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你家祖墳在哪?掘了它
“丫頭來了”藍王見到云楚,慈祥的笑意寫在臉角。
“安老頭,換藥了”云楚直步走進內室,語氣很是隨意,一點也沒把安王當成高高在上的王爺,幾日相處下來,安王早就已經習慣了,也很是適應。
撐著腰緩緩站了起來,卻是因為傷勢未愈,站起的瞬間頭腦有些暈玄,一幅搖搖欲墜的樣子,藍王很哥們的攙扶一把:“慢點,省得舊傷未好,新傷又來”
“果然是老了”安王感嘆,年輕時受點小傷,可不會虛弱成這個樣子。
“放心吧,在本姑娘的妙手神醫下呢,你這傷會很快復原的”云楚揚言保證,將東西擱置在桌上,一邊準備好溫水,如今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再不能隨意用涼水了。
看云楚一襲藍衣飄飄,還是夏季的輕紗羅裙,安王嘆息更甚,搖起自己的袖口對藍王感慨:“還是年輕人身子健壯,瞧瞧咱,都穿上秋衣了”
“這秋季到了,自然該著秋衣”藍王不以為然,他自然也是早換上秋衣了的,不服老不行啊,至于云楚,他也相信那丫頭絕不是要風度就不要溫度之人,至于為什么,他相信定是這丫頭有什么法寶在身上的。
他們自然不知道云楚身上有鳳玉之事,否則定要驚得掉大牙了。
看著云楚手藝嫻熟的為自己處理傷口,安王是倍感吃驚,特別是這傷藥,敷上去瞬間感覺清清涼涼的,能緩解不少疼痛:“楚丫頭,你是哪里學來如此精湛的醫術的”
“秘密”云楚懶懶的吐出兩字,顯然是不打算多說了。
安王也沒有追根究底,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當時他臨時決定來藍王府的時候,其實他還是有點擔心的,經歷了皇帝的喪心病狂,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很怕來了藍王府后,藍王會毫不留情的將他交給皇帝,或者是將他趕出去,不管不顧。
沒想到一切都是他多慮了,云楚招待著他,很是熱心的,親自替他處理傷口,他能感覺,云楚的醫術絕對比皇宮那些御醫的還要精湛七分,也總算是明白明離軒那不靠譜的主為何總是會被這個女人吸引住目光了,也難怪如此冷漠嗜血的藍玄昊也能為她改變。
想到明離軒,安王又是陣陣嘆息:“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能否破開機關,這一個多月過去了,怎么還沒出來”
安王現在不宜回王府,皇帝如今定有派人埋伏在安王府,當初藍玄昊與云楚大婚之時明離軒簽下千萬兩白銀的喜禮,他覺得明離軒始終太過浮躁,不成大器,為了跟鐘離瀾暗中較盡居然瞬間被坑走千萬兩,安王府雖然不缺錢,但也經不起這敗家子這般折騰,一氣之下把明離軒給關在封閉的密室里,丟給他一套武功秘籍,而想要破開機關而出,必須要將那本秘籍練熟,否則他肯定就得關上一輩子,按他的算計,那本秘籍天賦不錯的人,有兩個月的時間該差不多了,而他也有準備三個月的干糧在里頭。
前去皇宮之時,他并未料到會有此變故,在時間未到之前,他也沒打算去密室看,如今他還真是有些擔心,萬一那小子出來了,卻落到皇帝的手里該如何是好,他倒是不擔心皇帝會真的對他怎么樣,就怕皇帝利用他做些不該做的惡事。
云楚無語的搖搖頭,一邊綁好手上的紗帶:“現在知道后悔了吧,不過就千萬兩白銀而已嘛,你用得著把他給關起來么,這下好了,萬一他練好了武功,跑出來卻被抓了,你就等著心疼吧”云楚一個勁的嘀咕著。
果然,安王聞言,臉上悔色驚現:“我當初不也是想他能變得成熟一點嘛,整天沒個正經的,安王府可經不起他這般敗…而且他那個性子,若不改變改變,遲早會吃虧的”…“要不是這樣,怎么會被鐘離瀾三言兩語就給激得白送那么多銀子”
云楚聞言,眉頭一擰:“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成婚之喜,他送出這么多喜禮理所應當啊,安老頭可真是小氣”
安王果斷的將埋怨的話給咽了下去,他并沒有責怪云楚的意思,被云楚這么一說,反倒真給人一種好像是在責怪她的意味了,不過這千萬兩銀子的喜禮,是不是奢侈得有點過頭了,只得干咳道:“嗯,難得難得,難得那小子愿意主動交個朋友,這銀子自然該給的,咳…”
云楚在他肩上猛的一記沉拍:“這就對了嘛,想當初,我可是不愿意跟他做朋友的,是他非要懶上我,非要我做他朋友,至于成婚喜禮嘛,鐘離瀾是我好朋友,他都能給出天價喜禮了,明離軒做為一個如此稀罕我這個朋友的人,怎么能比鐘離瀾低了去呢,你說得對吧”
安王吃痛的擰了擰眉頭,這報應來得真快呀,他不過是心直口快了點,就被這丫頭記恨上了,真懷疑被她這一拍,這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連忙應道:“對對對,沒錯沒錯”
嘴里這么說著,手下卻不著痕跡的想要挪開云楚拍在他肩頭的魔爪,疼死他了,內心還不斷的誹腹著,楚丫頭你可別再成一次婚才好,不然臭小子上哪去找那么多銀子來給你當喜禮。
“這就對了嘛,那下回我要是再辦喜事,你可別再因為這喜禮的事把明離軒給關起來了哈”云楚揚言,手下又是一記猛拍,力道雖然有點重,但也在她的控制范圍內,最起碼這傷口是不會裂開了。
安王額跡頓時冒出條條黑線,真是想什么來什么:“還辦喜事?你不會再打算休夫一次吧?”
