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那槍聲給驚到,出來後手電光明顯要比之前亂一些,但是其中有幾個人仍舊快速準(zhǔn)確的找準(zhǔn)了陳洺所身處的位置。
此刻,陳洺正將一個個頭不高的人死死的按在樹上,單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中握著的似乎是剛剛從那人手中奪下的槍。
很快,我們一羣人就聚集了過去。
那個被陳洺按住的人也終於清晰的看到他的臉。
很陌生的一張臉,似乎從來沒有在這裡見到過他。
大白和我相互疑惑的看上一眼。
在又一次掃向那人的身形時,隱約覺得他似乎就是上次被我在樹林中追趕了半天的那個。
難道...剛剛在樹林中開槍打死瘸子的人就是他?
很快有人上前接替了陳洺的位置,領(lǐng)頭的人上前盯著小個子男人看了半天后開口:“你沒死?”
小個子男人大概一米六多一點點的身高,長相還算是秀氣,不過臉上的神情一看就是個狠厲的人。
聞言,他掃了周圍一圈制服人員,半天開口:“好久不見了...同胞們。”
最後三個字說完之後,他甚至自嘲的笑了兩聲:“瞧你們過的都不錯啊。”
領(lǐng)頭人眉頭一擰,語氣仍舊嚴(yán)厲:“一直以來都是你?這段時間死的那麼多人都是你乾的?!”
那人終於笑了出來:“我可沒這本事...一個本該死了的人,哪能有殺人的本事?”
看樣子,這樣問下去就算到天亮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領(lǐng)頭人又看了他半天后對旁邊人擺手:“先關(guān)起來,明天交給夫人定奪。”
“先等等。”小個子仍舊在笑,眼神在人羣中轉(zhuǎn)了一圈後,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笑容微微收斂了點後他直視著我開口:“你過來。”
我一愣,左右看了兩眼,有些不確定的指了下自己。
小個子點頭:“走之前,想跟你說些事情。”
有些戒備的看了他一眼,我沒打算靠近。言情小說吧
見狀小個子又笑了聲:“放心,如果想殺你,剛剛?cè)惩茸铀赖臅r候你就也跟著歇了,過來...我要說的這件事,可是無數(shù)人爭破腦袋要知道的,現(xiàn)在無條件給你。”
“什麼事?這樣說不行麼?”我問。
那人聞言,看了周圍人一圈:“因爲(wèi)...是個天大的秘密。”
沉默了幾秒鐘,我快速的將他上下給打量了一圈,確定沒有可以傷人的武器後,將手放到了隨時可以抽出匕首的位置,緩步朝著他靠近了過去。
期間,我注意到陳洺也默不作聲的朝著我們倆靠近了過來。
應(yīng)該是想一會萬一出現(xiàn)什麼意外,可以隨時出手。
終於,我走到那人面前,示意我湊過耳朵,他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遠(yuǎn)在天邊,進(jìn)在眼前,可望不可及,可望又可即,一切的最後終究不過是個空。”
我還沒來得急表示疑惑,他又輕聲開口:“以後的日子你應(yīng)當(dāng)會過的比較艱苦,趁早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吧,你家那位先生,縱然能護(hù)住你,又能護(hù)你多久?”
這句話說完,我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了陳洺,接著那人站直了身子,臉色嚴(yán)肅了下來對著我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我剛說的,切記...不可追尋。”
我立即回過頭疑惑的看向他,剛準(zhǔn)備開口說‘切記什麼?你說的話什麼意思我都沒整明白’,就只見那個人猛然間甩開了其中一邊制服隊員的手,上前一把奪過我彆著的匕首,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狠狠一刀穿透了自己的脖子。
我徹底愣在了原地.......
什麼意思?
他爲(wèi)什麼要自殺?
和我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死,並沒有引起任何的騷動。
在他朝著我衝過來搶走匕首的時候,陳洺就已經(jīng)衝了上來。
在那人躺在地上痛苦掙扎了好一會徹底安靜下來後,陳洺低頭看了他一眼,對著周圍的人開口:“這裡交給你們了。”隨即牽著我的手離開。
大白跟在我們倆的身後,將她送回到宿舍樓,看著她進(jìn)去前,大白似乎憋不住了,對著我問道:“那人跟你說的啥啊?”
