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東武陽“東郡”山東省莘縣南是曹操大本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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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邸夜間燭火通明,守備森嚴。
大廳一桌豐餚酒席中,觥籌交錯,人人面露振奮神色,如一家人其樂融融充滿和諧笑容。
原來在場的是以“陰陽神教”教主張咰爲(wèi)貴賓,右側(cè)“龍陽右使”美號“烈日劍”司馬勳陪座,左側(cè)是身爲(wèi)人婦的“陰鳳左使”卞瑛陪座,依次是“焰掌”李雨柔、司馬懿及妻子“西華公主”孟麗絲。
身爲(wèi)主人的曹操敬陪未座,卻懷抱一名可愛活潑三歲稚童曹丕。
曹操逗著寶貝兒子曹丕,把酒樽放在小手中道:“丕兒快快舉樽敬祖奶奶教主一杯水酒,祝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曹丕黑白大眼睛靈動可愛,噘起嘴巴,小大人般的稚聲不以爲(wèi)然道:“咦親阿爹亂講話人家張奶奶比李雨柔阿姨還漂亮,怎恁地叫奶奶這麼老丕兒纔不敢嘍”
童言無忌,人小鬼大的三歲孩童曹丕卻把大家逗樂,氣氛更爲(wèi)融洽。
卞瑛臉頰一紅忍住不噱,卻尷尬的佯裝生氣道:“丕兒,教主奶奶面前不可無禮會讓人家笑話沒有家教。”
嚇得稚童曹丕轉(zhuǎn)身摟抱著曹操,囁嚅輕聲道:“孃親好兇,難怪親阿爹打不過嘍”
惹得李雨柔及孟麗絲抿嘴笑出聲來,任你曹操一名武將,武功怎會是江湖一流高手卞瑛阿姨的對手。
曹操不愧一代英雄,舉樽豪邁哈哈一笑解嘲道:“教主就如我的丈母孃借這樽水酒感謝這些日子來,率領(lǐng)萬名精挑細選武功高強的教衆(zhòng)參加正義之師行列,收服了袞州地界羣雄。”
“烈日劍”司馬勳先乾爲(wèi)敬,一抹兒胡酒渣,誇獎道:“曹刺史客氣了咱們旗下郎兒都是草莽出身,只會逞匹夫之勇,若無你的三韜六略,運籌帷帳,用兵如神,哪能打出一片江山。”
李雨柔借花獻佛,舉樽淺酌一下爲(wèi)禮道:“曹大哥以後若是六轡在手,可得多多提攜司馬懿大哥一把,讓右使司馬叔叔老來堪慰,無後顧之憂。”
曹操惶恐地起身抱拳作揖道:“不敢少教主您言重了是大家看得起曹某拔刀相助;而且司馬老弟文武全才,也建立不少汗馬功勞,有曹某在的一天,絕不會虧待的。”
司馬懿連稱不敢,趕快舉樽回禮;看得司馬勳有子如此,開懷大笑,也舉樽一飲而盡。
張咰望著衆(zhòng)人一團和氣,瞅了李雨柔一眼微笑地對著曹操道:“曹操聽說威武侯張心寶前往苗疆在機緣之下成了至尊魔教教主,並且安撫了巴蜀一帶的板楯蠻族立了大功,聽說他是前朝皇一帝在外出世的皇子,而且有一塊玉佩爲(wèi)證,是否屬實”
曹操作揖恭聲正色道:“張侯爺與在下同是宦官世家,於輩份上是我的太叔公,這個消息是從宮廷中傳出來的。依我的判斷,很有可能是先帝委託黃門令張讓養(yǎng)育成人,並非空穴來風(fēng)”
一提起心上人張心寶,李雨柔雙頰桃紅,眉目含情脈脈道:“曹大哥謠傳是真的嗎
難怪他與當(dāng)今皇帝情同手足,必然是血脈相通之故吧”
曹操點頭微笑道:“少教主如張教主所言,太叔公有先帝的王佩爲(wèi)證,肯定是真的,他年輕時曾流落江湖吃盡苦頭,當(dāng)然瞭解民間疾苦,卻奇遇連連在洛陽城一場擂臺比武后,爲(wèi)江湖遊俠兒所敬重,如果認祖歸宗,便由曹某推舉爲(wèi)九五之尊,必然是位名君,定能中舉大漢”
