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戰之隕落
看了一眼混亂不堪的廳堂,風清湯雙眸中透出幾絲深沉之色:“來人,吩咐下去,今日的花魁大賽戌時(傍晚時分)開始。”紫色的身影隨即甩袖離開,但此刻風清揚的內心卻如被攪混的清水,難以平靜,今日之事,所有的計劃都將延遲,想到這里,那雙清冷的眸子中露出幾絲幽深之色。
“慢點慢點,這花瓶可值不少銀子呢,今個是花魁大賽,若出了什么差池,小心樓主怪罪!”一名滿臉脂粉的男子指手畫腳道,面上有說不出的得意之色,今日他去前廳之時恰巧與樓主擦身而過,正失望間,風清揚忽的折回,用扇子挑了他的下巴:“你就是菊君?”
只這一句讓菊君當場激動不已,險些痛哭流涕,他在樓里這么多年竟然第一次被樓主點名,更難得的是樓主還能記得他的名號。菊君馬上調整好姿態,釋放了一個自認為無比嫵媚的眼神,柔柔道:“樓主~”
本以為樓主點了他是要侍寢,不想風清揚開口便道:“今日的花魁大賽準備之事你來操辦,若是有什么差池唯你是問。”聽到這里菊君有一瞬間的愣怔,這事本不是他的職責,樓里的事務一向由鴇叔掌管,為何今日會交予他?聽到這里菊君只覺受寵若驚,雖然有些疑惑卻連連點頭。
末了風清揚又道:“若是有什么難處,可以隨時派人去清風閣喚我。”說完便揚長而去。想到這里菊君如同吃了蜜糖,捏著帕子在天臺抖得花枝亂顫。
“公子,這要放在何處?”菊君這才從一臉陶醉中回過神來。“咳咳..這..”說到這里菊君突然沒了主意,這操持花魁大賽如此重要之事還是第一次接手,倘若出了什么差池就算有十+激情小說?個腦袋也保不住自己這條賤命,想到這里菊君猛的打了個哆嗦。突然間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影,只見他吆喝道:“放下放下,快去清雅閣將風公子請來。”小廝正一臉迷茫,怎的好好的去請那什么風公子?菊君見那小廝愣神間又道:“還杵在這做甚,還不快去!”“是..是..”小廝一路小跑很快不見了蹤影。
艾米特懷中抱著黑色的博雅,貓眼此刻半瞇,金黃的瞳孔中顯出幾絲愜意和慵懶。忽然尖尖的貓耳動了動,似乎覺察到了什么,猛的抬起脖子,懷中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博雅的背脊,一只修長的手伸出,只聽“嗖”的一聲一只銀色的梟從空中盤旋而落,停在指尖。那雙靈動的黑眸如水銀中的兩點,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艾米特,只聽它“桀桀”叫了幾聲似是表達欣喜之情。
“出去這么久,是去哪里快活了?”艾米特淺笑著看著眼前的銀梟,幽幽道。那梟仿佛能聽懂主人的話似地,用乖覺的眼神看著艾米特,忽然間只見一只黑色的爪從一側伸出,只聽“啪”的一聲,幾根銀色的羽毛飄落,博雅毫不留情的在銀梟的臉頰印上了五道爪印。
不知為何明明這梟的面上看不出表情,艾米特還是覺得此時這張面孔上肯定黑得堪比鍋底。沒有半刻的遲疑,尖利的喙猛的啄上黑色的毛發,頓時兩只毛球打得不開交。正在這時,一只手提起博雅的脖頸,另一只手握住兩只銀色的翅膀,藍眸微瞇,一瞬間變得幽暗,艾米特用有些微冷的口吻道:“若是再這樣,都給我出去。”話畢,兩金兩黑四只瞳孔看著幽藍,再也不敢動彈。
“好了,跟我回去吧。”藍眸中突然綻放出一抹笑意,兩黑兩金對看了一眼,頓覺脊背上飄過一縷冰渣子。
去清雅閣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艾米特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忽聽身后傳來一聲大呼:“風公子,您可回來了,可讓小的好等。”又是何人,艾米特一甩袖將兩只藏在袖中,轉身道:“找我何事?”眼前之人一襲藍色水紋長衫,青絲直瀉,頭上插著一支碧玉簪,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遂而明亮,仿佛能將人吸入一般,挺直的鼻梁下,一雙薄唇更是優美得如同,如此精致的五官,另小廝霎時說不出話來,雖然早就聽說過樓里有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公子,但如今真正見到卻是另一番感受。“我..我..我..”小廝支吾了半響,也沒能將一句完整的話說出口。