我回頭看了陳洺一眼,對大白搖頭:“如果我說...他什麼都沒說你信麼?”
大白斜了我一眼:“當(dāng)然不信。”
“他只是說了些很奇怪的話,完全不懂什麼意思,你趕緊別問了,回去睡覺吧。”
大白的臉色晃了晃,似乎以爲(wèi)我刻意想要隱瞞什麼,有些不樂意的瞪了我一眼,切了一聲扭頭氣勢洶洶的走了。
大白離開後,我並沒有著急跟陳洺回去。
而是指著不遠(yuǎn)處花田的小路對他道:“去走走?”
陳洺點了點頭。
好像,上一次跟他這麼散步還是在大院中的時候。
過年那天的畫面,我這輩子應(yīng)該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漫天的鵝毛大雪,陳洺坐在那裡,眼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映襯著他好看的側(cè)臉,好看的身形,組成一幅動人心扉的畫卷,我問過自己很多次,陳洺這樣的悶葫蘆,整天像個鬼魂,到底爲(wèi)什麼會非他不可般的死心塌地。
每次這個問題出現(xiàn),緊接著眼前就會出現(xiàn)那個雪中的畫面,然後這個問題似乎就再也沒有了出現(xiàn)的必要。
和陳洺走在那條悠長的道路上,花開了很多,香味有些濃郁。
沒有去談?wù)撊匙雍蛣倓傂€子的事情,那麼久以來,對於這種帶著某種目的性做事情的人已經(jīng)見了太多,陳洺更不用說,或許這些事情在他看來,就跟秋天樹上落下一片樹葉一樣的正常。
小個子似乎是跟這裡的制服隊員們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關(guān)係,至於瘸子...從頭至尾都沒有人關(guān)心過他的死活。
走出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後我對陳洺開口:“剛剛,他和我說的話是遠(yuǎn)在天邊,進(jìn)在眼前,可望不可及,可望又可即,一切的最後終究不過是個空。”
聞言,陳洺停下了步子,轉(zhuǎn)頭看向我,半天才開口:“相比較而言,更應(yīng)該注意的是第二句。”
我疑惑:“你聽到了?”
“恩。”陳洺點了點頭:“他說過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剛纔在場的人,會以爲(wèi)他和你說了些什麼。”
“就說了這些啊。”我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陳洺這句話的意思。
緩了幾秒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怎麼?你的意思是說他當(dāng)時是故意故作神秘的跟我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讓旁邊的人以爲(wèi)我知道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陳洺問。
“當(dāng)然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如果上次叢林追趕不算的話。
“他是病毒剛剛擴(kuò)散的時候,北京研究中心派過來的特級研究員,衆(zhòng)所周知的天才。”
我訝異極了:“研究員?那他怎麼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腦海中回想起了剛剛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狼狽不堪的樣子。
渾身衣服已經(jīng)沾染了一層厚厚的幹了的泥印,頭髮也髒成一縷縷的,骨瘦如柴,滿臉的猙獰恐怖,根本沒有一絲絲的研究員穿著白大褂的高大上的模樣。
陳洺搖頭:“不清楚。”
無論如何,現(xiàn)在起碼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個小個頭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或許在他身上藏了些什麼別人想要知道或者得到的秘密,他在被抓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要自殺,只不過在自殺之前刻意營造出那種跟我透露了些什麼信息的氛圍,好讓別人將目光都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從而不再揪著他繼續(xù)追查下去。
換個角度來想的話,就是當(dāng)時那羣人中,可能有一位,或者不止一位,想到得知什麼消息的人。
而那些人,絕對是敵非友。
當(dāng)晚回去的時候,陳洺將我?guī)У搅说谝粭澯腥耸匦l(wèi)的木屋裡。
整棟屋子燈火通明,進(jìn)去的時候就看到陳緣和之前見到過的那個白頭髮穿著軍裝的老太太坐在客廳裡。
這裡客廳放了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的文件夾。
陳洺上前低聲跟那白頭髮老太太說了幾句什麼話,就只見那老太太轉(zhuǎn)頭看著我,臉上溫和的笑了下後微微點頭,語速沉穩(wěn)緩慢的道:“放心便是,定護(h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