“去去去,虧你自認聰明,這什么智商啊,辦喜事非得是成親嗎?難道本王就不會再有孫子不成”云楚還沒開口損上安王兩名,藍王卻開始嗤鼻了,沒好氣的嘟噥著。
“好吧,我錯了”安王撇下頭,只要不是再次成親就好了,現在他身受著傷,又身在藍王府,這公媳二人擺明了就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他一張嘴是絕對說不過他兩的,還是乖乖認錯好了。
“哼,知錯就好”藍王鼻孔翹得老高,先前哥兩好的模樣早不知道被拋到哪里去了。
安王是被雷了再雷,人前那威嚴的藍王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小孩子氣了,真是讓人桑不起啊。
豎日午時,正值用膳之跡,鐘離瀾攜慕汐如二人準時來到墨竹軒,由于府上就幾個主人,所以藍王跟安王也很榮幸的,有機會嘗嘗云楚親下廚的手藝。
云楚難得像個家庭主婦般,嫻熟的擺放好最后一道菜,順手將碗筷擱置好,看到籬笆前兩抹仙白的人影身姿飄飄,沒好氣的打趣道:“不會是我的菜香把瀾少跟汐如給引來了吧”
“恭喜你猜對了,本少遠在十里外就聞到菜香了,故特意來蹭飯吃”鐘離瀾也不待她招呼,自己找著空位便拉著慕汐如一起落坐,一點不帶臉紅的。
“楚楚,你手藝實在太好了,說實在的,你做的飯菜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慕汐如由心夸獎著,云楚總能做出不一樣的胃口,讓她食欲大增,還吃得很沒形象,一點也不像平時那窈窕淑女的模樣。
“好了,吃吧吃吧,蹭飯就蹭飯,還說出這般恭維的話做啥呀,不知道這般夸我會讓我害羞么”云楚口里這般說著,面上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模樣,順手給他二人各添置了一幅碗筷。
幾人看著云楚,面面相噓,若論臉皮厚者,云楚敢認第二,怕是無人敢當第一了,當然她有這個資本臭美、自戀。
原本五個菜三個人吃,可能還會有剩了,多了兩個人,這一頓下來,倒讓眾人有些意猶味盡。
“楚楚啊,下次多做兩菜行不”安王看著被掃得空蕩蕩的盤子,摸著飽飽的肚皮,明明已經吃飽了,卻還讓他有種餓的感覺。
云楚無語到極點,瞧他們各個這幅德行,好像她缺他們吃了一樣,沒好氣道:“可別怨我,要怪就怪咱瀾大少,誰讓他不打招呼就來蹭飯了,安老頭若是覺得沒吃飽,可是讓瀾大少把吃下的那份給吐回來,你再吃就好了”
安王聞言,愜意的臉色立馬苦下:“女人家家的,說話怎么這般難聽,真是…”想想云楚說的話,那意猶味盡的感覺到是沒了,反倒讓他有種想要吐的感覺,那畫面真是幻想一下就讓人無比惡心啊,趕忙灰溜溜的遁了。
云楚趕忙喚住:“安老頭,別急著走啊”
“楚丫頭,你這不會又想出什么新點子來整我了吧”安王苦著臉色回頭,訕訕的頓住了腳下的步子。
云楚笑眼瞇瞇,指了指桌上吃殘的碗碟:“諾,在我墨竹軒可是有個規矩,誰最后一個吃完飯的,得負責刷盤子洗碗”
“啊”安王驚訝,刷盤子洗碗,他能說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干過這活么,準確的該說,他連廚房都不曾進去過。
“啊什么啊,這可是規矩,你這飯都吃了,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愿做吧,我做這一桌子飯菜已經很累了,要不是看在你身子大好的份上,我一般可是不下廚的,如今特意為了你下廚,讓你收拾下盤子而已,你不會不愿意吧?”云楚連槍帶棒,一幅理所當然的,好像安王今日要是不刷碗筷,就要他把食物都吐出來一般的架勢。
直惹得安王詐舌,余下幾人卻在心里偷樂。
無耐,什么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安王這算是體會到了,只得乖乖的收拾好桌子,邊收拾還邊埋怨著:“我可是傷患,真是沒同情心,都沒人幫個忙”
這話剛落,云楚連炮帶轟的話又飚飛了過來:“不會吧安老頭,這尋常百姓人家,刷個盤子而已,五歲小丫頭都會干的,你不過就受了點傷而已,居然還想要人幫忙,羞不羞啊,難不成你比一個五歲的小丫頭還不如嗎?”
