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龕月印千巖寂,蠻角風(fēng)號萬壑傳。手機輕鬆:α整理
夜半摘星長北望,幾年身傍太微邊。
天空一片黑漠漠,殘餘一絲耀目月明。
莊主崔毅從睡夢中驚嚇起身,推開一旁熟睡的夫人下榻,步至桌前,倒杯茶水解渴。
程毅喃喃自語道:
“奇怪怎會夢見兩個紅咚咚的太陽墜在莊後馬廄裡,居然不著火而霞光萬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念頭一轉(zhuǎn),披衣著身取來一盞明亮燈籠,推門扉而出,沿路徑走去欲探一個究竟。
明亮的燈籠一照馬廄是有兩個孩童躲在裡頭,一身髒亂,相擁抖顫,一臉恐慌凝視著。
崔毅左顧右盼四下無人,滿腔訝異問道:
“你們是哪戶人家的小孩怎會在此”
十四歲的幼帝劉辯驚如脫免,就往草堆裡鑽;九歲的“陳留王”劉協(xié)霍然起身,攤開雙手護著,一臉的害伯囁嚅道:
“你又是誰三更半夜到此”
崔毅一呆這名小孩氣質(zhì)與談吐不凡,並非頑劣的本性村童,提燈籠再照個清楚,豁然發(fā)現(xiàn)說話的小孩一身血跡污穢,十分驚訝。
“我是這裡的莊主你們又是誰”
“陳留王”劉協(xié)指著草堆裡的幼帝劉辯道:
“此是當(dāng)今皇帝遭宮廷叛兵之亂,逃難到此,我就是皇弟“陳留王”?!?
是的見其一身血跡斑斑的滾蟒皇袍,大吃一驚
天威赫赫即刻匍匐磕頭跪拜,恭聲道:
“臣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見“十常侍”賣官嫉賢,故隱居在此。”
這麼一跪一說。
“陳留王”劉協(xié)拍拍害怕起伏的小胸脯,喘了一口舒氣,轉(zhuǎn)身對藏匿草堆裡的幼帝劉辯道:
“皇兄沒事了,快出來,人家是名忠臣又是莊主”
幼帝劉辯伸出了小腦袋,環(huán)顧四周,杯弓蛇影的一臉驚駭?shù)溃?
“快問他外間有沒有亂兵搜捕”
崔毅擡頭恭敬道;
“啓稟陛下四周無人,快隨微臣入莊躲避1”
幼帝劉辯鑽出了草堆,相偕“陳留王”劉協(xié)扶起了跪地的崔毅莊主,三個人一齊進莊。
崔毅喚醒了睡夢中的夫人,趕快命下人燒水替兩名皇子洗澡殺雞宰豬,捧至臥房內(nèi)跪進酒食。
東方曙白秋雲(yún)詭譎。
話說“中侍郎”贈參加宮廷一役,殺了“十常侍”之一段圭,將其人頭懸於馬項下,分兵四散尋覓往北面竄的宦官羣。
偶至崔家莊,求見莊主崔毅,互相說明身份道:
“崔莊主,昨夜是否看見一批軍隊打此經(jīng)過”
莊主崔毅一眼即認(rèn)出閔貢爲(wèi)項下繫著宦官段圭的人頭,知道是位忠臣,連忙諸他單獨一人,掩門而進屋內(nèi)。
崔毅引見閔貢拜見幼帝及皇子,君臣痛哭一番。
閔貢恭聲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恭請陛下還都?!?