張咰雙眸異采望著李雨柔,促使其低下頭來,滿臉飛紅,羞窘得雙手掛揉衣角,真不知放在哪裡纔好。
“本教主贊同曹操的看法柔兒,聽說你與張心寶感情不錯;孃親也贊成你們結(jié)爲(wèi)連理,也算報答張讓令主效忠本教所做的一切功勞了。”
司馬懿雙眼詭異一閃即隱,連忙作揖再舉樽故意掩飾道:“恭喜少教主將來成了皇后
教主當(dāng)然是皇太后了,屬下誓死追隨,曹大哥當(dāng)然義無反顧吧”
這話是將曹操誆死,論與張心寶的交情輩份是比他深厚,將來必然榮華富貴垂手可得,官職定然在他之上。
孟麗絲眉宇間卻抹一股淡淡哀怨,與司馬懿生米煮成了熟飯,還能再想什麼藉故先行離席,沒人在意。
李雨柔喜上眉梢,扭捏撒嬌輕聲道:“孃親,司馬大哥你們都在取笑人家不理你們了”羞得螓首不敢擡起,趕快離座,尾隨孟麗絲而去。
卻惹得大家笑不攏嘴,皆舉樽先行慶賀。
霍然之間。
一道白芒破窗疾入,又快又猛
張咰雙眸閃熾冷哼一聲擡起纖纖玉掌發(fā)出一股柔勁,凌空攝物使將飄來白芒,凝結(jié)在窗內(nèi)三尺距離處。
原來是一隻利箭交又綁上兩塊白帛條,大家詫愕瞧得清楚,發(fā)箭之人可真大膽,簡直是大歲頭上動土。
張咰一招手,矢箭立刻抓在手掌;司馬勳欲縱身追出,被她喊了回來,冷冷說道:“此人並無殺機已經(jīng)去遠了。來人輕功絕頂不比你差,在當(dāng)今武林可算是寥寥無幾,再追無用了。”
張咰拆開矢箭上的白帛布條一瞧整個人的臉色驟變,忽然間驚喜呼出聲來,又轉(zhuǎn)爲(wèi)深深的幽怨一嘆
這般神色動容是司馬勳及卞瑛從小跟隨教主以來,從沒有見過之事,也難按心頭悸動。
張咰整個嬌軀躺在椅背上,雙眸發(fā)呆而深邃瞪著,好像好遠好遠的時光倒流,又如回溯好久好久的年代深思著。
在場之人,皆臉色凝重沉默下來,卻暗忖白帛布條上,到底寫些什麼竟然促使尊爲(wèi)老神仙而且功高蓋世,鎮(zhèn)靜如恆的教主,如此失魂落魄
沉寂一陣子。
卻由不懂事的稚童曹丕打破僵局道:“漂亮的張奶奶教主您的臉色好可怕呀”
張咰渾身一震如回魂似的清醒過來,擁坐椅背上;居然雙眸滴出了晶瑩剔透淚珠,沾溼衣襟,教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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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瑛惶恐顫抖輕聲道:“教主傳書白帛上寫些什麼驚天動地大事叫您老人家如此傷心”
張咰把雨塊白帛布其中之一收入懷中,另一塊放置桌面幽然嘆道:“布條上是寫張心寶就是神鑑奇?zhèn)b是我朝思暮想的主公現(xiàn)在太行山受困於魔女白靈絕掌中”
話一道出,真是語驚四座
曹操看到桌面白帛布居然是一塊黃巾軍太行山的布軍圖,雙眼一閃詭譎快速即隱,連忙抱拳道:“教主聖明該不會是有人故意亂放消息,擾我軍心布軍圖可能是敵方的陷阱吧”
張咰心不在焉喃喃自語道:“本座當(dāng)然必須親往一探真假如果屬實怎麼跟柔兒說纔好”
司馬勳卻亢奮搶說道:“啓稟教主這是天大的喜訊啊也是您二百年來的心願,跟少教主又有什麼關(guān)係”
張咰黛眉一蹙,強按心中一股無奈道:“唉司馬右使有所不知,當(dāng)年主公的愛女張盼灣小姐,因暗戀生父張心寶主公而不自知。最後真相大白,含怨遠走西域下嫁一位李姓青年;而李雨柔便是本座千辛萬苦尋得的後代,其中過程錯綜複雜,無法形容”