什么叫做唇槍舌劍,安王算是領教了,無語的看了幾人一眼,捧著碗碟緩緩轉身,卻在離開前做出個很明確的決定,揚言道:“下次吃飯我定要加快速度”
丟下這句話,蹋著半闌珊的步子,帶傷的身子本就有些許不穩,這用力的捧著碗碟,還是有些有痛的。
看著他的背影,幾人卻是笑開了花,特別是藍王,別提有多開心了,一個勁的夸云楚:“還是丫頭你厲害,這老東西以往在朝堂上可沒少跟我做對,如今居然栽到你手上,當真是大快人心哪”…“不過丫頭,他身子未愈,不會影響到他的傷口吧”藍王愜意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以我的醫術,他現在就是拉個女人來滾床單也是無妨的,更何況這活比滾床單可輕松多了,父王該相信我的醫術才是啊”云楚揚言,口吻里滿是自信。
藍王這才放心了點,也轉身離開,跟著安王的腳步前去,他還真怕那老東西不知道上哪去刷盤子而毀了他府上的荷花池哪。
“楚楚啊,你不愧是極品坑貨”鐘離瀾毫不客氣的豎起大拇指。
云楚懶懶的瞥了他一眼:“你該慶幸你今日比安王先一秒放下筷子,不然的話,這活可就落到你身上了”
要不是安王意猶味盡的,連盤里最后一小西大蒜都給抹滅干凈,這活還真落到了他身上呢,鐘離瀾想想,心底真是那個慶幸哪,從此也知道了,往后再來墨竹軒蹭飯,絕不做最后落筷子的那個。
吃飽喝足,云楚軟軟的倒在搖椅上,有些陳舊的竹搖椅吱嘎吱嘎的發出陣陣碎響,鐘離瀾與慕汐如早已習慣她的散漫,自己隨意的找個舒適的地方落座。
“其實楚楚,今日我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的”鐘離瀾看了云楚許久,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因為爺爺已經老了,也不知道他的日子還有多久。
云楚緊閉的雙眸驀然張開,看鐘離瀾原本懶懶的聲音突然變得一本正經,顯然事情有些沉重了:“說吧,什么事?”
慕汐如緊了緊手心,拉了拉鐘離瀾的衣袖,示意他慎重。
鐘離瀾與慕汐如深深對視一眼,還是決定要說,緩緩起身,沉穩的步子落到搖椅邊的竹制梨花椅上,沉凝片刻才開口:“你、可否跟我回一趟鐘離家”
云楚聞言,訝異的挑起雙眉:“這話你該對汐如說才是,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慕汐如也落坐到云楚身側,握緊了她的手心,希望接下來鐘離瀾說的話不會刺激到她,也希望自己能給她些許承受的力量:“我也會跟他回一趟鐘離家的”
“楚楚,你聽我說”鐘離瀾深呼口氣,凝重滿滿的寫在臉上:“其實我是你堂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云楚的驚訝給打斷:“你說什么?你確定你沒有弄錯?”
這個消息,對云楚來說,無疑是訝異的,她都還沒來得及去查探這本尊的身世,這親人就這么莫名的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是鐘離瀾,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原本她還想,等大局定下,再讓跟藍玄昊一起去查探一下自己的身世,也以為這突破口定是在如妃身上,這也是她為何明知如妃曾派殺手加害于她,卻遲遲沒有動她的原因,卻沒想這身世卻自己找上門來了,說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
懶懶躺子的身子頓時豎坐了起來:“這么說,我的娘親是你姑姑?她是誰?她現在在哪?”
