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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事情緣由(下)
再將那個荷包交到殷靜歌的手中之前,司寇念兮還是有所猶豫的,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然是沒有了退後的餘地。
今日在宴會之上,殷靜歌那般的步步緊逼,讓司寇念兮知曉了即便是自己對旁人有著憐惜之心,可旁人卻未必會對她有絲毫的憐憫,在這王府之中,因著冷少淵的寵愛,這些女人明裡暗裡的都是心計,她想要的安穩(wěn)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於是她便也收起了那些憐憫,在知道事情已經(jīng)沒有了迴旋之地之後她將那些絲線拿出來,她知道這便是壓死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之前殷靜歌那樣的掙扎,那樣的強(qiáng)硬,在看到了那些絲線之後她便沒有了後招。
只是這場鬧劇之中她唯一沒有算到的便是殷沐霜會對她施以援手,若是沒有了殷沐霜帶來的兩個太醫(yī),恐怕她還要再費一番的功夫了。
這殷靜歌算計也是相當(dāng)?shù)闹苊艿模坏┍灰蠓蛉苏J(rèn)定了那荷包中是有麝香的,且那個太醫(yī)還是御醫(yī),只怕是無人再找旁的醫(yī)者了吧,只是未曾想到殷沐霜會突然的出現(xiàn)。
可那時她擔(dān)憂的是殷靜歌和她之前的事情大作文章,屆時只怕纔是會更加的麻煩,可殷沐霜畢竟是太子,殷靜歌心中未有多少的底氣,因此也不敢過於造次,這樣一來,殷靜歌便在最後非但未將司寇念兮怎樣,反之是將自己折了進(jìn)去。
思之再三,司寇念兮都覺得依著殷靜歌一人之力,是定然想不出這般周密的計劃的,且她不過是剛剛進(jìn)了王府,怎能想到用麝香這麼狠毒的招數(shù)呢,想來定然該是那個媚兒了,她在王府多年,見慣了王府中的明爭暗鬥,只是若不是她太過於急功近利了,那麼今日她便是最好的證人了。
冷少淵擁著司寇念兮,聽她講述這幾日的事宜,的確是驚心動魄,這纔想到怪不得她那幾日談到了什麼朝政大事,也要將他趕去了靜心院,原是因著她不想讓他知曉荷包之事。
若是他知曉了那荷包之事,即便是不知那荷包上的端倪,也會因著殷靜歌的故意刁難而去向她問罪的,若是那樣的話,今日的這處好戲便不是沒有了。
冷少淵目光一冷,恍惚之間只覺得司寇念兮有些陌生,是否是在王府中的時日久了,便開始變成了那些姬妾一般的攻於心計了。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若是沒有今日的這場鬧劇,那麼便不會尋了這樣的藉口,將殷靜歌送去了白馬寺,這府中也不知會怎樣的烏煙瘴氣。
“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怕是許多的事情要處理呢。”司寇念兮趁著冷少淵失神的功夫,從他的懷中起身。
她何嘗不知冷少淵心中所想,只是情勢所迫,若是不借著這個機(jī)會將原來了殷靜歌的視線,那麼她想要查查當(dāng)年的真相便會處處都受限,再者說來,因著太后在背後撐腰,她是萬不能動的了殷靜歌的,眼下這也不過就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
司寇念兮轉(zhuǎn)身便向牀邊走去,今日折騰了一日了,她的確是有些累了,冷少淵卻以爲(wèi)是因著他突然時間的冷淡惹惱了她,反應(yīng)過來之後便迅速的起身從司寇念兮的身後將她擁在了懷中。
司寇念兮下意識的將手附在了他的手上,有些驚訝的詢問他,半晌,冷少淵的聲音才悶悶的回答她無事。
今日本該是熱鬧歡騰的一夜,可因著殷靜歌的這一鬧,眼下的安陽王府一片沉寂,冷少淵擁著司寇念兮,聽著她安穩(wěn)的呼吸,卻聊無睡意。
靜心院。
殷靜歌被丫鬟攙扶回了靜心院之後,便一直不聲不響的坐在牀邊流淚,殷夫人和殷國舅也被冷少淵的人強(qiáng)行送回,她眼下相當(dāng)?shù)臒o助,可卻是別無他法,明日待到冷少淵上朝回來之後,便要差人將她送去了白馬寺中。
且不說這白馬寺中的環(huán)境如何,她是否能夠受得住,只是冷少淵並未說罰她閉門思過多久,屆時只怕自己回來之後這王府中便早就是司寇念兮的天下了。
殷靜歌眼中的淚越來越多,恨意也隨之越來越多,只要司寇念兮一日不除,她便永遠(yuǎn)都沒有出頭之日,想來是要尋了一個機(jī)會除掉她了。
可她明日便要去了白馬寺了,哪裡還有機(jī)會再尋到什麼機(jī)會呢,此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了,眼下重要的是明日上朝了之後,聖上不會因著此事怪罪了殷府便好,只望
太后那邊會助她了。
太子府。
窗外的微風(fēng)輕輕的從未關(guān)的窗口吹進(jìn)來,將牀邊的帷幔吹起,帷幔後閒閒的躺在一人,身邊幾個半裸的女子正或跪或坐的爲(wèi)他按摩,那人的身前的小桌上還有一壺清香撲鼻的茶正在冒著熱氣,他閉著眼睛享受這幾名女子柔若無骨的手按壓著他的身子。
不多時,屋外有人輕聲的敲門,得到了那人的允許之後,門外的人推門進(jìn)來,一身純黑色的夜行衣,腰間還配著一把寶劍。
榻上的人透過那層層的帷幔,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慵懶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怎樣了?”
帷幔外跪著的黑衣人私立刻回稟,“回稟殿下,王府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側(cè)妃娘娘已經(jīng)無事了,最終那件事情安陽王查處是王妃設(shè)計陷害側(cè)妃的,只是因著側(cè)妃知曉安陽王的喜好,因此事先便換掉了那絲線,不想誤打誤撞的便錯開了王妃的陷害。”
聽聞此言,榻上的人懶懶的睜大了眼睛,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小桌上,那些女子的手卻一直未停歇,此人便正是中途便從安陽王府回來的太子殷沐霜。
他雖說之前便已經(jīng)回到了太子府中,可一直放心不下司寇念兮,只是若是他留下來的話只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於是他便先行離開,只留下來幾人在王府中關(guān)注事情的進(jìn)展,一旦最終的結(jié)果出來了,便立刻前來向他稟告。
這件事情其實本就是再明顯不過了,可他只怕冷少淵礙著殷府的面子不會真實的將事情的真相查出,屆時只怕是會讓司寇念兮受了委屈。
於是在那場好戲開始了之後他便派人告知了太后娘娘,太后雖說是殷靜歌的姑母,可她卻不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明目張膽的包庇了殷靜歌,屆時只怕是會被示人詬病。
因此若是有了太后的懿旨,那麼冷少淵便定然會給了太后一個交代的,那麼這件事情便會真正的水落石出,只是若是查出來是殷靜歌所爲(wèi),那麼即便是礙著冷少淵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太后也不會草草了事,懿旨已下,事情便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殷沐霜輕笑,想來現(xiàn)下殷靜歌的面色定然不好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