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左冷凰和辰傾鳳都離開之后,好奇心已經瘋長的太子就已經沖到了平陽侯世子的身邊,追問他到底是什么題目,只是平陽侯世子紅著臉,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說不出口。
辰亦君也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其他人到底是什么樣的題目讓他們這般難以說出口,但是似乎他們的表情都有些乖乖的,怎么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還是明月昊說出了答案。
傾國公主既有鳳定天下的命格,請問各位,若你娶了公主,將如何?
辰啟君和辰亦君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這樣顯示而直白的問題,這樣的一針見血,左冷凰竟然真的敢寫出來?難怪這么多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難怪辰傾鳳在看到問卷之后便立馬改變了心意。
換做是他們,在看到這樣的題目的時候,也會吃驚,然后猶豫著該怎么回答才好吧。難道他們是該寫他們看中了傾國公主的才華和容貌,還是說他們只不過是為了她身上那個命定天下的命格而來的呢?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只要得到了傾國公主,就能夠得到整個天下,從來沒有人想過,他們若是娶了傾國公主之后,該怎么得到這個天下。
“三皇弟,你說左冷凰到底在想些什么?”被這個問題震驚的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的辰啟君,有些愣愣的問。
“傳言不是說皇兄和鳳王他們來往比較密切嗎?皇兄可以直接問一下左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皇弟并不是左小姐肚子里面的蛔蟲,并不知曉左小姐究竟是怎么想的。不過就單她最后將這件事撇開了,讓皇妹親自挑選,就已經是上上之策了。”這評價已然是很高的了。
要知道,無論最后她選了哪十個人,都不會對她心存感激,相反的落選的那十個人,還會怨恨她。這些人每一個人都來頭不小,她在無形之中便得罪了十大勢力。若是由辰傾鳳來選的話,無論是誰就都不會怪罪到她的頭上了,即使問卷是她出的。
看到這個問題之后,他竟然也對那些人的答案有些好奇了。但是那東西進了落鳳宮之后,只怕是再也不見天日了,可惜了。
他也想知道那些人若是真的娶了辰傾鳳之后,到底該如何做呢?
單單是她背負著那樣的命格,即使她嫁人了,也不可能就安安靜靜的待在那個人身邊了,若是那個人沒有足夠的能力守住的,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虎視眈眈的人奪走。只要她還活著,只要她還背負那樣的命運,只要這天下還未定下來,她就不可能安然的過一生。
所以,娶了她并不是結束,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那些人有所覺悟了嗎?
即使二十份問卷都已經回收,但是永遠也堵不住二十個上榜者的嘴。所以即使他們很不愿意說,問卷還是傳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只是一夜的時間,宮里宮外都已經傳遍了。他們似乎都忽略了這個問卷的出題者,卻將重點了放在了題目本身和他們可能寫的答案之上。
當然,這一份答卷讓所有熟悉左冷凰的人,在慶幸她的機智之余,也著實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這一個問題,就算是傾國公主本人想問,在那么多身份尊貴的人面前,也不一定能夠問出口吧。
“請鳳王爺和左小姐稍等一下。”風間溪并沒有留在大殿之中,而是尾隨著鳳梟音和左冷凰一起走了出來,他實在對這個左冷凰好奇的緊。他已經查過了,雖然鳳梟音和左冷凰之間已經有了婚約,而左冷凰也早就入住了鳳王府,但是他們還沒有大婚,他潛意識里還是不喜歡叫她鳳王妃。
“風皇?請問有何貴干。”被打擾到的鳳梟音有些不耐的問。
“也沒什么事,只是有點好奇左小姐為何會出這么一道題而已。”風間溪追上了他們,和左冷凰并肩而行,優雅一笑。好似正如他所言,并無惡意,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原因而已。
“因為我也很想知道你們究竟會如何做而已。”左冷凰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清俊絕倫的側臉,清冷的回答,手指有意無意的撫摸著蜷縮在自己雙膝之上的白雪。
“只是因為這樣?”風間溪明顯有點不相信。這個問題到底是她出的,還是受傾國公主授意的還有待考究,但是這也的確是傾國公主急切想知道卻又不敢宣之于口的問題。
“風皇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無論這個問題是誰提的,你們心中自由決斷,并不會輕易動搖,這就夠了。”左冷凰冷笑,語氣略微有些不屑。只是這一份不屑只有時刻注意的鳳梟音才聽得出來,不熟悉的人僅僅只是覺得她的聲音很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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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作為一個女子,無論她有著怎樣尊貴的命格,有著怎樣智計無雙的謀略,有著怎樣艷絕天下的容貌,也僅僅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在他們的眼中,永遠比不過所謂的宏圖大業,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天下的附庸,他們也不會費盡心思只為了這一個女人而已。
風間溪腳下一頓,然后又若無其事的跟上。“傾國公主艷絕天下,只要是男子就一定不會無動于衷的,孤也只是凡夫俗子而已。”
“別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也不過只是自己的經不住誘惑找借口而已,本王的心里眼里就只有凰兒一人,管她是艷絕天下還是什么,在本王的眼中也不及凰兒一根手指頭。”鳳梟音嗤之以鼻,他最看不慣就是這種偽君子了,嘴上說的好聽,心里指不定怎么編排呢。
“鳳王倒是至情至性之人,孤佩服。”
“風皇不需要說服我,只需要說服自己就行。”
風間溪楞了一下,這一次并沒有再繼續追上去,只是一雙溫雅的眸子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此刻深若寒潭。他究竟為何要追上來追根究底呢?與其說是想試探她,倒不如說她已經完全看透了他們的意圖,所以她才能如此毫不留情,一針見血的戳中他們的痛腳。
他想起自己在答卷上寫下的那些話,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在敷衍呢?他閉上眼睛,突然想起那個桃花紛飛的日子,還有那一張笑的面若桃花的小臉。他要得到這天下,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堅定的信念。正如左冷凰所言,無論這問題是誰提的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的信念不會動搖。
看起來,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比辰傾鳳容易多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