對于這本尊的身世,云楚雖然沒有刻意去幻想過,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這張臉如此的絕色,那這身子的娘定也是個極品美人,只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會成了將軍府的大小姐,而且趙如雪還以為她是如妃的女兒,這么說來,當年的事定跟如妃脫不了干系。
鐘離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這些年爺爺一直有派人在找她,自我成年懂事后,這事便落到我的頭上了,當年姑姑有飛鴿傳書給爺爺,好像是說她遇到危險了,希望他能去接應一下她的女兒,也就是你,只是不知為何,當爺爺趕到姑姑所指的那片山脈時,那里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也不見姑姑的蹤影,唯獨可以肯定的是,那里的確有嬰孩呆過,因為那里還遺留著嬰孩用的尿布之類的,還有一道平安符,上邊繡著一個娟秀的名字,南宮仙月,想來是帶走你的人遺落下來的,也因此爺爺敢斷定,姑姑那道飛鴿傳書上所寫的,一定都是真的”
“那信箋上的字體,都是帶著血跡的,可想而知當時姑姑定是遇到危險了,所以不能帶著你,這才將你藏于山脈里,其實在那以前,姑姑已經好久不曾回過鐘離家,更或者說,是她根本不愿回到鐘離家,所以連她懷孕的消息,爺爺都是不知曉的,我想,要不是遇險,若非在無耐的情況下,姑姑大概也不會飛鴿傳書給爺爺吧”
“種種跡象來看,爺爺可以斷定,你一定是被人給救走,或者是被壞人帶走,自那之后,再沒有半點姑姑的消息傳來,而且天下謠言紛飛,說姑姑已經死了,爺爺也猜測姑姑可能已經遇險了,但是一日沒找到尸體,爺爺還是不愿相信姑姑已經不在人世,自此一直有分派兩批人,一批尋找姑姑,一批尋找你,卻耐何,多年來,卻沒有你跟姑姑的半分消息”
鐘離瀾眸子里閃過絲絲沉痛之色,他的姑姑,也是個倔強的主啊,若非這樣,欣許她不必過得這般辛苦。
“直到幾個月前,我第二次為了尋你轉悠到京城,無意中聽說了很多關于寧王府的謠言,聽說寧王娶了個傻子王妃,還被王妃給推倒進荷花池,連帶一眾下人都集體落水,瞧傳言說得繪聲繪色,那時我就想啊,這女子好生強悍,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帶著幾分好奇,我就潛進去了”
聽鐘離瀾這般說著,云楚也回想起第一次見鐘離瀾的畫面,她就說這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怎么突然就闖入鳳仙殿了,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那你當時沒有認出我?”云楚訝異,當時的鐘離瀾可是痞得很啊。
鐘離瀾搖搖頭:“就是覺得你很美…然后很與眾不同,再然后呢,就是有點眼熟了”很誠實的說著。
云楚擰擰細眉,表示很狐疑:“你沒見過我娘親?”
“身為鐘離家的少主呢,自幼便很繁忙,要學習各種文韜武略,根本不能像其他孩子那般快活的玩耍,那時候我才四歲,除了有一次遠遠的在長廊一角見過姑姑的背影外,從此再見她,也只是在爺爺的畫上邊了,所以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眼熟,卻不太敢確認,畢竟畫跟現實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再說爺爺的畫功雖然好,但要我來說,其實還是有點瑕疵的,或者該說,你比姑姑要美上幾分,再者,當時你的身份可是將軍府的小姐,一系列狐疑之下,我也不太敢確認,或者說當時沒想到那層面上去,再說了,第一次見面,便被你坑個半死,哪里有精力去注意這些”
鐘離瀾解釋著,云楚聽得糊涂,但也算明白個大概了:“你說了這么久,我娘她到底是誰呀?”
“這個名字你應該有聽過,她就是十幾年前天下第一美人秦若水”鐘離瀾說起她,還是覺得很自毫的,為有這么一個姑姑而自豪。
“什么?”云楚腦子里像是閃過某些東西,卻又一時之間抓不住,這曾經風靡天下的美人,她自然是略有耳聞,只是她雖然喜歡美人,卻對已死去的人并沒有太大興趣,所以當時聽到,也只是過耳云煙,并沒有太刻意的去調查她什么,現在知道秦若水是自己的親娘時,內心還是無比激動的,雖然她是現代的靈魂,但是這么久以來,她早與這本尊融為一體了。
現在知道關于娘親的消息,說不激動,那絕對是假的:“傳言里,十幾年前秦若水并沒有生過孩子,她與風靡天下的天之驕子南宮景是世人眼中的天仙配,在世人眼中可是備受矚目的,但是并沒有傳言說過他兩有個孩子呀,不是說秦若水紅顏薄命,年紀輕輕便香消玉隕,自此南宮景也跟著萎靡不振,從此消失在世人眼中的么,若是他兩有孩子,像他們那等備受矚目之人,他們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會不活在世人眼中…”
