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倒了一杯酒，這酒雖然沒有他平常喝的好，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兩人連吃了好幾碗飯，直到菜都進了他們的肚子，這才滿意的拿出手帕擦擦嘴。

林蘇暖打了個飽嗝，她本是吃了午飯的，可是因爲菜太好吃，忍不住又吃了兩碗，現在，好撐啊。

“老闆，結賬！”

“欸，來了！客官，一共五兩銀子。”老闆笑道。

五兩有些貴了，可是沒辦法，那壺酒就值了三兩銀子。

林蘇暖付了錢，對男子道：“要不我們……”就此告別？

“嗯，一起去走走，順便消食。”男子未等她說完便贊同的點點頭，提著未喝完的酒壺出了店門。

林蘇暖臉色一沉，無力地跟在後面。

兩人穿過一條街來到護城河，在一顆茂盛的大樹下坐了下來，這裡到處都是低矮的草坪，坐著倒是很舒服，旁邊的大樹底下也有不少人席地而坐，或是聊天或是品茶看書。

剛吃飽，林蘇暖也懶懶的不太想動。

男子看著眼前醉人的景色，連喝了好幾口酒，這才收回目光，從懷裡拿出那本小札，翻開看。

看了幾眼，男子突然一臉嗔怒，眼睛似要噴出火來：“無知！迂腐！”

林蘇暖詫異地看了他幾眼。

男子一邊看一邊罵罵咧咧，言辭激烈，幾乎把寫書的人貶的一無是處，隨後見他怒氣衝衝地將書撕碎，隨手一丟，眼不見爲淨。

他那一點也不避諱的聲音自然而然傳到了周圍人的耳朵裡，只見一個書生好奇的拿起丟在地上已經被某人蹂躪得不堪入目的小札，僅是瞥了一眼，那書生突然臉色大變：“這不是顧相寫的諫言論嗎？！”

“什麼？！”周圍響起一陣陣驚呼。

“你……你……”那書生憤憤地指著男子，似乎是指著殺父仇人般，“你怎敢如此無禮！顧相乃一代忠良又是當朝宰相，你竟敢如此放肆辱罵！”

一羣讀書人聚了過來，看著書生手裡慘不忍睹的小札，心裡頓時翻騰起一股股怒火，對男子怒目而視。

諫言論乃當朝丞相顧謙之所著，裡面寫的是朝局熱事和治國之道，其言辭誠懇，諄諄教誨，被讀書人奉爲聖書，加上顧相爲人正直，每月一出的小札，僅賣十文錢，各大書院的學子幾乎人手一本，那些挑樑販賣的匹夫都喜歡買來翻讀，這小札在京都是極少歡迎和崇敬的。

如今這一身粗衣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男人竟然將顧相辛苦寫出來的小札撕得粉碎，還當衆辱罵顧相爲人，實在讓人氣憤。

“哼！”男子冷哼一聲，作不屑狀：“廢話連篇，看這種書，難怪都是一羣迂腐的蠢貨！”

那一羣年輕人臉色乍青乍紅，氣得頭頂冒煙：“好大的膽子你！”

這回不僅把顧相罵了，而是把所有讀書人都罵了。

“你到說說，這書哪裡迂腐？你要是說不出來，今天就拿你去見官，辱罵當朝宰相，可是大罪！”

那書生氣紅了眼，勢要男子不說個所以然，便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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