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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紅樓一撇

一路上,我看到的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憂鬱,面帶灰色。我遇到的家畜也都灰頭土臉,唉聲嘆氣。甚至看到路邊的流水都散發出煩躁的氣息。

“勇哥,商量件事行不?”肥姐老遠跟我打招呼。

“嗯?”肥姐應聲跑過來把我迎到紅樓,一邊招呼身邊人泡茶,一邊問我。“給姐妹們講講《解剖學》吧?”

肥姐有名有姓,但是我不記得了,只管她叫肥姐。肥姐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一直以來都是紅樓的舵手。

“有人體標本沒有?”我問。

“沒有,蘇老講的時候也沒用標本。”肥姐說。“如果不是蘇老腿腳不方便,我也不會麻煩你。”

蘇老的雙膝都患有風溼性關節炎,最近走路越來越困難了。我想到山裡給蘇老採些草藥治療腿疾,蘇老說目前這病的病因都不詳,沒辦法除根。可不是嗎,世間的藥那可真是一個多呀,至於能根治那種病,我就不得而知了。作爲緩解一下癥狀和安慰劑的目的,效用還是不錯的。

“把你最得意的門生喊來,讓我飽飽眼福吧?”我跟肥姐商量著。

“你家筱青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嗎?”肥姐問。

“那有,這裡的美人我可消受不起。我只想讓她們來陪我聊聊天。”我說。“沒別的奢望。”

肥姐很爽快,傳了一位叫小雪的女孩來。這女孩長的很水靈,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不像是侍候過男人,因爲我看她很害羞,都不敢正眼看我。這裡的女孩大部分不侍候男人,有的只是陪客人聊天,幫客人消磨時間。侍候男人的也不一定住在這裡。

“學解剖沒有人體標本弄個動物標本也行呀。什麼骨架、脊椎、肌肉、血管、神經、淋巴等,以及包括內臟在內的各種器官都跟人體的差不多。”

“姐妹們見到標本都害怕,只講理論就可以。”肥姐說。“過兩天還要請你講《生理學》呢。”

“嗯。但我講下午課,上午我沒時間。不過挺厲害的嘛,《生理學》的內容可是涉及醫學的幾十門課程中最基礎的理論知識。”我說。我覺得肥姐所指的是《生理學》應該是《人體生理學》。

“那有,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肥姐爽快的說。

“我有件事想請教你。”我說。

“跟我你還這麼客氣,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你說吧,什麼事?”

“我從來沒見到你憂愁過,你有什麼秘笈嗎?跟我分享分享。”

“我的內心很強大,有害身心的事我都不去想她。我只是簡單的考慮一下引起煩心的事情,權衡一下利弊,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有利於自己身心健康的決定,接下來的事就剩下按部就班的執行了。我不是沒有憂愁的事,我只是不給憂愁在我心裡停留的機會。在我的眼裡,老都不是事,你覺得還有比一個女人變老更大更醜的事嗎?我的內心養的很恬靜。”肥姐停頓了一會,倒出了心寬體胖的秘密。

“這等本事,需要用一生的功力修煉吧?這心境,比我家筱青還大呢?我是望塵莫及、甘拜下風、自愧不如。佛的境界也不過如此吧。你是不是把你的煩惱都趕到我身上了?”我跟肥姐開玩笑說。

“只能說明你跟煩惱有緣。這人間的煩惱,都是你養的吧?”肥姐回敬我。

“是宇宙她老人家養的,養肥了餵豬。”我答道。

“那豬怎麼不煩惱呢?”

“消化了。”

“你說我是豬嗎?”

“有一比,我擔心豬不樂意。”

“你說我不如豬嗎?”

“你問豬。”

“我不是剛剛問了嗎?”

“我寧願是頭豬。”

“那你也要回答我。”

“哼哼。”

“你爲啥不回答我。”

“我不是回答你了嗎?”

“再說一遍。”

“哼哼。”

“抱歉,沒學習過豬的語言。自己翻譯一下。”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容我睡在你的牀上吧。我想陪你一起修煉,修成不死之身,練就一身刀槍不入的本事。大概就這意思。”

“我把你閹了。”肥姐惡狠狠的說。

“然後呢?”