云楚一連竄狐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事來得太突然,有幾分不現實,總讓她覺得會不會是鐘離瀾弄錯了。
“這當中的緣故怕是要親自問姑姑才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身在何方?”鐘離瀾口吻里難得現出惆悵,他那個姑姑,他連親自的一眼正面都未見過,只是那一個淺麗的背影,加上從世人眼中聽來的描述,便也是讓他十分敬重與崇拜的,有如此優秀的姑姑,他很驕傲。
“這么說,你能確定我就是秦若水的女兒?”云楚狐疑,依然有幾分不確定,偏偏這時代又沒有先進的醫術,不能做什么親子鑒定,難保當中不會出什么漏子。
鐘離瀾肯定的點點頭:“來京城后,我有被召回過鐘離家,每次回去,爺爺都會問我關于姑姑和你的消息,雖然每次都是失望,那次也不例外,其實長年尋找下來,加上我也沒有把姑姑的畫像帶在身邊,那時候已經有好久不曾看到過畫像了,那次在爺爺書房再次看到姑姑的畫像時,驀然間,你的身影就與她疊合在一起了,當時我內心是又興奮又激動,有了這種想法,便開始著手調查你的身世…一翻調查下來,我更是驚鄂的發現,你真的就是姑姑的女兒,可把我樂壞了,這也是為什么你成婚,我能給出千萬兩銀子的喜禮而不心疼的理由拉…”
“你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云楚驚鄂,這丫的還真能藏啊,她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他兩還有這般近的血緣關系,難怪呀,她就說一向摳門的他怎么突然之間就那般大方了,要不是當時她正要嫁人,她都幾乎要懷疑這丫的是不是在打她主意了,沒好氣的怒慎了他一眼:“知道了你不早說”
鐘離瀾挑挑然眉:“這不是當時都很忙嘛,你要忙著嫁人,我也要忙著追我家娘子啊…再說了,我還有些擔心這事說出來你會難以接受呢,畢竟你自個一直以為你是云家大小姐嘛,要不是后來聽汐如說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云家的女兒,我怕是還要猶豫再三了”
云楚沒好氣的冷哼著:“哼,我看你不只是重色輕友,還是個重色輕親的家伙,為了追老婆,連自個的堂妹跟爺爺都不顧了”
這般說著,純屬打趣鐘離瀾,云楚卻能感覺到慕汐如的手緊了幾分,忙干咳道:“汐如啊,你別多想,我就是隨口一說,我這人嘴就這樣,你是知道的呵”
慕汐如露出靦腆的笑意,臉色微紅:“我知道的,就是覺得挺過意不去的,要不是我,說不定你們早就相認了”
“說的哪里話”云楚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再說了,我又不是很想跟他相認,我只是比較好奇我爹娘是什么樣的人罷了,這事就是鐘離瀾不找上來,等我忙完了事情,我自己也會去查的”
“如今,我倒還真要謝謝你們了,省了我一樁大事”云楚感嘆道,的確是省了不少事的,原本毫無頭緒的,如今卻如白紙一般的坦然落在她面前。
“那楚楚,你會不會跟鐘離回去?”慕汐如有些期待,她還沒有去過鐘離家,說實話,還真有些不太愿意獨自面對呢。
云楚緊了緊眉頭,看鐘離瀾與慕汐如一本正經的:“為何非要這個時候回去,難不成鐘離家發生了什么大事?”
想了想,云楚又有些疲倦的搖了搖頭:“其實我并不是很愿意去的,我爹娘又不在鐘離家,難不成我跑回去就為了認那個外公不成”
她可沒興趣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老頭,再說了,先前鐘離瀾也說,秦若水自己都不愿意回鐘離家,自己身為她的女兒,就更沒必要湊上去了,想了想之后,連連搖頭:“不了,瀾大少,你還是自個帶咱家汐如回去見你爺爺吧,我就不去了,爹娘不在,我回去又有何意義?”
鐘離瀾卻是有些焦急了:“楚楚,算我求你好么,跟我一起回去見一見爺爺吧,他、真的很想你”口吻里滿是衰求的慎重,慕汐如亦是板著期盼的目光,很希望云楚同路。
“我看他不是想我,他只是覺得愧對我娘吧”云楚毫不客氣的戳破鐘離家老頭的心思。
鐘離瀾面色微露尷尬:“爺爺他的確是心姑姑心存愧疚,但是…其實當年的爺爺也是很無耐的”
云楚沒好氣的哼嘰著:“他能有什么無耐,娘親身為鐘離家的女兒,卻流落到秦家,這當中有發生什么,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了,還不又是一個負心漢的故事,肯定是你那個臭老頭爺爺辜負了我外婆咯,若不然好好鐘離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會流落在外,而且娘親懂事后也不愿回鐘離家,這當中,你敢說沒有這些事情的發生嗎?”
