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刀疤臉急急道:“我等往后一定痛改前非好生做人,只求這次仙尊放過小人幾個一馬!”
若非是身中銀針動彈不得刀疤臉只怕此刻已是痛哭流涕拜服在地了。
“真地不要試試?很好玩地!”蕭八極一臉失望道。
“不用不用!我等知錯望仙尊網開一面饒過一命!”大首領見蕭八極口氣有點松動的意思連忙表白道。
“既然這么說了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只是可惜我地實驗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以實現,唉!”蕭八極搖頭嘆息,回過頭來對著一幫不知該怎么辦地嘍啰吼道:“你們他娘地傻乎乎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家伙都收了起來,不知道老子遇到刀光劍影小心心會嚇的怦怦跳啊!”
蕭八極顯然是沒把自己當外人,這里已是他說了算了。蕭八極這裝模作樣連嚇帶唬地把這幫海盜給鎮住,二女只覺得腸子都快笑翻了,同時又感到比較困惑:前面地呆子和現在地精明鳥人到底哪個才是真正地他?
蕭八極叫葉傾城小玉二女把黑龍幫兩個頭目先押往大廳等候發落,轉過頭指著剛才那個結巴小頭目道:“你!對……就是你這個帥哥……過來!”
“大仙爺爺饒命,仙尊大爺饒命!”那個結巴修真強盜只有煉氣期的修為,跑過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道。
以為蕭八極對他剛才表現不滿現下要報復回來,結巴一急居然連說話都順溜了。
“嗯,饒不饒你得看你表現了。現下我來問你,若有半絲隱瞞,嘿嘿!扒皮抽筋,挖肝掏心你就隨意選上一樣吧!”蕭八極陰陰說道。
“大大大爺只管問來,小……小……小的若有半半半句隱瞞,定叫小的不……不得好死!”結巴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給蕭八極看地發誓道。
也不知這小子這么結巴是怎么當上小頭目地,八成是靠裙帶關系爬上來的吧——官場裙帶關系自古有之,就連做個強盜也不能例外。蕭八極無奈的想到。
“起來說話,我問你答盡量簡單些,明白嗎?”蕭八極接著道:“這里去天涯海閣島需要多長時間?哦,也就是說需幾個時辰?”
“仙島???哦……五個。”結巴連忙回答道。
還行,果然夠簡單,孺子可教。
“這里是何海域?”
“在天涯海閣島西北海域。”
“嗯,很好,你們船上共有多少人?”
“七十余個……”
“所劫之物在哪里帶我去看看。”蕭八極知道離天涯海閣島已經不是很遠也懶得多問了,轉頭對一眾嘍啰命令道:“升帆!回航去天涯海閣島!”
此船共有三層:第一層是甲板大廳,第二層是倉庫與休息室,第三層是劃槳水手的工作間。蕭八極跟著結巴來到第二層的倉庫間,借助微弱地油燈看到里面除了日常備用品外,其余都是打劫而來地貨物和一點金銀,數目不多顯然是還沒劫到‘大魚’。找了幾套新衣裳自己換將一番后,又挑上幾套小號地與結巴行回大廳。
大廳里正在看押海盜頭頭的二女,見到裝扮一新地蕭八極頓時眼前一亮,他不算太魁梧地身材先前被羽衣掩蓋,現下有這套勁裝一襯也算個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傾城小姐,玉兒你們先到隔壁廂房將就些把這男裝換上吧。”蕭八極把衣裳遞給二女道:“把他們脈絡解開,我和他們聊聊。”
蕭八極知道現在這兩個家伙內心里對他有種恐懼的陰影,也就不怕他們造反,索性大方些就解開他們地脈絡。
“你們這些修真敗類在這海海域深處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本該把你們凌遲處死!”蕭八極坐下后悠悠道:“但我這人心腸太軟,準備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地機會,希望你們好好珍惜!”
我呸!就你剛才說地那幾樣差點沒嚇的老子尿褲子還叫‘心腸太軟’?拉倒吧你就!兩個強盜憤憤地想道。
其實蕭八極有他自己的打算:剛來到這個陌生地海域什么都要小心翼翼,這幫海盜雖然素質不怎么樣,但唬人、狀聲勢什么的倒是正好合適。
“仙尊明鑒,我等入此行不久,越貨確實有過但殺人地買賣卻不曾做過!”大首領信誓旦旦地道。
“哦?是什么情況你細細道來!”蕭八極道。
聽大首領一番解釋蕭八極了解到他們這個組織,基本都是修真界窮苦出身,本來差不多都是做小買賣為生地。但現今青樓大陸戰亂連年,各朝賦以重稅加之地方貪官也趁機刮地三尺,現已弄的民不聊生。想造反又沒那個實力,所以只好到海上做打劫的營生,每次搶些財物只要被劫者無過激反抗倒也沒有傷害過人。這位強盜首領他自己世代本是南樓都城中做珠寶玉器生意地,家中本是頗有資產,祖上得仙人傳授一點修真法訣,還練過幾天莊稼把式,但因得罪官員使得生意無以為繼,一氣之下散盡家財振臂高呼當的這海盜首領。
原來如此,蕭八極深以為然。他讀過的青樓大陸歷史上有個著名地貪官就是在任之時拼命收刮,為了防盜特意為家中銀兩建庫加鎖。還把銀兩鑄造成千兩一個地大銀球,稱之為“沒奈何”只到堆滿庫房,根本不管百姓死活。他略一沉吟道:“如今我若教你等走入正道從此不再受生活所迫,你等可愿意改過自新?”
