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上。
劫雷一連響了四個多小時總算過去了。
君靈月在大量避雷鼎的保護之下,依然沒有受一絲一毫的傷。渡劫以后,她便暈過去了,桐桐立即拿枝條將她托起,放入了空間院落的床上。
空間內(nèi)的幾天時間以后,她又再承襲了前世部分的記憶,便醒了過來。
她醒過來以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空間內(nèi)的山上鑲嵌了娘親的第三魄。
鑲嵌完了以后,她雙眸一眨不眨地望著石雕,果然,石雕又再幾不可見地閃爍了一下,隨即,幾道白光縱入了她的體內(nèi),她又再感覺到丹田處滾燙。
她立即盤膝坐下調(diào)息,空間與玄階又再各自晉升了一階。
晉升以后,她站起身來,不由地感嘆,作為金鳳主神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啊,這都是開了掛的,別人渡劫以后,該什么樣還是什么樣,她每次渡劫以后,總是再有額外的收獲。
如今,她可是玄經(jīng)之境了,玄經(jīng)境,每晉升一階,至少也要兩三年的時間,她這只一瞬間,便又節(jié)約了別人兩三年的時間了。
而且,她的空間又再晉升了一級,直接到30級了。
想想,就覺得好爽!
有了30倍的空間,如今,她總算心滿意足了。30倍的時間啊,別人的一天,她有一個月啊,不管做什么,比別人快的可不止一星半點啊。
唉,就是不知道北辰如今怎么樣了?
她正在想著,猛地聽到空間外又天雷滾滾,轟隆隆之聲不絕于耳。
她立即竄了出去。
此刻,一座玲瓏塔前,紫茵正盤膝而坐。
一道一道天雷朝著紫茵撲來。
君靈月正欲趕過去,便見到一襲寶藍色的身影自她眼前飛快地竄了過去,此人,不是南宮又是誰?
南宮站在紫茵的身邊,快速地往紫茵頭上罩了一個避雷鼎。
紫茵抬眼一看,一只寶器罩在她的頭頂上,那些天雷,便劈不到她了,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要不然,這些天雷全部以她的肉身來擋,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直接被天雷劈死。
半山腰上,云家四兄弟,對邪云這一方四人,眾人還在拉拉扯扯之中。
云家四兄弟奮力往上爬,邪云這一方的人,則奮力將他們往下拉。
如今,八個人,身上的衣袍破破爛爛,眾人的頭發(fā)更是散亂若乞丐一般。
云家四兄弟的臉上,更是一條條的血口子,那都是拜冰姬母女所賜。
果然,女人都是一樣的,有靈氣的時候,若飄飄仙子,一旦失去靈氣,與山野村婦是完全沒有兩樣的,最擅長的依然是撒潑與抓撓。
看到山上劫雷又再響起,云家四兄弟納了悶了,個個看向老四云缺。
老二云越立即問道:“老四,山上不只那臭丫頭一人嗎?”
云缺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那丫頭必在那上面!”
其實他是那日在這臭丫頭身上放了一縷追蹤靈氣,所以才知道這丫頭到了這天山之上,至于這山上還有沒有別人,他真不知道。
“不管了,管他有沒有別人,若有阻者,一起滅了便是!”老大云海道。
地翁散人聽到這話,不高興了,冷哼道:“哼,好大的口氣,也不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
奶奶個熊,他的小徒兒可也在上面呢,豈是你丫想滅就滅的。他那徒兒,可是有八十多只靈獸,唉,好長時間沒見著徒兒了,也不知道徒兒如今實力幾何了?那八十幾只靈獸,實力都有沒有晉升呢?
剛剛這劫云,是不是徒兒引來的呢?
不會吧,他離開之時,徒兒還只是紫玄境,不應該這么快渡天劫吧?
哼哼,不管是不是徒兒渡劫,反正徒兒十有**是在這天山上了。阻止這云家四個龜孫子才是正事。
想著,他便又朝著云家某個人的腳裸抓去。
八個人,一邊爭吵著,一邊扭打著。
天山之上,劫雷散去,紫茵身子一軟,南宮立即將她抱起,步入她的玲瓏塔內(nèi),將她安置好。
這是第一次進入她的玲瓏塔,看著塔內(nèi)一個小小的帳篷。
帳篷內(nèi),一個梳妝臺,梳妝臺上,亂七八糟地放著一些女子用的發(fā)飾以及胭脂水粉,南宮不由地撇嘴嫌棄道:“這什么女人啊,一個家,弄得亂七八糟的,嘖嘖,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真是白投了個女人胎!”
他的視線,又再轉(zhuǎn)移到別處。
又撇嘴嫌棄起來:“大嫂都給了那么多靈石了,怎么就不能讓自己生活得好一點呢?嘖嘖,瞧瞧,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一邊嫌棄地說著話,一邊伸手端起餐桌上的剩菜,簡直要哭了:“紫茵啊,你一個女人家,生活怎么可以過得這么糟糕呢?大嫂可是讓王管家準備了玲瓏塔內(nèi)1000年的食物啊,你至于讓自己過得這般寒磣?嘔,這菜,這是餿了嗎?”
“紫茵啊,你怎么吃得下去啊?”