鐘離瀾苦著眉頭,聽爺爺跟他形容過姑姑,云楚這丫頭,脾氣跟姑姑還真是一個樣的撅呀,這都還沒見到老人家,就能做出如此犀利的判斷,不過爺爺真是有苦衷的,鐘離瀾苦口婆心的解釋起來。
“鐘離家在世人眼里那是極龐大又神秘莫測的,但事實了,鐘離家除了商業便及天下以外,并沒有太大的權利,只不過不管是世人還是官場上,一聽說鐘離家的名號,都會給上七分面子罷了,加上鐘離家的人向來行風嚴謹,真正的主子又極少在世人眼前露面,這才讓人覺得神秘罷了”
“事實上,鐘離家也可以說得上是殘破不堪的,因為得不到一份完整”
“怎么說?”云楚覺得很訝異:“什么叫得不到一份完整”
“世人只知,鐘離家從來都是一子傳承,你可知這是為何?”鐘離瀾眸角里閃過絲絲諷笑的意味。
云楚不語,待他說下文。
微沉凝片刻,鐘離瀾才緩緩說道:“三百年以前,鐘離家是子嗣興旺,兒女繁多的…可是,這人多起人,家族里的混亂也是可想而知的,就在那個時候,鐘離家的女兒外嫁,卻不想那女婿狼子野心,差點謀害了整個鐘離家族,奪得所有產業權,還害死了不少至親的骨血,當時整個鐘離家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差點就斷了,慶幸的是,鐘離家的嫡系繼承人,在暗衛的掩護下,留下一命,十年風雨飄搖,這位嫡系繼承人總算是替鐘離家報了這場大仇,將鐘離家的產業陸續收回”
“也是從此,鐘離家族便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能一子傳成,倘若娶妻后生有女兒的,便給上大比銀子讓母親帶著女兒離開,家主繼續娶別的女子為他生子,若是幸運生得一子,從此,便不能再生第二個,而鐘離家主也不能再娶,若是生得龍鳳胎,就必須把女兒送出去,母親可以帶著兒子在鐘離家繼續生活,實際上的意義就是,鐘離家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子女,只需要一子將鐘離家的產業發揚光大,不讓鐘離家絕后就好”
云楚聞言,卻是猛的一拍沉案:“真是變態”
鐘離瀾苦笑:“其實我似乎也能理解那位祖先的心情,龐大的家族里,的確很容易發生內亂,想來是那場大亂刺激到他了,所以才會有這些不成文的規定…”
一個人經歷這么一場大變,難保心里不會陰影,這個云楚也是能夠理解的,但要她來說,這一切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鐘離家的祖先教育子女不當,若真將一個人培養得心靈優秀,行縱出色,又豈會發生這些,而且還因為這條不成文的規定影響到自己的娘親,真是太可惡了。
“哼”云楚冷哼,沒好氣的瞪了鐘離瀾一眼,見慕汐如滿臉呆滯的,隱約有痛苦之色顯現在臉上,云楚內心的怒火更是升騰起來,好似這條不成文的規定都是鐘離瀾定下的一樣,起身一把攬過慕汐如的身子護在身后:“那我告訴你,既然你們鐘離家怪癖這么多,我家汐如還是不要嫁你好了,這萬一往后我家汐如生了個可愛的女兒,你豈不是也要把她給休了”
慕汐如抬眸對上鐘離瀾,糾結的思緒無法用言語表達,她從來不知道鐘離家居然還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為何鐘離瀾從未對她說過,是他太自信自己一定能生出個兒子,還是說他也想像他的祖先一樣,若是生了女兒就棄了她母女二人。
想到這些,慕汐如不免有些痛心疾首的失望。
鐘離瀾滿面糾結,想要解釋,卻又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開口,他被慕汐如的眼神給嚇到了,好怕就這樣失去她,急得不知從何開口,趕忙給自己倒上杯水一飲而下,這才急急道:“哎呀,你們別著急啊,聽我說…”
“其實,這個規定自爺爺失去他最愛的女人后,他便已經自己在祖先面前請罰,將這條不成文的規定給廢去了,所以汐如你不用擔心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且不說已經廢掉,便是沒廢,我鐘離瀾也絕不走祖先們的前路,所以汐如,不管將來你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一樣會喜歡、會好好疼愛的,我才不會傻不吧唧的跟爺爺一樣,獨自悔恨終生”
這翻話,算是給慕汐如吃了一顆穩穩的定心丸了,臉上那點痛苦之色,也不知何時已經化為恬靜的淺笑,濃濃的幸福感在心頭流蕩著,鐘離瀾嘴皮子本來就會吹,以往跟自己相處,那也是一套套的,他現在會因為自己的心情而焦急不安,說明他對自己是很在乎的吧。
云楚卻沒管他兩的小心思,抓住他話里的重點:“你是說,我外婆…的確是被你爺爺給辜負了?”
