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管家里什么事啊瞧她媽這樣子,似乎苦惱的很,莫不是有人欺負她了太陽系的人還是船里有人給她氣受了彼岸一聽就頭懵,站定,纖細柔韌的小黑身子背著一把黑色的軍刀,挺得筆直,眨了眨眼,充滿了煞氣的問道:
“媽,有人搞事啊我去劈了他。”
“你閉嘴”淺君喝了彼岸一嗓子,有些受不了她這個脾氣,頭疼的揮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什么都懂,你去忙你的,媽跟錐冰談就行了”
也她怎么什么都不懂剛剛還埋怨她不管事,現(xiàn)在她要管了又說她什么都不懂,什么意思嗎
彼岸剛要開口詢問,身后錐冰已經(jīng)拉開房門走了出來,一襲白色銀花襯衫,配黑色的休閑西褲,緩緩行至彼岸身邊,抬起袖子卷高至手肘的精壯手臂,大手輕輕拍了下彼岸的肩頭,低頭,認真而嚴肅的看著彼岸的側(cè)臉道:
“去忙吧,我來幫媽媽解決”
“哦要劈人喊我”
彼岸聳肩,心不在焉的丟下這句話,立馬抬步起身,快步繞過她媽去尋蒼穹小姑娘。不管她媽和錐冰談什么,只要是用得上她的,她一定一馬當先,身先士卒,誓死保衛(wèi)一家大小
淺君一看兩人這姿態(tài),立時有些不滿彼岸,又是對錐冰抱歉的笑笑,利爽道:“我們家二妹脾氣不太好,委屈你了”
錐冰垂目,笑得好英俊,抿唇好乖,不說委屈也不說不委屈,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這教淺君對這個女婿的滿意程度又上升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地步,立時開始噼里啪啦的把家里大小瑣事,全都攤給錐冰,讓他這個未來家庭頂梁柱去想辦法解決。
其實這些家庭投資計劃啦,每個家庭成員的收入開支明細表啦,各自的工作調(diào)動啦,走親訪友啦在上輩子都應(yīng)該是青書來做。彼岸家里就兩個女兒,淺君作為現(xiàn)階段家庭掌權(quán)人,早已經(jīng)在茶雅和彼岸還小的時候做好了規(guī)劃,家庭頂梁柱會讓給第一個進家門的女婿來做,所以這輩子如無意外,這重擔就會落在錐冰的頭上
錐冰也是聽的認真,不住的點頭,拿出褲子口袋里的一顆銀色彈珠大小的光腦,展開,一條一條嚴肅而認真的記錄下這些家庭瑣事,最后說到茶雅的問題,才是有些為難的自光腦屏幕上抬起頭,精壯的身子站在走道上,認真的跟淺君解釋道:
“姐姐的游戲倉必須要等到去了錐星才能開,這樣一個弄不好,會變成植物人的”
淺君沉吟半響,微風飄來,撩起她那紅白扎染長裙一角,最后也是沒有辦法,有些對不住錐冰,無奈說道:“那你們就只能先訂婚,彼岸作為妹妹,不能擁有一個沒有姐姐的婚禮,錐冰啊,你得理解,媽必須保持一個家庭的完整性,明白嗎,孩子的話你們可以先生下來,現(xiàn)在的社會也不是古時候那么封建保守了。”
意思是茶雅必須從游戲倉里放出來,他才能和彼岸結(jié)婚錐冰皺了皺眉頭,垂目蓋下眼底的冰冷狂躁,深吸口氣,點頭,很乖的回答道:“我知道了,媽媽”
多好的一個女婿啊,簡直就是完美無缺啊愛二妹,愛二妹的家人,對家庭負責,有錢又聽話,實在是當代女婿的最佳人選。淺君滿意的笑了,她對未來有錐冰加入的家庭生活充滿了期待
而完全對這些沒概念,一腦門子等著去劈人的彼岸姿態(tài)瀟灑的大步行至隔壁宿舍樓,遠遠在操場上就看見一樓某宿舍門口立著一堆黑西服秘書。阿直站在不遠處,一身藍色華夏古袍,額際寶藍色發(fā)帶飄飄,身形柔弱,一臉怔忪,表情依舊溫柔,卻是多少透著那么一股子的怪異。
彼岸負手,纖細柔韌的脊背挺得筆直,黑色鴨舌帽下清澈的雙眸緩緩在阿直與黑西服秘書們之間游曳,也理不清阿直是要想要進去還是就打算站在門外看。于是走過去,站定在阿直身邊,抬起纖細柔韌的手指壓了壓自己的黑色鴨舌帽檐,靜聲問道:
“里面人沒事吧”
“呃嗯”阿直愣了愣,像是自很遠的地方神游回來,側(cè)頭,褐色的發(fā)絲落在眼瞼之上,溫柔的看了彼岸好久,才是緩緩的,柔柔的,張嘴,道:“沒事,錐冰出手太狠了,她在里面哭”
“嗯,錐冰出手是偏狠戾了點,我明白。”
彼岸輕輕吸了口氣,有些無奈,有些頭大。對于錐冰的手段她一向了解,不管對方是小孩老人男人女人,但凡惹到他的頭上,皆得脫層皮蒼穹小姑娘還只是被掐得只剩下半條命而已,那帝星公主就因為沒有在十分鐘內(nèi)離開京星,可是連命都沒有了的。
