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功云微微一愣,當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還以為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云靈山呢!”吳雪看到秦信出現(xiàn),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你也是早有準備。”
“先前汐兒說也許在路上會有人對我下手,我就想既然他們能對我下手,那想必是沖著師父來的。”秦信聽到吳雪這么說,點點頭應(yīng)道:“只是先前我和師父他們一行走錯了路,所以錯過了。”
“也就是說,先前主上抓走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秦功云很顯然對于這個消息也很吃驚,皺起眉頭說道:“這不可能,先前我們的人分明看到你和歐陽凌云他們一同離開的……”
“如果不是那樣演戲,你們會相信么?”秦信冷嗤一聲,淡淡地說道:“你們以為你們可以算計任何人,難道就當別人沒有腦子,始終被你們算計著玩?”
“信兒,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我今日來只是要帶走徐如安,我可以保證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秦功云看著秦信說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阻攔我。”
“其實有的時候,真相往往很殘酷。”秦信看著秦功云說道:“我還小的時候,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有父親陪在身邊,至少不會讓別人覺得自己是沒有父親的孩子,可是那個時候你選擇離開,我也不明白為什么你會走上這條路,但是好在一直有師父在,所以我也很少羨慕別人,如今你又何必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信兒,我覺得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父親,你總不會對你的父親下手吧?”秦功云冷著臉看著秦信,指了指徐如安說道:“今日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只帶走徐如安,其他人都可以放過。”
“灰奴,你這是在違抗主上的命令!”聽到秦功云這么說,他身旁的一個灰袍人出聲打斷道:“主上說過,這些人都要死。”
“閉嘴!”秦功云冷哼一聲,側(cè)眸看了那人一眼,沉聲道:“這件事老夫會親自跟主上解釋,不需要你多嘴!”
“今日你誰也帶不走。”秦信瞇起眼睛,突然拔劍出手,速度快到?jīng)]有任何人反應(yīng)過來,以至于當秦功云拔劍抵擋的時候,秦信已經(jīng)近在咫尺,“既然父親你執(zhí)迷不悟,那我就只能將父親抓住再說了!”
“你這個不孝子!徐如安就是這么教你的嗎?”秦功云很顯然沒想到秦信竟然真的會對自己動手,當下一邊抵擋他的攻擊一邊冷聲道:“如果你今日傷了我,你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那么你當年殺母親的時候,可曾良心難安?”秦信突然怒吼出聲,雙眼血紅地嘶吼道:“你真的以為當年我沒有看到真相嗎?你拿著劍刺入我母親的心口時,我母親對你說了什么?她不怪你!可是我恨你!”
“你……”秦功云怎么也沒想到秦信竟然看到了當年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時間心神大亂,節(jié)節(jié)敗退。
而吳雪和云明奕等人自然也和秦功云帶來的人混戰(zhàn)在一起,刀劍聲此起彼伏,好似昭示著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終究被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
“主子,我覺得這藥已經(jīng)沒用了。”另一邊,薛冰扶著歐陽灝軒走到書房,便有些焦急地開口道:“主子,你不能這樣,在這么熬下去的話,你自己也會受不了的。”
“這么多年,你難道還不了解老先生的性格?”歐陽灝軒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段時間我每次休息的時候他都會想辦法冒出來,跟我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雖然我承認,他的人生可能比我豐富,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但是我不能在這時候丟下汐兒自己,如果辜盍成了我,那么汐兒又會失去一個最信任的人。”
“可是那么多日您都不休息,只憑著這藥撐下來,說不定歐陽新宇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這么做的。”薛冰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歐陽灝軒看著薛冰,許久沒有說話,以至于薛冰都有些緊張地問道:“主子,你沒事吧?”
“你說的對,也許歐陽新宇就是希望我自己這么折騰,為了壓制辜盍醒過來,然后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到時候就算遇到他,也未必有精力對付他了。”歐陽灝軒突然起身,直接走到床邊說道:“去外面守著,我要睡一覺,誰也不許打擾。”
“可是……”薛冰有些為難,萬一醒過來之后真的是辜盍怎么辦?