崔毅牽來莊裡僅存的一匹瘦馬備與幼帝劉辯乘騎,閔貢與“陳留王”劉協(xié)共乘一馬,先遣一名士兵回報朝廷,由三十幾位步卒擁著離莊而去。
不出三裡,地點“北芒孤”邙山北下。
根據(jù)情報顯示,知曉幼帝及皇子被宦官脅持往北而奔的朝廷大臣們,羣聚蜂涌尋覓,遇上了幼帝劉辯,皆下馬匍匐跪地,如喪考妣般哭成了一片,不哭者不忠。
這隊朝廷重臣車馬行經(jīng)數(shù)裡,忽見旌旗蔽日,塵土遮天,一支重鎧兵馬延綿數(shù)裡,疾飆而至。
嚇得百官失色幼帝劉辯有如驚弓之鳥,躲在車內(nèi)哭個不停,爲(wèi)“陳留王”劉協(xié)拍背安慰。
繡旗影裡,一將飛出,厲聲問道:
“當(dāng)今天子何在”
一名大臣策馬就喝道:
“來者何人天子詔令,軍隊向後撤退”
來人縱馬掀蹄,再度厲聲道:
“西涼刺史董卓是也你們都國家棟梁,不能輔佐皇室,以致使天子流亡在外,還有什麼臉命令軍隊撤退說是天子詔令,豈知真假”
話剛說完,九歲“陳留王”劉協(xié)下了馬車,步行走到董卓馬前;他的一身滾蟒抱已然表明了身份,而小小年紀(jì)卻有王者之風(fēng)範(fàn),令人折服。
指責(zé)道:
“董卓你是保駕或者是來劫駕”
董卓暗中稱奇此子長相清秀又膽識過人,在馬背上行軍禮道:
“董卓特來保駕”
“陳留王”劉協(xié)一臉不悅指著他道:
“既來保駕天子在此,爲(wèi)何不下馬拜見”
董卓大吃一驚慌忙下馬,拜於道左。
後面跟著的李儒等五萬大軍,紛紛下馬壓旌旗子地面,跪地三呼萬歲,聲震雲(yún)霄。
此刻幼帝劉辯更嚇得哇哇大哭,董卓趨前掀簾而起問安,詢及事情發(fā)生的真相,他卻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董卓再跟“陳留王”劉協(xié)行禮問話,詢問事變經(jīng)過,九歲的孩童一一回答,有條有理,毫無遺漏。
董卓大爲(wèi)歡喜,認(rèn)爲(wèi)皇弟比皇兄要強得更多,又是董太后親養(yǎng)長大,自以爲(wèi)與太后同族,遂興起了罷黜幼帝劉辯,擁立劉協(xié)的念頭。
兩人一向一答之間表情,一旁的李儒看得十分真確,一肚子的鬼主意又在盤算,開始謀略一切計劃。
大軍上著幼帝皇子馬車,浩浩蕩蕩開道回都,一場即將醞釀的宮廷政治風(fēng)暴,正要開始
兩側(cè)河畔蘆葦叢生,腐敗傾倒密結(jié)成丘,蘆絮飄飄,一片白茫茫掩人雙目。
驚見一老一少趴在蘆丘上,有若兩具浮屍,在這個戰(zhàn)亂年頭,處處可見,不足爲(wèi)奇。
水流緩慢,一支小舟輕滑在江畔。
舟上三名遊俠兒裝束人物;一名蹲身熟練操槽,兩名伏在舟低,神色緊張,皆執(zhí)明晃晃的寬背刀在手,好似在狩獵什麼動物。
小舟鑽進蘆葦之中,靜悄悄停了下來。
這片叢生蘆葦飄絮,確實是處藏匿的好地方。
片刻後,另一條小舟沿江畔水路快速劃來。
舟上三個人皆頭綁黃巾,一臉的紅綠鬼臉刺青;一個站立操槽,二個安坐舟身及前坐。
正當(dāng)小舟駛至這片蘆葦時,隱藏的那條小舟三名遊俠兒,暴然跳起,一人覬準(zhǔn)一人,提刀就砍。
一聲慘叫操槽的那名黃巾賊,身中一刀翻身落水,水中冒起了一片血紅泡沫,觸目驚心。
另外兩名黃巾賊雖然大吃一驚卻手腳俐落迎刀一架
舟身搖晃,也跟著落水。
三名遊俠兒在水中與這兩名黃巾賊兵,在水裡混戰(zhàn)起來。
豈料,落水的兩名黃巾賊兵,其中一人卻十分的彪悍,而且水性待佳,揮刀砍傷了兩名遊俠兒肩膀及手臂,促使他們不支欲竄遊上舟。
那名頭兒似的遊俠,砍落了一名黃巾賊人的腦袋後,大叫道:
