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之下,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極不協(xié)調(diào),胸腔里難受無比。加之頂著烈陽,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燃燒了起來,胸悶的厲害。
好在已經(jīng)看不見那些喪尸的影子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想往田里一躺,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的左腳。我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一刀砍下去,突然看見孫嬌被熱得紅撲撲的臉蛋,是她拉住的我。
“別跑了,救我姐姐,我姐姐不行了。”
“怎么了?”我緩了緩,把她扶起來,“你姐呢?”
她向不遠(yuǎn)處的雜草叢指去,哭著說:“救救她,救救我姐姐。”
我看她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連忙把她甩開,向著草叢沖去。
我看見孫婉虛弱不堪地倒在草叢里,面無人色,嘴唇都發(fā)紫了。看樣子不像是被咬了,再者她身上除了泥土、灰塵之外,也沒有一點血跡和傷口。
“怎么了?”我把她扶起來,她身子軟軟地倒在我懷里,呼吸沉重,身子陣陣顫抖,“哪里不舒服?”
這時孫嬌也走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姐姐……我姐姐身體一直不好,一定是跑得太急了,中暑了,救救我姐。”
孫婉嘴唇顫抖著,在我耳邊說:“我沒……沒事……休息一會就好。”她的樣子就像要死了一樣,哪里看起來沒事了?
我連忙招呼孫嬌遞水來,急急忙忙扭開水瓶蓋,用水潤濕她的嘴唇。我緊接著又解開她的衣服,露出她整個的胸膛。
孫嬌罵道:“你干嘛?別想趁人之危!”
我十分嚴(yán)肅地瞪了她一眼,只見她手中的鏟子高舉著,對著我的腦袋,“你休想!別……別怪我不客氣!你要是敢動一下,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我沒理她,繼續(xù)扯孫婉的衣服。她虛弱不堪,有氣無力地哼哼著。
解開衣服,再解下文胸。
看到這里,孫嬌的聲音完全變了,變的十分緊張和憤怒,“你住手!你這個畜生!”
我繼續(xù)不理她,把水倒在手上撒在孫婉的臉上以及胸口上,然后用手拍她的胸部。
“我要殺了你!”孫嬌明顯沒弄清楚狀況,她以為我想占便宜。
我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冷聲問道:“你敢嗎?”
“我敢!我告訴你,我殺過人,我殺過人的!”
“快點來幫忙!”
過了一段時間,孫婉終于沒事了。孫嬌為她穿上衣服,十分感激卻又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我倒沒什么不好意思,盡管我看光了她的上身。
說句實話,要說我完全沒有反應(yīng)是假的,但就算有點生理反應(yīng),我也完全沒有圖謀不軌的心思。第一,我行得正站得直,君子不乘人之危;第二,以當(dāng)時那緊急的狀況,我哪里還顧得那么多;第三,我只愛我老婆一個人。
孫嬌為自己剛才過激的舉動而向我道歉:“謝謝你。”
“謝尼瑪隔壁,我們得走了。”
孫嬌扶著她姐姐,孫婉此時雖然好了不少,但依舊虛弱地走不動路。而孫嬌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完全扶不起她姐姐。孫嬌看著我,再看了她姐姐一眼,說:“我姐都這樣了還怎么走?就不能再多休息下?”
“你別忘了,我們需要休息,那些喪尸可是不知疲倦的。”
“那你想怎么樣?”
我冷哼一聲說:“我想怎么樣?給我立刻起來走,就是現(xiàn)在。”
“我不走,喪尸來了我也不走了,再這樣走下去我姐姐就沒命了。”
“小嬌,我沒事,聽長風(fēng)的,我們走。”孫婉想站起來,不料身子還沒有恢復(fù)力氣,剛站起來就再一次栽倒在孫嬌的懷里。
“姐,你都這樣了,你……”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對我說:“對了,你背我姐。”
我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我?”
“對!”
“真是可笑,我憑什么?我說過我們只不過是同路而已。”
“不,我們是伙伴,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必須幫我們?”
“不,當(dāng)初答應(yīng)你們只是說為你們指個路罷了,現(xiàn)在看來你們似乎成了我的累贅,你們拖了我的后腿,看來我們的合作關(guān)系到此為止了。”我轉(zhuǎn)身便走,沒走出幾步,突然停下了腳步。
背后依然傳來孫嬌不依不饒的聲音:“你背不背?你不背就不是男人。”見我沒說話,她開始緊張起來,“喂?”
