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桐覺得胃又有點不舒服,開始蹲在墻角里,開始吐起酸水來。眼淚,酸水,把薛桐桐弄得相當不堪,披散在肩頭的長發(fā)因為冷汗都黏在臉頰上。
薛桐桐吐完之后,只覺得人更難受了,冷風吹在身上,很冷很冷旆。
她吸了吸小鼻子,心痛地抹掉眼角留下的淚。明明是南宮祁烈做錯了,為什么是她要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外面吹冷風?而他卻可以滿懷地溫香軟玉?她要回家!薛桐桐抱緊自己的雙肩,開始一步步地朝著家的方向走。
但是,每一步,她卻走得很慢!
南宮祁烈曾經(jīng)和她交換過條件,說希望她好好的。她不過是吃了不消化,卻被他帶到醫(y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就差x光片和核磁共振了。可是,這樣關(guān)心自己的他,會根本沒注意到她已經(jīng)離開了!那就更加不會注意到她身上只有一件長袖的t恤而已。
現(xiàn)在,薛桐桐的身體好冷好冷,在s市的十二月份,最低溫度可以降至冰點。但除了身體冰冷之外,她的心也快要凍僵了!
薛桐桐身上只有一件t恤而已,鑰匙,錢包,手機統(tǒng)統(tǒng)都在南宮祁烈的法拉利里。換句話說,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她連搭捷運的錢都沒有!手里沒手機,也無法打給火火,或者是秦潔他們!現(xiàn)在,她早就走出濟慈醫(yī)院很久了,她剛才只顧著傷心,根本就沒記路,薛桐桐哪里還知道自己在哪條路上,該怎么走回家?
薛桐桐覺得今天真的很背!
“南宮祁烈!”薛桐桐的眼眶哭得紅紅的,眼淚再次簌簌地落下來:“你在哪里?你都不會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嗎?你都不會來找我的嗎?你就讓我一個人在這大街上凍死嗎?為什么我那么慘!看到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我自己跑出來!”
薛桐桐嘴里喃喃地說道,又開始后悔起,剛才她不應該逃!說真的,就應該好好地甩他們倆人一人一個大耳刮子!殊不知剛才,在最初的那剎那,她看著南宮祁烈和蕭若依,她所有的感官和感覺中,只有痛覺最明顯窠。
哭著哭著,薛桐桐覺得哭沒用,只能抓著身邊的路人開始問路。
但,路上行人匆匆,根本就沒什么人理薛桐桐。難得有幾個人來指路,有的人說的模模糊糊的,更有人說的壓根就是錯的!薛桐桐只覺得自己走了很多路……卻越走越暈乎?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冷,嘴唇都被凍成白色了……
南宮祁烈,我給過你三分鐘,你有一百八十秒可以發(fā)現(xiàn)我走了!
但是,你把這一百八十秒都留給了那個女人,而我一秒都沒有!
濟慈醫(yī)院。
南宮祁烈旁若無人地擁著蕭若依,她……一直是他年少時的完美情人。他和她之間,雖然沒到實質(zhì)性的一步,但是該有的步驟,他們一步都沒有落下過。此刻擁著蕭若依,南宮祁烈倒談不上多喜歡,只是習慣了而已!雖然隔了三年,但是十二年的時光里,在他最艱難的日子里,是她陪伴在他的身邊。這種……就算已經(jīng)不是愛了,卻也深入他的記憶之中,根深蒂固。
但是,驀地,南宮祁烈卻睜開鳳眸,宛若一只要清醒過來的睡獅,眼眸內(nèi)綻放出森銳的光芒。
蕭若依?
南宮祁烈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不再去擁抱蕭若依,而是伸手一根根地掰開蕭若依抱住她的手指,眸底閃過一絲輕蔑,薄唇輕啟道:“蕭若依……”說話的時候,他的眼光輕輕瞟向蕭若依身邊的康焱琛,嘴角那抹冷笑卻越發(fā)的殘酷,嘴角輕勾:“三年了……三年別來無恙!只是,當著你老公的面,你覺得你這樣抱著我,你像話嗎?”