“這名“祭酒”頭目就由我來對付你們別怕,快割下賊兵的腦袋再上舟”
話聲一歇。
那名“祭酒”頭目咬牙切齒,趁其喝喊,遊至這名說話的遊俠兒身邊,迎頭就是一刀。
“鏗鏘”
刀鋒相架爆出火星。
遊俠兒卻是一沉嗆了一口江水,已失先機,就與這名黃巾賊“條酒”頭目,雙雙在水裡混戰(zhàn)起來。
那兩名受傷的遊俠兒,在緩慢順流的水中,尋找到了一顆賊兵頭顱,及割了另一名賊兒的腦袋,將其散發(fā)綁在腰間,遊至一支小舟旁卻因受傷無力上舟。
在水中浪裡白條激戰(zhàn)的遊俠兒,卻不是黃巾賊對手,見同伴無法趕來救援,只有拼命劃水往岸上游去。
黃巾軍“祭酒”頭目緊遊在後,猛地又是一刀劈下,“嘩啦”潑水聲一出,這名遊俠兒返身就架。
“當(dāng)”
一聲脆響手中寬背刀脫手掉進水中。
“祭酒”頭目一臉猙獰得意,揮刀連砍,只有著水“波波”作響沒有砍中卻嚇得赤手空拳的遊俠兒,沒命的竄遊蘆葦草叢之中。
“祭酒”頭目在水中嘴咬大刀,雙手劃水疾勁,窮追不捨,豈肯善罷甘休;一則追殺,二則順游上岸可以潛逃。
驚嚇亡命劃水的遊俠兒,快速遊至蘆丘處看見了一老一少的屍體趴在上面,一支陽光閃爍耀眼匕首,就在小孩子的手中。
心中頓覺一絲希望,慌忙加速游去,一把攫起這支閃亮凌厲的盈尺匕首;剛好這名“祭酒”頭目追趕而來。
迎頭力劈又是一刀
遊俠兒匕首迎了上去
料不到,斬斷了“祭酒”頭目手中的大刀,成了兩截
太棒了竟然是一把吹髮斷玉的寶匕。
連連揮出幾手就將“祭酒”頭目的大刀,節(jié)節(jié)寸斷,順勢把他胸斷臆開,貫肋違背死於非命。
再順手一揮斬斷腦袋,就在水中清洗,攝其散發(fā)綁在腰際哈哈大笑,有如撿塊黃金似地高興。
另外兩名遊俠兒已經(jīng)翻上了小舟,撕裂衣衫,各自綁住傷處,以免流血過多,將舟劃了過來接應(yīng)。
這段空檔時間,取得匕首的遊俠兒,在蘆葦丘上,伸手探視這一老一少的鼻息,居然還有一絲的微弱呼吸。
小舟已至。
感恩的心豐收,就將一老一少的身體搬上小舟,順?biāo)鞣较虿俨郏г谇胺揭黄酌C5奶J絮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
一艘五牙大戰(zhàn)艦駛至。
艦頭將臺上,“神魔刀”衛(wèi)九敵發(fā)現(xiàn)了無頭浮屍,一旁相隨的孫策將軍連忙喝止戰(zhàn)艦下錨停駛,命人用竹桿鉤鐮,在水中翻動。
孫策一拱手道:
“衛(wèi)大俠沿水路而來,已然找了二天二夜,江中浮屍不計其數(shù),皆殘缺不全,卻不見宦官張讓及趙忠的屍體;也有十幾具八九歲小孩的浮屍,就獨不見孩童張心寶”
“神魔刀”衛(wèi)九敵一臉失望道:
“多謝孫將軍親率水師義助這份人情,老夫記得?!?
黃蓋從船尾跑過來,一臉怏怏然道:
“衛(wèi)老哥沿江有白脈十分兇悍,專食魚類或腐屍,附近漁夫皆獵殺棄之,不敢吃它們的肉,他們可能兇多吉少了”
“神魔刀”衛(wèi)九敵仰天長嘆道:
“宦官張讓及趙忠弄權(quán)爲(wèi)害天下是死不足惜,叫老夫的義子陪葬,實屬可憐,我們再找一段水路,就返航吧”
這艘五牙戰(zhàn)艦,緩慢順江流而下,消失在水色連天的地平線那頭。
河南省鄭州大河村,是仰韶、龍山、周文化的遺址。
冬天將至,夜晚顯得寒冷。
一座廢棄的破敗塾堂。
救起一老一少的三名遊俠兒落腳在此,地面上放置豐盛菜餚,一缸白酒,圍著一堆炭火煮湯取暖,吃得十分痛快。
殘牆一處角落,一老一少畏縮蹲著,就是大難不死的宦官張讓及張心寶兩父子。
