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地球怎么樣?這座完美的城市是由我們SPERA經過數千年的時間所打造,這是SPERA的世界,‘希望之城’!怎么樣?作為一個異鄉人,我們想聽聽你的看法。”
唐云再次抬頭望向游魂們的居所,但因為黑夜的關系,那些玻璃墻壁只是隱約反射著夜空的顏色。唐云什么都看不真著了。
“我......”
“我不知道。如果讓我發表意見的話,我只能說......還不錯,嗯,還不錯吧,就那樣兒。其實人類本身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吧,沒什么可評價的。”如此說著,唐云又補了一句。“但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傀儡斯博稍微低下點頭,竟然緩緩移動腳步躲在了唐云的身后。唐云和寄生體斯博體內的無數張面容出生入死,血里火里的滾了這么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表現出怯懦的情感。唐云心里忽然生出一種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滋味。于是他悄悄又往前邁了半步,挺起了胸膛。
守護了我這么多年,既然你也有認慫的時候,那就讓小哥站在前面護著你吧!反正這種事情做的多了也就輕車熟路了。唐云如此想著嘴角卻忍不住掛起了一點點笑意。他喜歡斯博此刻表現出來的怯懦情緒,他覺得那很有“人味兒”。這也許和斯博體內的南郭信、白板和班尼迪克特等面孔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懦弱少年時的情感差不多吧?
SPERA筆挺的站在唐云面前,語氣依舊生硬的問道。
“不喜歡?能給我詳細的理由嗎?”
“可以,但我需要你先說出你創造出這個游魂世界的理由!而且我也想知道這一切都是怎么發生的,人類怎么會變成喪尸,你們又是為什么要制造游魂。我想知道你們的......嗯,我想知道你們的那個‘算法’。”
穿著白色長衫的SPERA隨意的坐上玻璃長椅。
“算法......我喜歡這個詞。這個原本從電子領域里出現的詞匯在我們誕生的那個時代就逐漸被一些社會學的人用來描述這個世界。沒想到隔了這么久,它還能繼續流傳下去。我可以把你口中的‘算法’這個詞理解為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以及我們做這一切事情時的邏輯推演嗎?”
唐云掏出一根煙放進自己嘴里抽了起來。“就是這個意思。”說完話他又皺眉想了想,嘗試性的掏出一根遞給了對面不知道是人是鬼的SPERA本體。
SPERA幾乎沒有猶豫,也將這根煙放進了嘴里。隨后右手在煙頭的部分輕輕拂過,完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樣的手段,這根煙已經點燃了。他輕輕吸了一口。隨后就只是把它夾在手指上,不再吸第二口了。
“根據我體內的許多記憶進行模糊計算......這根煙的味道一般,距離地球上可以種植出來的優秀煙葉還有不小的距離。也許你可以試試地球上的煙葉,不知道那能不能讓你這位地外‘游子’找到‘家’的感覺。只不過游魂的城市中沒有香煙,這東西只能傷害我們的健康。你需要去幸存者的山寨里面尋找。”
“是的,你說的沒錯。抱歉。我本來就應該先說明SPERA的理由才對。畢竟你是來自地外文明的他鄉客,而不是地球上偶有的幸存者。”
“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第三次世界大戰以后地球上到處都是被核輻射污染的不毛之地。喪尸病毒肆虐,這些不懼輻射的喪尸代替了已經放棄地球的人類原住民,成了這里的真正居民。從那時開始,地球就變成了地獄。”
“SPERA擁有兩個使命,一個是傳承人類的希望!我們存在的使命就是當人類離開地球以后作為一雙希望的翅膀,拯救這一切。第二則是谷修平先生的愿望,我們不僅僅要拯救地球上的居民,更要重建新秩序。將人類‘控制’在SPERA所建立的‘理性’秩序之中。直到某個‘特殊樣本’替我們帶來關于生命價值的答案。”
“但我們很快發現,喪尸病毒感染并不是一種可以被治愈的疾病,喪尸病毒會永久性破壞感染者的大腦。就算開發出新技術,也不可能將它們還原成人類。那時的我們還很弱小,SPERA甚至連可以自由行動的軀體都尚未開發出來。當時的我們只能被‘禁足’于實驗室的培養基臺中,遙控著電子狗,機械臂和無人機來一點點了解這個世界,就更沒有足夠的知識和技術來開發出合適的防治疫苗了。”
“但這并不影響我們的使命。嘗試保護地球上的幸存者,為他們續命也未必就是好的選擇。這些脆弱的人類只可能被不斷感染,導致喪尸病毒在地球上不斷延續。因為喪尸自己并沒有延續種族的能力而且壽命不長,沒有正常人類可以感染的情況下,它們會在最多40年之內滅絕。所以我們采取了另一個方案,我們的生化實驗室以及遍布地球各地的醫療機構中都還儲存著大量人類的精#子和卵#子。只要沉寂至少40年,等待地球上的喪尸和人類一起自生自滅。喪尸病毒就會徹底消失。到時候再用這些精#子和卵#子作為希望的‘種子’恢復人類文明的輝煌。”
“在這段時期,SPERA開始發揮自己的能力。幾百臺電子狗不停的往實驗室里拖回喪尸的尸體。然后復制這些喪尸大腦內僅存的記憶和尚能感受到的人格。用這些訊息重建人類的知識庫,擴充我們的知識和技術。用實驗室里面的生化材料為自己開發合適的軀體。這本應成為一個很好的緩沖器。但也就是這段時間,又發生了很多不可控的事情。人類遠比我們想象中的堅強,沒能通過遠途星艦離開地球的幸存者開始不斷匯聚,他們搭建攻勢,四處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