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手機輕松:α整理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如
帳棚臥室,燭光幽暗。
“若蘭夫人”赤身裸體,四肢大字敞開,有若飽食嬰兒,一臉充滿幸福光彩,睡得十分甜蜜。
常仇在水盆內汲著熱水毛巾,溫柔細心地擦拭她渾身滑膩雪白的肌膚,顫抖著雙手,一寸一寸擦洗,一遍又一遍清理干凈,連私處都不放過。
他的眼眶早已盈滿熱淚,忍不住哽咽飲泣,沾濕前襟,柔腸寸斷,痛不欲生,不停地喃喃自責。
“若蘭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悲泣聲中聳動的的肩頭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瞧見了張讓,連忙揪棉被蓋住了“若蘭夫人”的胴體,擦干臉上的淚水。
“一時失態(tài)望張前輩莫要取笑。”
“感情是一種沉重的包袱老夫同感身受,這里有二張兵器的設計圖,希望你跑趟城內替我打造,三天后交貨。”
于是從懷中取出了二張設計圖,詳細的劃出二支劍及二雙形狀奇怪、可拆可結合的長柄利刀,尺寸長短各異,以及一輛五尺長四尺寬的長方型木制四輪板車,一切標示的十分清楚。
常仇心中詫異,自己雖非武林高手,但是走遍大江南北,也學會幾手拳腳功夫,若動起手來,今晚來的五名地痞混混,就算刀劍齊上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卻從沒有見過設計圖上這兩特長及窄薄的兵器,實是有違一般上陣殺伐的重型武器。
思潮頻亂,張讓拍其肩膀道:
“別再想了天亮就去,將兵器分幾家鐵鋪打造,以免泄密;多給銀兩工錢,務必準時完工,三天后就能替你出力報仇了”
常仇心頭一震此人非同小可,十分精明達練,居然能看透自己心思,也表示了欲助一臂之力。
心存感激脫口道:
“多謝義助張前輩恢復記憶了嗎這些設計圖非平常人所能構思,真叫晚輩意料不到”
張讓燒毀的丑容一片茫然,嘆口氣道:
“非也,但是論起一些雜事,自然而然靈感從腦海中涌出,有若胸藏萬卷書,或許失憶前就懂吧真是好無來由,傷透了腦筋。”
常仇把設計圖納入懷中,起身作揖,神情亢奮道:
“晚輩趁在未亮趕進城去把這件事辦妥,絕不叫前輩失望,這也連帶我的血海深仇,哪能不效命”
常仇深情的望了熟睡中癡呆妻子一眼,返身就轉出帳棚,留下張讓痛苦的猛敲著頭顱,問自己千萬個為什么
白馬寺“安住堂”會議廳。
歷劫歸來的諸葛亮、“九幽笛”卞瑛、馬岱、華雄及華燕、“羽靈真人”邱琮杰及“八風秀士”李文欽,皆愁云慘霧般深鎖雙眉,心有余悸。
“清涼院”執(zhí)事太昌和尚與徒兒安世高兩人回到“祖庭”,見其蕭條沒落,人事全非,更是傷心欲絕。