“然後下面就什麼都沒有了。”

“跟你一樣了。”

“你們男人還真行,滿腦子想的都是傳承自己基因的事。不覺得無聊嗎?”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事嗎?”

“你家筱青不是隨時恭候你嗎?”

“蒲公英都知道藉著風的力量把自己的種子撒的儘可能的更遠,撒的面積儘可能的更大。我會不知道嗎?”

“蒲公英沒有臉,纔會到處撒種子。”

“爲了你,臉我不要了。”

“爲了誰,我也要臉。按照遺傳學的理論解釋,跟沒有臉的人一起,生個孩子也沒有臉。”

“能不能好好玩耍了還。”

“這話應該我問你。”

讓肥姐駁的我無言以對了。跟女人聊天,我很少佔到過便宜,差不多每次都是灰溜溜的敗下陣來。弄得自己灰頭土臉,非常狼狽。可我從來不講記性,我確實是修煉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我心裡盤算著答應肥姐的事。有美女陪著,講課也累不著。只講半天課,也不耽誤我幹活,也不耽誤我找燕子。我覺得這差事還挺美。肥姐一會兒忙別的去了,順便又傳了兩個女孩子來陪我。看看人家這位的茶功,沖茶、倒茶、點茶、看茶的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一般。

看茶的這位姑娘面若桃花,膚如凝脂,手如柔荑。我心裡那個慾望的魔鬼突然跳出來恬不知恥地跟我說:‘嘿,哥們,能摸摸小手你也不虛此行呀’。

“今晚你們三個誰陪我睡覺呢?”閒著無聊,我逗她們。“我決定住這兒了。”小雪跟另一位剛來的姑娘同時用手一指看茶的那位。

“你叫什麼名字?芳齡多大了?”我盯著看茶姑娘的臉問。

“我叫杜鵑,我爹說我二十,我媽說我才十八呢。”看茶的姑娘一邊給我看茶一邊回答我。

“那就算二十吧,我一般相信男人的話。”我一本正經的說。“我家裡也沒個女人照顧,晚上我帶你去我家。以後你就不用來這裡了,在家伺候我吧。”

“這可使不得,我娘給我找到男人了。”杜鵑有點著急。“是我親戚家的一位哥哥。”

我看杜鵑很認真的模樣,我也不忍心再逗她。喝茶也喝的沒滋味了,美女看久了也審美疲勞,跟她們又沒有共同聊的話題。便決定離開紅樓,回家睡個午覺。

我繞遠到市場上看看有沒有新鮮的事物。集市上人流不大,我坐的附近的一塊石頭上看人,聽到背後有人在聊天。

“我小兒子前幾天回老家了。”

“什麼原因呢?”

“這孩子年輕時就喜歡到深山老林裡玩,一進山就待幾個月。這次三個人一塊進山的,回來兩個。”

“讓野獸吃了嗎?”

“沒有,攀巖時不慎失手,頭摔到巖石上了。”

“我也摔下來一次,落到樹幹上才倖免於難。你把兒子安置好沒有。”

“就地入土爲安了。孩子她娘給他做了一雙新鞋,我在他墳頭上栽了一個松樹。我倆都盡心了。”

“我覺得還是早點走好。”

“怎麼這麼說呢?”

“像我這把年紀,除了茍延殘喘,還有什麼呢?”

“我倆現在在樹蔭下聊天不是很舒服嗎?”

“我的牙齒都不給我幹活了,我現在咀嚼食物都很困難。我一直有腿疼的老毛病,現在又添了排尿困難的毛病。如果再添一個新毛病,哪怕是再小的毛病,我也準備提前回老家。”

“你打算怎麼走呢?”

“親自制作一隻簡易的小木筏,不攜帶任何食物和水。一個人用盡所有的力氣朝海里劃,就這樣一直劃,一直劃,劃到最後,我想得要的東西就會自投懷抱了。”

“我覺得你應該帶上紅礬。最嗨的時候伴著海水一飲而盡,乾淨利索,省的拖泥帶水,多受罪,還

浪費時間。”

“你這個辦法更妙,待會我請你吃酒,感謝你給我出了個更好的主意。你打算怎麼走呢?”