“看來不用我背了……”我的眼神盯著田野里的某處,“有一種更好的辦法。”
“啊?難道你想讓我背?你到底……”
我打斷了她的話,手指向田野中的草叢深處。那里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那光滑的黑色毛發(fā)閃閃發(fā)光,似乎這段日子吃得不錯。沒錯,那是一頭牛,黑色的毛油光發(fā)亮的牛。
準(zhǔn)確來說,是一輛牛車,牛加板車就是牛車。
“牛!”孫嬌欣喜若狂地指著那里,開心地沖了過去。
我一把揪住她頭發(fā)把她抓了回來,問:“你想被它頂死嗎?”
這頭牛很久沒人馴養(yǎng),此時野性十足。我一靠近,它就變得警惕起來,發(fā)出聲音向我表示威脅與警告。我一走進(jìn),它就作勢要來撞我。我連忙退后奔走,它便又回到原處。我再靠近,它又要撞我。
終于,在僵持了五分鐘之后,我利用無辜的孫嬌作為誘餌吸引它的注意力,成功跳到它背后拖著的板車上。剛開始它還反抗,在被我抽了幾鞭,踢了幾腳之后,再拉住牽在它鼻子上的繩子,才慢慢老實了下來。
于是,我駕著牛車走出了田野。
我坐在板車上,被嚇得哭哭啼啼的姐妹倆紛紛上了車,我們緩緩上路了。速度當(dāng)然是特別緩慢,但比起走路來要強(qiáng),也節(jié)省體力,好歹可以讓我們休息一會。
大概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孫婉恢復(fù)了過來。孫嬌罵了我?guī)拙渲笠膊豢蘖耍瑴惖轿疑磉吤1场?
她指著牛角說:“是只母牛耶!”
我們坐著牛車行駛在鄉(xiāng)間小路上,聞著野花與草木的淡淡沁香,聽著午后的蟲鳴,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但并不浪漫,浪漫,只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產(chǎn)生的一種氛圍。我對這姐妹倆很是反感,覺得她們是自己的累贅,拖了自己的后腿。如果我可以不受到良心的譴責(zé),我會毫不猶豫地甩掉她們一走了之。
突然想起了老婆和豆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觸動了記憶,讓曾經(jīng)的點滴像突然著了魔一樣涌出腦海。一定是我看見了某樣?xùn)|西,才讓這些記憶泛濫得不可收拾。或許是那幾只蜜蜂,或許是草叢中飛舞的蝴蝶。我不知道,但一定在它們之中。
我聽見了愛人叫我的聲音,我父親的教誨聲,豆豆銀鈴般的笑聲……
孫嬌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提醒道:“喂,看著路。”
所有幻覺又在一瞬間化為烏有,我有點失望,而失望所直接導(dǎo)致的就是找個人出氣。因此,身旁的孫嬌成了最佳人選。
我瞪了她一眼說:“滾后邊去,別忘了你的處境,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孫嬌再次被嚇傻了,完全嚇傻了,嚇得一動都不動。她很快便傻愣愣地挪到后面去和她姐姐坐在一起了,不敢再惹我。
壞人就要做到底,否則總會讓人覺得自己好相處似得。看來我做得很成功,孫嬌不敢再靠近了,連說話也不敢。
“啊?”背后又傳來孫嬌的聲音:“啊?”
這特么是在干嘛呢?不過隨便你干嘛都與我無關(guān),所以我一言不發(fā)地繼續(xù)趕路。
“砰!”突然傳來一聲槍響,聲音很快消散在田野里,但在如此空曠的環(huán)境下,很快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下意識地偏頭看去,遠(yuǎn)方的那塊山頭上冒出陣陣濃煙,起火了,而槍聲就是從那個地方傳來的。
我在心里嘀咕著:“一定又是那些不幸的幸存者遭遇了喪尸,和我沒有關(guān)系。”
一分鐘后,背后的孫婉朝我大喊:“長風(fēng),長風(fēng),不好了!”
我回頭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什么不對勁,問道:“又怎么了?”
“快去阻止我妹妹,她跑了。”
我一看,板車上果然少了一個人。再往田野望去,孫嬌正朝著那邊的山頭跑去,嘴里還喊著:“有人需要幫忙!”
我朝她的背影一連喊了幾句:“媽的,回來!”孫嬌依舊不理睬,自顧自地向山上跑去。
“媽的!”我氣急敗壞地踢了板車一腳,罵道,“該死的!她找死!”
“快阻止她,長風(fēng),快阻止她!”
她怎么盡愛管閑事?
“沒門!”我冷聲回道:“我不會去救她,你想都別想了。”
孫婉見我無動于衷,只好一瘸一拐地跳下車去追她妹妹。
去了好,全都去,死了最好,老子還嫌麻煩呢,盡沒事找事兒。我巴不得你們快點滾呢,耽誤老子行程。
但也就是過了一分鐘的時間,我咒罵了一句跳下車,把牛綁在路邊的一棵樹旁,朝著她們姐妹倆追了過去。在追的同時我一直沒停止過對孫嬌的咒罵:“該死!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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