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刁老鴇哪里知道兇險逼近,只顧著跟嫖客們喝酒、打招呼,完全不知道顏西君從后面偷襲過來。
那顏西君本是西樓國皇弟嬌縱寵慣之女,又是修煉奇才,在陰陽門里修真這么多年,姿色又上乘,那些師兄弟們哪個不是圍著她團團轉(zhuǎn)。在家里更不消說了,什么伯父皇叔呀,哪個不寵她慣她?她哪里受過像今天這樣的苦頭?所以,她決定把所受的屈辱加倍奉還給那個老鴇。
刁老鴇正端著酒杯,滿臉陪笑地應(yīng)酬客人。顏西君悄悄伸出兩根手指頭,叭叭兩下施了幾個困咒,她便動彈不得。
嫖客和歌妓們還在大杯小杯的喝,肆意,哪里注意到刁老鴇臉上的變化。
顏西君拿根筷子撬開她的嘴巴,從盤中拿起一個剝了殼的圓雞蛋,整個兒的往她嘴里塞,老鴇嚇得眼睛瞪得跟牛珠子那么大。顏西君用手一拍,圓圓的雞蛋便滾進了她的咽喉里卡住。刁老鴇望著顏西君,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
顏西君感覺還不痛快,解開她的一半困咒,再點中她的癢穴、痛穴、笑穴。讓她嘗試癢、痛、笑三種滋味兒。刁老鴇先是渾身上下奇癢難當,癢得雙手亂抓,身子放到廊柱那邊去擦,還是無法止住。跟著,五臟六腑發(fā)生劇烈的疼痛,痛得死去活來,在地下打滾。再接著是笑,無緣無故的捧腹大笑,笑得前翻后仰,嘴巴都超過了張開的范圍,真讓人擔心會否合不上。廳上所有歌妓和嫖客都被刁老鴇的異常反應(yīng)弄得張口結(jié)舌。
勾欄院的龜奴、小廝還有打手們聞訊趕來,看到刁老鴇這么難受,顏西君卻在那邊興奮的手舞足蹈,猜出刁老鴇的異常跟她有關(guān)系,都起哄著說要拉她去報官。由于響動太大,再次驚動了西樓內(nèi)的西樓國主等人。西樓國主向來喜歡看熱鬧,當下吩咐下去,擺駕前廳。
在西樓國主、蕭八極等人沒到來之前,詩情畫意樓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三十多歲,雖是徐娘半老,但面如桃花,風(fēng)韻猶存。大家都認得是詩情畫意樓管姑娘們的總管花如意。
花如意的到來,無疑是給詩情畫意樓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她是除刁老鴇之外,在詩情畫意樓第二個地位舉足輕重的女人。據(jù)說來自外地,家住西樓河之畔,家鄉(xiāng)水災(zāi),無處活命才逃荒出來。同來的還有一位姑娘,自稱是她的表妹珠珠,說是來討個活做的。刁老鴇見她們可憐,收留了她們。
由于她表妹長得年輕貌美,老鴇教她琴棋書畫、歌舞侍人。將她調(diào)教成勾欄院的一名紅牌姑娘。至于花如意,因為年齡大了,且又臉上長了個黑疤,刁老鴇原先安排她做了掃地工。每天,她拿著一把掃帚四處打掃,詩情畫意樓有她在,上上下下幾千間房子都是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刁老鴇經(jīng)過長時間的觀察,發(fā)現(xiàn)她個性好強,很適合去做管姑娘們的差事。就安排上去了。幾年來,她對剛剛收進來,不聽話的姑娘軟硬兼施,訓(xùn)誡得服服貼貼的,深得刁老鴇的欣賞和信任,常常讓她代自己管詩情畫意樓的一些大小事務(wù)。
花如意肥臀劃過一陣波Lang,把刁老鴇扶起來,非常鎮(zhèn)靜地對顏西君說:“有話好說,干嘛這樣對待一個年已半百的婆婆?請你讓刁媽媽恢復(fù)過來,有什么要求稍后商量。”
顏西君神氣地揚了揚眉毛,說:“想我饒了她,想得美?你知道她是怎么折磨本小姐的嗎?”