那名遊俠兒頭兒拿出明晃晃銳利的白鹿刀在割肉,分成了兩盤,再撥弄些菜餚,叫另外一名手臂受傷的遊俠兒端去他卻有如喂狗般的丟在他們面前。
張心寶伸出污穢的小手,趕緊端了就走,一盤遞給了白癡模樣的張讓;他聞得肉菜香,伸手抓取,吃得舔嘴砸舌,意猶末盡,連張心寶的那份,也搶吃得灑落滿地,吃相十分醜陋難看。
張心寶欲哭無淚,撿著落地的菜肉,狼吞虎嚥,還真怕輕咬細(xì)嚼突然消失,就如一名小乞丐,十分可憐。
手臂受傷的遊俠兒瞧得噁心,一陣咒罵後,接著道:
“老大收容一個小傻瓜及一個老白癡,一天要耗費不少口糧,又拖累大家行程,咱們可不是開善堂的,居然養(yǎng)這兩個廢物真不知道您怎麼想的”
肩磅受傷的遊俠兒長得粗壯,比較厚道,嗤之以鼻道:
“操你媽的丁果一個男子漢居然心眼這麼丁點兒小,一天要得了幾個饅頭花費,你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連這種事都計較”
這麼一說丁果臉紅掛不住了,怒叫道;
“操你老母的陳車我們哪頓飯菜不是用命拼來的獵取那三個鬼臉賊兵的傷勢還在流血,你以爲(wèi)“獵鬼刺客”那麼好乾麼”
陳車不理會他,再端一盤菜肉,遞給了孩童張心寶,雙眼憐憫,撫著小蘿蔔頭輕聲安慰道:
“有叔叔在別怕他羅嗦,吃飽一點,快快長大,就一齊幹“獵鬼刺客”,拿壞人的腦袋到府衙領(lǐng)賞”
老大孫寅雙眼凌厲盯著丁果,嚇得他打個寒顫,不敢仰視,低頭撥弄地上的炭火掩飾害怕,“啪烈啪烈”地爆響。
孫寅嘆聲道;
“小丁遊俠兒有遊俠兒的武格道義,若不是當(dāng)今黃巾賊作亂,朝廷頒下獵頭賞兵,說不定我們早就參加黃巾軍了”
陳車一臉輕視不屑,哼了一聲道:
“就是嘍是老大講義氣,寧願餓死,不偷不搶,找了這條活路,也是賣弄幾手功夫,憑本事賺錢,當(dāng)初若不是救你一把,你早就爛死泥濘中了”
孫寅瓢了兩碗熱湯,遞給了張心寶父子,轉(zhuǎn)回原處,語調(diào)一沉道:
“三天前若不是那把寶匕“白鹿刀”我們早就給那名“祭酒”頭目宰了喂河裡王八,這份人情要還,況且這三個人頭,著實的賺了八兩黃金,可以過一些好日子;你若不滿我的決定,可以分了黃金走人”
丁果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瓢了一碗熱湯,就著嘴邊,吹得熱氣,一臉通紅。
“老大別生氣是我小丁的嘴巴臭,但心眼卻不壞,一切聽您的吩咐就是”
陳車接口道:
“這裡還是黃巾軍的勢力範(fàn)圍有這一老一少做掩護,賊兵盤查起來,一個是你爹,一個是我的兒子,有個好藉口,這些好處到哪地方去撿”
“好了你們兩人別再鬥嘴,夜色深了,早點休息,明天再去獵人頭,趁年輕多賺點,免得老大徒傷悲”
三個人鋪了四堆稻草,叫張心寶牽著白癡的張讓,靠火取暖,皆抱頭呼呼大睡。
張心寶心裡盤算著時辰,悄悄在革囊中取出了“寧神丹”餵食了張讓二顆,盼其能清醒神智好說話。
盞茶時間。
張讓恢復(fù)了神智,抱著張心寶舉步維艱,走出了房外三丈遠處,愛憐的擦拭他的髒臉,忍不住掉下兩行熱淚說道:
“小寶親阿爹的武功全廢了,沒有能力保護你,只有靠我們的機智存活下去,你怨不怨我”
張心寶陪其落淚,咬緊牙根道:
“親阿爹只要能天天在一起,小寶不怕辛苦,只希望快點長大賺錢,治好您的病”
張讓詢問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後,做了一個決定。
“小寶真乖你進屋內(nèi),利用扒術(shù),把孫寅腰間的那把白鹿刀盜出來?!?