二百年來的秘辛揭開來了令大家震撼不已。
卞瑛急得脫口道:“這怎麼辦是否先瞞住少教主”
大家你望我,我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剛纔舉樽慶祝的未來皇后李雨柔,怎能跟祖先輩的“神鑑奇?zhèn)b”張心寶結(jié)婚,豈不亂了套
欲擁戴張心寶做復(fù)興大漢聖主皇帝的美夢,不也一江春水向東流、有去無回了困爲(wèi)“神鑑奇?zhèn)b”是“未來人”
最失望的便是滿臉陰噩變幻不定的司馬懿,一下子悶悶不樂,借酒消愁愁更愁,舉樽空對月了。
風(fēng)颯颯兮木蕭蕭,一股秋瑟涼意襲人心頭。
“太行山”天下第一幻術(shù)師“幻殺魔神”左慈跪在地面,恭敬地雙手奉上一件龍袍,要給張心寶黃袍加身;一旁陪坐的白靈絕點頭微笑示意,阿詩帕及羅映紅連忙走下臺階取來爲(wèi)張心寶著裝起來。
張心寶心中十二萬分的不同意,卻也無奈穿好;突展英姿煥發(fā)有君臨天下的帝王雄風(fēng)。
左慈起身恭聲道:“這是老奴與大祭酒於毒的一番擁戴教主心意,並請教主前往至尊峰拜天封禪大典,接受將領(lǐng)們?nèi)艟胚倒虬荩紶?wèi)定局,自古帝王皆是如此,禮不可廢”
張心寶習(xí)慣性地搓揉臉頰靦靦不安道:“義父自從秦王嬴政登泰山封禪稱始皇帝以來,歷代皇帝都從此例;我們自己胡來會被天下人恥笑,這不太好吧”
左慈眇目一閃異采義正嚴詞道:“教主此言差矣您登極本是太行山二十萬兒卒及眷屬們的企望,應(yīng)該先安定軍心爲(wèi)首要,待一統(tǒng)江山後再去泰山封禪也不遲”
他望著一臉喜悅的白靈絕阿諛奉承道:“教主封禪事畢回寢宮傳旨誥封白夫人爲(wèi)正宮皇后母儀天下,更能得到教衆(zhòng)的支持,當(dāng)然必須去做”
白靈絕雙眸閃動幸福撩人春意,一瞅張心寶嫣然道:“教主相公不,皇上您應(yīng)該聽左慈的建議去吧妾身女人家是不該參與,就命阿詩帕及羅映紅陪同保護。”
左慈白眉一顫,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道:“這樣吧兩名令使侍妾,便女扮男裝,穿著一身頭目軍服就在山麓下等候儀式完成,是可以隱瞞過去,要不然女人家參加封禪視爲(wèi)大忌。”
張心寶低頭若有所思,不瞬間雙眼詭異道:“義父啊我的武功盡失,最怕沿途山路崎嶇顛簸勞累;在寢宮裡又從不出門,不知至尊峰離此地多遠”
左慈恭聲道:“皇上一天路程即到山麓下,隔日再登上祭天封禪。士卒們披荊斬棘沿山麓開發(fā)出一條軍需大道,只要乘座鑾車前往不會沿途勞累的。”
議事中,阿詩帕偕羅映紅女扮男裝換了“頭目”軍裝出來,顯得英姿勃勃不讓鬚眉。
張心寶望著她們笑吟吟道:“有兩名侍妾陪伴,我便不怕一天沒有女人而狂亂的病態(tài);待封禪稱帝回來,就誥封義父爲(wèi)宰相之職,輔佐孩兒稱霸天下了。”
左慈神色激動匍匐道:“當(dāng)年老奴的眼光沒有看錯可惜被金劍盟的總盟主單斌捷足先登,綁架您流落蠻荒,以至躑躅十多年來寶貴光陰,要不然早就登極了。”
張心寶雙眼異采道:“義父起身吧以後見孩兒可以不拜,希望您與單斌爺爺?shù)倪^去,便一笑抿恩仇了;如果能共同對付朝廷五老儒會密探系統(tǒng),欲瓦解董卓勢力就輕而易舉。”
這是天大的殊榮,把左慈比喻董卓,豈不教他動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左慈聲淚俱下感動道:“皇上真是仁慈聖主老臣誓死以赴。”