花如意臉色一沉,說:“你再不解開她的法術(shù),休怪我無情。”
“嗬!看你好像想跟我打架,想打,我樂意奉陪……”顏西君磨掌擦拳,拉開了架勢。
花如意從容地說:“你有武功在身,我當然打不過你。但我們詩情畫意樓的人就難說了。”說完,把手一招,上來一大群人,個個手執(zhí)利器,氣勢洶洶。
西樓國主在樓上放眼一瞧,喲,好大的陣勢,忙命唐太白去處理一下。
那唐太白受命而去,跟鬧事者顏西君打了個照面,認出來了。“咦,這不是季王爺家的郡主嗎?怎么跑到這個地方來了。”覺得好笑,馬上回頭稟報給皇上。
古往今來,都是男人進妓院,女人跑來干什么?西樓國主也是納悶兒。
唐太白說:“皇上,竟然是皇家郡主,就讓花如意和刁媽媽陪個不是,算了。”
西樓國主也怕事情鬧大,丟了皇家的顏面也正有此意,想那四弟和自己正處鬧別扭期間,雙方關(guān)系非常的微妙,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他,引得他府內(nèi)的那些修真人奪取皇權(quán),那樂子可就大了,四弟如果和自己合作不成,不但實現(xiàn)不了向其他幾國擴張的計劃,反而會樹下四弟這強敵內(nèi)亂。如果四弟和東南北任何一國反過來對付西樓國,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因此,西樓國主果斷地下旨:“命花如意和刁媽媽向顏郡主道歉。”
唐太白傳下話去,受到折磨的刁老鴇無奈地點頭,那花如意卻站在那里一聲不響的,好像不想按照旨意行事。
西樓國主都在袒護于她,顏西君說不出有多高興。更加得意忘形了。“怎么樣?你們皇帝都這么說了,還不上來給本小姐磕頭,磕了頭就解開你的穴道。還有,把我的軟劍還來。”
刁老鴇顫抖著點了點頭,再點了點頭,但身子不聽使喚。根本跪不下來。
一名下人將那把劍呈了上來,顏西君接在手上,又對刁老鴇吆喝道:“聽到?jīng)]有,快過來。”
蕭八極一看事情鬧的有點離譜,從桌上抓起三顆桂圓暗怒元氣,分別向刁老鴇身上擲去。叭叭叭幾聲,解開了困咒。刁老鴇沒事人一般站了起來,看看渾身上下全好了,連忙對蕭八極跪倒就拜,口中連呼:“多謝恩人。”
蕭八極一邊說不用客氣,一邊打量花如意,感覺這女人不一般,氣息很陰冷讓人覺得恐怖。
“臭小子,你又壞我大事?我跟你沒完。”顏西君異常惱怒,紅嘟嘟的小嘴巴鼓得老高。
蕭八極不在意地說:“姑娘年紀輕輕,別學(xué)著這么心狠手辣嘛,將來還得嫁人的。”說完不輕不慢的笑。
“你敢取笑于我?信不信撕爛你的嘴巴。”顏西君舉起劍比劃了幾下,意圖嚇退蕭八極。
蕭八極拿開寶劍,說:“小心點,別傷到了自己。”
這下,她的火真的上來了。手腕一轉(zhuǎn),劍尖向蕭八極面前劃來。蕭八極稍將上身往后一仰,便躲過了。
西樓國主這時把拳頭放在嘴邊干咳了兩聲,示意唐太白出面制止。唐太白沒反應(yīng)過來,那個太監(jiān)卻機靈地跑過去了,插到中間,分開二人,說:“聽奴家一句勸呀,和氣生財,別動刀動槍的。有什么委屈跟皇上說,皇上會替你作主。”
顏西君一陣風(fēng)跑到西樓國主面前,“大伯……他……”要告蕭八極的刁狀。說蕭八極屢次對她無禮,還偷她的玉佩,非要殺了蕭八極不可。那西樓國主又非糊涂人,自然分得清黑白。只是,兩兄弟聯(lián)手滅周圍國之計,乃是國家頭等大事,絕不容人從中破壞。雖然顏西君不對,蕭八極也沒有錯,但如果顏西君因為這件事,在她父王面前扇一下陰風(fēng),弄不好自家兄弟會毀約。那時,就不好收場了。想到這里,西樓國主對蕭八極說道:“國師,看在朕的份上,你讓她一下嘛!”
