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個好笑的事情”劉姐靠在桌前,眼睛發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她的臉上再沒有失落和悲傷,倒是多了幾分可愛幼稚:“你知道村長吧?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不過你要答應不能和別人講“
我一聽覺得有趣舉手發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劉姐坐起身來開始講到:“那是我剛去找村長租房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村長那人好色你應該知道,他平時就油嘴滑舌的,假惺惺的樣子只會暗地里算計別人。生活所迫我去找他辦事,自然我知道要付出什么,那天村長家里沒人我們喝酒到半夜,他開始變得越來越毛手毛腳,不停的占我便宜。我知道那家伙起了色心想干嘛,我也是個明白人,既然做好準備來了就不想墨跡,我想早點兒了事,索性就一絲不掛站在他面前,你猜怎么著,他還真看著摸了我半個小時,足足半個小時啊,摸完了就告訴我可以回去了,事情他來辦就行,我覺得奇怪心里著急,心想這家伙難道只是想占我一點兒便宜然后啥事都不辦又想偷奸耍滑。當時我就急了,那時候酒也喝多了,我直接就把他褲子給扒了,你猜怎么著,村長診不行啊,他那家伙軟塌塌的模樣就和他的小拇指一樣大,哈哈哈哈,后來我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發生了什么,是真的不行,他一輩子都不是真男人,哈哈哈哈,活該!”劉姐說完一陣狂笑。
我則聽得一陣尷尬,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劉姐倒也實誠,啥都敢說還真是暢所欲言,我點起一支煙緩解尷尬,看來這村里的謠言不假,村長還真是個廢人。
“那你......接觸的男人蠻多吧”我問的相對含蓄但還是不敢直視劉姐
”還好吧,我說沒有你也不會信,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不過我從來沒有破壞過別人的家庭,也懂得區分人,不然早就在村里呆不下去了,你覺得呢?“
我急忙點頭同意,聽著劉姐的言論,其實我并沒有對她有所偏見,而是打心底里有些佩服,佩服這女人活的瀟灑,苦中作樂。即使再不幸,她依舊用自己的方式生活。至于那些茍且之事頂多也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劉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問:“你說我這樣的女人,還有沒有資格擁有愛情了?”
”有啊,怎么沒有,總會遇到的,只要你有信心,總會來的!”我堅定的回答不帶一絲猶豫,在此刻我更想帶想給劉姐一種鼓勵,甚至是可以說是一種希望。
“等什么啊等,等著老實人來接盤啊。我這個不羈的女人,哈哈哈”她又發出爽朗的笑聲。
“要是我喜歡上你爸了你怎么想?”笑過,劉姐又是一本正經的望著我。
我驚的目瞪口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哈哈哈,傻樣,逗你的,還真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劉姐見我如此囧態自覺好笑,一口喝掉了瓶中酒。
我又是一陣郁悶,與她對話,自己真是個菜鳥。根本不知道這劉姐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搖頭嘆息,我也喝了這最后的瓶中酒。
父親走時難得給了我一些零花錢,告訴我省著點兒用,我雖百般推辭卻還是抵不過父親那堅定的眼神,把錢踹好收拾了些衣服,準備回學校,臨走時看了一眼床頭的戒指,猶豫再三還是把它放進了包里。
沿途遇到了很多同學,我壓低頭,不想看見他們也不想自己被人發現,一路加快腳步回到了宿舍,王球小黑熊子不在,我把宿舍收拾了一會兒,打掃完衛生,躺到床上休息。
到教室的時候王球小黑熊子都在,我看了一眼三人,回到了座位上。
“你哥哥長得真帥”這是桂輪見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覺得不是滋味,思念又從窗邊飄了進來。
臨近下課,后排的男同學又來到了我身旁,找著理由要與桂輪坐在一起,讓我坐到后面去。
我白了他一眼并不想讓座:“要下課了,你就在后面坐著吧”
男同學很意外,站在我身邊愣了一會兒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催促到:“今天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桂輪同學講,你快到后面去坐吧,你又不跳舞”
“我不跳舞就不能坐在屬于我的位置上了嗎?”我反問
“我說你怎么這么不講理,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跟你坐在一起”他陰陽怪氣的說完用一種很是嘲諷的眼神盯著我。
我心里一陣不爽沒再與他客氣:“我說你有毛病吧?滾!”