“哎呀,楚楚,你別一口一個你爺爺了,他也是你外公”鐘離瀾滿額黑線,這稱呼還真是怪呀。
“你說到底是不是這樣子的,鐘離家的老頭辜負了我外婆?”云楚所幸換了種稱呼,更是令鐘離瀾滿臉無語。
看云楚犀利的小模樣,也知道她是很在意的,無耐的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子的,爺爺沒有繼承家主之時,便有一位紅顏,便是你外婆,他們兩個相知相愛相許,兩人感情如膠似漆,相處得很好,當是祖爺爺也沒有反對他們兩在一起,只是成婚后,自姑姑出世,祖爺爺就變臉了,強硬的要把姑姑跟姨奶奶趕出去,還讓她帶著姑姑離開”
“當時爺爺是很不愿意的,也一直反抗到底,幾乎跟祖爺爺對著干了好長時間,還說,要是祖爺爺不讓姨奶奶跟姑姑留下來,他便要離開鐘離家,讓鐘離家從此絕后…”
“在爺爺的抗爭下,好長一段時間,祖爺爺終于妥協了,姑姑跟姨奶奶都留了下來,時間風平流靜的一年過去,爺爺以為這事算完了,卻不想他外出辦事的一個月后,回來之時,卻再沒了姑姑跟姨奶奶的蹤影,他這才知道,原來祖爺爺壓根就沒死心,一直在處心積慮的想送走姑姑跟姨奶奶,卻不想爺爺一直把她們護得好好的,若非他那次外出辦事,姑姑跟姨奶奶也不會被送走了…后來爺爺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姑姑跟姨奶奶…而祖爺爺見爺爺不此再娶妻,只好用計謀,讓他強行與別的女子成婚,圓房了…”
“其實說起來,爺爺也是個可憐人,他這一生,心里愛著的都只有那個女子,而我的奶奶,他后來的妻子,也在生下我爹爹后沒多久便香消玉隕…”想也是,守著一個心里沒有自己的男人,日子該有多痛苦:“我有時候倒是覺得,跟奶奶比起來,姨奶奶其實算是幸福的了,不管她還在不在人世,在不在爺爺身邊,至少,她永遠留在爺爺心里,而我的奶奶,不過就是祖爺爺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鐘離瀾嘆息,慕汐如聞言亦是陣陣嘆息,這一切都是誰之過…
云楚聞言,清明的眸子里閃過絲絲犀利的光芒,還抱滿不平,滿口憤憤,一本正經的對鐘離瀾道:“你家祖墳在哪?”
“呃…”鐘離瀾還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陣陣惆悵呢,哪想云楚突然蹦跶出這么一句,很是詫異:“你問這個做什么?”他可不覺得云楚會這般好心的,知道自己是鐘離家的后人之后想要去祭拜一下。
果然,這想洗剛落,便聽到云楚滿口憤怒道:“告訴我你家祖墳在哪?總有一天我要去掘了它,居然敢坑害我娘親跟外婆,我就是讓他死也要不得其所”
鐘離瀾與慕汐如齊齊汗顏,看云楚眸子里憤然的精光,可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呀。
“楚楚,我知道你定是為你外婆跟娘親抱不平,但是逝者已矣,我們該珍惜剩下的親人,鐘離,跟爺爺都是你的親人哪…就算是掘了祖墳,也改變不了什么的”慕汐如勸解著,直覺認為,云楚既然說得出,就一定會做得到,壓根沒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鐘離瀾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解道:“估計爺爺不會讓你這么做的,雖然當年的事讓爺爺心存怨恨與不滿,但是一子傳承下來,他也不能做那個讓鐘離家斷后的罪人,而且,自姨奶奶跟姑姑離開后,爺爺被迫娶了奶奶后,他幾乎是沒有跟祖爺爺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祖爺爺臨死…也沒有再喚他一句父親…所以,祖爺爺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也算是遭到報應了,這掘人祖墳的事,楚楚你還是別干了,就像汐如說的,逝者已矣,咱應該珍惜活著的人”
“所以往后我就是你的親人,還有爺爺,他真的是很想你的,你就跟我一起回去見他一見好不好?”鐘離瀾略帶乞求的看著云楚。
云楚不以為然的嗤之以鼻:“切,你們鐘離家一子傳承,你才是鐘離家的少主,我回去又能怎么樣啊,鐘離老頭是肯讓我騎到他頭上做威作福呢,還是打算奉送上鐘離家的半壁江山哪”
想到鐘離家那條不成文的規定,云楚那一肚子心火就無法滅下,口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個朝代的女子憑什么要活得這般苦楚,連留在自己丈夫身邊的權利都沒有,都是那些個自以為是的變態定下的規矩,說實話,那掘鐘離家祖墳的念頭,她還不曾打消過呢。
要不是因為那破規矩,自己的娘也不用流落在外,那這本尊自然也不必在將軍府受盡欺辱與苦楚了,特別是外婆那可憐的女人,還有鐘離瀾的奶奶,她兩也不必苦盡一生了,一個守著自己不愛的男人香消玉隕,一個想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郁郁而終。
還有自己的娘親,流落到秦家,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然怎么可能會被人追殺,到現在是生是死還未可知。
鐘離瀾卻是一本正經道:“只要楚楚愿意跟我回去見見爺爺,便是要了鐘離家的江山又如何,你想要的,我全部給你,不不不、不能說給,應該說,鐘離家的一切,本來就有你的一部分”