對西樓國主如此偏袒顏西君,蕭八極也不感到意外,笑了笑,說:“竟然皇上說了,那八極敢不從命,顏郡主,對不住了。”
顏西君大喜,暗說:沒想到這個自大的小偷也會向我讓步,真的好威風(fēng)哦!她正要數(shù)落蕭八極一頓,哪知蕭八極跟西樓國主和上官婉兒說:“皇上,婉兒姑娘,小可還有事要忙,失陪了。”說完,揚長而去。
“別走,我的玉佩你還沒還我呢?”顏西君她急忙追了上去。
到了街上,蕭八極止步問道:“顏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樣,說吧!”
顏西君她擺出一副縣官的模樣說:“我想知道你的來歷,還有你的小偷兄弟都招了?”
蕭八極一愣,什么兄弟,自己哪有,可定這小妞被人耍了,于是懶得和她爭辯,避開話題說道:“顏姑娘,你好像還沒吃飯呢?快回去吃吧!”
“不,你把玉佩還我,我可以請你吃。”顏西君她有點嬌蠻的說道。
蕭八極也不拒絕,讓她帶來到一間飯館,點上幾道美味可口的菜,自己吃還讓她吃。她細嚼慢咽,老半天才吃半碗飯。蕭八極給她夾了一些菜,吃了一會說道:“我真的沒有拿你的玉佩,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拿了能不給你嗎?,這個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顏西君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學(xué)著很陰險的口吻說:“呔!你不給我玉佩小心你的狗命,你以為我是那么好騙嗎?”
蕭八極拿她沒辦法,無奈地說:“好吧,你說在我這里就在我這里吧。”
“你到底是誰?”顏西君看他和西樓國主一起,在妓院里那么親熱的聊天,不解的問道。
她看蕭八極沒有回答,只是在那吃菜,繼續(xù)問剛才的問題:“你來自哪里?令師是誰?”
蕭八極無奈的說道:“我來自青樓國……”
“哦,青樓人?……不對,是青樓國管的中州人。”她憤憤的說道。
蕭八極點了點頭說道:“隨你怎么說,我姓蕭。”
“那么你師父是誰呢?”顏西君她湊過頭來問。
蕭八極一臉的捉呷說:“我?guī)煾覆皇悄忝矗俊?
“甚么?”顏西君她又氣又急,拔劍就要砍他。嘴里還道:“叫你騙我,叫你敷衍我…你飯也吃了,我客也請了,趕快把玉佩交出來…”
蕭八極這時趁顏西君一個沒注意,“嗖”的一聲,從座位上跳起來,避去老遠,一抱拳說:“郡主小妞,謝謝你的酒菜,后會有期。”一閃身,不見人影了。
“姓蕭的,你給我回來,回來……你還沒還我玉佩呢?”顏西君她連蹦帶跳地喊著,半天也沒人回答,沮喪地低下頭去,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大些金幣,不知道蕭八極什么時候留下的。
“靠,把姑奶奶當什么人了,人家稀罕金幣麼,有再多的金幣也買不來那半塊玉佩呀,那是自己的娘親臨終前給自己的念想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