“你放心,醒過來的只會是我。”歐陽灝軒似乎下定什么決心了,當下直接躺在了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薛冰沒有辦法,只好退了下去,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打擾。
而歐陽灝軒這一次睡著了以后,辜盍果然再度冒出來要爭奪對于身體的控制權(quán),卻被歐陽灝軒攔住了。
與其說他們兩個是以魂魄對話,倒不如說是歐陽灝軒自己腦海中出現(xiàn)的意識與意識的對話,就好像兩個小人在自己腦海中相遇,一人提出了一個意見,另一個人則提出了另一個意見。
“辜盍,我們談?wù)劙伞!睔W陽灝軒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狀態(tài),但是他的腦海中分明出現(xiàn)了另一個聲音。
“你想勸說老夫不再跟你爭這個身體的主動權(quán)么?”辜盍特有的嗓音響起。
“我更認為,也許我們是中了歐陽新宇的計策。”歐陽灝軒平靜地解釋道:“墨硯說,歐陽新宇有可能是鬼冥,你知道鬼冥的含義嗎?”
“一個人身上可能呈現(xiàn)出多達二十幾個人的性格特征,而且他們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彼此之間有可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但是也有可能記得,但是我想現(xiàn)在歐陽新宇能夠下了這么一大盤棋,很有可能是他已經(jīng)找到了平衡的方法,或者說他已經(jīng)控制體內(nèi)的人格在七個左右。”辜盍不愧是轉(zhuǎn)生者,很快便猜到了真相。
“所以,你覺得歐陽新宇做這些事最大的目的是什么?”歐陽灝軒突然有些后悔,若是早點察覺到這一點,說不定可以早一點和辜盍溝通下,這樣對于歐陽新宇的了解豈不是更多?
“有可能跟冥司族有關(guān)。”辜盍想了想,才說道:“老夫當年曾經(jīng)聽說,冥司族滅亡之前曾經(jīng)出過一個天才,那個人一度威脅到了皇族,可是當初那個人愛上了一個女人,偏生那個女人是巫女族,最后這個人死在了他最愛的女人手里,準確一點來說,是巫女族利用這個女子和皇族一同算計了那個人。”
“那后來呢?”歐陽灝軒有些驚訝地開口問道:“如果冥司族已經(jīng)滅族了,那歐陽新宇可能和他們就沒有關(guān)系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所謂的天才,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聽的出來,辜盍對這個人似乎十分崇拜,語氣中都是滿滿的贊賞,“他早就察覺到皇族要對付他,所以他在死去的那一刻,轉(zhuǎn)生到他最愛的女人身上去了。”
“這怎么可能?”歐陽灝軒簡直是驚呆了,這是什么理解方式?
因為愛她,所以要殺了她?
“也許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這是真的。”辜盍淡淡地解釋道:“在很早之前,我曾經(jīng)把這件秘事當做傳聞來看,因為在我看來,根本不可能有連續(xù)轉(zhuǎn)生四十九次的人活著,每個轉(zhuǎn)生的人都必須用超過近兩年的時間才能完全掌控這個身體,所以可以想象,這個人是怎么樣一個逆天而行的存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所謂的天才轉(zhuǎn)生到了他心愛女子身上之后又同時轉(zhuǎn)生了四十九次?”歐陽灝軒覺得這件事真的是特別不可思議,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這個程度,那所謂的因果又從而來?
“并非如此,因為那個天才他失敗了。”辜盍好似有些可惜地說道:“秘事中記載這個人當時與心愛之人育有一子,當他成為這個女人之后一度將自己的本事全都教給了這個孩子,為的是下次轉(zhuǎn)生,可是他沒想到,就在他垂垂老去轉(zhuǎn)生到了他的子嗣身上時,那個孩子竟然以藏魂陣將他困在了自己的體內(nèi),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兒子給算計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歐陽新宇也并非是真正的歐陽新宇,而是當初那個天才的兒子不斷轉(zhuǎn)生而來,最終選擇了歐陽新宇?”歐陽灝軒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道:“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偏偏選擇了歐陽新宇,選擇了這一世?”
轉(zhuǎn)生那么多次,謀劃了那么久,為什么偏偏選擇了這一世呢?
“因為云月汐。”辜盍有些無奈地嘆口氣說道:“你可記得,當年我就跟你說過,云月汐的命格很奇特,她可能是真正的重生者,而不是轉(zhuǎn)生者,她的魂魄來自于更神秘的地方,也就是這樣的命格會影響周圍的人,那個時候的歐陽新宇一直都與云月汐在一起,所以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而云月汐也很有可能成為他達成目的最為關(guān)鍵的那個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汐兒到時候很有可能有危險?”歐陽灝軒聽到辜盍提到云月汐,頓時緊張得問道:“還是說,他很有可能會殺了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