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冷月鈴要獻曲,衆(zhòng)位爭強好勝的學子都紛紛拿出樂器,欲與冷月鈴拼個高下,倒是那五大才子不動聲色,看起來像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有人自告奮勇開始彈奏,十八般樂器通通搬上了檯面。
場面有些混亂,最後五大才子中的一位一首“劍行江湖”技壓全場。
才子道:“御劍江湖載酒行,美人如玉翩若鴻。十年一劍情如夢,贏得生前身後名。”
聽之,冷月鈴嘴角勾起了嘲諷的淡笑。
“小月兒,我的九霄環(huán)佩借你!”雲(yún)毓從船艙裡抱出一把古琴,梧桐作面,杉木爲底,外表呈紫慄殼色,小蛇腹斷紋間雜細密牛毛斷。
古琴一出,立即引起了衆(zhòng)人的一片驚呼。
雲(yún)毓給了冷月鈴一個鼓勵的眼神,接過古琴,冷月鈴?fù)蝗话l(fā)現(xiàn)雲(yún)毓也不是那麼討厭。
九霄環(huán)佩,伏羲式的文武七絃琴。
冷月鈴撫摸著琴身,感受著它的典雅和沉厚。
這把琴比她自己的焦尾琴要好上數(shù)倍。
可惜,卻不是她心目中的琴。
試了幾下音色,冷月鈴覆手與琴絃之上,轉(zhuǎn)瞬,手指在琴絃上翻飛跳躍,快如閃電。
手指飛速彈過,氣勢磅礴、慷慨激昂的琴音傾瀉而出,浩浩蕩蕩如雲(yún)騰霧滾,波瀾壯闊如海嘯浪吼,濃烈的殺氣像利箭般向四周迸發(fā),風行電掃、氣吞山河,銳不可當。
衆(zhòng)人彷彿看到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怨恨情仇……
一曲完畢,寂靜無聲。
“嘣嘣……”琴絃承受不住濃烈的殺氣,根根斷裂。
冷月鈴一襲白袍在風中翻飛,冷眼睥睨著底下臉色蒼白的衆(zhòng)人,這一刻,骨子裡真正的狂傲之氣流淌而出,蔑笑蒼生,風華傲骨,氣勢逼人。
沒有人敢鼓掌,沒有人敢喝彩,那充斥著血腥的肅殺帶來的恐懼感還盤繞在衆(zhòng)人的心頭。
除了某幾人。
陸焰緊抿著脣,臉色陰沉,眼裡波濤洶涌。
相比之下,雲(yún)毓一雙眼睛亮的煞人,絲毫沒有因爲愛琴斷裂而生氣。
沒等衆(zhòng)人有所動作,陸焰飛快地閃身到冷月鈴身旁,拎著她的衣領(lǐng),毫不猶豫地往水裡丟去。
“噗通!”
伴隨著陣陣抽氣聲,冷月鈴撲騰著從水裡冒出來。
“咳咳……你幹嘛?!”怒瞪。
“冷月?!标懷婺樕珖烂C,“本將軍覺得你該清醒一下?!?
聽之,冷月鈴就好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冷透心扉。
望向四周人的目光,冷月鈴恍然發(fā)現(xiàn),她一時意氣之下闖下了多大的麻煩。
將軍府。
陸焰大跨步而進,後面冷月鈴一身溼淋淋地踩著小快步跟上。
房內(nèi),冷月鈴渾身溼漉漉地站在衣架旁。
身後那道銳利的目光就像把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把她的裡裡外外全部割裂開來任他探究審視。
這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讓冷月鈴僵硬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下人提著一桶桶熱水進來爲冷月鈴準備洗澡水。
冷月鈴深吸一口氣,道:“將軍不迴避一下嗎?”
陸焰沉著臉,冷哼一聲,乾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確定陸焰走遠後,冷月鈴這才走到屏風後,褪下冰冷的溼衣,泡入熱水中,腦袋裡想著等下要怎麼瞞天過海。
她,一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人,要怎麼解釋自己骨子裡那濃重的江湖氣?
今天真是太大意了,竟然被一首風月曲亂了自己的分寸,自己也真是的,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較什麼勁啊。
冷月鈴拿過一旁的酒壺,小口啜著。
“冷月,你是幾百年沒洗澡了嗎?”門外,陸焰清冷的聲音響起。
冷月鈴嘴裡一口酒差點沒嗆著,這個陸大爺,一天不吐槽她就活不下去了是嗎!
嗖地從水裡爬出來,冷月鈴飛快地擦乾自己,套好衣服,往被窩裡一鑽。
聽到房裡的動靜,陸焰推門走了進來。
“呵,冷月,你是準備裝病嗎?”陸焰看著牀上鼓鼓的一個包,冷冷地拆穿道。
“我又沒事,幹嘛裝病?”被拆穿心思的冷月鈴怒起。
陸焰捏著冷月鈴的下巴,“冷月,你爲什麼不逃?”就這麼篤信他不會拿她怎麼樣嗎?
冷月鈴心臟一縮,愕然,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這麼相信陸焰了?
面對著身份可能被拆穿的危險,她竟然相信著他不會傷害她……
“冷月,你到底是誰?一個足不出戶的富家之子,竟然滿是江湖豪氣,本將軍還真是看走眼了?!闭Z氣盡是自嘲。
“我只是對音律比較精通而已……”
“哦——,本將軍聽說,百里曜對音律也十分精通。”
“你……好疼,放開我!”冷月鈴扳著陸焰捏著她下巴的手,她的骨頭快要被他捏碎了。
“不過你怎麼可能是百里曜,你要是百里曜,今日在場的所有人估計根本沒命活著回去?!标懷娣砰_冷月鈴,好似鬆了口氣般。
冷月鈴心尖驟然一痛,也許,陸焰也在相信著自己。
“什麼百里曜,我比他厲害多了!真是的,發(fā)什麼神經(jīng)!”冷月鈴不自然地別過臉,一臉不屑。
不知爲何,周圍陷入了沉默,冷月鈴疑惑地回頭,發(fā)現(xiàn)陸焰正出神地看著某處,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一隻小巧白皙的腳不知何時露了出來。
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冷月鈴還未來得及把腳縮回到被窩就被陸焰飛快地一把抓住。
“你……”冷月鈴到底是個女子,被人握住腳這麼羞恥的事頓時讓她不知所措,“放開!”
陸焰的右手緊緊握著這隻滑膩似酥漂亮到不可思議的腳,攤開左手覆上那細潤如脂的腳底,一對比,粉光若膩的小腳明顯比大掌小了一截。
頓時,兩人都愣住了。
冷月鈴一驚,猛地縮回腳。
滑膩的觸感驟然消失,陸焰有些失態(tài)地收回手,盯著冷月鈴,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冷月鈴心跳加速。
“冷,冷月,你……”陸焰不可置信,看著冷月鈴平坦的胸脯和黃豆般大小的喉結(jié),突然想到什麼,雙掌飛快地穿過冷月鈴的衣襟從她的前胸滑到後背。
果然不一樣,胸膛易了容,所以與後背的觸感完全不同!肉眼看不出來,但一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