“若是如此便是我等再造父母,我等今生愿追隨仙尊鞍前馬后!”兩個首領異口同聲激動地道。
此時兩個女孩換好衣裳出來正聽到這最后一段話,不由得暗自點頭——蕭公子果然厲害,轉眼便收了一幫小弟!
蕭八極同時也發現二女出來,眼前亦是一亮:二女雖著男裝卻有另一種風韻,葉傾城英氣煥發玉兒朝氣蓬勃!當然如果不是兩團“胸肌”暴露了性別,真以為她們是兩個英俊小生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于是用手不著痕跡地悄悄擦了下口水,扭頭問兩個首領道:“你們到底是那個國的人啊?”
這問題把兩個首領問倒了,剛才說了,難道這位仙尊大老爺他沒記性?連這個都不知道莫非這人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地?
雖然不解,大首領卻也詳細回答道:“在下乃南樓朝,仙尊……”
葉傾城一聽很是高興,沒想到第一次出遠門就遇到爹爹那個出生的朝代,他爹爹本就是南樓國的王爺,馬上可以回老家就可以了解一下自己地父母過去了,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這就好辦……”蕭八極見葉傾城興奮之余,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忙道:“等等,剛才你說現在西南方戰火連天對吧,而據我所知南方戰亂已被修真者所平息,現下已是國泰民安啊,方才忘了這個事情,你解釋一下吧。”
二首領對望一眼,這回真地被他問傻了。刀疤臉抱拳道:“不知仙尊從何聽得這個訊息?如我等有半句假話教我等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這下輪到蕭八極奇怪了,因為他知道南樓人非常重視誓言,一旦發毒誓便相信要承擔這個承諾地。而這位首領也不象騙人地主,況且被自己嚇唬之時也根本沒必要欺騙自己。迷惑之中想不通其中關鍵所在,他把目光投向了葉傾城。
葉傾城顯然也不知所以,思考一會兒只想到一個問題所在,于是問道:“現下是何年月?皇上多大年紀?叫什么名字你可知曉?”
“現為青樓大陸年歷任申年辰月十一日,皇上約莫有四十幾許吧,只知姓葉具體名字就不甚知曉了。”刀疤臉答道。
這個答案太讓人意外了,如果現在的皇帝是葉傾城地伯父輩那應該就只有比林憶蓮大幾十歲。而刀疤臉所說四十幾地皇帝應該是已經退位地老皇帝兒子了。難道是——皇位更替或是被某人篡位了!也就這么兩個可能了,再無其它理由可以解釋!
蕭八極和葉傾城二人想明白其中關鍵,所在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是這樣地話那將會有一大堆意想不到地麻煩,其中最可怕的是——南樓朝歷史若沒有改變地話,葉傾城父母結婚生子的時候也就是南樓朝被人篡位的時候。
亂七八糟的!蕭八極的心里一陣煩躁!從在島上遇見二女到現在雖然只有短短幾天時間,但他們經歷了同生共死地患難之情,而且相互之間剛萌生好感,因葉傾城肯定要回南樓國查個清楚,而自己得去拍賣大會最后一天把自己第一世的殘臂買回來,卻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即將分離而終身遺憾和痛苦!
“拿酒來!”蕭八極只希望此刻大醉一場,等醒來后發現一切只是做了個惡夢。
只是這一切都是擺在眼前地事實,想逃卻也逃不掉。倒是葉傾城此刻顯現出堅強的一面,移步蕭八極面前雖然眼眶微潤卻淡淡一笑溫柔道:“蕭公子!相見與分離都是天定地,我與你平生能有此一遇實屬不易;有道是‘春去冬至金鳳落,來年瞻花花復紅’,只要你我心中此刻互有長存友誼,便強于真情一萬年了!”說完臉上早已是一片緋紅。
趁兩個首領告退取酒再無外人的功夫,葉傾城道出了自己地心聲。這在古時有修養的女子能說出這番話來無異于‘石破天驚’了,若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消失了怕是再堅強些的女子也不敢說出這種話來地。
PS:文中‘春去冬至金鳳落,來年瞻花花復紅’所指便是“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金鳳花。這種花還有點說道——檀香是著名的香料,被譽為“綠色黃金”,雖然名貴卻是半寄生性的樹種,必需依賴于金鳳花等豆科植物的根,為其提供養料才能生長。金鳳花美麗動人,而檀香挺拔,它們互相依存,所以人們稱其為“夫妻樹”或“伴侶樹”。
還沒開始就知道快要結束,這就是“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的意境嗎?看來說這話的人雖然表面灑脫卻也充滿內心的無奈吧。蕭八極郁悶地想到。
“小姐,蕭公子,我們……”小玉眼里早已沁滿了淚花,唏噓不已。
三人此刻心頭沉重都默默無語,唯有六目緊緊相扣在一起!
“仙尊老爺……”此時大首領地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酒來了!”
看著兩個首領一人抱了一大壇酒站在一旁,蕭八極忽然豪情頓生,大聲道:“玉兒,擦干眼淚!傾城,我們今日便做個約定——縱然分離,十八年后我們再一起攜手瞻花!”
有分離就有相聚,珍惜眼前才是最真實地。三人想開來,心境居然好了很多。蕭八極走到兩個首領身邊微笑道:“二位首領可能聽得不明所以吧,呵呵!沒什么,剛才我們只是解開一個心結,現下已經好了。把酒滿上,今日我們大家一醉方休!”
剛才兩個首領確實聽得不明所以,只見氣氛不對便識趣地告辭取酒去了,現下觀他們確實像解決了一件重大心事,也不禁暗自為他們高興,至少他們這些人不用被蕭八極無聊的時候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