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離藥王谷並不是很遠,林蘇暖等人趕了五天的路便到了。
前來拜師的學徒們,在等了十天半個月後,一部分人已經不耐煩的走了,餘下三分之一還固執的等在那。
滿滿兩百多人,大多是風朝國人和雲曦國人,還有小部分來自古伊、巨燕和夏周。
藥王谷自然不會介意他們是哪國人,就算他們之中有的人坐著金絲軟轎,有的人穿得衣衫襤褸,只要是有學醫的天分和濟世救人的決心,藥王谷都一視同仁。
這些學徒招來,一部分是想讓他們管理醫館從商,一部分是想讓他們坐鎮醫堂看診,若是能有兼具兩者才能的學徒,自然是首選。
不管是經營還是看診,都必須擁有過人的醫術,這樣才無愧於是藥王谷的弟子。
冷靈璧要考覈這些人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辦成的事,依照藥王谷的規矩,初次考覈通過後,還得做滿三年學徒,再次考覈才能拜入藥王谷門下。
藥王老前輩選徒弟是慎之又慎,冷靈璧自然也不能馬虎。
因爲前來求學的人過多,得知冷靈璧回來,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在路上趕來,因爲人數太多,藥王谷大門前的空地根本容納不下,於是冷靈璧一招手,領著這些人全部趕往傾城門,傾城門地方可就廣了,莫說門裡,就算是大門前面,那片草地也可以放養一千頭牛羊了。
去給冷靈璧打下手的雪無傷羨慕的看著眼前一雙雙期盼的眼神,想著若是傾城門日後也有這麼多的門徒讓他們挑該有多好。
“爲什麼不讓他們進來呢?”看著湖泊後面的一大羣人,武大厲不解的問。
“非傾城門人不準入山門,這是門主一進門就定的規矩,你忘了?”雪無傷道。
“哦。”武大厲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對不起,因爲門主說,如果是她的親朋好友就沒問題,這些人是冷谷主的門徒,我以爲也算是跟門主相識的人,所以……”
“還不是門徒呢,是的話又怎麼會不讓他們進來。”雪無傷道,“冷谷主正在頭疼要怎麼考覈這些人呢。”
林蘇暖回到傾城門,又過起了愜意的日子,每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無聊了就去工作室搗騰一些武器,要麼就是去鬧騰冷靈璧讓他陪她在傾城門閒逛。
跟著正派人士去剷除邪教的短短一個月,林蘇暖也收到了不少來自戰場的消息。
當初冷靈璧讓百里少煊帶著任芝去巨燕,利用南宮翎心裡對琴兒的那幾分芥蒂,成功讓任芝博得了南宮翎的好感。
百里少煊和冷靈璧只是把任芝送到了南宮翎身邊,並未做什麼,只不過任芝因爲琴兒的陷害,不僅流落異國,還讓她家破人亡,任芝不僅恨琴兒心狠手辣,更恨南宮翎無動於衷無情無義。
不需要任何人指使,任芝爲了報仇,也會想盡辦法把琴兒除去,就算她鬥不贏琴兒,也足以把巨燕的皇宮攪得雞犬不寧。
事實上,結果比冷靈璧預料的還要好,雖然他已經不管這些事了,但聽到任芝最終獲得了南宮翎的愛情,琴兒敗亡時,還是忍不住笑了笑。
南宮翎自己也明白,選擇了琴兒就是選擇了巨燕的萬里江山,選擇了任芝就意味著放棄了巨燕放棄了皇位,而南宮翎,最後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心。
兩個月後,巨燕破滅,雲傲凰依言保全了玄璽國,甚至善待巨燕的百姓,之後半個月,夏周也很快不敵投降。
因爲領土的劃分,雲曦、風朝、古伊內部摩擦逐漸增大,在夏周覆滅後,三國開戰。
林蘇暖親書一封,建議雲傲凰在收服俘虜國時,善待俘虜卻又不要對他們太好,這個時候最忌諱民衆舉旗造反。
很快,雲傲凰便回信詢問處置俘虜的相關事宜,林蘇暖自然事無鉅細的告知。
這天,林蘇暖照例收到了雲傲凰的回信,卻在看到信裡的內容時,震驚的半響沒回過神來。
信上說,風朝如今正使用一種類似手槍的武器,據公孫良生觀察,他們使用的這種武器確實是手槍,跟林蘇暖之前用過的一模一樣。
林蘇暖頓時想起她逃離風朝皇城的那一天,跟楚胤在野外比試,無意間掉落了一把手槍,沒想到竟然被楚胤撿到了還找人仿製出了這麼多。
信上還說,風朝不僅擁有手槍,雲曦有的武器他們通通都有,全部是偷偷按照雲曦的武器仿製出來的,趁著戰場混亂,風朝偷了雲曦士兵手裡的武器拿回去仿造,沒想到竟然被他們仿造了出來,雲曦已經失去了擁有先進武器的優勢,甚至連古伊都漸漸被風朝拉攏了去。
雲傲凰甚至在信上調侃說,吃了風朝一個敗仗,原本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將領們這回全都因爲吃虧撞的頭破血流冷靜下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幾天,林蘇暖總是感覺身體有些不適,也許是山裡晝夜溫差大,也許是水土不服,她總感覺身體有些沉重,有時候甚至直接睡死過去,一睡就是大半天。
夏季氣溫高,人難免會有些不舒服,起先林蘇暖沒怎麼在意,直到她有一天去查看水壩的進度時,太陽毒辣難忍,最後忍不住扶在一棵樹旁吐得一塌糊塗。
被嚇壞的武大厲連忙大吼大叫喊來了戊辰,於是林蘇暖二話不說被迅速抱回了臥房裡。
從暗影那得知林蘇暖病倒,正在藥王谷訓練學徒的冷靈璧心急如焚的騎著快馬趕到傾城門。
然而待他來到傾城門,卻見衆人紛紛一副古怪的模樣看著他,要笑不笑的,讓冷靈璧一頭霧水,不過看到衆人臉上並無擔憂之色,便知道林蘇暖沒有大礙,冷靈璧高高吊起的一顆心終於迴歸原位。
看到靠坐在窗邊軟榻上的林蘇暖,冷靈璧大步走了過去,看著她憔悴許多的容顏,心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短短幾日瘦了這麼多?”
林蘇暖抿著脣,緩緩拉開一道愉悅的弧度,最後抿了抿脣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