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鐘厚的眼睛猛的睜開,嘴角還露出了一絲微笑,問道:“請問邢長老,你是要代表宗門,以執(zhí)法殿首席的身份,對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進行公開審理?”
“那是自然。你別岔開話題,趕快把你如何混進我宗,混進我宗又有什么目的招出來?!毙蠠o敵已經(jīng)不耐煩了,直接往鐘厚身上扣上奸細的身份。
“不急。既然當著眾多長老和弟子面前公開審理,想來審理過程必定公平公正。既然公平公正,事實的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邢長老又何必急著往我身上扣帽子。難道邢長老準備當眾徇私舞弊?”
被鐘厚質(zhì)問,邢無敵當場無話可說。
鐘厚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接著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比武在前,匕首掉落在后,兩件案件都存在疑點。凡事有個先來后到,故此,我要求先查明蒯俊的死因,想來諸位應該沒有異議吧?”
這次鐘厚沒有向邢無敵詢問,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長老。
鐘厚說得在情在理,如果此時有人提出反對,純粹是往自己褲兜塞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費天宇倒是想反對,但他一個路人甲的身份提出反對,是何居心?難道這案子跟你有關(guān)系?
見事情的發(fā)展跟自己預想的一模一樣,鐘厚微微的笑了笑道:“既然諸位不反對,那就請在場所有丹師親自去檢查一下蒯俊的尸體。”
之前就有幾位丹師準備查看一番,只不過被費天宇一打岔,把這事耽擱了?,F(xiàn)在舊事重提,他們自然當仁不讓。
蒯俊身上怒還丹的氣息還未散去,事情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
其中一位丹師是鐘厚的支持者,率先高聲宣布道:“根據(jù)諸位丹師的共同驗證,蒯俊在剛才比武的過程中的確服用了怒還丹。
之前的比武過程大家有目共睹,鐘厚的最后一擊并不致命。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不管蒯俊是選擇閃避、抵擋甚至還擊都有充足的時間和空間。但由于怒還丹藥效已過,蒯俊陷入極度虛弱,所以才釀成現(xiàn)在的悲劇。
不過蒯俊作弊在先,鐘厚失手也情有可原?!?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部分立場不同的丹師有心反駁,但也找不到借口,只能默認了這個結(jié)果。
此話一出,現(xiàn)場頓時炸開了鍋。
“我就說嘛,這個蒯俊怎么會是少宗主的對手,原來是作弊了?!?
“即便作弊,蒯俊也不過是星殼境一層,看來少宗主的實力也不過是如此。。?!?
“雖然少宗主奪得殺練榜第一,不過看來只是煉體者比較特殊,真正戰(zhàn)斗就可以看出,綜合實力的確不怎么樣?!?
“此言差矣,據(jù)我所知,少宗主才十六歲,想來煉體的時日也不會長,境界再高也有限。如果少宗主到了蒯俊的年紀,十個蒯俊都絕不是對手?!?
“這話我認同。別說到了蒯俊的年紀,以少宗主的天賦,估計二十歲前就能超越費天宇和宇文仙。我們要看的潛力,不能只看眼前?!?
“對。費天宇和宇文仙雖說都有當下任宗主的潛力,但也僅僅是潛力,誰能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對于少宗主,我們不能只看眼前,要看的是少宗主的成長空間?!?
“沒錯,十六歲的年紀就能擊殺外門第一,還是在對方作弊的情況下,大家自問,誰能做到?”
“我都快三十歲了,還只是星表境八層,在蒯俊手下估計連一招都撐不下來,所以我對少宗主的實力是由衷的佩服?!?
“實力是一方面,最重要是人品。昨天公開課,少宗主明明可以隨意挑選宗門指定任務(wù),卻不顧困難與艱苦,主動要求前往塌方的礦脈協(xié)助調(diào)查,這份責任心才是我最佩服?!?
現(xiàn)場還有極小一部分人并不認同鐘厚的實力和身份,但大部分人已經(jīng)對鐘厚心悅誠服。
現(xiàn)場發(fā)生的一切,早在鐘厚預料之中。
不過鐘厚這樣做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籠絡(luò)人心,只是為了帶動現(xiàn)場氣氛,方便他接下來的表演罷了。
否則,他接下來說的話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只是他無意的舉動,卻又一次把他的聲望推向高峰。
“既然真相已經(jīng)水落石出,請問邢長老,蒯俊之死這案件,按照宗規(guī)該如何處理?”
鐘厚表面上是在詢問邢無敵的意見,但他知道,眾人心中都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他根本不擔心邢無敵會扭曲事實顛倒黑白。
果然,邢無敵黑著臉,思考了片刻,實在無力辯駁,才無奈的沉聲道:“蒯俊作弊在先,你故意殺人之罪可免。但畢竟人是你殺的,從道義上應該適當給死者一點補償。按照比武前雙方的約定,你若勝,可贏得蒯俊的十萬貢獻點。此刻我宣判,這十萬貢獻點的賭注作為對死者的賠償。如此判決,你可服?”
雖然無法給鐘厚定罪,但邢無敵也不能讓鐘厚好過,所以思前想后,才勉強想到了這個辦法,最起碼能讓鐘厚心疼一下。
蒯俊的死雖是意外,但鐘厚心里確實有點愧疚。所以,哪怕最后按照賭約,把十萬貢獻點送到他面前,他也不會收。
邢無敵的判決正合他意,自然不會有意見。
“既然蒯俊之死已有定案,下面我們來說說那匕首的事情?!?
鐘厚再一次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手上,讓邢無敵感覺審判與被審判的角色完全調(diào)轉(zhuǎn)了過來,心里無比憋屈。
邢無敵剛想說話,又被鐘厚的話給打斷了,差點沒被氣吐血。
只聽鐘厚說道:“在審理匕首案件之前,我想先問一下,這把匕首究竟有何特別之處,讓你們懷疑我是血殺盟的奸細?”
寧封子暗暗偷笑,然后很配合的回道:“這把匕首名叫‘掌中劍’,是血殺盟的專屬兵器,所以大家才會懷疑你是血殺盟的奸細?!?
鐘厚恍然的點點頭,然后大聲道:“如果我說,在此之前,我根本從未見過,也從未接觸過這匕首。。。”
“這是你片面之詞,誰會相信?!毙蠠o敵終于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對鐘厚的話提出質(zhì)疑,卻想不到鐘厚的下一句話直接就讓他憋出了內(nèi)傷。
只聽鐘厚說道:“我都還沒說完,你急什么。如果我說,在此之前,我根本從未見過,也從未接觸過這匕首,我相信誰也不信,所以我并不打算為自己辯解。。。”
此話一出,當場惹得現(xiàn)場眾人哄堂大笑,看向邢無敵的眼神就好像看小丑一樣。