“罷了。”艾米特抬手輕觸眼前之人,片刻后他幽幽點頭道:“原來如此。”只見他思慮了片刻,嘴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度,既然是花魁大賽,他當然不能錯過。“走吧。”藍衣揚起,往前廳的方向而去,小廝一路哆哆嗦嗦腿腳都不甚利索,艾米特不禁皺眉,折回,足下輕點,提起小廝御風而去,頓時只聽一陣慘叫傳來:“啊啊啊,救命…”一團淡藍的光攏住他的咽喉,小廝頓時沒了聲音,只見他的口一開一合,隱約可以辨出兩個字“救命”。
菊君正焦躁間忽見一個淡藍的身影從天臺外直飛而入,“你..你…你。”菊君捏著帕子顫抖了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你..怎么從這里進來了?”放下手中臉色蒼白的小廝,艾米特拍了拍手,笑道:“不知菊君邀在下前來有何貴干?”聽到這里,菊君的嘴角頓時咧開了花:“久仰風公子的技藝,本公子…不….奴家…”說完甩了甩帕子,向艾米特靠去。藍色的身影輕輕一避,菊君一個踉蹌幾乎栽下天臺。
正在他大呼間,一只手攏住他的腰,一個輕靈的旋轉,菊君便被艾米特攏在懷中,雖說菊君的身材在小倌中不算矮,但和艾米特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放開懷中之人,艾米特不著痕跡的甩了甩袖,剛才一只毛茸茸的貓爪探了出啦,若不是怕這小家伙突然出來撒野,他倒是不介意讓菊君嘗嘗面朝地的滋味。菊君回過神來頓時羞紅了臉,剛才那一下著實險,若不是風公子救了他…瞧他在想些什么,收回不著邊際的神思,菊君捏著嗓子道:“風公子,奴家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藍色的身影憑欄而立,一陣微風襲來,如流云般繾綣。“其實,奴家…”奴家想讓風公子…”菊君支支吾吾道,見眼前之人依然背對著自己,菊君咬了咬牙:“只要風公子能幫奴家,奴家此后聽憑風公子差遣。”
“噢。”藍色的身影這才轉過身來,眉頭微挑,看著眼前之人黑眸中透著幾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就這么簡單?”似是沒有料到風華會答應得如此爽快,菊君不禁暗自慶幸總算保住了這些年來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珠寶和銀票。
“不過,我有個要求。”瞥了一眼眼前之人艾米特緩緩道,只見他招了招手,菊君疑惑間,只見艾米特傾身湊近,在他的耳邊如此云云,那菊君先是皺著眉頭,接著便眉開眼笑,最后只看見那一口白森森的牙咧到了耳邊。話畢,艾米特吩咐道:“給我準備些紙筆。”那菊君此時是喜上眉梢,對艾米特的態度簡直比親爹還熱情,只見他扯著尖尖的嗓門道:“你們還楞在這做甚,沒聽到風公子要紙筆么。”“是…”下人們打了個哆嗦,在頭上抹了把冷汗,這菊公子可真是難伺候,幸好不是自家主子…
片刻后下人便呈上了上好的硯臺,宣紙,只見艾米特握起修長的狼毫,在飄著墨香的硯臺上沾了沾,只見他思慮片刻便在薄如蟬翼的紙上揮灑起來,頓時一股龍巖墨的清香飄散開來,末了艾米特將手中的宣紙抖了抖,最后將狼毫小心翼翼的架在筆洗上。
菊君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出,見艾米特終于停下筆來,才傾身湊近。只見宣紙上赫然畫著一幅樓閣,仔細一看不正是清風樓么?但是卻有幾處明顯不同,只見第三層的天臺上畫著一處布置得異常獨特的廳臺,見此,菊君的眼中不由得閃起了光芒,如此精妙的設計,簡直是妙哉!此時距戌時還有五個時辰,若是想要達到如此效果怕是趕不及了罷,想到這里,菊君原本欣喜的臉色不禁又黯淡下來。
“這幅圖如何?”艾米特食指點著圖中二人所處的位置,用那雙黑眸瞥了一眼眼前之人。“好是好,只是現下時間不多,恐怕…”忽見艾米特的嘴角綻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無礙,好說。”菊君還未明白艾米特所說之話究竟何意,下一刻便瞪大眼睛再也無法動彈,幾乎在同一時刻樓里所有人都靜止在原地。
艾米特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看來許久不用的空間靜止魔法效果還是一如既往。下一刻只見如墨般的黑發瞬間綻放出太陽般的光輝,黑眸也在一剎那間恢復了湛藍的色彩,展開背后三對白色的羽翼,艾米特展翅在空中懸停,在周身圣光的籠罩下,只見他口中輕念咒語:以吾之名,召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