白靈絕雙眸詭異嫣然道:“左慈你就聽皇上的話以後朝政大小事宜就由你代勞操心;皇上龍體欠安,不能太過煩勞,本後能常伴皇上身邊使心滿意足了。”
這番話就如吃一顆定心丸,卻使左慈低頭臉色悔恨交加即隱,形態(tài)好像瞬間老了十歲,驚顫顫起身垂手畢恭畢敬退開一旁站立。
白靈絕滿意微笑道:“左慈寢宮裡發(fā)生度娟及鄂麗兩名侍妾和血爐鼎幾十條人命,你查得哪些蛛絲馬跡”
左慈渾身一顫躬身不敢目視汗顏道:“啓奏皇上、皇后依老臣判斷,此事可能是西域幻變魔尊夏候鼎所爲(wèi),這個魔頭本是武功高強的白馬寺太吉方丈出身,卻入魔道。又不知從何處奪得九龍金尊杯神器,融合奇珍異獸血液而練就一身變體神功,聽聞有穿牆入壁隱身之本事,與本教至上魔功虛無洞滅有異曲同工之玄奧,請皇上及皇后聖奪”
張心寶氣憤地訝異脫口道:“居然是夏侯鼎搞的鬼十多年前,他從我的身上得到了魔界之卵,想不到會如此變化更料不到這個老魔頭出山後便找我的麻煩,此仇不報非君子”
白靈絕似有意又無意地從懷裡取出一卷黃光閃閃盈尺長的書冊,令左慈雙眼露出貪婪異采,忍不住脫口道:“
魔界寶典
“不錯是本教鎮(zhèn)山之寶魔界寶典,裡面記載的一招虛無洞滅及一批牛鬼蛇神魂魄若呼喚出來,便要夏候鼎死無葬身之地,還膽敢自稱什麼幻變魔尊那個九龍金尊杯再有多麼厲害能夠製造變體魔人的五行神力,根本無法跟這卷魔典比擬,簡直小巫見大巫的自不量力”
左慈聽得額頭直冒冷汗臉色驟變,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張心寶卻淡然自若微笑道:“夫人這是一卷巳字蛇型魔典,我還曾經(jīng)擁有過辰字龍型魔典,卻不知道是否能夠勝你擁有的這卷”
白靈絕聞言色變整個人霍然離座而起,脫口囁嚅道:“這怎麼可能當(dāng)世竟然存有龍形魔界寶典皇上您知曉被誰擁有嗎確是是本教的唯一威脅”
左慈震驚不亞於白靈絕,側(cè)身傾耳欲聽下聞。
張心寶雙手搓揉臉頰,觀言察色後故作神秘道:“我有說龍形魔典存在當(dāng)世嗎這是二百年前老掉牙之傳說,但是聽說其後代存活下來。”
白靈絕是何等人物,一聽其言便精明的臆測後人是誰,當(dāng)下脫口道:“對了皇上所說如果屬實,魔典後人就是邯鄲陰陽魔教教主火龍女張咰了當(dāng)世有誰能活過二百歲之人。”
張心寶劍眉一顫,雙眼詫異卻搓揉臉頰掩蓋道:“管他是誰火龍女張咰是否二百歲,可能是誤傳誇大吧所謂人生七十古來稀,是神格化了吧騙騙三歲孩童罷了,哪能當(dāng)真”
左慈附合道:“皇上所說並不爲(wèi)過張咰從未見面交鋒,確實不能被神格化的誤導(dǎo),有所顧忌”
白靈絕瞟其一眼冷冷道:“怕什麼就是傳聞屬實,也只不過是後代傳人而已。”
她雙眸轉(zhuǎn)爲(wèi)含情脈脈,望著張心寶道:“皇上別去擔(dān)心他人,咱們生兒育女不就能傳承萬代江山妾身企盼爲(wèi)您生個皇子呢”
張心寶一呆撫頰傻笑對之;暗忖哪有什麼萬代江山,不改變的朝代
左慈作揖恭聲道:“皇上時候不早了,就由阿詩帕及羅映紅兩位侍妾陪同,咱們應(yīng)該啓程前往至尊峰封禪大典了。”
張心寶應(yīng)聲離座,由兩名侍妾左右跟隨而去左慈朝白靈絕抱拳爲(wèi)禮,快步尾隨跟上。
白靈絕雙眼詭譎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冷然一笑,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緩緩消失,是輕功極臻,視力暫留錯覺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