“啊啊啊,這又是個什么鬼?”南宮又有發(fā)現(xiàn),看到紫茵的餐桌上,竟然有一盞爛得不能再爛的油燈。油燈黑糊糊的,隱約可見,里面有半壺油,燈芯似乎也快不行了,短短的黑乎乎的一截。
他簡直要哭了,“紫茵啊,你這過得是什么生活啊,你竟然連一顆太陽石都木有嗎?”
汗滴滴啊!
南宮伸手拍腦門,又開始自責:“南宮青云啊,你這個三哥當?shù)靡蔡环Q職了,紫茵多窮啊,要不是大嫂給了靈石,她養(yǎng)那幾十只獸,都把她吃得比乞丐還窮了,她能有什么啊?”
于是,南宮青云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一坐下來,便一屁股滾到了地上,他瞪大眼睛,又再驚訝地發(fā)現(xiàn),椅子,竟然是缺了一只腳的。
啊啊啊,這椅子,是有多少歲月了?
嗚嗚,他家的紫茵妹子真的好可憐!
坐地上就坐地上吧。
南宮青云從戒指內(nèi)再掏出一只儲物戒指來。
隨后,從他的滴血儲物戒中,一件一件地往外掏東西,太陽石、各種高階的符箓,上等梨花木的桌椅板凳,上好的青釉瓷器,上等的茶葉,各種價值不菲的擺設,各種日常實用器皿,避雷的鐘鼎,上好的寶劍,各種丹藥……
最后,他拿出自己心愛的機械鳥,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最后也咬咬牙塞到那只戒指里,準備送給紫茵了。
他轉(zhuǎn)頭,看一眼床上躺著不省人事的紫茵,心里面感慨萬千,這姑娘,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大嫂明明讓大家都去準備百年所需的物資啊,她倒好,什么也不準備。
除了她如今所睡的這張寒玉床看上去還不錯以外,這帳篷內(nèi),簡直就是一乞丐窩貧民窟啊!
后來只想想,他就明白原因了。一則因為紫茵自幼生活貧寒,舍不得。二則紫茵養(yǎng)著八十幾只靈獸,她寵著它們,希望靈石能供它們吃得久一些,所以,她寧愿苦著自己。
他又再往那將送給紫茵的戒指里塞了兩千萬橙靈石。自己只留著一千萬橙靈石。反正他除了玲瓏塔,還有大哥之前送的聚靈鼎,靈石少用一些修煉也不會受影響的。
隨后,他從地上爬起來,手里握著那枚將送給紫茵的戒指,在這小小的帳篷里找地方放。
放梳妝臺上,他搖搖頭,喃喃自語:“不妥不妥,這么亂,別給我當垃圾扔了。”
放餐桌上,他搖頭,低喃:“還是不妥,這桌子爛成這樣,別一會兒自己塌了。”
唉——
長嘆一聲,他又再將桌子椅子什么的全換了,再在桌上擺了一套上等的茶具。
他再將戒指收好,還是等紫茵醒來親自交給她比較妥當。
守了兩天兩夜以后,紫茵便醒來了。
一看到南宮守在她的床頭,她嚇了一大跳,瞪著南宮青云:“你怎么在這里?”
“我怕你死了啊!”南宮見紫茵醒來,心頭一喜,忍不住地又想逗她。
“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紫茵翻白眼。
南宮轉(zhuǎn)頭望向桌子,真是后悔呀,怎么就給這臭丫頭把桌椅換了呢?就應該將那放了好些天的餿菜剩飯端過來,惡心死這臭丫頭。
“想什么?”看南宮一臉壞笑,紫茵一臉警惕地問。
“沒什么!”南宮絕不會承認剛才他想惡作劇她。
“哼,諒你也不敢!”紫茵掀開被子起床,一看到桌子換了,立即皺眉望著南宮,“我桌子哪去了?”
“扔了!”
“我的飯呢?”
“扔了!”
“我的油燈呢?”
“扔了!”
“你……我吃什么,我晚上用什么照明啊?”
“你就天天吃餿菜剩飯?”南宮咬牙切齒。
紫茵瞪他:“你懂什么啊,師父說的,要勤儉節(jié)約!”
“……”南宮好想將這姑娘的腦子敲開來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勤儉節(jié)約,就是要天天吃餿菜剩飯?
而且,創(chuàng)造財富遠比節(jié)約財富重要好吧。
不過,這丫頭,估計這輩子是沒什么能力創(chuàng)造財富了,養(yǎng)著那幾十只獸,只會消耗財富,不像他們兄弟幾人,都有技藝傍身。就不說經(jīng)營奇貨軒這一類的商業(yè),光是他制作的那手符箓,都不知道要賺多少靈石。
是以,他從來沒有為靈石的事情焦慮過,也從來沒真正有多在乎靈石。現(xiàn)在,見識了這丫頭的生活方式,算是又理解了另一種生活了。
這丫頭,要是和大家分開,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真是替他擔心。
無語極了,他黑著一張臉走近,拽過她的手,將裝了好多好多寶貝的戒指塞她手里,交代道:“以后不要苛待了自己。這里面,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有的,若是用完了,再來找我要便是!”
紫茵接過戒指,看過去,看到里面好多好多的寶貝,還有好多好多的靈石。頓時生氣了,將戒指塞南宮手里:“你是我的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