師徒倆強打精神在佛殿替削發(fā)為尼的“太陰星君”李紅,正式皈依三寶,授“五戒”盡形壽,發(fā)下渡眾生宏愿誓言,及“菩薩戒”盡未來際,累世遵奉佛陀圣業(yè),開枝散葉為首務,將佛法傳流民間。
賜名法號為“五絕”;代表絕塵眼、耳、鼻、舌、身、意及至色、聲、香、味、觸、法,五界次第之照見五蘊皆空的意思。
以后大家皆稱呼“五絕師太”而不名。
接到訊息趕來的“烈日劍”司馬勛偕黃敏儀及黃承彥父女三人,聽聞孩童張心寶被狠心太監(jiān)大總管張讓背馱著,一同摔下百丈懸崖滾滾江浪中而沉沒,皆不勝欷噓。
“烈日劍”司馬勛與張心寶有著契父子的關系,更是傷心得落下兩行英雄虎淚,輕撫著懸腰配掛的“皇魁寶劍”思念孩子,在他生前未能親交其手中,就永隔人世,是人生一大憾事。
人是鐵、飯是鋼;再傷心也得療饑。
饑腸轆轆是辦不了事,還好人多,各自分頭在附近的農(nóng)村,買些米菜下鍋;當時在外奔波的男人皆會燒菜煮飯,并非是女人的專利,要不然數(shù)十萬的大軍征戰(zhàn)沙場,伙食怎么辦
飯后休息片刻。
華燕跑來求助黃敏儀道:
“聽說黃姑娘有一門玄秘絕技叫“圓光明鏡術”可以觀照前世因果及探測行蹤,請你施法幫忙,顯照小主公張心寶是否尚在人間”
這話燃起了大家的希望,紛紛靠攏了過來。
黃敏儀義不容辭,將隨身攜帶的包袱打開,珍惜的小心翼翼捧出了“博山爐”,打開小爐蓋,放進幾根黑黝黝小木塊“龍涎香”。
點燃后,香煙裊裊竄爐而出,霎時間滿室檀香,聞之沁入心扉,心曠神怡,令人精靈兩安爽。
準備了一個新的木盆盛了清水,以免舊盆沾到了他人洗用地賓靈氣,是最基本的道法常識。
黃敏儀朝著諸葛亮嫣然一笑道:
“諸葛大哥萬事齊備,只欠你攝入張心寶靈氣的那面“八卦破邪銅鏡”,遠比孩童的毛發(fā)衣物更為妙用。”
諸葛亮含頷會心一笑,從不足之處革囊中取出了一件碗面大的銅鏡,放置桌上供她使用。
她雙手捧著銅鏡,激出一道反光,往“博山爐”照射,再配合口中念念有辭,“博山爐”的裊裊輕煙起了變化;滾滾的轉為凝聚,朝右側那盆清水的水面快速的擴散,直至盈滿而止。
安世高大師見狀靈敏性忍不住贊嘆道:
“靈念力放射本是無色、無味、無跡可尋,更是無遠弗屆。在道法的法器上,卻能修練出來,成為有形有相,叫人信服,難怪渡眾較易。”
黃敏儀不答淺笑,咒語催得更急,料不到水面上的一層“龍涎香”融入了水中,激起了一片漣漪。
波紋激蕩,轉緩而止,水面顯幕,十分清晰。
一幕幕開始演出:
張心寶在江畔蘆葦丘被一名游俠兒救起。
一場火災為背景;張心寶被人抱在懷中,瞧不出為何人所抱,孩童卻雙眼露出了凌厲殺意,火光照徹面靨通紅,烈焰狂卷風揚中,怒發(fā)沖冠狀,就如一尊猙獰小魔神,叫人望之,不寒而栗
水幕一變
糊畔為背景,張心寶衣衫襯褲襤褸,一身污垢,跪在地面行乞,令人同情。
水幕再轉
張心寶躲在黑暗賬篷角落;覬覦一名身材皎好女子,手中拿著一根粗壯,在舞臺上表演著一場不堪入眼的演出,及臺下一群黑壓壓的觀眾面部情欲表情,好像人人吞個魯?shù)氨灰耍槐┭蹚埓笞彀图按瓜讶撸阋粤钊藝婏垺?