“親阿爹,爲(wèi)什麼”
“先別問盜了再說。”
張讓牽著張心寶慢步走到危牆下,小孩子手腳靈活,就拿著白鹿刀出來。
檢查過白鹿刀內(nèi)暗藏的毒針,總共三十九根不缺,轉(zhuǎn)動了刀環(huán)機關(guān),帶著張心寶進了房屋。
粗重的腳步聲,驚醒了三名遊俠兒,見到張讓居然倒持著白鹿刀,孫寅還以爲(wèi)翻睡中掉落,是要還他。
起身伸手就要來拿。
“嗤”
一點寒星貫進了孫寅前胸,瞬間臉色發(fā)黑、七孔流血,中毒暴斃。
張心寶驚叫了一聲
睡眼惶鬆的丁果及陳車聽見孩童叫聲以及老大孫寅倒地的聲響,嚇得霍然蹦起。
“什麼事”
“嗤嗤”
兩點寒芒分左右兩道貫進了他們身體,不瞬間也中毒暴斃。
再度嚇得張心寶叫道:
“爲(wèi)什麼”
張讓雙眼一閃殘酷,陰惻惻道:
“孩子情非得巳,我們父子若被他們利用來掩護,早晚會被賊兵發(fā)現(xiàn)受牽累而亡。再說,我們爲(wèi)了這把白鹿刀,也會暴露身份,殺他們是滅口?!?
話畢,前往收刮他們身上的八兩黃金及一些碎銀。
將錢財裝入張心寶的革囊後又道:
“小寶你的革囊裡還有沒有刀傷藥”
“親阿爹,還有一瓶”
張讓雙眼一抹悲哀,堅毅乎靜的口氣道:
“小寶親阿爹要改頭換面,刀傷藥拿出來給我?!?
“親阿爹啊您身上的刀劍傷口才剛長肉密合而已,是需要再用的。”
張心寶低頭忙找出一瓶刀傷藥,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卻見張讓在那盆炭火裡,撿出一塊炙熱的木炭,就往自己的臉上猛劃
滋滋
一股燒焦臭味瀰漫。
張讓還真是狠角色痛得一頭汗水,只有輕輕的哼聲而巳,卻嚇得張心寶啼哭大叫,拉著他拿炭火灼傷的手,悲泣道: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這樣毀容”
張讓痛得呻吟卻雙手不停搓抹臉龐,直至全毀而止,手中炭火掉落地上,整個人也癱了下來。
他兩行熱淚簌簌串流而下,哀傷道:
“孩子這是爲(wèi)了我們父子好。你會長大,容貌會變,別人不易認(rèn)出你來,親阿爹就不一樣,若被認(rèn)了出來,只有死路一條,現(xiàn)在我們?nèi)邕^街老鼠,人人喊打”
張心寶抱著張讓痛哭失聲道:
“親阿爹呀那也不必做賤自己,大不了死了就算,您說過要死就一齊死嘛”
張讓一臉糜爛焦燒,痛得汗流浹背,抱著張心寶憐憫道:
“孩子我們就是走入“修羅惡鬼道”也要報仇。毀了我及趙忠的那名神秘女子,你要記得她的裝扮,等你練就一身的功夫,就替我們報仇但是太難了”
張心寶哭著道:
“我知道是白衣大士的打扮小寶不怕辛苦,還有老太監(jiān)王板教我的那一招“偃月殺法”,我一定會練成功,替你們報仇”張讓一呆轉(zhuǎn)而淒厲仰天狂笑道:
“老天待我們不薄這個死老鬼王板,還是把這招曠世絕學(xué),傳給了我兒子,報仇有望報仇有望了”
寂靜一會,陰森森有如無間寒冰地獄透出的幽幽鬼哭聲,悲鳴又道:
“你是子鬼我就是厲鬼“修羅子鬼啼”就是我們重出江湖的外號”
張心寶忙打開瓶蓋,倒著濃烈清香的藥膏,替張讓抹臉,弄得小手一堆爛皮血污,依然繼續(xù)塗抹。
張讓抱起了張心寶,踢飛了盆火,觸著了稻草,瞬間火勢漫延開來一發(fā)不可收拾,快速的燃燒這座塾堂。
張讓偕張心寶父子踩著疲憊的步伐,緩慢踱出火場,烈焰熊熊火光,照得滿臉通紅,瞧他們剛毅的面靨,就有如大小兩尊魔神。
他們踩著炙熱的復(fù)仇心火
父子連心,開始步入“修羅道”,是一條絕情殘酷,血腥殺戮之路,只有前進,永無退路,永無盡頭。
天地同悲紛紛飄起了小雪,令人渾身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