于是她抬步上前,打算進去宿舍安慰安慰蒼穹小姑娘,順便把她放出來。阿直卻是在她背后,突兀的喚了她一聲,“彼岸,等下”
彼岸的黑色軍靴停步,轉(zhuǎn)身,側(cè)頭,挑眉,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明晃晃的探照燈下,阿直站在彼岸身后,溫柔的看著身前這個脊背挺得筆直的姑娘,看了半響,才是柔柔的說道:
“彼岸,對她好一點,她很苦,從小就很苦。”
他太溫柔,說話的口吻仿若在拜托彼岸,這讓彼岸心中覺得奇怪,因為阿直仿若從來都沒有為了誰而拜托過她,這體驗挺新奇的。但是想來阿直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蒼穹小姑娘心中所有的秘密,那么阿直說苦,就是真的苦了
彼岸側(cè)頭,用眼角余光看著身后的阿直,靜靜點了點頭,負手上前,背著黑色的機甲軍刀,穿過自動讓路給她的那群黑西服秘書,進入蒼穹小姑娘被關(guān)押的宿舍。
房間擺設(shè)千遍一律,木板床、床頭柜、臺燈、書桌,皆是木質(zhì)的。只是這間房子因為可能在一樓,又可能常年沒有人住過,所以光線也不好,有著濃郁的霉味,透著一股子令人心中不舒服的壓抑感。
彼岸蹙眉,打開床頭的燈,讓暈暗發(fā)霉的小宿舍里充斥著明亮的光線,才是坐在木板床沿上,靜靜看著躺在床上那暗綠色的小身子,一言不發(fā)。
蒼穹小姑娘真的一直在哭,暗綠色的行軍帽子也不知被她丟到哪里去了,銀色馬尾松松垮垮的扎在腦后,平躺在沒有任何床墊床單的木板上,比彼岸還要細小的身子細細聳動,纖細白皙的右手小手臂擱在眼眸上,左手纖細白皙的手指不停的摳著自己腹部暗綠色叢林作戰(zhàn)上的一顆紐扣,教人看不清眼睛哭成什么樣子了。
彼岸靜坐了很久,蒼穹小姑娘才是細細的聲音傳出來,卻是依舊用右手小手臂遮著眼睛,濃著鼻子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你的,我只是想要證明給你看,我很強我媽懷我的時候,就想生出一個很強的孩子來,她最愛的就是我,因為我很強,所以她最愛我”
“哦”彼岸輕應(yīng)一聲,靜靜的抬起纖細柔韌的手指,壓了壓自己的黑色鴨舌帽檐,她不知道怎么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小姑娘,于是想了想,便說道:“我覺得不管你強不強,你媽都會愛你,這世上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吧”
“不是,我媽不愛我姐姐,因為我姐姐太弱了,我媽不喜歡弱者,我媽是個強者,所以她只愛強者,你都不懂,她最愛的就是我”
蒼穹小姑娘倏然坐起暗綠色的小身子,紅著核桃一般的眼睛,沖彼岸又開始大叫,情緒激動的有些不受控制,仿若非要彼岸承認她媽最愛的就是她一般,叫道:
“你都不懂,我媽就是一桿旗幟,很多人跟隨她,信仰她,她怎么可能會愛一個弱得走路都走不動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是最強的,她的孩子也應(yīng)該是最強的,所以我不能丟她的臉,我只有是強者,她才會愛我。”
這個道理,彼岸就有些聽不懂了,她蹙了蹙眉頭,覺得蒼穹小姑娘的媽真變態(tài),要是她生的孩子的話,不管是弱者強者她都會愛。又瞧著這蒼穹小姑娘如此情緒,便識趣的不說話,免得自己說話太直,不知道哪里又刺激到這小姑娘。
彼岸不說話,蒼穹小姑娘就瞪著她,紅紅的眼睛宛如核桃一般的腫,認真嚴肅的神情顯得特別特別的較真,冷凝著的那張臉上,五官顯得很精致,過了一會兒,又見彼岸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才是倒回床上繼續(xù)哭,哭了一會兒,又是濃著鼻子忍不住找彼岸談心,道:
“我媽在生我的時候,身體很虛弱,碰上了暗殺,她本來不應(yīng)該死,可是為了護我死掉了,我爸瘋了,他一直想要我死,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難過,我一點都不難過。我從小就被我姐姐欺負,他知道卻從來都不管。
我姐姐和我媽長的一模一樣,我媽是18歲遇見我爸的,所以我媽死了之后,他就只給自己留了17年的壽命,說是等到我姐姐長到18歲,再見我媽最后一面就跟我媽一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