水幕起了波紋震蕩,開始模糊了。
馬岱瞧著黃敏儀滿臉緋紅,羞窘難堪,無厘頭脫口道:
“哇噻快看不見了,黃姑娘別氣歇,再加把勁,以后跟主公洞房花燭就一目了然了,沒什么稀奇”
“啪”后腦被甩了一巴掌。
“羽靈真人”邱琮杰怒目一瞪道:
“臭小子留點口德,人家是黃花大閨女,你簡直是豆腐腦,或者腦袋那根筋不對勁
說什么跟什么來著”
黃敏儀攝心斂神,催動咒語,水幕再度顯像了。
雪地背景
張心寶將雙手左陰右陽,持一把竹劍,擺個左側七十五度有起手式,是武林中罕見的怪招,劍式發(fā)動,舞得十分輕靈脫俗,劃出一幕幕的劍影,配合輕功步法,有若踏雪尋梅之瀟灑,捷似追風逐月之飄逸,不瞬間,后勁不足,跌個四腳朝天,使人不覺莞爾一笑。
此景一轉
天氣晴朗,湖畔依舊。
盛大的迎神盛會,一條臨時搭建的大街,陳設各式各樣的古玩,街道人潮熙來攘往,儒士攜家?guī)Ь欤崎e逛街,充滿藝術文化氣息;張心寶獨自一人,東摸一摸,西碰觸一下,事事好奇,樣樣新鮮,給老板指責臭罵了一頓,嚇得他一股溜煙不見了。
水面景致變化,到此結束了。
眾人一陣沉默,各自攢眉深思,欲捕捉影幕顯像的一切蛛絲馬跡,猜測張心寶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及處身地在那里。
華雄首先脫口問道:
“抱起小主公的那個人是誰只見他一雙手似有燙傷”
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得出來,又是一片寂然。
諸葛亮輕嘆一聲,打破沉寂道:
“小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導出了“圣內魔外”之魔相,必定有人死于非命吧”
華燕心軟泣然道:
“小主公在宮里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居然流落民間,三餐不濟,當起了乞丐,以行乞生,怎不叫人傷心流淚,苦命的孩子”
大家對張心寶皆有一份真摯的感情,聞言又是一陣傷感默然。
馬岱摳一摳額頭,雙頰微紅,不好意思打開話題道:
“各位這一幕色藝表演節(jié)目,使我回想起”
話還沒說完,“羽靈真人”邱琮杰一把揪其衣領,氣得吹胡子瞪眼叫道:
“小淫棍還在回想你真是混蛋加八級,你的密探追殺令還是小寶解除的,他淪落江湖成了乞丐,在這種節(jié)骨眼,還有這般色欲心思你是不是人啊”
揪得死緊叫馬岱滿臉通戲,差點就憋了氣,顯出一臉委屈,雙手搖得似鼓浪的快。
這么松手一推使他顛跌了五步才停,猛地俯身咳嗽,捶胸順順氣,直喊冤枉啊,大人
“請大家千萬別用有色的眼光看我是你們誤會了。有關色表演,在軍營里當密探時,為了任務,不得不去做,曾經(jīng)見過一回”
這小子真是拿著豬頭尋不著廟門;有話不快說,放在肚里過。
不過話說回頭,一行服一行,煙膏怕紅糖;干密探的再腥再丑也得去,還真少不了他,大家心里就是這么想。
“羽靈真人”邱琮杰笑著賠不是,尷尬問道:
“咦這是條好線索,接下來怎么說”
馬岱見眾人目光關切,以自己為主,實在有面子,十分來勁的道:
“這是三年前的事只記得表演的女人是個白癡,團主就是她的丈夫,毀了半邊丑臉,很容易辨認,他們都是在半夜表演,皆往人多的廟會出現(xiàn),不超過七天就搬個地方。”
“小岱不愧密探出身陳年往事還能倒背如流,硬是要得,你再說說這處廟會在那里” щщщ⊕ t t k a n⊕ ¢O
“羽靈真人”邱琮杰豎起大拇指夸贊,卻見“八風秀士”李文欽攢收蹙額,想得整個人憨然忘神,心中訝異。
馬岱撫頰窘道:
“這個廟會在哪里就不知道了但是這條街陳設古玩買賣,文人雅士特多,確是不同其他廟會。”
不愧密探的底子已然說出了重點。
思緒甚深的“八風秀士”李文欽豁然大悟般的脫口大叫道:
“是的那些奇樣古玩,特殊的文物商品,這就是鄭州市郊大河村遺址,包含仰韶、龍山、周文化出土的,我曾經(jīng)去過一趟。”
諸葛亮欽佩作揖道:
“李前輩不愧一代大儒不但飽讀詩書,而且親身涉獵,學以致用。經(jīng)您提醒;晚輩游學時也走過一趟,這片大湖,應該是在鄭州“紫荊山”無誤,可能是當?shù)嘏e行祭湖廟會。”
說出了地點,大家十分振奮。
“清涼院”執(zhí)事太昌和尚合十“阿彌陀佛”滿臉笑容道:
