后,怎敢僭越藏私還望您掌教得天下后多多關照就心滿意足了。”
寶劍雙手遞在眼前,紅寶石光華眩目,實在令人眼紅,黎達本就蓄勁滿掌欲偷擊的雙掌趕快緊緊地握著劍身,露出一付得意神態道:“這份人情我記住了,絕不會虧待師弟你的一片心意”
話聲還未旋落。
“嗤嗤”
黎達被夕森迅速地制住了胸前二處大穴無法動彈,依然雙手懸空緊我住寶劍放不下來了。他雙眼恐懼厲聲道師弟你干什么”
夕森雙眼濃烈殺意,順勢跨右側一步拉出寶劍,果然匣里龍吟一鏗鏘一響,匹練一股耀目光華,寒氣逼人。再一指點著黎達啞穴,令其心驚膽顫毛骨悚然,知道夕森下一步行動將是殘殺同門的毒辣行為。夕森十分得意地彈指劍身再起寶劍龍吟,當場舞得光芒四射高呼過癮道:“你憑恃老子的遺澤占有壇主之職我卻千辛萬苦經歷出生入死才拜領血霧壇主之職,若不是從小疼愛我的前任壇主江苗菁阿姨與那個紅臉的漢子生育子,觸犯教規,指定我繼承壇主一職,江阿姨爾后被打落萬蛇谷囚禁,那有我晉升的機會,是老鬼師父太偏心了”
劍芒一斂,夕森寒聲又道:“我本是板循族七大姓氏之一,族人長年累月被老鬼帥父聯合貪官污吏欺壓,根本看不起當地土著,這十年來忍氣吐聲,更甚的殺死自己親族表功才博取老鬼師父的信任,如此錐心痛苦哪是你出身貴族少爺所能體驗得知。”
他將寶劍平放在黎達的脖頸邊,劍芒迫人肌膚劃出了一道血涅涅傷口,滿意地仰天哈哈大笑。
這時候,無法言語的黎達雙眼迸出驚駭欲絕懼芒,并非是怕死的前兆,而是看見了寶劍護環上那顆卵大的紅寶石像眨眼似地嘲笑自己,十分詫異莫名。
夕森笑畢冷聲又道:“如果小弟我傾力迎達老鬼師父及圣女白芙蓉,不出十年掌教和大漢江山就是我板楯族的天下,大師兄您就開心的死吧我好給予邪劍小張成名絕殺之不改笑顏,你最后的人情,小弟永志于心。”
刻下黎達怎么笑得出來,有若見鬼似地一臉恐怖猙獰。夕森伸指點其笑穴,使得黎達在啞穴受制中,從喉嚨深處哼斷,表情更加痛苦難當已然汗流浹背。夕森掀開他的蒙面巾,殘酷的凝視黎達臉部斯漸展露僵硬的笑靨中,而滿意他含帶死亡前恐懼的眼神。
“嗤”
寶劍倏間戳入他的喉結下方,驟地拉劍帶出一絲飄飛血絲,再拉出劍匣一腳將其踢翻死于地面。夕森躊躇滿志將寶劍歸鞘配掛腰間,二聲不作迅速掩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