“我就等著自然之神來請我。但是有一條,我跟老伴都商量的妥妥的了。如果我倆中有一個人生活不能自理的情況下,一方就給另一方吃紅礬,紅礬我倆都準備好,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以備不時之需。”

“也挺好。”

“如果到那邊你還幹這一行嗎?反正我是沒幹夠。”

“再說吧,如果我腿腳沒有毛病的話,我可能種莊稼。我喜歡種莊稼,幹農活身體結實,心裡也踏實,吃飯香,睡覺也香。”

“我跟你不一樣,我只有做生意時心情纔會愉快,幹別的渾身不舒服,提不起精神。”

倆人聊的還很投機,我一直背對著他倆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我擡頭看到遠處有兩個人在樹蔭下喝茶,我就起身湊了過去,自斟自飲起來。

“兩位那個族的?”我問。

“火。”

“你倆繼續,我不參與你倆聊天。”我說。

“你知道自己無知嗎?”

“當然知道了,一粒種子里居然居住著一棵參天大樹。”

“這是無知嗎?”

“也就是說,很小的空間(一粒種子)加上時間就可以擴展出更大的空間(參天大樹)。”

“這是無知嗎?”

“我的意思是,如果把時間收回來,宇宙最初是不是很小。如果把時間全部收回來,宇宙是不是接近於無甚至就是無。”

“這是無知嗎?”

“是呀,因爲我不確定。”

“真好玩。”

“什麼好玩,宇宙嗎?”

“是呀,如你所說,我的一口唾液裡包含著數不盡的宇宙。”

“我覺得宇宙是寂寞,因爲我很寂寞。”

“不是咱倆在聊天,邊上還有一位茶客嗎?寂寞從何處來?”

“當你真正把宇宙放到自己口袋的時候,你也會感到寂寞。”

“我突然感覺自己很寂寞。”

“無知就會很寂寞。”我忍不住開口說話。

“你不寂寞嗎?”

“我有兩個女人,你說我會寂寞嗎?”我回答說。

“等下,我好像明白點了。無知會寂寞,無聊會寂寞,無所事事會寂寞,無限、無垠、無畏、無窮、無上、無私等等,不僅僅是無,凡是帶無的都會寂寞。是這樣嗎?”

“你這樣以非黑即白的方式認識世間的事物太過簡單粗暴,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相互融合、有機的結合在一起的,所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貧富、美醜等等概念,何謂貧?何謂富?有的人富可敵國都嫌不夠,有的人一瓢飲就很滿足。這兩位是富的很貧窮,貧的卻很富有。何謂美?何謂醜?再美的女人也有人嫌棄,再醜的女人也有人愛。男人也一樣。大猩猩醜不?爲了爭寵都會廝殺。剛剛你說的無知這個概念,無雖然不會跟任何概念有機的結合在一起,但是知就像一個人的身體,無就像這個人的影子,身體和影子永遠不會分離,除非這個人掉進黑洞,沒有了身體,也沒有了影子,當然無知也無從談起。如果無是寂寞,知是興奮,那麼興奮後面永遠拖著寂寞前行,形影不離。”

“貌似有道理。你是何方妖孽?”

“我是人類的王”

“哈哈,你過於自謙了。剛纔我倆都把宇宙裝到口袋裡了,你還說自己是人類的王。人類跟宇宙相比,就是牛身上的一根毛。”

“如果我死了,我深信我會更真實,更有力量,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總感覺自己渾身的氣數施展不開。”

“這就是傳說中‘道’的力量在壓制著你。任何事物都是有規則的,沒有規則就不成事物,宇宙也一樣,宇宙的規則就是道。宇宙中的任何事物都掙脫不掉道的束縛,一旦掙脫,任何事物都會分崩離析,消失於無。”

“‘道’犯困了,你這茶水不醒腦,回家養道去了。”

“人類的王走了,咱倆聊聊宇宙犯困是什麼狀態。”我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一個人對另一個說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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