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云鶴殺了一批杭州的觀音教教徒,又放過了蘇州城的觀音教教徒,讓遠在福建,廣東的觀音教的教徒都有些迷糊了,他容云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福建省水師提督府中。
“大人,容云鶴陰晴不定的心緒,你確定你要這樣將這邊的祭壇交出去?”副參將李君向提督大人拱手問道。
福建省水師提督張子良原本就是忠將之后,只因為小兒子生了怪病,讓觀音教在福建的壇主看好了以后,不得已才加入。
副參將李君是張子良一手帶出來的將士,不論做什么,都是赴湯蹈火。
張子良緊鎖雙眉,壇主孫文旭是自己兒子的救命之恩,他有些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金鳳看著秦落衣如少女一般懷春,她總是想要去揶揄她,可是真的要笑話的時候,秦落衣那一抹羞澀的笑容,讓她又不舍得笑話她了。
容穆離的氣色也在金鳳的金針治療之下越來越好了。
大軍開拔要去福建省了,秦落衣依依不舍的看著馬車外面的風景,不管去哪里,只要有容云鶴的地方,她都不舍得離開。
金鳳好奇的問道:“姐姐,我們為什么現在是女裝了呢?為什么不繼續扮演成士兵跟著王爺呢?”
秦落衣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王爺說的不要,那我們就不用咯!”
金鳳一臉失望的說道:“穿女裝真的好不方便啊,要是換成了我們苗族的服飾,那也方便,上串下跳也沒有關系,你瞧瞧,這裙子,這胸口,這袖子,真是急死我了。”金鳳生怕秦落衣不知道穿著這裙子有多少難受,還扯了兩下。
秦落衣抿著嘴,一臉寵溺的看著金鳳撒嬌說話。
秦落衣拉了啦金鳳的袖子,問道:“到了湖南,你真的就要回家去嗎?我會很想你的。”
金鳳本來興高采烈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她似乎也是不想分開,她嘟著嘴巴說道:“那怎么辦呢?姐姐要不你和我留下吧,怎么樣?再多幾年,我們再一起去京城。”
秦落衣想到要和容云鶴分開,她連連搖頭,怎么可能離開他呢?可是她又舍不得金鳳,真是進退兩難了。
金鳳看到秦落衣為難的表情,吐了吐舌頭笑了:“姐姐啊,我才不會把你從王爺身邊帶走呢,但是如果王爺對你不好了,我就帶走你,好不好?然后我讓你忘記……”
她忽然想起自己施針封閉了秦落衣的一些記憶的時候,吐了吐舌頭,看著外面的楓葉說道:“怎么楓葉還不紅呢?”
秦落衣不明白金鳳怎么說話只說一半,她的性子一向都是比較隨意,別人不說,她也不會去追問。
一路浩浩蕩蕩的走到了福建省。
容云鶴停在了半路,他不知道福建這一仗會不會打起來,但是按照他的想法,最好不要有戰爭,如今這個季節,倭寇也侵犯的比較頻繁,若是有了內訌,定然給倭國一個機會了。
秦落衣拉開了簾子問道:“王爺怎么了?”
容云鶴從馬上躍了下來,走到了馬車
旁,他看著遠處的福州說道:“我真怕如果又是一場戰爭,怎么辦。”
秦落衣眼珠一轉說道:“福州有什么官吏?什么脾性?”
容云鶴如實的回答道:“水師提督府張子良,也是一名良將。忠勇之后。”
秦落衣眉頭一彎,笑了:“王爺,放心吧,只管去,想必張大人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我們了。”
容云鶴看見秦落衣如此肯定的說,好奇的說道:“你怎么就這么確定呢?”
秦落衣調皮的眨眨眼睛說道:“這可就是馭人之術了,王爺,相信我。”
容云鶴一想,也是,不管是戰還是降,張子良還是要見的。
大軍緩緩的壓倒了福州城門外。城樓上一個肩寬膀粗的紅臉漢子問道:“閣下可是容云鶴云王爺?”
容云鶴拱起手回答道:“正是!”
忽而不見了紅臉漢子,不消多時,門便打開了,紅臉漢子恭恭敬敬的迎接容云鶴:“微臣張子良,見過云王爺,九王爺!”