云楚翻翻白眼:“我是愛財,但我只喜歡坑來的財,要因為銀子而跟你們鐘離家沾邊的話,我也是不愿的,所以你就少拿銀子來誘惑我了,這招不管用…再說了,如今我的風云天下運轉得正好,日進斗金,我也不差你們鐘離家的幾個錢,這萬一又重演了幾百年前的悲劇,那我豈不是成了你鐘離家的大罪人”
自知道鐘離家那些莫名的典故后,云楚說話的語氣是怎么也好不起來,十足的為自己的娘親跟外婆憤憤不平著,或者前世母親的遭遇讓她有感同身受,所以她是特能理解女人的心里,不管是前世的母親,還是今生的娘親、外婆,她們都是可憐的女人,都是因為生下女兒而被嫌棄不是么。
前世,躺若自己是個男兒,想來父親也不會那般心狠手辣吧,哪怕那是男女平等的時代,但在父親眼里,男女就從未平等過,一想到那利刀穿心的痛,云楚眸角就陣陣酸澀,自幼她就吃過很多苦,但也從未有哪刻如那時般的心痛,被最親的人一劍刺死,這種感覺…她該怎么來形容呢。
“那、楚楚,我要迎娶汐如,你總要去鐘離家的吧”鐘離瀾眸光閃閃,見云楚沉寂在自己的思想中,好像是想到什么傷心事了,還以為她還在為她娘親跟外婆抱不平,折騰著法子誘拐道。
反正他是一定要帶云楚回一趟鐘離家的,爺爺如今越來越像個孩子,總是逮著他鬧騰,天天念叨著姑姑跟楚楚,而且身子還一日不如一日,人老了,都會有那一天,他有準備,但是他不希望爺爺帶著遺憾而走,見不著姑姑,見著楚楚,也算是圓了他的心愿吧。
“誰要嫁你了”說到迎娶的事,慕汐如沒由得羞得一陣臉紅,平日里她也是個挺淡定的人,漠然的可以忽視一切,淡淡的氣質就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但說到小女兒心思,她也是及羞惱的。
“汐如,我們還是早日成婚吧,早早的生個大胖小子,也好讓爺爺抱抱曾孫子呀”鐘離瀾可真是個聰明的主,誘拐云楚回鐘離家的同時,還不忘記誘拐慕汐如與他成婚。
“去、少沒正經的”慕汐如羞惱的瞪了他一眼:“說楚楚的事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云楚看著兩人一唱一喝的,無語的擰了擰眉心,有時候,有些事就是這般神奇,驀然的想通后,就會覺得這一切都沒什么:“如果你兩成親,那我就免為其難的去一下好了”
其實云楚只是忽然間想通,上輩子的恩怨那是上代人的事,她何需糾結這么多呢,就像慕汐如說的,逝者已矣,何必被那些不覆存在的事而影響自己的心情,至于那個鐘離老頭,見上一見又何妨,反正他已經老了,必定是要走在自己前面的,不管他這輩子錯與對,無能也好,無耐也罷,那都是他人生里的事,雖然因為他的無能,因為他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女,害得娘親與外婆流落在外。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就算是去見他,對她來說,不過是見了個人罷,或者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卻是滿足了一樁心愿,又何樂而不為呢。
賊兮兮的瞄著鐘離瀾跟慕汐如,故意拖長了尾音道:“噢…原來你兩關系已經好到要成親的地步了呀,這么說來,這杯喜酒果然是有得喝了,說罷,啥時候成親,我也好準備一下你們的成親之禮呀,省得太過傖促,我要是拿不出來可就臉面丟大了”
“其實我丟臉是小事,到時候你們虧了才是大事呢”云楚嘖嘖嘆著。
鐘離瀾板著好奇的眸子,笑意然然,一幅受寵弱驚的樣子:“原來我們成婚楚楚還打算準備厚禮呀,是什么呢?”
云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等你成婚不就知道了”
鐘離瀾聞言,卻是興奮致極,板著可憐兮兮的眸子對上慕汐如:“汐如啊,你看你就嫁給我吧,我們早些成親,然后楚楚也好跟咱一起回鐘離家看爺爺啊,你也不希望爺爺失望的吧”
云楚擰眉,好個鐘離瀾,你還真會坑啊,想借她回鐘離家的事來讓汐如答應求婚,真是做夢,一把拉過滿臉糾結的慕汐如:“你聽著,想讓我家汐如嫁給你呢,沒有一場浪漫式的求婚怎么行呢,還有啊,哪有求婚不要戒指的”
“啊?戒指,那是什么玩意…什么叫做浪漫的求婚?”鐘離瀾滿臉菜色,先不管云楚口中戒指跟浪漫式的求婚是什么,總的來說就是,這事只要云楚插手,就不那么好辦了。
“蠢蛋”云楚丟下兩字,這才領著他二人到書桌前,開始提筆在紙上刷刷的畫了起來,一邊畫著,一邊解釋著什么樣的求婚才叫浪漫,順帶解釋了一下為何求婚非得要戒指,還很細致的給他們講解了一下戒指帶在每個手指上的意義。
聽得二人是一愣一愣的,特別是那浪漫式的求婚方法,直聽得慕汐如一陣心猿意馬,好新穎啊,幻想著那畫面就讓人心神飛揚。
鐘離瀾雖然好奇,卻不自覺擰緊了眉頭:“我怎么感覺楚楚你說的這些好好難辦似的,我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我這個菜鳥怎么去辦呢?”
云楚哥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好辦哪,你給我銀子,我幫你辦不就行咯”
鐘離瀾臉色頓時一黑,他就說這事不那么簡單,感情又是這丫頭挖給自己跳的坑啊,他可憐的銀子,還真是很好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