他沒想到我會發火看這模樣想與我爭吵,我心里早已做足準備,王球卻突然出現一掌把他推到一邊。
“我說你聽不懂人話是吧?張寂叫你滾!怎么著要練練?”
男同學看了王球一眼,并沒有再說話,冷冷的盯著我退到了一邊。
王球給我比了個大拇指又順手摸了我一支煙。
下課鈴響起,我關上書本與人群一起來到樓下,操場是不屬于我的,很快這里就會被同學們占據,我并沒有直接回宿舍,突發奇想的沿著角落在學校漫無目的的閑逛。
沒走多久,一陣鐵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隨著聲音走到了熱水房附近的一個小房間,伸出頭往里看去,一個老大爺正用鐵鍬鏟著地上的煤炭往鍋爐里送,火光照射出他雙臂結實的肌肉,黝黑的皮膚流下汗水暗暗發亮。我看著老人揮動鐵鏟的節奏停頓有序,好像正與操場的音樂融為一體跌宕起伏。
爐火越發的明亮,映照出了我的影子,老人停了下來并沒有回頭,一陣厚重年邁的聲音傳來:“是誰?”
我聽聞想回頭離開又覺得不妥,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沒事兒,大爺,我就是在門口看看”
老大爺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怎么,活動不參加跑鍋爐房來抽煙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手里還拿著煙,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抽煙到我屋里來,你站哪兒容易被發現”大爺說著,放下鐵鍬走進了一旁的小屋。
我想了一會兒,反正也沒事兒,看這老大爺人也和善,就跟了上去。
他的房間不大,屋里只有一張簡陋的床和幾把椅子連個像樣的桌子都沒有,我坐到門口椅子上問:“大爺,抽煙嗎?”
老大爺搖搖頭:“你那玩意兒我抽不慣”說罷他從床頭拿出一跟煙斗。
“現在的學生沒一個像樣的,抽煙喝酒打牌洋洋精通,這個村子是沒什么希望了”
我一聽大爺這話就樂了:“大爺,你這話就以偏概全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很正常,我看啊,是你太悲觀了”
老大爺一聲輕哼:“放屁,我走的路比你吃的鹽巴都多,你跟我講道理?”
“不敢,不敢”我見他語氣有些生硬只好服軟搖頭笑到。
與大爺沒有過多的交流,坐了一會兒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散去,起身與大爺告別回到了操場。
看著來往的人群,大家的臉龐依舊笑容不減一個個有說有笑,不知道今天袁老師又教了大家什么新動作。覺得人還是有些太多了,我又回到了老大爺的房間里。
大爺不知為何一見我就來氣:“你小子有毛病是吧?出去了又回來你當我這兒是公共廁所啊?”
“我說大爺,你別這么激動嘛,我就坐坐,就坐坐”厚重臉皮我還是果斷的坐了下去。
“對了,我叫張寂,就是學校的學生,不是啥二流子”我見大爺還是那表情又補了一句。
”啥玩意兒?你叫啥?“大爺沒聽明白,又問了一句。
”我說我叫張寂,張寂!“我把聲音特意提高了一倍生怕他聽不見。
大爺聽完抽了一口煙眉頭緊鎖:“張寂?你是村口張烈的兒子?”
“嗯!是的,你認識我父親?”從大爺的嘴里還能聽見父親的名字讓我倍感意外,興許他認識父親。
“哦......不認識”
”那你不認識怎么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不認識就不能知道了?這村子有多大?我這歲數像是和你爸爸一輩的人?”老大爺質問到
這脾氣還真不好啊,我搖了搖頭:“不像,不像,您應該是和我爺爺一輩的”
大爺悠哉悠哉的走著來到了我面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胸前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