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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怎麼纔來
好聽到極致的聲音,尾音微微上顫,帶著幾分放蕩,幾分不羈。
司寇念兮幾乎是立時擡起頭來,眼角微微發(fā)酸:“冷少淵……”
冷少淵一身白衣,站在月色中,彷彿堪堪從月中走來。頭髮隨意地綰在身後,有幾縷被吹到了前側(cè),正好垂到腰際。
他緩緩地向司寇念兮與秦朗走來,落地時根本沒有聲音。
司寇念兮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她從未有一刻這麼想要見到他。一步一步,司寇念兮皺著眉,希望他能走的快些。
在見到冷少淵的那一刻,司寇念兮彷彿一個溺水之人忽然見到了一塊浮木,不是那種隨時可能扯斷的稻草,是一塊沉穩(wěn)的浮木,見到了浮木,就如同見到了生的希望。
等到冷少淵走近後,司寇念兮才注意到他今日用來綰住頭髮的不是什麼碧玉簪子,而是一根白色羽毛。司寇念兮下意識地往秦朗的手腕看去,然後再擡頭看冷少淵綰在發(fā)間的白色羽毛,司寇念兮面露驚色,這兩根羽毛竟是一模一樣的,從長度到絨毛多少,司寇念兮來回望了好幾眼,竟是沒有一絲差別。
司寇念兮看著冷少淵道:“是你傷的秦朗?”
冷少淵淺笑道:“不然念兮你以爲呢?”
司寇念兮沉沉地舒了一口氣,看著冷少淵,語氣竟有些埋怨:“你怎麼纔來?”
冷少淵淺笑出聲,一個閃身,已經(jīng)從秦朗眼前帶走了司寇念兮。
沒了牆面的支撐,司寇念兮渾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便只能軟軟地靠在冷少淵的懷中,冷少淵輕柔地撫上司寇念兮的後背,好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溫柔,如同他頭上綰著的那根白色羽毛輕輕撩撥心間:“對不起,爲夫來遲了,害你受驚了。”
司寇念兮也沒有氣力來管他這樣荒唐的稱呼,只擡頭白了他一眼,想要支撐著身子從冷少淵的懷中起來,人還沒站起,腿已經(jīng)先軟了下來,失了重心,整個人又跌回了冷少淵的懷中。”
冷少淵看出端倪,握住司寇念兮的手,貼在她耳邊問她:“怎麼回事?
”
司寇念兮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我被秦朗下了迷藥。”
冷少淵聞言倏地擡起頭來,瞇著眼睛看向正倚靠在牆面上的秦朗:“想不到堂堂凌陽王,也會使這些下作手段。”
秦朗只微微擡眼看了冷少淵一眼,復(fù)又垂下頭去,顯然沒有向同冷少淵逞口舌之快的意思。
司寇念兮渾身軟綿綿的,身子難受的額厲害,只覺得身子中像是有一股火在燒,額頭更是燙的嚇人,口舌乾燥,連帶著吞嚥口水的動作都變得極其困難。
“冷少淵……”司寇念兮虛弱地喚道。
冷少淵馬上低下頭去,臉頰貼的司寇念兮極近:“我在。”
司寇念兮吸了好幾口氣,胸膛不住地起伏:“我……我忽然覺得有些難受,快送我回去,送我回丞相府去。”
冷少淵輕柔地撫摸著司寇念兮的後背,安慰她道:“我會送你回去的,你先等等,閉著眼睛在我懷裡躺一會。”
說著,冷少淵竟將司寇念兮打橫抱起,司寇念兮猝不及防,腦袋重重地撞上冷少淵的胸膛:“你……”
冷少淵看著她淺笑道:“乖,這樣抱著你,你會舒服些。”
司寇念兮頭暈的厲害,也沒精力與冷少淵做什麼爭辯,恍惚間覺得冷少淵這樣抱著她,力道全掛在冷少淵身上,自己的確要輕鬆舒服很多。
冷少淵抱著司寇念兮,緩緩地向秦朗走去。懷裡抱著冷少淵,冷少淵走起路來,依舊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秦朗依舊伏在牆面上,側(cè)頭看著冷少淵,嘴角勾起,冷笑道:“我不曾想到,你竟能找到這裡來。”
冷少淵笑道:“秦王爺方纔不是還誇讚我,說我神通廣大麼?”
秦朗一愣:“你……你早就來了?”
司寇念兮聽到了秦朗的聲音,有些後怕,回過神來,卻正好撞到了這麼一句,整兒人登時清醒了不少,掙扎著擡起頭來看著冷少淵:“你……你早就來了?”
冷少淵終於收住了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
司寇念兮蹙緊了眉頭,聲音有些隱忍
:“既然你早就來了,爲何遲遲不肯現(xiàn)身?”
“我……”
司寇念兮心下一片冰涼,苦笑道:“原來冷王爺不過是要看一出好戲,看到我被逼的走投無路,陷入無邊絕望之境,王爺是不是覺得很有趣?”
冷少淵嘆了一口氣道:“念兮,不是你想的那樣。”
司寇念兮別過頭去,不想再同冷少淵講話。
冷少淵輕聲道:“那你呢?你在同秦朗說出要擺脫我的那些話時,可曾想過,若是被我聽到,我心裡會很難過。”
司寇念兮一愣,有一股什麼複雜的情緒在心底慢慢蔓延開來。司寇念兮擡起頭看了冷少淵一眼,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冷少淵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攏過司寇念兮的腦袋,讓她的臉頰緊貼自己的胸口:“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身子難受,先瞇一會眼睛吧。”
司寇念兮心中滋味難言,皺了皺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袋在冷少淵的懷中蹭了一蹭。
冷少淵的目光重新對上秦朗,地上躺著的那柄玄鐵匕首依舊閃著白光,而匕首旁邊,不知何時那張人皮面具也落到了那處。
冷少淵嗤笑了一聲:“連西域秘術(shù)都用上了,秦王爺,你讓本王說你什麼好呢?”
秦朗冷冷地看了冷少淵一眼,哼了一聲,將臉別了過去,依舊不去搭理冷少淵。
冷少淵倏地擡起手來一把扼住秦朗的喉嚨:“我問你,今日之事,都是靜歌吩咐你做的?”
提到殷靜歌,秦朗終於有了一點反應(yīng):“不關(guān)她的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說完,秦朗又將臉別了過去。冷少淵冷冷地哼了一聲,手腕微微用力,將秦朗的臉扳了過來,強逼他看著自己:“你當(dāng)本王是這麼好糊弄的?你與本王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你的性子,我還不清楚?”
秦朗愕然地看著冷少淵:“我……”
冷少淵冷冷道:“你平日裡不是最瞧不起這些宵小行徑嗎?這個法子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呵,秦朗,你騙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