“菩薩保佑張心寶,就麻煩你們走一趟老納偕世高留守白馬寺,曾與“神魔刀”衛(wèi)九敵口頭約定相會在此,也剛好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免其自責甚深。
“五絕師太”一臉安祥合十道:
“師父徒兒就不去了,欲走水路往未開化的蜀界傳播佛法,利益眾生,您的看法如何”
“清涼院”執(zhí)事太昌和尚微笑道:
“五絕你立下渡眾生宏愿,師父十分高興,你就先待在寺中一些日子,等為師傳授你更深妙佛法以及本寺的武學,希望能流傳民間。”
安世高大師雙眼一抹異采贊嘆道:
蜀界民風彪悍、民智未開你能不辭辛苦前往宏揚佛法,令人萬分浩嘆及激賞,師兄我當為你解說祖師翻譯的“四十二章經(jīng)”及幾部重要經(jīng)論,并祝你能不遑峨嵋,并有一句譏言相送:“金翹峨髻愁暮云,沓颯起舞真珠裙。”望你好自為之。”
“多謝師父及師兄教誨貧尼五絕實是銘感五內。”
眾人也為其勇敢不畏的慈悲心懷,十分贊嘆。
馬岱雙眼碌碌跑到黃敏儀身側,哈腰奉承作揖道:
“未來的主母打個商量怎么樣”
黃敏儀滿臉緋紅嫣然道:
“未來的馬將軍何事商量”
相、術兩絕的黃敏儀這么一稱呼,把馬岱哄得樂歪了嘴,特厚的嘴唇還真的一時間合不攏,抿心舒爽透頂,高興得老半天才道:“未來的主母您那支大雕“小白”是否能借小的騎一下以后上天下海的探情報,我可就是古今第一神探”
愣頭青的目的原來在此確實令人堪發(fā)一噱。
黃敏儀抿嘴嫣然道:
“馬將軍現(xiàn)在我還無法對號入座駕御,以后再說吧”
黃承彥伸出煙桿輕點在他的肩頭笑道:
“愣小子如果一支靈禽,可以任人駕騎,它就不是靈禽了,在我老人家看嘛;你就是抬一百頭豬喂“小白”,也是枉費心機白搭”
“八風秀士”李文欽拉著“羽靈真人”邱琮杰,做了人個離開的臉色,雙雙走出了“安住堂”。
“臭道士剛才小寶在舞劍的那一幕,你瞧見了沒有”
“咦書呆子,經(jīng)你這么一提醒,是記起來了。小寶輕靈追雪舞竹劍的招式,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臭道士別自說大話,以為懂得什么。不寶的輕功步法是你傳授的“追風萬里”,你當然覺得眼熟,但是劍式玄奧,好像有一股魔力,吸引練武者躍躍欲試之感覺,真叫人心扉怦然,這是怎么一回事”
“呃你這么一說,到使我想起了那個死去的水盟主令超劍招“青萍劍法”第一式這“飄萍浮流”,你說是也不是”
“八風秀士”李文欠亢奮一擊掌叫道:
“臭道士真有見地我的“八風快劍”被其克得死死的,假如能運用小寶剛才的劍式優(yōu)點融入劍招,確實不怕“金劍盟”得至祖師爺“直流百川”改創(chuàng)的“青萍劍法”,可就將其萬變玄妙的千萬朵朵浮萍劍氣,歸入旋流無邊大海,豈不大妙”
“書呆子你真是絕頂聰明,不愧“天劍宗”,居然能省思而舉一反三,但是才這么看一眼,怎么去改良劍招這豈是容易之事”
“所以說需要你的幫忙”
“幫什么忙論劍我還不如你,豈不揶揄老子”
“非也是請你見著小寶以后,跟他請教一番,這份人情算我欠你的,再說你那哄騙小孩了鬼玩意兒較多,因為你跟他的交情夠嘛”
“你也真是的我們可是小寶的干爹呀,這不太好吧以后咱們的老臉往哪兒放”
“唉若能光大門派,叫我跪地求學,我都愿意,個人的榮辱事小,這個面子可以不要。”
“唉書呆子就是書呆子,學無老少,達者為師,這句話真叫我深省,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求知欲”
“好就這么說定。”
“書呆子我老是感覺小寶與咱們特別投緣,但是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是為什么”
“啐你不是說過,小寶可能是咱們的師輩轉世嗎我看八九不離十了”
“好了先練成咱家的內息陰陽合并掌法,以后對敵才能穩(wěn)當立于不敗之地”
“好吧一邊追去鄭州尋覓小寶,一邊勤練吧”
翌日,群俠分成兩批,由陸路及水路往東南而下;大家心里只有一個共同愿望,不找到張心寶誓不回頭,因為都欠李一份救命之恩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