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神器,豈非他的劍比神器還要強?神器,神用的兵器,豈是那么容易斬斷的?就算他斬斷的是一柄下品神器,除了修為極高外,至少也要有極品神器才行。雖然仙界魔界也不是沒有神器,但也絕對不多,就算能擁有一件下品神器,也足夠偷著樂了,何況是極品神器。
“那,老大的意思是讓我們找到那柄劍?”仲雅問道。
“是啊!十年前不知誰傳出消息,獨孤劍帝損落于此。但,老大卻深以為信,而且仙魔界幾大勢力的人都知道,也都相信,幾位大佬經(jīng)過十年的商議,才確定了下界的人員。至于魔界為什么只有我們一宗下界,那是因為凌源星修真界的煉獄魔窟與我們天魔宗頗有淵源。想來仙界也是這樣。”雪軒緩緩道。
“哦!那仙界派了幾人下界?”仲雅再次問道。
“商議結(jié)果,仙魔界各派三人下界,至于誰能得到極品神器,那就要看實力了。這個凌源星有三個門派分別是紫陽劍宗,清溦門,天音閣,而這三個門派仙界也有,而且勢力很大,想必仙界下界的人也一定會是這三個門派的人,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雪軒道。
“那么,佛界呢?”仲雅道。
“佛界?有一個名額,佛界與仙界共通一氣,我們?nèi)嗣鎸Φ膶⑹峭燃壍乃娜耍蝿詹惠p啊!”雪軒嘆道。
“佛界那群老禿驢,簡直比仙界的那群偽君子還要虛偽。什么清靜無為,什么與世無爭,面對絕對的利益,他們能平靜下來才是見鬼了!”晏濤鄙夷道。
自從雪軒踏入凌源星,他的心里就感覺到,這次的任務,很有可能會失敗。這只是他的心,給他的直覺。但他并不感覺到沉重,因為“老大”臨行時對他說過:“獨孤劍帝,到底死沒死,沒有人知道,但他最后的落腳地是凌源星這個消息絕對是正確的。而且,我曾經(jīng)與他交過手,但是我敗了,只一招,我就敗了,我敢肯定,在仙魔界還沒有什么人能夠殺了他,他很可能還活著,只要你們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不管他是重傷之身,還是只剩下了一個靈魂,只要他還沒死,一旦你們發(fā)現(xiàn),即刻返回魔界。明白嗎?”
仙帝,仙魔界的最強仙帝,就算是重傷到瀕臨死亡,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對付的。但,就算是事不可為,“老大”也絕不會懲罰他們。這次的任務,就像是一個旅游,而找到獨孤仙帝的劍只是一個附帶。雖然只是一個旅游,但這樣的旅游機會,實在是不多啊!
“走吧!我們先去煉獄魔窟,凌源星上的事情,還要靠他們。”雪軒道。
三道光華一閃,三人瞬間不見!
秋,已殘!
冬,將至!
殘秋的雨,很冰,很冷!
但在這冰雨中,卻走著一個人,他緩緩的走著,很慢,很堅決,一刻也不停頓。冰雨雖然不大,但足以淋濕他的衣服。在這冰冷的雨天里,沒有人會出來走動,就算有,也是穿著蓑衣,打著雨傘,匆匆忙忙的尋找避雨的地方。但,他沒有,雨淋濕了他的衣服,他似若未覺,甚至是苦澀的雨滴順著發(fā)梢流入眼睛,他也從未擦拭,他依然一步步的走著,走的很慢,就像是散步一樣,雖然走的很慢,但卻很堅定,地面很滑,很難以行走,但他的步伐卻永遠保持著一種奇異的節(jié)奏。“啪!”“啪啪”“啪啪啪”“啪”
雖然他在一步步走著,但他的手卻一直握著腰間的劍,無柄,無鄂,無鋒,無刃,只有劍尖一點寒星,或許那已不能稱之為劍。但,他依然握在手中,而且握的很緊,仿若至死都不會放棄。
握劍的手已經(jīng)發(fā)白,或許是因為握的太緊,也有可能是雨淋的太久,但他握劍的手,卻從未動過。
他的臉,也很白,蒼白,死一般的蒼白,不是因為雨淋的太久而變得蒼白,而是因為血留的過多而蒼白。
他的胸前,透過那布條一樣的衣服,依稀的可以看見一道道深若見骨的傷口。傷口還沒有愈合,卻也沒有流出血,那是因為已流不出血,傷口已經(jīng)發(fā)白,被雨水浸的發(fā)白。
云亦浩已記不起這是第幾次重傷,十年的時間太久了,久的讓人忘記很多東西。但他卻永遠也忘不掉一個字,這個字叫做——恨!
十年間,他已不知道有多少次徘徊與生與死的邊緣,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雖然他殺了很多人,但他們都該死,既然該死,那么就讓他們的生命終結(jié)吧!
突然!
“轟——”
霹靂乍響,是雷,秋雷!秋天的雷很少見,雖然很少見,但卻并不是沒有,而且這聲響雷比起夏雷還要響亮,還要淵長!
雷聲起,云亦浩腳步倏然一頓,停了下來,握劍的手一顫,發(fā)白的指節(jié)逐漸有了一絲血色。
直覺,野獸通常有一種趨吉避兇的直覺,這種直覺使它們躲過很多大自然的危難。這種直覺,人的身上也有,雖然有些人的直覺很微弱,但也有一些人卻很強烈。有些人的直覺是先天所生,也有一些人卻是后天練就。只要是高手,通常都有這種野獸般的直覺,但大多,是后者,畢竟先天直覺及其稀少。
殺氣!
只要一絲,就足夠了!
就算是精神恍惚,就算是直覺失敏,但只要有一絲的殺氣,就足以讓人清醒。何況是狼一樣的人!
云亦浩沒有四處張望,更沒有回頭,他只是凝視著握劍的手。他不擔心會有人偷襲,先不說實力,但看來人放出的殺氣就不難看出。
許久,云亦浩的姿勢絲毫未動,甚至是眼皮都未眨一下。他站在哪里就像是一座亙古以來便存在的雕塑。
“你的傷,很重?”一聲淡淡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云亦浩沒有答話,只是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他的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那人一襲青衣,背縛一柄長劍。雖然下著雨,但中年人的身上卻滴水未沾。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很佩服你,我不該來!”中年人的眼中盡是欣賞,緩緩道。
云亦浩發(fā)白的嘴唇顫抖一下,卻未發(fā)出一絲聲響。
“我不該來,但我畢竟是來了,我必須得來。你,明白嗎?”中年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