蕭若依聞言,眼眸內(nèi)滿是驚訝和痛苦,她急忙解釋道:“祁烈,我回來了!三年前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焱琛是有苦……”
可惜蕭若依的話還沒說完,南宮祁烈就惡狠狠地打斷道:“蕭若依,當初你走的時候,毅然決然,我為了挽留你,我做了那么多,只希望你能留下,不要違背當初的誓言,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但是,結(jié)果是什么?結(jié)果是你挽著他的手臂,在所有人艷羨的眼光里坦然接受祝福!你現(xiàn)在還要和我解釋什么?解釋就代表著挽回!難不成,你還幻想著能夠回到我的身邊嗎?你以為當初做過那樣事情的你,有什么資格回到我的身邊!”
蕭若依聽著南宮祁烈刺耳的話,不由后退了好幾步,淚眼婆娑:“祁烈,你為什么不肯聽我的解釋!你為什么要這樣說我!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的人嗎?十二年!我是怎樣的人,我對你是怎樣的心,你都不明白!”
“十二年?”南宮祁烈挑了挑眉,笑得冷絕:“三年前,我也天真無邪地以為你不會是這樣的人!但是,你卻用現(xiàn)實好好地把我玩了一把!蕭若依,你真的把我南宮祁烈當做是你的玩物嗎?只因為當初愛你,就可以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間!三年前,我已經(jīng)傻過一次,現(xiàn)在,我絕對不會再犯!”
蕭若依想要抓住南宮祁烈的胳膊,南宮祁烈卻是清冷地后退了一步,那雙鳳眸仍然魅力無邊,但是望向蕭若依的眼光卻不再滿含愛意,而是冰冷到幾近陌生的感覺。
蕭若依一個踉蹌,身形差點不穩(wěn)。
這個時候,康焱琛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向前走了一大步,連忙扶住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的蕭若依:“若依,你沒事吧?”
“沒事……”蕭若依搖了搖頭。
康焱琛平時并不冷酷,身上還有一股醫(yī)生儒雅的氣質(zhì),但是此刻為了捍衛(wèi)蕭若依,他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起來,眸光迎向南宮祁烈冰冷的視線,說道:“南宮祁烈!你是最沒資格說若依的人!你不知道,她為你做過什么!如果你知道,你絕對不會和她這樣說話!三年……她等待了三年,不是等來像你這樣冰冷的嘲諷!”
南宮祁烈望向曾經(jīng)自己深愛過的那張臉,輕笑起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何來等待這一說!她選擇牽起你的手,和你走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已經(jīng)料想到今天的局面!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們都選擇了對方,你是個男人,怎么會容忍她來找我?”
要是想到薛桐桐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他估計會把那人拖過來,保證打到他一級傷殘,大不了他花點錢,請個人料理他下半輩子!看他還怎么對他的小女人動手動腳的!
想到這里,南宮祁烈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薛桐桐!
“薛桐桐?”南宮祁烈再也不去看蕭若依和康焱琛,完全是把他們兩個晾在一邊!他下意識地在整個醫(yī)院大廳內(nèi),環(huán)視四周,就是想要搜尋薛桐桐的身影!但是,這個時候的大廳內(nèi)幾乎沒什么人,更不用提什么薛桐桐了!
忽的,他一想,不妙!
他剛才一晃神,抱住蕭若依的樣子,被薛桐桐看到了!只是她丫丫的,跑到哪里去了?她胃還不舒服,她這個小女人又逃到哪里去了?
南宮祁烈不再看蕭若依,正要離開。蕭若依卻抓住南宮祁烈的手腕,囁喏地說道:“祁烈……不要走,好嗎?”
南宮祁烈卻冷聲說道:“蕭若依,你只是過去式……過去式的意思代表過去,對現(xiàn)在毫無影響。你英語學得不錯,你應該明白我話里的意思!”說完之后,南宮祁烈看都沒再看蕭若依,只是把她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拉離,開始在大堂內(nèi)奔跑,尋找薛桐桐!
薛桐桐別讓他找到,找到之后,他非要打爛她的小屁股!
看到她抱別的女人,她就逃?薛桐桐的腦袋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的啊?她就不會留下來等他嗎?不過,南宮祁烈雖然心里怪著薛桐桐,但是他更怪自己!他特么干嘛要手賤抱住蕭若依,剛才抱她的時候,他只是在想過去的事情,壓根沒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