容云鶴朝馬車看了一眼,點點頭:“好的。”
將士都安排在了城門外休息,容云鶴帶著家眷進了福州城內,住進了水師提督府中。
雖說水師提督府聽著名頭很響亮,可是整個院子里干干凈凈,裝飾物也是少之極少。容云鶴贊嘆的多看了幾眼張子良。
坐定,張子良便深深的行了禮,跪在了容云鶴的面前,說道:“罪臣張子良,縱容觀音教在福建省內的猖狂行動,無奈,里要面對教徒,外要對付倭寇,實在是力不從心。萬望皇上體諒。”
容云鶴倒也是不著急,慢悠悠的喝著泡好的茶,心里贊嘆,果然是好茶。
張子良沒有抬頭,他不敢抬頭,只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容云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過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不過,我想知道,張大人,你是因何原因,加入了觀音教呢?”
張子良本以為不說,容云鶴是不知道自己加入觀音教的,沒想到容云鶴卻云淡風輕的一番話,讓他背后狂冒冷汗。
張子良的身體有些微微發抖了,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何容云鶴戰無不勝了,自己在他面前,太透明了,什么都藏不住。
“罪臣該死,罪臣該死,只求王爺放過我府上的家眷,罪臣愿意以死謝罪。”張子良不停的叩首,希望容云鶴能網開一面。
“最近聽說倭寇很猖狂,你們就沒有想辦法嗎?”容云鶴無意在這個事情上糾纏太久,他要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將功補過。
張子良聽到這話,猛然抬頭,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經暫且無礙了,他連忙讓副參將李君拿出了地圖,仍然跪在地上,想要講解。
容云鶴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站起來說話,這樣我也要跪在這里看地圖了。”
張子良連忙站了起來,原本就發紅的臉愈加的變紅了。
容穆離已經被金鳳帶到了廂房中施針,容穆離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原本瘦弱的身子,現在居然還是生肉了。
金鳳專心的施針完畢,站起身來,擦了擦手,說道:“九王爺,明天我要給你用毒針了,你怕疼嗎?”
容穆離搖搖頭說道:“怎么會怕呢,以前什么樣的苦都吃過了,這些都不算什么。”
一句話說的金鳳的心突然沒有來由的心疼了一下。
她仔細的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容穆離,他和容云鶴相比,更瘦弱一些,雖然五官上有些相似,但是他更俊秀一些。
容穆離從來沒有被一個女子這樣盯著看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在看什么呢?”
金鳳這才知道自己失神了,小臉紅彤彤的說道:“看你還需要多久才能康復啊,你不知道嗎?望聞問切啊!”
容穆離這才恍然大悟的笑了:“好吧好吧,你啊,伶牙俐齒的!”
金鳳忽而想起什么,拿起金針問道:“容穆離,你為何對那個丹青殷勤有加?莫不是,你喜歡她?”
容穆離差點都忘記那個叫丹青的女人了,聽到金鳳提起,搖頭笑了:“怎么會呢,就是覺得這個女子很有心計啊,別的真的沒有了。”
金鳳將金針又放回了原位,氣哼哼的說道:“還好,你識相,要是說錯話了,今兒我就把你扎成刺猬不成。”
秦落衣正好路過門口,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悄悄的捂嘴笑著又離開了。
容云鶴商談完了事情,正在和張子良說著觀音教的事情,張子良已經將壇主抓了起來,那些死士也讓他一一清理了。就算自己的孩子無藥可救,他做不到叛國。
張子良雖然在和容云鶴說話,可是心神恍惚的模樣,讓容云鶴起了疑心。
他咳嗽了兩聲,喚回了張子良的注意力,說道:“我看張大人心神不寧,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
張子良聽到這話,頓時垮下來臉,說道:“王爺,微臣的兒子得了不治之癥,原本是壇主用金針封住,現如今,這邊的壇主已經下獄,我的兒子……”
話音剛落,就聽到不遠的房屋中傳來了一聲哭泣聲音:“兒子!”
張子良猛然的站了起來,他已經做好了失去兒子的準備,卻不料盡讓會這么快失去。
原本紅色的臉膛,居然變得煞白,腳下有些搖晃的朝哭聲的地方走去。
容云鶴也跟著過去了,卻見房門大開,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痛哭。
張子良雙眼呆滯,木木呆呆的走到了兒子面前,嗓音干干的問道:“豫鑫沒啦?”
婦人雙眼泛紅,猛然抬頭,等著張子良怒吼道:“都是因為你!因為你要報效國家!我們的兒子……”
張子良頹然的坐在了床邊,想要去擁抱一下婦人懷中的孩子,他始終都沒有哭出來,他早都做好了準備,只是沒想到兒子去的這么快。
婦人一把推開他,哭出了聲音:“你去守護你的城門,你的將士才需要你,你不配當個父親!”
張子良聽到這話,雙眼圓瞪,他想發怒,卻笑出了聲音:“好好好,我不配,我果然不配當個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